给他换裤子时我那颗心估计是提到了嗓子眼,掀开一角脱掉他腰带再解扣子,一个不注意,连着更深层的衣物一起扒拉下来。 卧槽!……我的第一反应竟然是给他捂住。“怎么说捂住这种事情也是原主人该做的事……”我想着,又把手拿开。 虽然也看过,军训在澡堂的时候。但同他的上半身,也没过近距离。 我双颊开始变热,给他换好后坐在自己床上喘了好久的气。 共处一室(下) 缓过气后我站起来,伸手去够两米高衣柜上面的草席时,差点没被砸晕。 虽然以我的身高被砸到有点说不过去。 草席也有点脏,我从柜子里抱了张床垫铺好就躺下。我跟老妈抱怨时迟睡姿不好那些都是胡扯编撰,但我不敢跟时迟同床是真的。 因为我在乎他这个人,在乎一个人所有可能的,我能猜到的情绪,在乎一个人醒来发现自己身边多了一个人时心里的恐慌和避免不了的多想。 我没进厕所,就在卧室换好了睡衣。时迟在睡觉没看见,就是看见了我觉得也无妨。 时迟睡得很熟,没有鼾声,但我能从他半张开的唇感受到他平缓的呼吸。甚至于,面对这样安静的几乎不会做任何反抗的他,我真的有那么一点很大胆的之前想都不敢想的冲动。 “真好看啊。” 我俯身在他嘴角留下一个吻痕。 不像之前强行给他的那个吻那么深,但是我很满足了。在他身体里里外外有的啤酒味和奶香味散到我嘴角的时候。 “晚安。”我轻声道。 我失眠了,本身也觉轻,这算是常有的事,但这次不一样,我少有那种躺到感觉天很快就会被撕开但还没进入状态的感觉。 没进入状态,又说不出具体是什么感觉。 心烦不是,不安也不算,惊喜和激动也不太符合。 还在思考自己心情算是什么样之余,我睡着了。 ┄ 我睡了大概两个小时就起床了,早上七点。时迟还在床上闭着眼,睫毛颤抖,唇角半张,诱惑力依旧在。 “真好看。怎么这么好看呢?”我差点就捧脸泛桃心。 我换好衣服也把草席给收拾了,他还是没醒。 也难怪,平时在学校那种睡得比鬼晚起得比鸡早的生活之外,睡眠常常不能得到满足。一到可以放肆睡觉的时间,正常人都不会错过。而我是个例外。 昨晚时迟的衣服脱得急,也就没怎么收拾,几乎算是脱掉了就摔在一边的,时迟半条牛仔裤腿悬在半空。 我去拿起帮他展平挂起来,一回头,床上已经竖了个人,直愣愣地看着我。“你……起了?” 时迟没回答我,环顾四周,再次把目光放在我脸上时候眼里少见的犀利出现了:“我在你家睡了?” “嗯。”我点点头。 时迟掀开被子,看到自己换上的睡衣全套,还有胸口我习惯性给人保留着不扣的最上面两颗纽扣,倏然严肃起来:“你帮我换的?” “对,我主要是看你穿牛仔什么的睡觉不舒服吧。”我解释,我有点慌,时迟这个样子是我没看到过的,非要去形容,就只能表示很接近我强吻他的那天。“我觉没有……” “没有什么?” 我看着时迟,被他那个打断断掉了某根本还正常工作的神经线,断到哑口无言。 “没有什么?”他重复着,他的下颌皱了起来,音量也一点一点放大,“你不觉得你这样做太过分了吗?是我表达的不够清楚,还是怪我为了保留你面子没把控好力度变成暧昧不清,你说啊!你带我去酒吧是不是早就想到了要这样!那你何必回来啊随便开个……” 那是我没看见过的时迟,那是我从来没听见过的最让我敏感害臊又几近疯癫地诽谤。我爆发了,歇斯底里之中指着他就想开始骂: “你什么意思,你是觉得自己有多妖艳贱货吗?” 时迟不甘示弱:“再说一遍。” “你凭什么仗着我喜欢你就这么看待我?凭什么?”轻装上阵,怎么也要装得有点气势,可是抗不过三秒,我自爆了,没意识下眼泪划了一脸,只能在口中执着地重复着,“凭什么,你凭什么……” 时迟条件反射地下了床跑过来环住我的肩膀。 连续的“凭什么”,还有我突然的情绪崩溃,让时迟渐渐平静下来。他不笨,他应该是知道我话里更深的意思了。垂着眸,跟一条因为想占场地撒尿但还打了败仗的狗:“对不起,是我误会了。” “不是每一种喜欢都是像那个社会学姐一样的。”我推开他,他一平静下来,我也没发疯了,突然之间软肋还是软肋,而我依旧脆弱。 后来我知道,有些窗纸一旦被捅破偷窥到更深一层的地方,再已经补上去不太可能了。 这是我和时迟的第二次尴尬期。 没有社会学姐,没有退宿,没有来自外界冷落和嘲讽,也没有一个人等很久的车走很久的路的夜晚,就只是两个人,突然又不说话了,而已。从熟悉再变到陌生。
第40章 和红包的爱恨情仇 时迟的生日在五月中旬,标准金牛男。 在他生日前一周的周末,我和年溪去了离家最近的体育馆打球,休息时间,年溪索性把球衣脱掉,前前后后地把汗擦了几遍,擦完之后再拿在右手甩了甩,像是在扇风。 “你TM都不嫌弃这样扇会扇出一堆臭汗味吗?”我看了他一眼。 年溪撇撇嘴:“哥哥我热。” 我笑了笑,拿着手机往他站着的位置靠近,年溪白莲花似的往后一退,把衣服遮在胸前。 我忍住没把手机砸他身上:“想什么呢?我那么的饥不择食?” 年溪放松警惕:“那你想干嘛?” 我笑容可掬:“我就是想问问你,送男生的礼物,什么比较好?” “你不是男生啊?”年溪嗤笑,又加上一句,“难不成是个gay还是个娘炮?” 声音挺大,球场上那个抢篮板很牛皮的壮汉百年难遇地失利了,往我这边看过来。 我依旧保持微笑:“我问你呢。” 年溪微颦,不假思索:“悟道,椰子,AJ……” 作为小康社会的其中一员,我具有代表性地扶额:“没钱。” 尴尬期虽尴尬期,但是网购便利。我把收货人改成时迟再填上他的电话号码,不经手地直接把礼物寄过去。我要做的,就是下单。 阿迪的双肩包。 之所以买了背包的原因,只是因为看到他书包提带上面封得很不专业的线和淡化的图案。其次,买不了Adidas的鞋,我只能送他Adidas的包。 一个月下来保持大米饭青菜汤,是可以省下那些钱的。 时迟那边一直没表示什么,但在他生日后的下周,我看到他背上的那个印有三叶草的黑色双肩包,心里还是忍不住小开心了下。 ┄ 周五那天天气很好,挺热,但是有风,时候蛤蟆蟋蟀比我都还要躁动。我喜欢这个天气,就差个回家的时候身边不是时迟,睡在自己上铺的人没了踪影。 年溪说过要来找我,没说目的。打篮球或者补习,反正我觉得随意。 晚上在家里贴着面膜,微扬下巴在镜子前对镜自.拍的时候,时迟突然发了个红包过来。 加了一句话:“晚上好。” 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主动联系我。 心里窃喜,点开,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数字,顿时如梦初醒,万念俱灰。 200。 他可真慷慨,买那个书包的钱,还多给我了二十五。 我按着键盘正要打字的手颤得厉害,只能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吞吞地敲出来。抖的是手,但总感觉脸上的面膜都要掉下来。 一个字一个字,合成一句话:“对不起,恐怕我不是很好。” 晚上好。 对不起,恐怕我不是很好。 时迟那边没了下句。 我退出聊天界面,去看了下微信余额。确认充足,再去点开聊天页面,发了个一个红包。 52。加上一句话:“有本事的话,照着这个数字,再还回来!” 打那句话的速度还挺快,大概是激动。 时迟那边,仍然没有下句。我一直在等,等到握着手机就在老妈的化妆座上睡过去,老妈一手撕了我脸上那一层面膜后。 “在这里睡着了?”她问。 难得温柔。“嗯。” “要睡滚自己房间去,别来这边。”她说。 依旧粗暴。 我放下抬在桌上的脚找了很久拖鞋,才趿拉着回到自己房间,反手锁上门后,四肢无力地趴在床上,除非是屋子着火或者时迟亲临我家我想我才可能稍微动一下。 我在反思。真的。就想责问自己,也问问他。 我是有多作, 才把我们之间变成这样? 第二天,因为前一晚忘记把手机关机了,消息提示音直接吵醒了我。 梦中没什么好留恋,我坐在床上。 还是有点失望,因为不是时迟。 “神经病。”我骂一句。年溪转账过来—— 52。 “神经病,还是重度!” ┄ 平息下心,知道了是时迟发给年溪五百三十吩咐他留十块做“中介费”剩下转账给我后,我给年溪发语音:“你比你家时迟哥更有本事。” 年溪发了一串问号。 我没回答,没解开他那疑问,尽管这是一句话就能解释清楚的事——我完全可以告诉他,我给时迟发的那一句话。 有本事的话,照着这个数字,再还回来! 我也不是非你不可(上) 市中心——那个有钱人聚集的地方有一家很有名的gay吧,揣着兜里那三个钢镚儿和母亲节消费后的三百块余额,我不知道是谁给我的勇气进了那家gay吧。 进去时是一个人,出来的时候身边多了个寂寞单身少年。 他叫卿生,文艺范得过分的一个名字,不知道以后是打算演戏唱歌还是写小说,给自己的艺名或者笔名起得那么想不开。 在gay吧里,他端着酒杯敞着肩膀半穿着件粉色衬衫做到我身边,我挡住了他的热情,对他强调:“我心里有人。” “海底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他摸上我胸口,小腿缓缓抬到我大腿上。但是都被我拍开了,我接过下两个半句:“向来心是看客心,奈何人是剧中人。张爱玲的名句。”我说。 他看着我的眼睛。我不发一语地接过酒杯,一饮而尽。他亦笑而不语。 我有故事他有酒。 这就是初识,我们称之为缘分的东西。 “我是你喜欢的类型吗?”卿生问。 我打量着他。他直起身也才到我鼻尖,五官阴柔,面部线条很柔和,但脸小。染了头米白色短发,这点很符合我胃口,但也就这点。初三辍学,连中考都没参加。总之,他和时迟对比,就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存在。而我最认真去喜欢的那个人,便定位为理想型。我很清醒地摇摇头:“不是。”
38 首页 上一页 24 25 26 27 28 29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