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迟也感受到了。“你发烧了?”他问。 我捏着自己的喉结回答:“没。” 我这后鼻音过重的声音引得被窝外面的人一声淡淡的笑。“那好吧。”时迟叹了口气。 沉稳而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走了? 确认那个脚步声是愈走愈远直至消失时,我舒了一口气。 谁知它消失了一会儿又响起来,我没把头探出被子都知道是有人在靠近。果不其然。 “泽筠,我找生管借了个体温计,你把被子掀起来我给你测一下吧?” 胸口无数只乌鸦默默飞过。 我狠下心来捏了自己的脸两下还用手不断拍了又拍之后,我缓缓把盖在自己头上的被子掀起。 “哇。你的脸好红啊,而且又红又肿,这个眼皮也变成单的了。”时迟很是诧异。 我无奈地拿起他手上的温度计把一端含在嘴里。时迟的嘴角有淡淡的弧度,好在没夸出声音来,说上一句:“你真乖。” “37.6。”他说,“还好。” 我就说我没发烧,狠狠掐了自己的脸让它红起来也改变不了太多内部的温度。不过,总算是把他糊弄过去了。 “你唾液分泌得太多了吧。”他把温度计从我口中抽出来,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巾擦起来。 我嘴角是冷淡而勉强的笑容:“所以准许我请个假吗?” “你睡觉吧,尽管睡。” “嗯。”我躺回去。 “我下课后再来找你。多喝水。” “好。” 他就出去了。出去之前烧了壶开水,我听到水壶通电后的声音。 他离开之后我再次从被窝里出来,伸手去拿对面的镜子。我才发现自己的眼皮确实是肿了,肿得厉害,嘴唇也有点。但不是因为发烧烧的,是哭的。 时迟果然很信守诺言,早自习下课后,从食堂里打包了早餐带到宿舍来吃。因为我闻到了肉煎包香。 这是我喜欢的味道,仅次于时迟身上的偶尔是薰衣草偶尔是茉莉花的洗衣液香气。 “泽筠别睡了,起来吃饭。”他摇了摇我的身体。 “知道。”喉咙因为有了温水的滋润而不像锯子一样发出难听的声音。 “你还买了两份?”我坐在床上,时迟已经开吃了,桌子旁边还放着一本打开的书,“刷了多少钱?” “五块。” “豆浆包子两份五块?真的假的?”我有些难以置信。 时迟缓缓从桌子的另一侧提起另外一个袋子,那是我的早餐。我看清楚了,不是肉煎包,是两个雪白雪白的,比我的手背还要大的大馒头。 “发烧了可能要清淡为主。”时迟说。 “不用解释了,我理解的。”我假笑。
第39章 番外 被喜欢 背景设定:由年泽筠追求时迟转变为时迟追求年泽筠。 ┄ 班级里,一致被认为最高最冷最温柔的班长大人时迟是我挺好一朋友,一起吃饭,一起上厕所,就差点一起洗澡的那种。 数学课下课,一张纸团以不亚于自由落体运动的速度射往我的方向,稳稳当当地落在我叠在桌角的课本上。 我往最角落的方向看过去,时迟嘴角一挑,手里还转着一个木质弹弓。 我摊开纸条,一个数学方程式,还有很简洁的一句话:“帮忙解一下谢谢。” “年段第二要我解题?”我懵了。 时迟往我的方向比了个“OK”。 OK你大爷,我答应了吗。 时迟皱起嘴角,对我拱手。 “哦。”我做嘴型,挺远的距离,不用喊几乎只能听到风声,一喊又会惊醒梦中人,非被班级里那百分之三十活活灭口不可。 题目:已知函数f(x)是定义在R上的函数,且f(x)+f(y)=f(x+y).f(1)=13,求f(40). 时迟挺顾及我的智商,或者说数学基础问题的,并不太难,一开始有些懵逼,但多看一遍思路和答案也就出来了。 我在草稿纸上圈出最后答案,一看,傻了眼。 ——520。 我把草稿纸撕下来,卷成一团往时迟座位扔了出去。不偏不倚顺着他的脑袋滑下去。时迟展开看了一眼,我坐在自己位子上瞪了他好几眼。 时迟眉头紧蹙,双手合十,一副摇尾乞怜向我示好道歉的样子。 我鸟你吗?我白了他一眼。 十秒后,他跳到我座位上来。 “班长亲自感谢,你算的答案很不错。”时迟搭上我肩膀。 我抖了回去:“滚蛋吧,你故意的?” “啊。”时迟意味深长,跟方才在自己座位上惊慌失措对我每个表现都很敏感的智障一点也不一样。可以说,还挺猖狂。 “快上课了。”我说。 “不急嘛,愉快地上个厕所吧。”时迟冲我莞尔一笑,嘴角是那个熟悉的浅浅的梨涡。虽然他有时候挺烦人的,但不得不说,他笑起来特别好看。 冲着他还挺帅这一点,我被老老实实地推进了厕所。 并排站着撒尿,时迟往我这边偷窥了好几眼。我不敏感,只是神经为那个地方留了敏感特权。“你看什么呢?”我脸有点红。 “没有啊。”时迟一脸无辜,顺便抚上我面颊,“好热啊,你不会是……” “滚!”此举后面应该加一个脑袋着火巨生气的小黄脸表情包。 ┄ 晚自习,我讨厌的绿茶前桌安娜突然被某个大仙给支出去了,取而代之的是那个大仙。 时迟。 他低头坐着作业。他没说话,我也没有。 除非是在做那种埋头半个小时,转笔二百五十圈都想不出来的物理题目。 “课代表,课代表……”我捅了捅他后背。 他转过身,顺便挪了下凳子,膝盖对着我。 “不会吗?”他笑了,“我教你。” “我要是会还喊你干什么?”我说。 他讲了三遍,我听了三遍,最后很认真地摇了摇头。他很耐心地讲了第四遍,我心里都过意不去。 ┄ 第二天早上,晚睡晚起的我在自己床头看到了两个淌着热气的学校限量版流沙包。时迟在卫生间刷牙。 我很喜欢吃,时迟每天跟我一起吃饭,懂我饮食习惯。而且是早上六点,全宿舍有点朝气的只有时迟。 “你买的,什么时候?”我走近他,他差点呛了一嘴唾沫。 “就刚刚啊。”他一脸平静。 “你这是先去买在回来刷牙啊?”我感慨。 他以为我要使劲夸奖他,暗示着找我邀功:“不早点的话,我怕被别人强光。” “但你也不可以这样啊。”我说。 时迟挠挠脑袋,有些不好意思:“没事,就是早点起床而已,你开心就好。” “我是担心,你没刷牙嘴巴那么臭会不会熏到这些包子。”我提起流沙包晃了晃,转身回床位。时迟在我身后愣了许久,面无表情。 他不知道我在转身的时候嘴角上扬,那是甜甜的弧度。 化学课下课,我摊开书本就看见一张纸,数学导学案的样子。 题目:在三角形ABC中,tanA=3/4 tanB=12/5,c-b=2.求以a,b作两边的三角形的最大面积。 虽然很不理解为什么化学课本里面能夹一张数学学案,也毫无印象有过它的存在,但是对解三角形有点自信和兴趣的我拿起草稿纸就刷刷了半面。 答案是520。这样一来,就什么都明白了。 我把草稿纸揉成一团扔向时迟座位,在这之前还在里面加了一句话: “你丫丫的,表个白还看不起人,以为这些题目我做不出来吗,智障!” 时迟摊开看完之后,往我这边也看了一眼。 十秒后,我座位旁边横了个人。时迟居高临下:“快起来,班长大人亲自邀请你。” 我问:“邀请我干嘛?” “谈场恋爱。”时迟说。 我一时忽视了周边的天真烂漫同学们,捂着他的唇一路推到走廊,在监控死角一顿狂亲。 ┄ 忘记说明了,就算背景设定被改变,我对时迟依旧如此。 还是特别特别喜欢。 三人行(上) “你现在摔断腿他还跟你闹别扭吗?”年溪在电话里问。 “不是。”我捂着嘴声音尽量小,“他原话是说,我现在腿脚不方便不适合去坐公交。” “哦。”年溪意味深长地说,“那你周末要跟我一块回去?” “废话,不然我打给你干嘛?”我扶额。 年溪声音都颤抖了:“哥,不太方便啊,我最近那个嘛……有那个……” “阻止我当电灯泡是吗?反正分了又换你谈个恋爱正经到哪里去?”我突然起了点八卦心,“诶,什么菇凉让你这么有占有欲?” “天机不可泄露。”年溪笑着回应。 “滚。那我自己搭车吧。”我挂了电话。 在那个我依旧瘸着腿不能给时迟当护花使者的周五,一辆体型庞大的五菱宏光坦荡荡地开进了校园之内,停在我们教学楼前。 车子里跳下一个还挺顺眼的人,往我们教室靠近过来,喊了一声:“哥!” 我差点没把还含在嘴里的奶糖吐出来:“年溪?”我走出走廊跟他说话。 “我租的车。”年溪说,“这下够了,女朋友我没带,你带上时迟哥一起上吧。” 我脑回路有点跟不上去,端着下巴想了挺久才找到年溪的频道:“你租的,让我和时迟一块搭着这个车回去?” “对啊。”年溪吐槽我,“这年头还能有人智商这么低?” “不是,这车怎么看怎么像黑帮老大,保安怎么就允许他开进来呢?” 我觉得还挺有趣,年溪嘲讽我,我借嘲讽他租来的车来嘲讽他。 我回了教室问过时迟,他稍微犹豫了一下,往窗口看到年溪一脸期待的二货眼神,方才答应。莫名给我一种他很勉为其难的感觉。 ┄ 加上司机,四个人,在一辆体型庞大的五菱宏光。 年溪很有自知之明地坐在后排,我和时迟在稍前一排,时迟不怎么说话,只是拿着一本教科书翻着页。 翻得很快,可以确定的是他根本没有读下去,我心里有些过不去,不是自作多情,只是单纯觉得,我在以一个很简单的理由,逼他不安。 年溪似乎读懂我的心思,突然吵我后脑勺嚷了一句:“哥!” 声音嘹亮,我要是司机这会肯定跨越十座去揍他,暴揍。 “干嘛?”我有些无奈懒散地应了一句。 年溪撇了撇嘴,把手伸过来搁在时迟肩膀上,不知道什么狗仗什么人势地给我一个白眼:“我是叫时迟哥哥又不是叫你。” 我忍住没在自己心仪之人面前揍他。 “时迟哥,”年溪快要脱离安全带地站起来往时迟身上拼命挨过去,拿着一本练习:“诶,你帮我看看我这道题错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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