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谁谁吧,有本事告我去。”教授喝完了杯子里的水,冷静道。 “真是,多少年没见你这样了……”柳不致眯起一双细长的眉眼,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教授。 在他记忆里,沈时洲高度自律,对身边发生的一切都极度尊重和包容,像一个机器人,骨子里刻着为人处世的条律。哪怕他觉得毫无意义,但是会遵守。 “你这是叛逆了啊……”柳不致一脸戏谑,啧啧称奇。 教授冷笑,他哪里是叛逆,是被狗急跳墙的小崽子气狠了。 他早上让人去上课,结果乐乐乐给他发了一段活色生香的视频,里面两个男人赤裸酣战,其中一个换成了乐乐乐的脸。视频上方还一直滚动一行字:沈时洲,你不要我,这么好的身体以后就只给别人操了,你先适应适应。 “哟,咱们乐乐P图技术不赖啊,你瞧这表情,接得多好……”柳不致憋着笑,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这他妈是个人才,老沈啊,你真的是捡了个宝,哈哈哈……”他看清楚字幕,差点把腰笑闪了。 教授无奈,把手机抢回来。他还没说完,他约了下午跟梅笙见面,结果乐乐乐中午就把人见了。 他到地方后,梅笙还在哭,见了他就是一杯水迎面泼过来,一边哭一边骂他“pua”,也不知道乐乐说什么了把他妈气成那样,风度全无,就差扑上来挠他了。 导致他还没有把话说完,梅笙就情绪失控,匆匆走了,走之前复杂幽怨地看他一眼,好像他是个勾搭纣王的狐狸精似的。 “看够了我回去了,还要哄人呢。”教授想,那小孩干了这些事,现在肯定也没闲着,指不定把家躁成什么样子了。 只是,回家看到的情景还是有些超过他的想象。
第44章 我的世界 来不及惊叹房子的大变样,教授被林越一个电话吓得心跳漏拍,按电梯的手都在颤抖。 “沈老师,乐乐自杀了——” 这句话落在耳中,如重磅炸弹直入不可见底的深水,表面上只泛起细微涟漪,深层却开始剧烈震动,翻腾狂啸,他维持着皮面的冷静,清楚听见自己的骨头破碎血肉糜烂的声音。 “在哪……” 这是他从未想过会遇见的场景,他以为那个小孩会跟他哭,会闹得不可开交,会做一些气得人牙痒又无可奈何的事情。 但他真没想过,乐乐会如此激烈决绝,以至于无可挽回。 他听到那句话,第一反应是空白,而后是烧到透明的愤怒,铺天盖地,将他所有震惊心疼都埋在里面,他的理智在里面寸寸毁灭。 怎么,就这样了呢? 他下午还在跟那个女人信誓旦旦地说,他会保护好那个孩子,别人能给的他都能给,别人不能给的,他也会给。 时间与意外,他不知道哪一个会先来,但是他自己养的小孩,会慢慢地,具备处理一切意外的能力和勇气。 哪怕他走在前面,那个孩子要随他去也好,要守着他也好,要找别人也好,他都会谋划好一切,把路铺到他脚下。 他要护他一生无忧,平安喜乐。 他等了这么久,还没听到他的小狗叫他一声“主人”呢! 电梯打开,林越看到一脸冷冽肃杀的教授,吓得一个哆嗦,他手脚发软地拦在教授面前,磕磕绊绊地说起前因后果来。 教授置若罔闻,推开他要往里面走,林越不依不饶地拦着他,“沈老师,他问,您后悔吗?” 教授突然滞住,脸色突然难看极致,双眼猩红浮起细丝,整个人一言不发,身上的阴郁和暴戾却在不停加深,林越话都说不利索了,默默地退了好几步。 如果教授冷静一点就会发现林越的说辞有多么勉强,他的表情是多么心虚和逞强,拦在他身前的手颤抖得多么离谱。 “沈老师,沈老师我错了,我是被逼的,我如实交代,请您给我一个坦白从宽的机会……”空气越发阴冷恐怖,林越终于扛不住,扶着墙说了实话。 虚惊一场,捏着手上的纸条,教授没有什么劫后余生的念头,他看着纸上的内容,冷戾一笑。 ——骗你的,吓吓你,你都吓我两天了,我们扯平啦! 来找我吧,我让你看看没有你的乐乐乐。—— 真是厉害了,这种招数都想得出来。 那小崽子把他藏在心尖的柔软摊开,刀刀见血,一戳一个洞,血咕噜咕噜往外冒。 他不甘心他跟别人,他就做个视频让他提前适应。 他怕他独活,他就先死。 剩下的,大概是要给他看看,他如果不要他,他能堕落成什么样子吧。 真出息啊! “沈老师,他在东城那边的音乐酒吧,那里今天晚上有一场聚会,据说有点乱,我还是未成年,就不去了啊……”林越小心翼翼,心里把乐乐乐骂得狗血淋头,但面对教授就立刻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不能怪他怂,不说话的教授比说话的更吓人。林越毫不怀疑,乐乐乐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城东一家地下酒吧,在外面就能听到重金属乐器碰撞在一起的喧嚣,伴随各种妖魔鬼怪的声音,好像整个街面都在跟着晃动。 烂醉如泥的男女在门口纠缠不清,空气里的浓稠黏腻呼之欲出,教授皱着眉往里面走,混乱都不足以形容,他看见杂乱无章的桌子上,一对对男女推开杯盘狼藉扯开衣衫,也看见乌烟瘴气的角落阴鸷的青年往嘴里倒白色的粉末。 阴冷的绿光照着四处,教授目之所见皆为不堪,这里像一出颠倒的赤裸戏剧,各种淫乱暴戾的众生相,一一展现。 台子上的歌手唱着歌从舞台跳下去,被人群簇拥包围,片刻后浑身赤裸,他笑容自若地爬上去接着唱,吉他手一段炫技的扫弦,一个姑娘上去趴在他大腿中间。 狂妄,野蛮,糜乱,阴暗,所有规则和秩序荡之无存,这里如同一块巨大的黑布,遮着所有见不得光的欲望。 他要找的人一脚踹上朝他扑过去的歌手,漂亮的脸上冷冰冰的,鼓锤砸下去时嘴角笑得阴狠邪性。 看见教授之后,他身上的那股狠劲儿突然就偃旗息鼓了,酒吧这么乱,那么多声音无序的混杂在一起。他却清楚的感知到教授的脚步声,一步一步踏在黑色的地砖上,像鞭子敲在他的骨头上,沉沉回音,比平时重,比平时急。 等教授站在他面前,他连话都不会说了。 又变成那个别扭又怂的孩子,刚刚的阴沉暴戾和无端狂妄像空气里的泡沫,被轻易吹得干干净净。 他一点保护色都没有了。 “你现在见到的,是乐乐乐的世界。” 没有掩藏,没有乖巧,赤忱又狼狈的乐乐乐。混乱蛮横,恣意跋扈的世界。 “好。”教授点头。 “我叫沈时洲,我来带他走。” “去哪儿?” “我的世界。” 教授在台下站定,朝他伸手。 那一刻所有的光都被夺去了绚丽,世界一片黑白死寂,唯那双眼中泛起无限波澜,像那晚山上的星星,倒挂着他的眼中。 他在山顶上说过,他怕黑怕看不到光,怕寂静怕听不到声音,怕高怕跌落时没人接。其实那些都不重要,他最怕的是,未经宣判,就被人定了死刑。 他一脚踏空,稳稳的落在教授怀里。 看似只用了一瞬间,却恍如踏过了十几年,踏过乐乐乐十几年的成长,沈时洲十几年的冷清,跨过了他们之间那道叫做岁月的不可逾越的鸿沟。 乐乐抬头,晶亮的眼里积满了泪水,再望着教授的眼神像一个攒了好久零花钱终于吃到糖的小孩,明明欣喜得都要哭了却怕糖会化掉,又怀疑这不是真的。 “我们回去,先解决一下你拆的东西?” 教授抱起他往外面走,混杂的光影人声都被抛远,担惊受怕了几天的心终于落到实处,本该是一个极度适合煽情的表白的时候,他被教授一句话堵得泫然欲泣。 “呜呜你、你烦人……”
第45章 大诫 回去后,乐乐很自觉地联系人把他之前打包的东西送回来,干巴巴地解释,“我,我看它们有点旧,送去包养,不,保养一下……” 他看教授一副含笑听他编的表情,打了个冷颤,突然灵机一动,“爸爸,我明天要上课,我们先去睡觉吧!” 乐乐庆幸,卧室还是原样。 “不是不爱上课吗?”教授掐他脸,他就把舌头伸出来去勾教授的手指,勾又勾不着,舔出一团湿漉漉的痕迹。 “爸爸给我上上课吧……”他咬着舌尖,含糊地想要得寸进尺。教授却松了手,整整床铺,一副准备安然就寝的柳下惠模样。 乐乐撇嘴,这就过分了。 “爸爸,爸爸……”他从背后抱住教授的腰,又把头探过去歪着瞧他,嫣红的一张小嘴一张一合,好像只会叫这两个字。 “主人,好主人,别生气了嘛,您要不想上我,打我几下呗!狗狗皮厚,特别抗揍!” 第一次叫主人,他也有些没底。平时娇纵惯了,这次做得无法无天,也知道后怕。 教授去扯开他,他就顺势抱着教授的手滚到床上。教授没注意被他拉得一个趔趄,差点压他身上,一起身,就见那小崽子把紧张兮兮地盯着他,那双乌黑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像个纯粹的孩子。 “好,”教授点头,看他眼珠子飞快转溜,话音一转,“既然要上课,就周末再来算账,今天先处理一下你逃课的事儿。” 那双眼睛这会儿生动起来了,水波一层层荡开,很快就湿润着要漫出来,他憋了会儿,红着眼睛小口去啄教授的唇。 “我刚刚,说着玩儿的,您还是别当真……”还没到周末,他就开始怂,见教授不松口他就裹着被子往床脚滚,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他目前挨过最狠的罚还是上次撒谎,光想想就心有余悸,泡了水的藤条每一下都紧吃着肉,起来时像是要连皮一块儿带走。 那也太疼了。 “今天你有三节大课,还有早自习对吧,算一节小课,你自己觉得,怎么罚比较合适?要不我们也看个视频,让你提前适应适应?” 乐乐一缩头,嘟着嘴去拱教授,“不是说周末算账吗,怎么还要收利息啊!” “好啦,我错了还不行嘛,打吧!”他自知理亏,把被子掀开,视死如归地往教授身上一趴,等教授的手一挨上他的腰,他的心就开始颤。 剥掉牛仔裤,露出两条又直又白玉雕似的长腿,莹莹冒着光,最适合覆上艷红的鞭痕,捏在手里把玩。 可惜明天要上课…… 教授静默,眸光暗沉不说话,乐乐瞅了一眼,伸出爪子把自己白色的内裤往下扯,饱满细腻的臀肉一下子弹出来,一摆一晃的,格外抓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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