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只想回忆那些她带给他的好,却又不可避免的想起那些他带给她的伤。这让他的声音逐渐黯淡,直至彻底熄灭。他搂着官殷的肩膀,将目光又投向荧光闪烁的屏幕,反过来听官殷以前讲他小时候在夜场见到过的那些故事。 确实是故事,不少都有编造的成分。唯一立足的真实,大概就是他确实在年幼时混迹于那样的地方,也是这一段的经历让他变成了现在的模样。但他编得倒也有趣,毕竟本来就是过去用来让人开心的东西。听上一会,江河就从过去那点无用的情绪抽离,边笑边玩官殷的手指,上面戴了和他手上一样的戒指,他转着那圈银戒,时不时再附和他两句。“难得你还能落到我手上,看来我运气还行。”听到最后,江河感叹这么一句,又觉得自己捡到这人其实是他占了便宜。于是侧过脸,他的嘴唇贴上官殷的耳朵,点燃新的话题,“哎,我有几个朋友说想过来,你要见吗,官殷?” 见不见面其实无所谓,官殷关心的只有一个问题——还有,他也不满于江河这种隔靴搔痒般的触碰,叫他转头往江河嘴上讨了个吻,才给出他的问题和回应,“不用给红包就行。” “让他们给你。”搂他搂得更紧,江河笑了两声,“见嫂子总得给点东西。” “怎么就嫂子了?” “戒指不都带了。” “那也得是姐夫。”官殷哼了两声,还来不及再和人讨论一下身份的问题,就先被江河摸进内裤,握上阴茎,没弄几下,他就硬进江河手里,软进江河怀里,将当下这场的位置确定。被压上床的时候,他主动将腿打开,享受起江河不太熟练的扩张,又让他找点夸他的话。“要求真多。”江河捏上他的臀肉,其实挺想夸的,但又不知道夸这人什么。半天,他也就憋出句干巴巴的语句,甚至官殷还早忘了自己给人提了这么个要求,就听江河说,“……你真好看。” 那当然。官殷虽然忘了自己说过的话,但还是不要脸地应下,只这脸皮也没能维持多久,很快就被情欲烧薄烧透,克制不住地呻吟,让江河赶紧捂住他的嘴巴,怕这一听就知道是男人的叫声传到隔壁,让他人向他们的生活投注目光。事后官殷也觉得丢脸,连带着被江河操射的事情,让他逃避地将自己埋进被子,没一会,又被始作俑者拽着两边脚踝,从被子里拖了出去。好在不是拖出来继续满足男人的欲望,江河只是拿了湿巾,来清理他身上的痕迹。 这种事已经被他做得熟练,但如何将官殷和他的朋友介绍对他来说还是个难题。可能也不能完全算他的朋友,那些人也都是杀手,江河只是在无意中救过他们的命,由此才建立一段正面的关系。他们欠他一个人情,现在,他想把这个人情送给官殷——很久以后,官殷也确实用上了它,在江河的陪同之下,让他们救了另一个男人的命。 他是想将他和官殷的关系据实以告,从而换取一些能算是祝福的言语。然而正是这时,他也才发现自己不知道该如何向人诉说他和官殷的关系。找不出最恰当的语言,他干脆采用图像的方式传递信息。室友。他只给出这样的描述,剩下的理解全凭那些人的眼睛,他们带着礼物来到江河家里。三四个人,都很年轻。至少比官殷想象得更年轻,差不多是二十出头的年纪。不过,想想也能理解,他们这样的人,不是活不到更老的年纪,就是到那时会更珍惜自己的命。 对着这样的一群年轻人,官殷没什么打交道的经验,干脆给他们一人塞了一个橘子,就想躲去卫生间玩他的手机——没能成功,还是被江河拉回身边,也只能老老实实地坐好,听江河和人叙旧,但没一会就开始走神,想着晚餐要煮泡面还是拉面,操江河是要从背面还是正面——还是被江河扯了耳朵,才将已经飞去天台的灵魂扯回地面。 到底是没被江河的朋友叫做嫂子,而是被叫了官哥,带着点他们彼此相互的心知肚明。这样的称呼,官殷没忍住露出个笑,凑过去和江河讲一点小话,问江河什么时候也这么叫他。当着旁人的面,江河自然不可能直接给他回答,还是得等夜晚的到来,让一些话语在夜幕的遮掩下得到自由的表达。 夜晚,他们在床上做爱,毫无羞耻的交合,将白天和他人见面的礼仪尽数抛去,江河也被他身上的男人逼出几句叫他羞耻的称谓,想换取点温柔的对待,却推动官殷朝失控的方向滑行。整个春节他们似乎都在做这样的事情,只有偶尔几天还勉强能想起还有克制二字在词典里具有意义。而不做爱,他们就是搂在一起,看电视里的节目和电影。这电视买得还挺值的,官殷甚至还想过拿它来投影点色情片,可惜这想法刚冒出来就被有些羞恼的江河打压下去。当然不满意这样的打压,官殷也就一下揭穿了他之前偷偷在手机里下GV的事情。本以为能叫人心虚,谁知道江河眉毛一挑,也是学了官殷不要脸面的恶习,“哦,你有证据?” “……别敢做不敢认啊,江河同志。”官殷的手指抵上江河的肩膀,“早喜欢男人了还跟我装。” “没喜欢。”拍开官殷的手,江河又往他怀里一靠,没被拒绝,他强行压下想翘起的嘴角,反而斜他一眼,“只是养了你而已。” 嫂子还是姐夫的问题还没解决,眼看官殷又要和他讨论到底是谁养谁的问题,江河先举手投降,说他是早喜欢男人,但终归还是没把对象指明。好在官殷不是那么在意这点表达上的问题,正在为把人掰弯而洋洋得意。哪怕只是床上让人接受男人的身体——当然,他一点也不觉得江河只是在床上渴望他的身体。 不然,他们也不会在这个春节淫乱度日,在床上将多数的时光消磨,生意一直到三月才重新开张。钱一直陆陆续续在花,好在始终在可控的范畴内行进。在他们差点沉迷于这样懒怠的生活而不愿再去工作的时候,反而是生意先找上了门,指名道姓,要江河去杀一个人。“要我帮忙吗?”官殷还没接到什么活,知道这事,便主动问江河一句。说不清什么想法,犹豫之下,江河点了头,点完之后,就把官殷从床上扯起,叫他跟自己一起晚上跑步,练练体力。“不要啊,跑步好累……回来都没力气和你睡觉了。”原本还想靠撒娇蒙混过关,或者说,就是他死皮赖脸地在床上不愿动弹。可惜没能成功,江河硬生生把他扛到楼下,丢到大马路上。多少还是怕被车撞死,官殷脚一沾地,拔腿就跑,快到江河一时还抓不回来,由此考虑要不要买条狗链栓到这人的脖子上。 离任务的期限还有大半个月,这时间足够他去买一条狗链,却是另一件事被提上日程,阻碍了这个计划的进行。“怎么突然就要搬家?”官殷对这个决定没什么意见,只是有些讶异,毕竟他们才刚买了电视——虽然也不是那种不能搬走的类型。不过这样突然的事情还是让他产生了怀疑,挑起眉,官殷踢踢江河的腿,“你不会摊上什么事了吧,小江。” “我摊上事你这么幸灾乐祸干嘛?”江河斜他一眼,伸手往他鼻子一捏,把人的笑脸捏皱,又由自己代替他将笑脸延续,“我没事,一直住一个地方不太安全罢了。”随口解释一句,江河就叫官殷准备收拾一下行李,“……每年年初都搬的,今年忘了而已。” 忘记的原因也很明显,不过是因为现在被江河使唤去打包衣服的官殷。好在也不过是比往年拖延了一两个月,新的房子江河已经看好,比现在住的地方大上一些。怎么说家里也多了个人,不能再像过去那般委曲求全——但床还是不大,不能说没有江河的私心。怕有些睡相不好的人半夜滚出他的怀里,让他的冬日没有一个可以取暖的工具。 搬家的事情完全由江河筹划,官殷倒也没有闲着,也是为了逃避被江河抓去夜跑,他选择去给江河的任务坐好踩点和规划。总是会这么想,江河觉得他捡来的这个男人真是个天生的杀手。翻着官殷回来之后给他的一本笔记,如果不是怕人出什么意外,江河真想干脆把这任务交给官殷做了。他也很难想象,这样完尽的计划出自一个中学都没上完的男人——除了字确实写得挺丑,和官殷这个人一样总瘫着没个骨头。收好笔记,江河自认是比不上对方天生的能力,但好歹他还是有更多的知识和经验能够弥补,靠着比官殷多上过的三四年学和他父亲曾经教会他的东西,他得以让一份计划真正落到实地。 两件事有条不紊地同时推进,最后是搬家这一件先一步落地。一周之后,他们提着不多的行李和一台电视机,搬进了城市对角的一个房间里。进门的第一件事,不是收拾行李,而是标记领地。勾上江河的脖子,官殷轻易地将人压到床上,再用捆绑行李的带子将江河绑上。一个吻落到面颊,纽扣则掉到地上。官殷拿了剪刀,开始拆他最重要的行李。自我在此剥落,本我在此浮现,他们落入地狱,裹进无言的欢愉。 ---- 明天或者后天结束,嘿嘿。
第10章 这大概是官殷第一次体验搬家的感觉,从一个属于他的地方,搬向另一个地方,将一片空无的领地一步步布置成型,塑造成一个可以容纳他的巢穴。江河找的新家,阳光还是一样差劲,但好在设施不再那么老旧,多少也齐全了些许。等将行李收拾完毕,官殷瘫到床上,说到时候搬去江河老家,一定要把房子买在带电梯的小区,最好能住一栋楼最高的地方。“想得挺美,能买个房子就不错了。”江河伸手就把他从床上拉起,让他赶紧先洗掉自己一身臭汗,不要污染环境。“就污染你了,要求这么多。”官殷不满地哼上两声,才拽上江河,将人一起带到浴室中去。 浴室还是一样的小,但仍旧能让他们做一些本不该在浴室完成的事情。肉体在墙面之上挤压,窗缝漏下的光线穿透他们的躯体。还是有点不太方便,水雾朦胧之间,江河一时握不住官殷的身体,只能用牙齿咬上官殷的肩膀,留下两个牙印,让口腔短暂变得拥挤。他的欲望随着动作加剧,情色的对象也逐步转移,没一会,他受够了骨头,官殷被水汽和情欲蒸红的乳尖进入他的视野,为他的欲求提供新的可能性。 “没肉呢,舔什么舔。”感受到胸前的舌头,官殷想把人的脑袋推开,却反而被人叼住乳头啮咬,很快带来一种麻痒与胀痛,让他又羞又燥,甚至有些站不住脚,只能靠唯一还能控制的言语骂江河是不是有病,“活差还搞这些,你能不能认真操我……不是!你轻点,江河!哥!” 总是要为自己勾来的债付出代价。洗澡洗了快一个小时,结束的时候官殷觉得自己不仅皮肤脱水,两腿还有点脱力。擦干净身上的水滴,他可怜兮兮地给江河展示身上被他咬出来的痕迹,没得到什么愧疚,反而一不小心,又勾起对方潜藏的一点变态心理。察觉到气氛微妙的变化,官殷吓得赶紧穿好衣服,溜上床玩他的手机。等江河过来抱他,也假装没有接收到对方发来的暗示信息。连江河的手摸进他的内裤,他也只是面不改色地盯着屏幕,说他不介意江河坐上来自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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