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衣是扔过去的,也正好盖上官殷。后者有些无奈,不情不愿地穿好,过去戳戳某个直男,“特意脱给你看的,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解风情。” “哦。”江河面上没什么反应,摸了摸自己下巴上新长出的胡茬,实际总感觉错过了什么,心里还有点惋惜。错过了一项,那总不能再错过别的,等官殷转身把衣服穿好,他朝人勾了勾手,“过来。” “干嘛,招狗啊。” 说是这么说,官殷还是听话地过去,还没坐好,耳朵被人一揪一擦,而后耳垂猛地一疼。不等他反应,就被人打了个耳洞,戴上个耳钉。“……什么东西?!”他转过头瞪向江河,怎么也没能想到,居然被这看起来还挺老实的男人偷袭。 “别乱碰,到时候给感染了。”江河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顺带阻止官殷想摸上的手,“耳钉,带着,以后方便给你收尸。” “那你怎么不带?” “我死就死吧,你直接当你的小寡妇,不用管我。”江河很浅地笑笑,说着不让官殷碰,自己却又伸出手指,戳了戳官殷的耳垂,“你带耳钉比我好看。”手感也不错。 对镜子一照,官殷勉强认同江河的说法,只是对自己耳垂突然失去的贞操还有些难过,在胸前不伦不类地画了个十字,他说声阿弥陀佛,也不等江河嘲笑他的举动,官殷转过身,上下打量了一下江河,“哎,不行,这样不公平,我也得给你留点什么。”官殷不知道想到什么坏主意,对人挑眉一笑,“考虑打个乳钉吗,江哥?” 江河一枕头直接砸他脸上,“……不考虑,滚蛋。” 到底还是没弯得那么彻底,癖好也没这么偏僻。乳钉显然没打,只是官殷吃完饭,不知道从哪里捡了根油漆笔,非要在他身上留点印记。江河倒也不是打不过他,只能说顺水推舟,就这么被人压倒床上,脱了上衣,官殷恶趣味地往他乳头上一圈,标了个箭头,在箭头下又签下他那个歪歪扭扭的假名。“好了,这样你也不能出去乱搞。”拍拍手,官殷还没来得及得意多久,就被江河拉到身下——要不是他提醒,江河都要忘了官殷先前不知道和多少人上过床的事情。 他很在意,虽然不是那么介意。也总是想要得到个结果。江河边干着人,边让官殷一个个地回忆,得到一个人名,他就在官殷身上写下一个自己的姓名。笔头撩起一连串敏感的战栗,官殷想躲却反而被江河抓回来操得更深些许。等事后再认真结算,江河看着那十几个挤在官殷身上的名字,不满地哼了两声,“你真够不要脸的。” “那不是没办法,一个人开不起房嘛……”刚被教训完的男人总算没了什么底气,声音越说越小,“……哥嫌我脏了?” “……反正身体是你的,”说是这么说,江河又忍不住掐他,“别弄坏就行。” “哎,放心,我都挑好看干净的——不是,以后不会了!” 他还来不及把脸埋进枕头装死,话音刚落,屁股就被江河打了一下。留了个巴掌印,叫官殷捂着脸更想溜走,却又被江河捏着脚踝抓回——他只是拿了酒精,替人将身上的笔记洗去。 笔记没那么重要,重要的还是耳钉。强行给人戴上,江河就不打算让人有机会拿下——当然,除非这家伙发炎过敏。好在官殷带了几天都还正常,大抵也是到了冬天,只有些手脚干裂的小毛病。也确实,十二月底,要到一年最冷的时节,很快又是热闹的节庆。他们手上的生意随着天气日益冷清,给人打完耳钉的那天后,他们总共也就再接到两三单任务。不过杀人这种勾当,原本就没有什么固定的淡季旺季,全凭的不过是不可控的欲望和人心。好在先前攒下的钱足够他们好好过完今年。原本想攒更多拿去买房,只是随着天气转冷,看着官殷冻得有点通红的手,江河皱眉,又多给他们的生活匀出一点。 他们几乎没有这样的经历,和另一个男人一起过年,甚至说,和另一个人一起过年。江河也就罢了,过去还曾有个表面上挺完整的家庭。只有官殷没什么节庆的概念,只会在大年初一苦恼于冷清的街,找不到什么人骗钱,也找不到一家开门的店,让他可以蹭进去躲躲风雪,只能缩着手靠着墙根睡上一天。于是真到年末,他们意外但又合理地共同陷入种茫然无措。新买的电视搬回家了,挺小的,官殷盘腿在床上看它,但也许只是对着屏幕里的广告发呆。江河则靠着墙,看了一会官殷,突然又想起什么,拿个笔在纸上写写算算。算了半天,最后也不知道得出的是个什么结果,总之,放下笔,江河就把官殷从床上拎起,“干嘛?”“去买点年货。” 总归是新奇的感觉,至少对官殷而言。他还没进超市多久,就对着货架上的东西挑花了眼。看什么都想买点,然而穷惯了又花不出钱。挑挑拣拣半天,刚下定决心塞几袋零食到购物车里,犹豫之下,又将它们放回货架,只留了袋最便宜的饼干占在角落里。还是江河伸手又给人拿了袋大的零食礼包,说他们家也没穷到这种程度,何况还是过年。“那……是不是该有压岁钱。”官殷贼兮兮地凑到江河身边,习惯性地露出个讨好的笑,一开口还是找人要钱。“……你多大了还要压岁钱。”“就想要嘛——我也可以给你的。”他现在倒也不是真缺那么点钱,只是江河给的,到底和他自己赚的不同而已。 磨了一会,江河还是答应。刚一点头,就被官殷扯着要去买红包。挑的那种金灿灿的样式,俗得江河实在没什么眼看,但他没发表什么评价,也就随官殷折腾。他顺带拿下一对春联,又问官殷要不要买点窗花回家贴贴。看了价钱,官殷又开始心疼,其实挺喜欢,但最后还是拒绝,“算了吧,买点红纸,我回去剪剪。” “没看出来啊,这么心灵手巧。” “那是,还勤俭持家呢。”官殷得意地勾了勾嘴角,又突然冒出个贼点子,“哎,你衣服也可以拿给我剪剪。” “……” 江河当然是没答应,却仍然在除夕的晚上被官殷套上他这几天做出来的所谓情趣睡衣,还给绑在床头,红绳在身上绕了几圈,在他胸下打了个结。官殷说是什么他老家的习俗——显然就是他随口编的。这是后话,当下反倒是官殷被江河敲了个暴栗,不得不老老实实地听人训他,最后一锤定音,“挑你的菜去。” 刚来时其实是说好了兵分两路,官殷买菜,江河买货,只是官殷打着路不熟的旗号才和江河黏在一起,想多耗一点时间。可惜现在又因为一时失言被人赶走,官殷只能苦恼地去干他的本行,等江河再来和他汇合。好在买菜他熟,挑挑拣拣半天,很快凑齐他想要的东西,一咬牙,一狠心,还买了半只鸡——临买单了才知道今天是江河付钱。好吧,江河的钱也是他的钱,省下的钱指不定也能分给自己。官殷只能这么自我安慰,又忍不住还是想占点江河的便宜。在柜台边扫了一眼,官殷面不改色地拿来两盒安全套放进等待买单的货物堆里。江河瞄他一眼,收银员也瞄他们一眼,到底是没说什么,只等他们出了门,江河才扯上官殷的耳朵——想骂人,但好像又不知道该骂点什么。 “家里确实没套了嘛……” “那你也别买得那么光明正大。”江河还是有些羞恼,多年来他都习惯传统的生活,偶尔还是受不住官殷这过于开放的作风,色厉内荏地瞪一眼官殷,看人露出一点委屈,又忍不住叹了口气,反过来将人安抚,“……行了,买就买吧。” “你最好了。”说着,官殷又要靠到他的身上,江河赶紧用手指抵住他的脑袋,让他注意点形象——“回家再靠。” “回家就不光靠了吧。” “你自己看着办。”江河轻哼,这次反倒是他主动抓住官殷的手腕,不等官殷问他什么意思,江河先开口解释,“都出来了,顺路买套衣服吧。” 确实该买了,主要是给官殷。自从他住进江河家之后,没有自己的行李,官殷穿的基本都是江河的衣服,只有少数他后来买的或者捡的,哪天要被江河赶走,估计都没什么能带走。总是该添点新衣,官殷自己缺根神经,还是得让他来帮忙考虑——虽然江河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以什么身份替人打算,但等他和人一起,有些局促地进了商场,他看着一旁兴致勃勃地试着衣服的官殷,总觉得自己是做对了件事情。 其实,江河不懂官殷当初为什么会混得那么惨,照理说这人长得不差,有手有脚,不至于身无分文,还无家可归,甚至现在沦落到和自己一样,只能当个杀手。但他终归还是没问,只是选择将人往他心中所想的方向打扮——这才是他这张脸该有的模样,等官殷全身上下换上他买的衣服出来,江河又带人去染了个头发,将他那头乱糟糟的金发又染成深黑的模样,看着装扮一新的官殷,他对着镜子,和人一样满意地露出个笑。伸手往人脑袋上一揉,还没能享受多久,就被官殷有样学样地揉上脑袋,没一会,这样的动作就变成了相互的打闹,直到打到他们的车上。 新买的外套没穿多久就被脱下,脱下也就算了,还被垫在江河身下,最后,又被精液弄脏。也明明刚买了套,却是他们两个人都忘了用上。等一切结束,江河自觉没脸见人,趴在后座,只能让同样红着脸的官殷把车给开回家。至于那件外套,原本压在江河身下,如今又盖到江河身上,变得皱皱巴巴,回去还得借隔壁的熨斗烫烫——不太对,这衣服怎么又回到他手上,江河没想明白,只想明白有些人别的不会,就学了个十成十的恩将仇报。 ---- 这章的主要内容→江河:穿件衣服吧你(不是
第8章 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但给他们的感觉却截然不同。没真感觉到寒冷的侵袭,反而第一次感到一种从内向外的热度由个体蔓延进空间,被他们的主体间性推动前行。即使这样的改变也不过是因为家里多了一个男人——好吧,对官殷来说,他应该算是多了个家。不必在大街上晃荡,或者寄人篱下。在江河这,他付着其实还是比市价便宜些许的房租,勉强也算是有个落脚的地方。 还有个对他不错的男人陪他,江河前几天给他买了衣服,昨天又给他带了个手机。“拿着吧,新年礼物,以后你接活也比较方便。”就说了这么句话,江河就躲去浴室洗澡。等他再出来,官殷已经将他原本那个小灵通——其实也是江河给的——的电话卡插到他的新手机上,熟练地下了几个原本在江河手机里的游戏来玩,显然心情很好。“来来来,我们来双排。”他把江河招去,结果江河过去一看,这人玩的是植物大战僵尸,不知道要和他弄什么双排。“你无不无聊。”他戳两下官殷的脑袋,谁知道这人顺势一倒,枕到他的腿上,“今天怎么这么香?”侧过脸,官殷还闻了闻他身上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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