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彦云如墨的头发散在洁白的大氅上,映衬着他无暇的雪肤和轮廓清瘦的脸,他的双颊酡红,正闭着眼躺倒在床上。破碎的呻吟随着激烈性事的频率,在身体不自觉摇动时从贝齿和红肿的唇间溢出。“阿靖……嗯嗯……轻点……” 卢继远只能从窗缝里瞥见董彦云白得几近与大氅相融的一只手臂和小腿,顺着抽插的频率,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董彦云发红蜷缩的脚上。他盯着那只时而蜷缩,时而被撞得零落的脚,性器慢慢抬起了头。正当他打算移开目光时,一直闭着眼的董彦云忽然睁开了眼睛,吓得他一激灵,全然忘了自己该避嫌的道理。 幸好董彦云的视线被操干出来的泪水模糊了,他一眨眼,眼泪就落了下来,惹得在他身上抽插的男人闷哼一声,低头吻住了他的眼角。 胯下交合的动作越凶猛,两人的唇舌就越分不开。 卢继远没能看完这场激烈的性事,匆匆回到书房发呆的他等了许久才盼来衣冠楚楚、面容严肃的卢靖。他愣神地盯着这个顶天立地的传奇男子看,半点没看出来刚才那魂都好像被勾走,像被勾走魂的野兽般冲撞柔软的模样。而且他也没有闻到半点男子的精液腥气,鼻畔间满是之前见董彦云时闻到过的进口香皂气味。 见不到董彦云,却处处都是董彦云。 卢靖没说话,随意递了几张合同给卢继远签字。 卢继远回过神来看完那几张转让合同,惊讶地问:“卢爷这是作甚?” “下任家主你来当。”
第22章 二十一 ======= 光滑的舶来钢笔在卢继远发汗的手心里打滑,他张着嘴盯了好一会面无表情的卢靖,试图分辨出愤怒或者戏谑的表情——谁来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玩笑话? “卢、卢爷?” 卢靖不厌其烦道:“下一任家主是你。” “为什么……是我?” 卢靖坐在主位上打量着眼前与他面容有八九分像的年轻小辈。半晌,他答道:“时局混乱,真要打起来,我们卢家家财可保不住。” “若您都保不住,我怎么可能保住?” “不需要保住。” “什么?” “要真打起来,这乱世飘摇你我都受得了,可是彦云身体不好,他受不了。” 卢继远的眼皮跳了几下,他回想起这段时间卢家铺面的经营状况,心一沉,后知后觉有些赚钱的行当都从账面上消失了。“您是说……要离开荆洋里?” 卢靖点头。 “那——” “他先走,我会留下来扶持你和卢家一段时间,等到时候了,看你们自己的造化吧。” 卢继远问:“我知道您把董公子藏得深,这样的消息就贸然跟我说……” 瓷杯底放到红木桌上,发出咚的一声。“知道这个消息的人都在这座宅子里。” 卢继远一个人来自然是一个人走,他立马明白若消息走漏,那么也只可能是他透露,卢靖已经做好了完全准备,但是他不明白:为何是他? “卢继远。” “在。” “我会留下来扶持你坐稳家主的位置,但是如果有万一,你立马抛下一切替我出国。” “我替您……” “彦云害怕一个人,如果我死了,有个跟我长得像的人陪他,兴许能让他宽心些。” “董公子会同意吗?” “他不是你以前认识的那个董公子了。”卢靖往后靠到椅子上,“你不着急走,这几天试着跟他相处,让他熟悉熟悉你。” 卢继远无法拒绝卢靖的命令,随后二人聊了一会家事交接的事就散了。 卢靖没急着回房陪彦云,一个人坐在书房里点了根烟,一手摩挲着一串古旧佛珠,目光落在桌上的空白相框上。 他的母亲程燕琴死后只留了这两样东西给卢靖——也许还有,可是她杀了那个孩子之后就不可能再留下任何遗物在卢家了。 这个爬上卢家家主床的年轻女人没有文化,没有家世,空有美貌。但是她借着美貌和比常人更甚的邪念除去了所有竞争者,一步步踩着别的女人和她们孩子的尸首,站到了卢万青身后,还入了全家福的画。 可惜她独立于其余女性的才能终究是将她压垮了,别人能母凭子贵,而她却只能靠自己。优于其他异胞兄弟的独子没能让她如虎添翼,反倒让她成为众矢之的,在多年的担惊受怕之后,终于有一天精神崩溃,活活摔死了卢万青后来跟某个女人生下来冲喜的女婴。 过了几天,卢靖母亲的所有物件与踪迹都从卢公馆消失了,他自幼聪敏,知道不能追问,干脆闭紧了嘴也不和其他兄弟姐妹和佣人对视。 那晚卢万青将他叫到书房,十一岁的他站在散发着甜腻香气的房内与抽着大烟,形容枯槁的父亲对话。 你娘回东北了,你若是想跟她一起走,你就走吧,但是以后都别再回来了。 卢靖严肃地表达了自己想要留在父亲身边照顾他的决心。 若不是一个成了大烟鬼,一个骨子里卑劣无情十足坏种,他们互相向对方微笑的画面兴许能上个荆洋里头条,标题就叫父慈子孝,感天动地。 往事一幕幕涌上卢靖心头,他疲倦地用拇指揉着眉心,又反复在心里盘算着送彦云出去的准备工作。他不知道董彦云何时能恢复记忆,索性把能力强大又忠心的心腹跟赚钱的产业和资产都一并转移出去了,这样就算他一辈子都是这般童稚天真,也不用在异国愁吃喝用度。 老黄历晾在书桌上落了灰,卢靖站起身,嘴里含着烟,一页页撕掉已经过了的日子,停留在过几日母亲的忌日那页,心里又多了一丝忧虑——母亲忌日他会在灵堂跪几天,彦云要是这么缠着他,他会很难办。 虽然心里有些吃味,可是他暗自庆幸把卢继远喊来了东北,这样至少彦云的注意力能被转移,两人年纪又相近,只要彦云高兴就好。 卢靖叹了口气。 只要董彦云好,那就什么都好。 …… 北方一到夜晚就冷得锥心刺骨,董彦云坐在被大氅铺满的床上等了许久都没等到卢靖来。他等到心里都发闷,裹紧袍子到窗边看了几次都没见着人影,眼里便蓄着泪又扑回床上。 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董彦云喜出望外,披上厚袍走到小厅去接卢靖,怎知来人却不是卢靖。 卢继远告别卢靖后受他指示,先来到内厅跟董公子见上一面,日后就好相处。怎知他一笑,来人就警惕又委屈地巴在厚厚的帘子边缘一言不发地瞪着他。“您还记得我吗?董公子?”他见董彦云眼里的泪光,立马慌了神,“卢爷马上就回来了,您不要介意,我不是……” “他什么时候回来?”董彦云带着哭腔问。 “他还有些工作没收尾,马上就回来陪您。” “你是谁?” “我、我是……”卢继远盯着眼前的男人,惊讶那小道消息竟为真实,董彦云当真失忆了,“我是卢继远,以前和您是朋友。”说这句话属实有些抬举卢继远了,他作为不轻不重的旁支,也只是因缘际会与董彦云搭过几回话罢了。 董彦云狐疑地瞪着眼前的男人,站了一会觉得脚麻,又怕他进内房,只好拖着脚步慢慢挪到茶几前坐下,坐定时还特意往远处挪了挪。 “这是……沙包吗?”卢继远刚想拿起茶几上的小沙包端详,怎知董彦云马上收回去小心翼翼地捧着,还不忘往外探头,似是怕被发现,“我以前也爱玩这个,还很擅长。” 董彦云攥着沙包低头想了会,抬头问:“真的?” “真的,您拿给我试试,我抛给您看。” 董彦云将信将疑地把沙包推上桌。 卢靖走到内屋门口,听见里面传来了彦云如铃的笑声。他没有立马进去,在飘雪的门口站了一会儿才掀开帘子。 董彦云被卢继远玩小玩意的手法吸引住了目光,等卢靖走近了才发现来人,“阿靖!” 卢继远立马停手,迅速把玩具都放回桌上。 卢靖弯下腰吻住董彦云,柔声关心了几句。 董彦云挽着卢靖,想到他不喜欢自己玩太久玩具,只好指着卢继远说:“是他进来说想玩的。” 同枕那么久,无论是失忆前还是后,卢靖都熟悉董彦云的心性,大的坏事绝对不干,小的心思绝对不藏。他只是挑眉示意卢继远滚蛋,然后不顾董彦云的哀求一并收缴了那些小玩意儿,把人抱了进去。 老宅的改造自然不像荆洋里那样先进,下人烧了一大桶热水供二人沐浴,可是董彦云腿脚不好,得卢靖伺候着才能进去泡会。 卢靖除去两人衣衫,在失控前把彦云带进了大木桶里泡着。 水蒸气把彦云的碎发熏得湿搭在他无暇的脸上,卢靖用手捋好那些不听话的头发,手揉着彦云的腰臀,慢慢亲吻着他的脸颊。 董彦云在两人亲吻时,大腿被水流慢慢往前带,不时触到卢靖健壮的大腿和勃发的粗长阴茎上。他红着脸想躲,身子却被卢靖揉得失了力,“阿靖……” “馋了?” 董彦云的脸通红,埋在卢靖的颈窝里点头。 卢靖把人带出来擦干身子,期间还恶作剧般用毛巾刮蹭粉嫩微硬的那处,他看着彦云阴茎随着腿根肉颤抖,便单手掐住了那处,“大夫说了你不能出太多回精,耗精气。” 董彦云被卢靖半抱半扶得站着,只得囫囵点头,顾不得其他,哼哼地回应。 两人回到被柔软皮毛覆盖的床上,卢靖双手撑在董彦云身侧,由上到下细细打量着面前这具温软细嫩的躯体。 彦云本身皮肤就白,早年在钟家被轻待时还稍显暗淡,但是来了卢公馆,日日夜夜被名贵药食浸润,早就褪了那层皮。白皮下透着的粉肉细筋无论是沾着汗还是精液,各有各的曼妙和咸湿。卢靖迷恋这具肉体、崇拜这具肉体,彻底拜倒在董彦云脚下。 卢靖的大手捻着董彦云胸前的两点红莓,唇在他的上身流连,最终落到了胯间稀疏的暗林间,他手往下移,掐着彦云阴茎开始舔舐它的根部。 “不要……”董彦云觉得身上被卢靖碰过的地方好像都被虫子啃咬一样瘙痒,他曲起双腿抗拒道,“我想射。” 卢靖高看了自己的心胸,只是过来陪彦云玩了会的卢继远还是让他心中的邪火烧了起来。“你不让我给你舔,不然你帮我舔吧?” 董彦云抽噎着愣在原地,没等他反应过来,卢靖那根东西就往他面前戳。 这个下意识的躲闪激怒了卢靖,他掐着彦云的下巴强迫他张嘴,“张嘴。”他命令道。 “不要……”董彦云想躲,嘴巴却还是被龟头戳开了,“呜呜……” “以前的董彦云很喜欢含着,你也该学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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