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有些东西一旦打开阀门就无法再关上,他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 戴侑知道自己在沦陷。他想保持冷漠,他想维持自己身上伪装的外壳,可一切都是徒劳——韩颂坐在浴池里,浑身是水,向他伸出手来,要他帮自己解决欲望。 即使他认不清人。 曾经戴侑爱上他,痛苦地不敢接近,因为他怕韩颂醒来后恨他,忘记他。 他不想再伤害他,只能试图靠陪伴多留给他一些回忆,让韩颂至少能记得他就行——可那一刻他彻底明白了,他根本无法再挣扎和伪装,下沉去拥抱韩颂是唯一解。 戴侑不希望自己永远做一个第三者,他不想看见韩颂呆在韩知衍怀里,他排斥韩知衍对韩颂的接近,他厌恶,可如果韩颂是真心喜欢他的哥哥,他又无能为力。 这种焦虑直到韩知衍告知他不用再去照看韩颂才消失。他以为他们分开了,赶忙去找韩颂,但在见到韩颂后,他得知了一切的真相。 这个故事和想象中截然不同,是真真切切的另一回事,没有冲破伦理桎梏的爱情,它充满强迫,性暴力,还有听众的愤怒。 戴侑做了自己所有能做的去帮韩颂逃离。但他还是来晚了——看到这幅画面时他的手术刀掉在地上,心如同被撕裂,他从未体会过那种感觉——韩颂闭着眼,失去血色的双唇紧紧抿着,脸白得吓人,最关键的是他头发和衣服上都有些干掉的铁锈似的污浊,是血。 幸亏那场大雨扑灭了蠢蠢欲动的火苗,不然他的宝贝可能永远不会醒来。 他看见韩颂的母亲,那位女士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双眼通红,满脸都是憔悴。 他也无比绝望。 韩颂花了好几天才醒来,显然他又缺失了一部分记忆,脆弱的样子让人心碎。他把那些可怕的经历埋在心底。 他们本来给他找了一个年轻的男护士打针,但韩颂看到那个比自己没大几岁的男人会尖叫,他怕他,怕这个潜意识会中会伤害自己的人,最后他们没办法,给韩颂换了另一个人打针。 戴侑不知道自己究竟什么时候能重新接触到他,但他可以确定,如果韩颂不理他,他也即将失去理智。 他重新回到医院,在借机会重新接近他。 你杀了人,手上沾了罪恶的血,变得危险,可我还是忍不住向你靠拢。潘多拉魔盒一旦打开就没办法再关上,越危险我越想靠近。 伤害我吧,把我的身体打上你的烙印,我愿献上我的手术刀,由你划开我的皮肉,在我身上留下伤口,只要你能接受我的爱。 我知道我也快疯了,我以公谋私,可耻地接近你,我知道我的心意可能就像一块小石子扔进大海,会杳无音讯,可我还是想尝试,我的手术刀只能能缝合你肉体上的伤口,却无法治疗你破碎的内心,我只想陪在你身边,一直陪着你。 他爱洋娃娃般任人摆布的你,爱你淌血的伤口,爱你失去自主意识,可我想去吻你破碎的灵魂,拾起这些珍贵的碎片,将你修复。 你哭泣的双眼犹如波光粼粼的湖面,我想亲吻,你脸上裹着一层神秘而飘曳的面纱,我想轻轻剥开,看你所有的表情。 遇见你让我暂时抛下那些自尊,如果你想做疯子,我就陪你做疯子;如果你想做爱丽丝,我就是你的疯帽子,亲爱的,请将我变为你的同类。 我可以勉强维持自己的理智,前提是你要在我身边。 你的眼神像一块磁铁,将我深深吸引,对不起,从爱上你的那刻开始,我就注定无法清醒。 ---- 有个前情提要感觉没地方写了所以放在这儿说一下:妈当初回韩家就是准备把韩博文踹了的,韩博文婚内出轨+两边骗
第79章 情事 退烧后我们做了一次。 我还是在狂躁期,欲望未曾消减,反倒更盛;这个病很烦,会莫名其妙增加人的性欲,我也没办法控制,再加上戴侑的那次亲吻,情欲与理智彻底背道而驰。 拉上的窗帘打造了昏暗的环境,房间里的灯没开,门被上锁,只有衣服摩擦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我整个人宛如海上漂泊的孤船,在巨浪间颠颠簸簸,快感一波波地拍打我摇晃的身体,极富有节奏,勾起我细微的呻吟,没过多久就将这场黏腻的情事送上高潮。 大脑一片空白,我双目失焦,睫毛上挂着泪珠,下身还在发颤,好些时间才找回意识,听到很远处传来担忧的呼唤声:“颂颂……” 戴侑一脸焦急地把我扶起来,拍了拍我的脸颊,连问好几遍我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我摇摇头坐起来:“没事。” 花了几秒钟重新聚集视线,我环顾四周,在确认是熟悉的环境后放下心来,道:“可能是下午没怎么吃东西的原因,低血糖了吧。” “吃点东西吧。” 戴侑替我擦干净身体,拆开床头柜上的一块小蛋糕的包装,切成几份送到我面前。 我接过盘子和叉子,吃了颗最上方放着的草莓,同时还要听着他一脸严肃地念叨:“下次不能乱来了……” 他本来是不同意我们这么快就再做的——一是担心我有什么应激反应,二是因为我们在医院,戴侑觉得这里的环境不够好,外面毕竟人来人往。 可我了解自己的身体,如果一时间没有得到满足,接下来,烦躁的情绪就会持续不断地干扰我,让我心烦意乱。 “所以,我现在就要做。”我蛮不讲理地命令,还顺势威胁他,指着门道,“你不做就出去。” 戴侑明显进退两难,艰难道:“宝贝,一定要现在吗?” “对啊,”我反问他,“你以为呢?” 戴侑深吸一口气,用一种商量的语气小心翼翼道:“等你出院再说,好不好?现在真的不太……” “出院谁知道要什么时候了。” 我转过身,面无表情道:“你不做,我去找别人……” “——不行!” 他一瞬间、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地大声喊。这会他不迟疑了,快步走上前坐到我旁边,骤然凑近的高大身影把我吓了一道跳。 我皱着眉盯他:“你能不能别那么吓人?” “……” 戴侑脸色不太好,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只有我。没有别人可以。” 做完,脸颊上都是细小的汗珠。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我抽了几张纸,把湿漉漉的发尾和脸擦干。 这次我确实很累。虽然在食物的帮助下恢复了一些体力,可性事实在耗费太多精神力了,困意逐渐上涌,我打了个哈欠,一点点放空思绪。 在完全陷入昏睡之前,我忽然感到无比空虚。 内心有一个困惑的声音愈发愈大,我想问问我自己——现在的选择,真的对吗? 真的没问题吗? 还有,戴侑刚才无意中提到的出院,我已经具备出院的资格,能走出这里了吗? 我很迷茫。
第80章 白色气泡 带着这样的疑惑和不解,我找到了陈医生,希望她能帮我解决一系列问题。 她告知我,我目前确实处在“被观察”的阶段了。从退烧后,我的心理状态在好起来,除了在狂躁期和抑郁期中切换状态——这不可避免,其他我的各项身体数据都显示没什么大问题,最近都没有病发过。 还有,我猜我妈可能问了陈医生关于我出院的事。 她肯定不会让我在医院住一辈子的,这我知道。她一直有来看我,医生们开始测评我近一段时间的心理状态是否正常,具不具备出院的资格,估计是她的要求吧。 实话实说,在出院这件事情上,我身边的人都比我更加看重它。我妈希望我好起来,回归正常生活,戴侑也是如此,还有陈医生,我是她的病人,她也想让我在药物治疗和心理辅导的帮助下走出过去的阴影。 他们都比我积极,但我这个当事人其实并没有很激动,甚至觉得没什么动力。 我不知该何去何从。 就算走出这里又怎样,我能去哪里呢?哪儿是我的容身之处? 我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心里没什么想要实现的愿望,每天都在漫无目的中度过。 要有目标才能去做一件事。回想高三考试前的那段时间,我浑浑噩噩,靠得到想要的offer才成功撑到考试结束,在后来那段更黑暗的日子里也是,靠想要出去的意志才能勉强维持清醒。 医院是我的象牙塔,这里被划分为我的舒适圈,如果抛开过去,走出几平方米的病房,我不确定自己接下来会做什么。 我坚持过,希望战胜痛苦过,但还是拿起结束了一切的刀,制造了一个两败俱伤的结果。 我还会再面临崩溃吗?还会无缘无故地哭吗?还会不会遇到那种以爱之名的伤害,让我再一次拿起崩溃铸成的利刃。 未来像一个随时更改布局的巨大迷宫,我永远想不到自己的下一步会走到哪儿,带来什么后果。 疯了比清醒好,病人总不用考虑那么多,我想。 熟悉的焦虑感再次充盈我的内心,我不允许它一点点扩大,所以找到陈医生,渴望得到她的引导。 说来也巧,那天我准备去找人的同时,她也来找我了。 陈医生拿着一沓文件向我走来,我们离开病房,在外面散步,在楼下的长椅旁停住。 坐在树下欣赏花瓣的飘落,我将一切顾虑托付而出。 陈医生听完,问了我这样一句话:“颂颂,你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对不对?” “没错。” “是不是觉得很迷茫?” “嗯,不止,我感觉没什么动力。” 我现在其实身处一个漩涡中心,医院。 虽然每天要吃药、定时检查身体、不能出去,但这个漩涡让我觉得安心,我不太想走出去,也没什么支撑着我走出去。 陈医生没有立刻告诉我该怎么做,而是掏出那些资料,递到我面前:“我想请你先看看这个。” 我凑过去,有些意外。 它们竟然是我最后一次的考试成绩单。 “你知道吗,颂颂,”陈医生岔开了之前的话题,转而开始夸奖我,“我觉得你的成绩其实很优秀,学习能力很棒。” 我移开眼神:“……我不理解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 她不解答,只问:“颂颂,你还会想回去上学吗?” “当然想了。”我毫不犹豫地给出答案,因为回去上学这件事这是我根深蒂固的执念。 我当时倾尽全力考完试,却没有得到良好的结果和反馈;又被剥夺好不容易考出的成绩、拿到的offer,那种痛苦层层叠加,是刻苦铭心的,我很难忘记。 我的本意不一定是想上这个大学,只是想完成我未做完的事,我想给它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但我之所以我不把它当作重新燃起希望的目标,是因为我有一层顾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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