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这两样,白纸黑字也做不了数,强求不得。 “我就这么不值得信任?” 顾向年捉着陆宇宁的食指,把它按在自己胸口心脏的位置,促狭地说: “是需要我用很肉麻的语调告诉你,这颗心永远都是在为你跳动吗?可是连告白都是我先说的耶,这次换你来说好不好?” 那也是个冬天的夜晚,喷泉舞动,杨千嬅正唱着“少女的祈祷”, 祈求沿途未变心 请给我护荫 为了他不懂祷告都敢祷告 谁愿眷顾这种信徒 用两手遮掩双眼专心倾诉 宁愿答案 望不到 唯求与他车厢中可抵达未来 到车毁都不放开 无论路上历尽任何的伤害 任由我决定爱不爱 “我爱你。” 陆宇宁用胸膛贴着顾向年的胸膛,年轻强壮的心脏,日夜不停的把活着的血液送往浑身各处。 而我爱你,便是它跳动最大的意义。 请求天父给我护荫。 请求菩萨赐我慈航。 请求满天神佛不妒不嫉。 只因我想,与他相守一生。 ---- “为了他不懂祷告都敢祷告”,每次听到这句都心酸
第158章 姻缘劫 “请您确认票务场次信息,2015年12月24日20点30分,A区15号、16号……” 陆宇宁抬起头,把顾向年转发给他的订票信息浏览了一遍。 前几天楚玥的一场失败告白之后,两个人关系渐渐和缓下来。见面不谈盛光,出门不说司尧,默认把天化建设收购案排除在生活之外。顾向年又费尽心思找到了黄牛,买了两张陆宇宁很喜欢的音乐剧《猫》的门票,打算平安夜那天,一起度过美妙的约会之夜。 原本那令他们不和谐的烦心事也已经快要结尾了,盛光和启宏争夺日趋激烈,各自都把底牌翻了出来,不过有天化建设那个一心向佛的孟天老板偏私,顾向年基本算是胜券在握。 白色的瓷杯里咖啡新鲜研磨,香气四溢,只是陆宇宁一直不喜欢那股苦味,若非为了面见的这位“朋友”,是不会光顾白领们钟爱的“蓝月山咖啡馆”的。 清晨的咖啡馆空旷冷清,小资们也得忙着上班,除非实在熬夜了需要提神,也只是匆匆来打包两杯外卖,便不停留的离去了。 “一杯黑咖啡。” 年纪推开玻璃门,对着一脸花痴的年轻女服务生抛洒着迷人的微笑,随即无情地朝着咖啡厅角落的靠窗双人座走去。 “难得啊,你会主动找上我见面。” 提起沉重的木椅子,装扮带点英伦风潮的男孩搓了搓下巴,盯着面无表情的陆宇宁仔细观察着,试图找出他约见的目的。 “坐吧,不用拿话挑衅,我今天叫你来,是希望大家坦诚把话说开,不要造成遗憾的。” 陆宇宁跟年纪,其实总共也就见过几面,还都不甚愉快,若说交情,怕是没有的,两个人就像天差地别的麻雀与白鹤,出身与三观差异太大,若非同样看中了顾向年这株梧桐,连这样斗嘴交锋的机会都没有。 手里握住的文件袋轻飘飘的,却压的陆宇宁手腕生疼。 他不确定,把有些陈年往事翻出来,对眼前这个肆意张扬、风流倜傥的漂亮男孩公不公平,他心头所想的,唯有顾向年的安危。 “你一定很奇怪,明明每次相遇都要挑拨我和向年的关系,我却还是愿意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和你说些不痛不痒的场面话。” 抿一口额外加了半块方糖一勺牛奶的苦咖啡,陆宇宁还是觉得不够压制那股酸苦。 “其实我并不喜欢和你这样的人相处,你们拥有的东西很多,很难理解出身普通的人,所珍惜的东西。比如,我把顾向年的感情看得很重,所以我希望他看到我和他的朋友相处融洽会觉得开心。但这并不表示,我就能够容忍你越来越过分的行为。” 陆宇宁习惯了温和包容,说话极少这样尖锐冷厉。 可若非把态度严肃起来,嬉皮笑脸的年纪,未必就肯认真听他讲完接下来的事。 “呵,我还以为什么呢,看来带刺的玫瑰始终是扎人的,说吧,是打算警告我‘勿拆有情人姻缘’还是服个软,打算以后见面客气一点。” 年纪用勺子敲了敲杯垫,颇有兴致地探索着陆宇宁眉间云聚云散的悲喜。 今天本是来做“恶人”的,陆宇宁也不想虚伪地假装慈悲。 他开门见山地问: “或许,我想告诉你的,是我知道你接近向年的目的。如果说对了,你可以就此放手,不要再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深渊了吗?” 年纪挑了挑眉,唇角那抹带点邪魅的坏笑终于收敛起来。 “我接近顾的目的?小可爱,你是不是脑补得太多了,以为我是看上了他,想插足你们的感情?那大可放心,我和顾只是朋友之间的友谊。许多年前我们都还是学生的时候,在英国的野外夏令营里他替我出手教训过几个出言不逊的黄毛种族歧视者,我感谢他的帮助,把他当哥们一样对待,奔着这个,我也不至于馋他的身子啊。” 似乎觉得陆宇宁的想象力乏善可陈,年纪意兴阑珊地靠在座椅里,扫着窗外阴雨天里,奔波模糊的行人。 冬雨濛濛,溅在地上的雨滴散出水雾,把城市的尘埃与不堪,一并冲进下水管道里,只是那些泥泞与黑暗,从来都埋藏在地底,而不是就此消失。 陆宇宁解开封好的文件袋,抽出一张老照片,摆在年纪面前的桌子上。 “或许,你认识这两个人。” 二十年前的年永诚穿着清末的马褂,搂着村女打扮的柳清姿,眉目俊朗,十足的好皮相。 若是仔细看的话,就能从他风流的眉里看到年纪的洒脱,璀璨的瞳孔里看到顾向年的英武。唯独略显方正的下巴给了男子气概更浓的长子,而上挑多情的眼角留与了秀气的幼子继承。 年纪原本支着下巴故作无趣的表情瞬间凝固,他阴沉着脸,夹起那张泛黄的老照片, “你从哪里弄到这个的。” 陆宇宁不急不缓地回到: “你想知道的话,可以先回答我的问题。我清楚你认识里面的那个女人是向年的妈妈,但是你清不清楚,他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 之所以没有从一开始就扯破年纪的伪装,是陆宇宁不想把他想得太坏。 年纪是顾向年的弟弟,是他在世间所剩不多的几个血亲。陆宇宁不想去假设,一切的陷阱深沟,是他主观地、在搞清了所有事实真相以后设下来伏击亲哥哥的。 “什么关系?” 年纪随手丢开那张弄得他心情大变的照片,又恢复成了玩世不恭的态度,仿佛刚才的怒气怨恨,都是不存在的。 “娼妇与嫖客的关系、贱人与傻子的关系、卖和买的关系!” 陆宇宁默然, “看来,你真的不知道事情的前缘,那我来告诉你吧,柳清姿,也就是照片里的女人,她的初恋就是照片里的男人,你的爸爸,甘氏集团现在的总经理,年永诚。” “闭嘴!” 年纪猛地一拍桌板,吓得不远处偷瞄的小女孩都抖了一下。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他们俩是恋人?我告诉你,你根本不知道事实,这个女人,是勾引我爸出轨的第三者!是不要脸的淫妇!是破坏我家庭的贱女人!不管她是什么时候认识我爸的,她都不该插足别人的婚姻。” 渐渐压抑不住的激动愤恨暴露了这个年轻人的心虚,陆宇宁起初的猜测终于有些确认了。 “所以,你不知道,他们在偷情之前就认识?” 年纪一挥手,差点把手边的咖啡杯碰倒: “我不需要知道,她当小三,还分认不认识?柳清姿自己都羞愧得跳楼自杀了,你何必来给死人洗白。” 烦躁地卷起袖口,年纪扫了一眼腕表,好像已经没有耐心听下去,打算立马离开了。 “我知道她有道德上的污点,甚至伤害了你家庭的和睦,可是,向年是无辜的,他根本不知道这些事情,为什么始作俑者都放下了,你还要牵连到别人呢……” 年纪立马打断了陆宇宁的劝告,面目狰狞地质问: “他无辜!难道我不无辜?凭什么因为他妈妈发*,就让我的家分崩离析!所有人都生活在痛苦中,单独顾向年被送到乡下保护得好好的,还把那个贱人当成好母亲,和我说怀念那个坏女人的关爱。我就是恨他,我爸妈一吵架、一拿我泄气,我就想起来他,想起来他快快活活的读书交朋友的时候,我却家门都不敢出,生怕被人熟人认出来,过得像个老鼠一样。我要他也体会到被家人背叛的痛苦,体会到失去一切幸福的痛苦!” 咖啡渐渐变冷,杯口上空化作雾霭的热气也不再摇曳。 陆宇宁叹息了一声,把收集的资料递给年纪。 “如果,如果向年也是你的亲人呢?如果最开始破坏感情的不是柳阿姨,而是另有其人呢,你还会怨恨到要伤害你的亲哥哥来报复吗?” 年纪怔了怔,随即不可置信地瘫坐在椅子里,又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翻阅着薄薄的几张纸。 “不可能,不可能!那个贱人的儿子,怎么可能是我的大哥!怎么可能……” 从顾青松那里拿到的顾向年的出生证明,柳清姿和年永诚的订婚照片,还有一封这位父亲亲笔写下的自白书,完完全全地摧毁了眼前这个本来意气风发的年轻人。 他魔怔地看着照片里穿着传统红旗袍白衬衫的喜气男女,想要努力找出造假的痕迹。 “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我可以把这些旧事的前因后果告诉你,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不管你肯不肯承认,你都要立马放下对向年的复仇。” 陆宇宁知道自己这步棋走对了。 年纪再处心积虑,再心怀叵测,他的本心,仍旧是个单纯善良的半大孩子。 就像巫启说的那样,他其实不坏的。 只是仇恨遮蔽了他的双眼。美好生活一朝被撕裂,伤口至今未曾愈合,他拿着刀想要寻找破坏一切的凶手,可那人早已经自尽离世,空留一地照见人心的玻璃渣子。 所以,复仇的火焰,烧到了血脉延续的下一代。却没想到,自己也成了手足相残的恶人。 目送着失落的年纪离去,陆宇宁握紧了他留下的电话号码,这场厮杀没有胜者,但他一定要让他的顾向年活下来,不受一点伤害的活下去。
第159章 厌红妆 天都市栖雁湖别墅区。 刚刚去会所做完日常医美保养的甘棠容光焕发地锁上了自己的私家车,和包养的小情人缠绵了一下午,整个人骨头都要酥了。 随手放下昂贵的LV限量版包包,坐到化妆镜前慢悠悠地卸掉耳环项链,一天的好心情却随着卸妆水的功效而渐渐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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