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济慈轻笑着点头:“你想来随时都行,你知道的,我这里没什么朋友,你来就是给我作伴。” 两人寒暄几句便分道扬镳,秦洋急匆匆地下楼打电话,周济慈掏出钥匙打开房门。 从江恕家离开后,周济慈又搬回西郊的筒子楼,筒子楼的其他住户为此又窃窃私语很久。 一群人生失败者聚在一起嚼舌根,都是些臭味相投的人,嚼着嚼着,就觉得好像自己要比谁更高级一点。 他们以为周济慈是攀高枝失败了,都在背地里嘲笑他。 “哎,那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男人。” “啧啧啧,长得倒是挺正经的,没想到也会做这种事。” “这年头,女人喜欢找有钱男人,连男人也开始找有钱男人,还真以为富豪有那么好勾搭。” …… 这筒子楼的氛围一直都差,他刚回来不到一周就听到很多关于他的流言,还遇到不少奇葩,比如楼上那个知名凤凰男,他回到筒子楼后,凤凰男一直纠缠他,希望他能介绍皇后区的美妇人给自己,失去丈夫的寡妇更好。 想到这些鸡飞狗跳的事,周济慈心里直叹气:还是重新找个房子比较好,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 他打开房门,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屋里一片黑暗,清冷的月光从拼花玻璃窗里穿入,在地板上洒下淡淡的白光,像是流淌的水银。 草莓呢? 以前他回家时,草莓都会冲上前迎接他,今天怎么不在? “草莓,你跑哪去了?我回来了。” 他一边呼唤草莓,一边环顾四周,突然在餐桌上看到一朵黑魔术。 黑暗中,黑魔术妖冶的色泽几乎要染透月色的清冷,绽开的花瓣犹如红色的火焰,妖艳而炙热。 哪里来的玫瑰花?他不记得他今天有摘玫瑰花。 周济慈走上前,拾起这朵黑魔术,才发现是这朵玫瑰花是用纸折成的。 一股莫名的寒意席卷全身,他正要去卧房找草莓,却突然停住脚步。 阳台上有人。 那个人的身影浸在清冷的月光里,周济慈看不清他的脸,只能从身形上判断出是个男人。 他那头及腰的金色卷发在夜风中轻轻起伏,如同波浪一样从肩头流泻,像是绽放在月光下的金盏花。 见周济慈已经发现自己,那人推开阳台的门,慢慢地走进来。 月光下,周济慈逐渐看清他的脸。 金发男子身穿雪白的丝绸衬衫,英伦复古背带搭配高腰西裤,袖口绣有金玫瑰花纹,仿佛是要去参加婚礼一样。 他的面容有一种古希腊大理石雕像的美,身材修长,肌肉线条明快流畅,胸前的布料紧绷着,甚至凸显出胸肌的轮廓,火热又性感。 他腰间别着一个明显的枪套,隐隐约约露出手枪的把柄,上面用纯银雕刻着一只狮鹫。 “亲爱的,你知道吗?如果不是在国际新闻上看到你,我还真不知道你原来在这里。” 金发男子的中文十分标准,他那双森冷的绿瞳里闪烁着锋利至极的光,表情在威严傲睨中显出冷酷。 当他看到周济慈时,眼中的寒冰消散不少,流淌出水波一样的脉脉温情。 看到面前的男人,周济慈的大脑发出尖锐的疼痛,很多画面在他脑海里闪过,像碎片一样,捉不住。 他皱眉道:“这里是我家,你这是私闯民宅,请你马上离开。” 金发男子双眼微眯,见周济慈的表情不似作假,他轻笑道:“看来当年用药没把握好剂量,都把你都药傻了。” 他走上前,伸出手想抚摸周济慈的脸。 周济慈别过脸,他的身体本能发出危险的警告:“请你马上离开这里,不然我要报警了。” 见他躲避,金发男子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的光,他伸手去捉周济慈的手腕。 周济慈下意识地按住对方的胸口,顿了顿,发力把他推开。 两人不知不觉地动起手来。 “亲爱的,你的格斗都是我教的,你以为你能打得过我吗?” 不等周济慈反应过来,金发男子迅速地冲到他身前,拳头对准他的腹部,咚地捶一下。 周济慈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哼,他捂住腹部,身体摇晃一下,险些栽倒。 金发男子轻笑一声,握住他的手腕,直接把他推倒在沙发上,再欺身压下去。 他仿佛是嗅到周济慈身上的香气,慢慢地移到白皙的脖颈,张口咬住雪白的皮肉,发狠似地舔舐啃噬着,恨不得要吮出血来。 两个人的身体紧紧相拥,互相摩擦,周济慈能清晰地感受到抱着他的人身上那股强烈的攻击性和压迫感。 周济慈被勒得有些喘不过气,他脖颈处的皮撕裂一样的痛,像是野兽在啃噬他。 黑暗中,金发男子温热的胸膛直直地压下来,胸肌几乎要跃出领口,火热又性感。 “亲爱的,那么久不见,你的身手可差了不少,你想我吗?” 金发男子爱怜地抚摸身下人的脸,他俯下身时,金色的发丝在周济慈的脸上滑动,痒痒的。 周济慈看向垂在脸上的那些金色发丝,有些愣神。 他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摸,一缕金色长发在他素白的手指上环绕,形成一个金色的圆圈,像是一枚金戒指。 金发男子侧过脸亲吻他的手指,笑道:“你还是那么喜欢我的头发。” 他左腿屈膝跪在沙发上,慢慢地将周济慈的衬衫下摆从裤子里拉出来。 衬衫凌乱地被推上去,露出一小截腰,周济慈的身体骨肉均亭,但并不单薄,腰腹覆有一层薄薄的肌肉,非常漂亮。 因为疼痛,他腰部的肌肉下意识地紧绷着,像是一截筋节坚韧的竹枝。 看着那截腰,金发男子喉结耸动,瞳孔里载满情欲的火苗,近在咫尺的呼吸滚烫,带有十足的侵略性。 他左手握住那截腰,慢慢地向上爬,轻笑道:“让我看看身体想不想……” 说着,他另一只手慢条斯理地解开周济慈衬衫的纽扣,不由一愣。 雪白皮肤上残留大片大片的尚未退散的痕迹,从胸口一直蔓延到小腹,有些痕迹已经消散,而有些因用力吮吸呈现出乌紫色。 他神色渐冷:“看来我不在的日子,你过得滋润得很。亲爱的,告诉我,他好还是我好?” 周济慈说不出话来,一双肌肉结实的臂膀紧紧地勒住他的腰,紧得仿佛要将他陷入骨血里去。 他想使劲反抗,却怎么也用不上力,自从那天从江家离开后,他身体就感到很沉,整日软绵绵的,使不上劲。 “哼,不说是吧。” 金发男子冷笑一声,他垂眸看向身下的人,慢慢地解开皮带。
第33章 浅水湾的东岸,巴别塔灯火通明。 巨型水晶吊灯悬挂在房间的正中央,个衣冠楚楚的男男女女正在打牌,胡桃木的桌面雕刻着玫瑰花和缠绕的藤蔓,桌上乱七八糟地躺满各种名贵的酒瓶和酒器。 杯觥交错间,身穿黑色制服的侍者不时为客人倒上琥珀色的陈年香槟,醇厚的酒香和女人身上的香水味混杂在一起,熏得人胸腔闷。 “资金我已经打在你的账户上,都是按照正规流程走的。傅庭雪死后,你的对立势力一时半会儿怕是找不赞助,他斗不过你。” 安静的角落里,江恕不端不正地坐在铺有红色丝绒的高背靠椅上,他转动手腕,一口饮尽水晶杯里的威士忌,又从口袋里抽出一根铝管装的雪茄。 听资金位,舅舅顿时道:“,你办事我放心。” 酒局上的一位陪酒小哥立马为江恕递上亮的乙烷打火机,火光跳晃在他的瞳孔深处,像是燃烧的利剑。 这种雪茄口感醇厚,江恕喝多了酒,雪茄的烟雾吸入肺中,他醉得愈发厉害,白皙的脸庞泛起薄红,但眼里依旧闪烁着慑人的光,有一股蔑视一切的气势。 在那炽烈的雪亮灯光映衬下,他英俊的侧脸显得格外锋利。 他抬头那副惊心动魄的壁画。 那是一个燃烧的十字架,一只形容狰狞的猛兽被数千朵荆棘蔷薇缠绕,银色的圣枪贯穿它的心脏,汩汩的鲜血喷涌出来,它最终被钉死在十字架上。 似乎眼前这副壁画让他感受强烈的剌激,他瞳孔剧烈地收缩,仿佛那无形的圣枪也刺穿他的心脏。 那个刹那他的脸色甚至比纸要苍白,难过得像是要哭出来的一样。 见他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坐在他对面的舅舅忍不住问道:“你最近这是情路又不顺吗?脸色那么难。” 怎么一副死了男人的模样。 舅舅是港城的一高官,江恕常年为他提供政治资金,都是按正规流程走的,绝对让人找不任攻讦的借口。 他娶了江恕的大姑妈,又下表弟陆展眉,这里面乱七八糟的血缘关系他也懒得仔细理,总之像他们这样的大家族,血缘才是维系一切利益关系的最好纽带。 如果不是现代社会,他们很可能会继续延续这种传统,陆展眉没出前,长辈们甚至都开玩说,要未来的“表妹”许配给江恕。 江恕后靠在高背靠椅上,叹气道:“是啊,家里那人又和我各种,闹得我脑仁疼,只好暂时开一段时间。唉,舅舅,你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鎏金的小盒子,薄荷油的清凉稍微缓解他的不适,他闭上眼,情不自禁地怀念起那个男人身上的气味,那股微寒的花香仿佛在鼻尖萦绕。 想起那股淡而悠远的花香,他心里顿时针扎似的痛,各种酒气和香水味灌满喉咙,他胃里痉挛似的抽搐下,难受得想吐。 已经谈完正事,舅舅也想和现在的年轻人谈谈情感问题,或许能 用他充沛的人经验提供心灵鸡汤,为迷茫的外甥指点指点人的迷津。 舅舅坐直身子,微道:“为什么羡慕我?” 江恕喷出一口青烟:“你二十岁就娶了我的大姑妈,从就过上我往的安稳幸福的婚姻活。我可不想五十岁的时候,只能和一群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谈情说爱,那可真是可悲。” 舅舅微的表情顿时僵在脸上。 他面无表情地听江恕讲述从十八岁开始的情史,从家庭老师大学学长,从芭蕾舞演员顶流星……因为找不真爱,他这些年只能辗转在各种或是喜欢他钱,或是喜欢他脸的男男女女中,痛苦无以自拔。 “舅舅,我真的好痛苦。” 很好,这样的痛苦是他这种一辈子只拥有过一个女人的男人体会不的,请别在他面前凡尔赛。 讲那个让他又爱又恨的男人,江恕咬牙切齿道:“现在这个男人最可恶,舅舅,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他,我差点为他身败裂,粉身碎骨,但他对我实在太过。 “要不是怕他寻死觅活,我恨不得直接拿根绳子绑住他,强玩他回,他才知道我的厉害。哼,他不是说我贱吗?那我他弄成个傻子,让他躺在床上,老子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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