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起这个问题,江恕眼神飘忽,有些心虚。 想到自己身上的吻痕,周济慈的脸色逐渐阴沉,他有个不太美好的猜测。 希尔德这时候笑道:“他偷偷摸进你家的门,解开你的衣服,亲吻你的身体……” 江恕一愣:“你怎么知道?” 他以为希尔德是早就已经发现自己,但他来了那么多天,希尔德不可能不出来阻止。 希尔德一摊手:“因为我以前也是这样做的呀,趁keats睡着,然后亲吻他……你知道接下来会做什么。” 他做出一个极具暗示性的手势,表情微妙暧昧。 周济慈低声骂道:“都是变态。” 江恕火气蹭地上来:“对,我就是变态,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我那天说的话都是骗你的。我以为我会放过你,然后让你和这个黄毛双宿双飞吗?做你的美梦!” “你也知道你是变态?私闯民宅,再加上强制猥亵,要不我打电话咨询一下,你们这个情况要判几l年?” 希尔德轻笑道:“亲爱的,现在这个点,我想律师应该都下班了。” 周济慈疲累地揉捏惺忪的眉眼,气息微微道:“够了,我懒得和你们吵,都给我滚出去。” 江恕看了眼一旁的希尔德,大声道:“我不走。” 谁知道我走后会发生什么事。 但这时,希尔德却做出投降的手势,语气温柔道:“好的,亲爱的,我听话,我改天再来找你哦,你别生气。” 他转身离开,经过江恕身边时,他抬起那双绿眼睛,眼神里说不出的嘲讽。 艹,这个进口的绿茶婊,居然还懂得以退为进。 江恕瞬间感觉自己被比下去了。 见周济慈面不表情地看着自己,江恕强忍住自己的怒火,一脸不爽地离开。 两个人好容易都离开后,周济慈长叹一口气,觉得心累得很。 他收拾好凌乱的房间后,又躺回床上休息,但不过半个小时,他又听到敲门声。 他原本懒得搭理,但敲门声一刻不止,甚至越来越急促,他只好起身去开门。 次日,江恕睁开眼睛时,日光已经隐约透入房内。 他迷糊地掀开被子起身,刚入冬的清晨,顿觉寒气侵肤,他不由自主地打个寒颤。 刚起身,他的大脑便传来尖锐的刺痛,宿醉的滋味仿佛不散的冤魂。 江恕以无名指揉捏太阳穴:嘶,头好痛,早知道昨晚就不喝那么酒…… 昨晚他离开周济慈的家后,实在是气不过,又猛灌了一瓶威士忌,连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他掏出手机,打算让乔西给他请个假,他今天不想去上班。 但他刚点开手机,却发现自己社交平台的账号下突然冒出很多莫名其妙的评论: 【我还以为已经大结局,怎么又开始闹腾?还有江总你这怨夫一样的语气,让我不得不怀疑,周济慈是不是搞大你的肚子,然后把你抛弃了?】 【所以,周济慈到底怎么对不起你的?说出来,让我们开心开心。】 【你们这些有钱人可真能作,没有爱情你是能死吗?死恋爱脑。】 【我这辈子作恶多端,最爱的就是磕血糖,好磕,真的好磕。】 【周济慈不出来说几l句话吗?管管你男人,他又开始发疯了,他今天能在网上发疯,明天就敢 出来裸奔,你信不信?】 …… 这些评论看得江恕一头雾水:嗯?到底发生什么? 他心里突然涌起一股不详的预感,连忙去翻他的历史记录。 当看到他的前几l条消息时,江恕的表情瞬间呆滞。 他想起来了,昨晚他喝醉酒后,突然开始在社交平台上开始发疯,打了整整两万字控诉周济慈对自己的渣表现,比如: 【爱情让我盲目,我送给你那么多宝石,结果你的心是石头却是做的。】 【我们两个之间到底谁是谁亏欠了谁?难道你还不清楚吗?我为你出生入死时,你在和其他男人打情骂俏,他每晚让你舒服吗?】 【以后我只当你死了,你以为我会为你守活寡吗?笑话,我可以和任何人快活,可以和任何人相爱,我差爱我的人吗?】 【你要记住,是我先恨你的,是我先不在乎你的,你现在对我来说不值一提。】 【分手快乐!分手快乐!】 …… 洋洋洒洒,字字泣血,跟个怨夫一样。 但他最后一句话却是: 【你什么时候回家,我马上要过三十岁生日了,当第一朵冬蔷薇盛开的时候,我来接你回家好不好?我求你,别再和我闹别扭。】 原本网友们还被他前两万字的控诉触动,还真以为他真的被周济慈始乱终弃,一个个义愤填膺,恨不得当场手撕渣男。 但看到他最后一句话时,顿时满脸草尼玛。 呵呵,尊重祝福锁死,以后再劝分手,我是狗。 人呐,有时候就是这么贱。 江恕犹豫要不要删掉这条黑历史,不删吧感觉自己不怎么体面,删吧又感觉是在欲盖弥彰,而且网友们都截图了…… 这时,一则新消息突然推送到他的首页。 【大家好,我是keats的男朋友希尔德,我来作证,keats和他前男友的相遇完全是个错误,他们俩不过是一对怨侣,我才是keats的真爱。我们现在已经和好,我会带keats回到德国,希望各位祝我们永远幸福哦~】 配图是一架私人飞机的内部,周济慈一身温柔的羊毛衫,正浅浅地睡着。 一个金发男子温柔地把他揽在怀里,两个人看上去极为般配。 周济慈白皙的手指上套着一枚金色的指环,仔细看并不是戒指,而是用一缕金色发丝编成的指环。 就在吃瓜群众满脸惊叹时,江恕也适时做出反击。 【江恕:希尔德,你要把济慈带去哪里?你这是绑架,我已经报警了,你别想跑!】 几l分钟后,希尔德的新账号又上传几l张照片。 江恕点开去看,发现是几l个文件夹的截图,文件夹的名称依次是“亚瑟王和梅林”、“撒旦和圣子”、“教父和教子”…… 除此之外,还有一张亚瑟王和梅林剧照,但并不是那么正经的剧照。 亚瑟王将梅林压在自己的王座上,满脸张扬,他那头金色长发垂落在梅林的脸上,梅林伸出手,温柔地抚摸他金色的发丝。 虽然没有配文字,但这些照片显然是在暗示些什么。 而这时,江恕的私信里也收到一则新消息: 【你知道十八岁的keats有多甜美吗?】 附带一张照片和一个几l分钟的剪辑视频。 哐当! 江恕顿时把平板砸向墙壁。 “希尔德,你这个贱人!” 吃瓜群众:干脆开盘下个注吧,赌一把这两逼人谁能赢。
第35章 我要去德国,我一定要去,你拦不住我的。” “你要把清明叫回来?呵,你尽管叫,他要是能听你的算我输。” 江恕啪地一下挂掉手机,挂断前还能听到电话那边的老人气急败坏的骂声。 他坐在车后座上,看向窗外不断变化的景色,问道:“还有多久到周公馆?” 乔西恭敬回道:“还有三公里左右的路程。” 不知怎么想的,在起身去德国前,江恕心血来潮想来周公馆看看,他想去看看周济慈从小生活的地方到底是怎么样的。 当车停在周公馆前时,巨大的夕阳坠落在后山的地平线上,天空像是凋谢的玫瑰。 江恕忽然想起,他第一次去西郊那个筒子楼时,那天下午就是这样的夕阳。 周济慈靠在软枕上看书,而他慢悠悠地躺在床上剥橘子,时不时喂给周济慈一瓣。 回想起那时的情景,江恕感到自己的眼眶在不自觉地发酸,喉咙里灌满酸涩的情绪,粘稠难受。 如果他一开始没用那种强硬的手段,会不会有不一样的结局呢?他不知道,但一昧地回味过去的错误,显然不会改变现状,一切都该朝前看。 “你们就在外面等着,我自己进去。” 他让乔西和司机等在外面,自己一个人进去。 港城陆陆续续地下了半个月的雨,空气里混杂苔藓和泥土的苦涩味,他踩上那片草坪时,潮湿的枯叶发出簌簌的响声。 自从傅庭雪倒台后,这座公馆便彻底成为座阒寂无人的空宅,原本是要当做公家财产一齐拍卖出去的,后来江恕运作一二,这座公馆便落在周济慈的名下。 他原本还想,如果周济慈想回这里住,他就跟着搬过来,他甚至还亲自设计了一个很漂亮的新门牌。 江恕停在那座大理石砌成的白房子前,这座房子和江宅的豪华程度不相上下,但因为长时间没人打理,走廊上都是从后花园吹来的落叶,积水的角落里长满青苔,门牌上满是锈迹。 不甘心的心理作祟,他固执地把那面锈蚀的旧门牌取下来,从公文包里取出那个全新的门牌,端端正正地挂上去。 新门牌是鎏金的黄铜质地,一朵金玫瑰雕刻在右上角,左下角则是他亲自设计的两个q版小人头像。 “周济慈和江恕的家”这几个花体字反射着镏金似的光芒。 看着新门牌,江恕心满意足地收回手,但当目光移到那几个花体字时,他嘴角微微下撇,神情苦涩。 从结果来看,显然是他在自作多情,人家压根不想和你组成一个家。 他轻轻抚摸左下角的那两个q版小人头像,心里涌起一股淡淡的伤感。 挂上新门牌后,江恕没有直接进门,而是先在后花园转了几圈。 即将入冬的季节,又是雨又是霜,那些各色的玫瑰花圃已经全部枯萎,因为没人修剪照拂,节瘤毕露的根部甚至有些发黑,杂草丛生 ,想来明年也长不出玫瑰花了。 江恕小时候会和妈妈一起在花园里种玫瑰花,即使在冬天,妈妈依旧能把苗圃打理得生机勃勃。 他一直幻想的美好生活就是如此,他和爱人在夕阳下的花园里喝下午茶,落日落在玫瑰花从上,郁郁成簇。 江恕在这座杂乱的花园里漫步,手指滑过那些已经枯萎的玫瑰花瓣,露水从枝头滴落,把他的头发淋得湿漉漉的。 济慈梦想中的生活会是什么样的呢?他会和自己心爱的人种玫瑰花吗?江恕情不自禁地想。 应该会吧,他每天早上都会插花,会亲自种花也不奇怪。 花园的中心还有个小秋千,看上去很老旧,架子上爬满密密丛丛的常青藤,像是一窠青蛇。 江恕原本想坐上去试试,但秋千应该是以小孩的体型设计的,他根本塞不进去,屁股还差点被卡住。 好不容易把屁股拯救出来后,他摸着秋千的柱子直叹气:我屁股也不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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