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荡月亮

时间:2024-06-19 00:00:03  状态:完结  作者:祝小宴

  秦筝来早来晚看心情,任玦经常为此不高兴。秦筝惊诧控诉:“我竟然追过一个太平洋警察。”

  “很后悔吧,”任玦说,“我就是这么一个人。”

  好胜心强又强迫症,排练中的任玦六亲不认。吴移也有点吃不消:“玩乐队,重点是‘玩’,不知道的以为咱们要上歌剧院。”

  刘娜娜说:“可是跟着任哥,到时候一定会很帅。”

  这话众人没法反驳。旱的旱死涝的涝死,李汤追在蒋小沅身后,总算给他把他负责的部分抠完细节。蒋小沅坐在小板凳上看任玦他们乐队表演,情绪价值给人拉满:“哇——牛逼——太屌了——这才是音乐啊——”

  排练结束后,一群人去吃烤串:“再过两天下了雪,就不是吃串的时候了。”一边聊着废话一边走在初冬的夜里。月亮高高地挂在天上,皎洁明亮,像画一样。蒋小沅和秦筝还有吴移在前面,叽叽喳喳的,剩下几个人落在后头,偶尔说两句话。

  刘娜娜说:“咱们乐队还差个名字。”

  “改天商量一下。名字总不能还我取,现在已经被当暴君了。”任玦笑了笑,“报名的时候写的待定,实在不行就叫待定乐队。”

  李汤一本正经地说:“千万别,不吉利。”

  蒋小沅和秦筝在前面疯疯癫癫地大笑起来。任玦听了一耳朵,原来吴移又在讲自己少白头的来由。吴移低着头,让蒋小沅摸那撮头发。秦筝说:“好像公鸡的鸡冠子。”任玦在心里评价,比公鸡强一点。吴移像个孔雀,热爱开屏。

  李汤说:“要不改天我也染个头去。”

  “不是吧你,”任玦促狭地扭头打量他,“这就吃味。”

  李汤说:“没,开玩笑。”

  到了烧烤摊,摊上很热闹。高中生的胃是无底洞,点了一拨又一拨,蒋小沅吃得少,但他调门儿高,说这顿他请。李汤坐在他旁边,给他卸螃蟹。任玦吃羊肉串,一串又一串,老板说要送他们条鱼。任玦想起来了,问:“有鲈鱼吗?”

  “那没有,我们只有草鱼、鲶鱼和鲫鱼。”

  李汤看了任玦一眼,对老板笑笑:“都可以啊,都赠送了还要什么自行车。”

  老板也笑,回头高喊:“9桌草鱼加辣!钱俞出来站摊儿!磨洋工是吧,哪儿去了!”

  大家本来都很有兴致,听见这话,愣住,沉默。刘娜娜和吴移不明所以,眼珠子犹疑地乱转。榆钱儿围着围裙从门面房里走出来,目不斜视地经过他们这桌。

  蒋小沅紧张起来,下意识低头叫:“李汤……”

  李汤挑眉,见任玦面无异色,也当无事发生:“怎么?吃啊。”

  过了一会儿,榆钱儿低着头匆匆过来,姿态像一个背负沉重过往的刺客,“哐当”一下往桌上放三瓶啤酒,低声说:“请你们的。”

  “哎嘿,”吴移忍不住嘴贱,“这哥们儿咋做好事还没好脸呢。”刘娜娜立刻拿签子给他一下,不会说话就把那嘴捐了好吧。

  秦筝拿起子把三瓶啤酒都开了,给他们所有人倒酒,动作莽撞,白沫流到桌子上不少。蒋小沅吃着螃蟹,天真地感叹:“怪不得这段时间都不找我们玩儿了,在这里才能挣多少呀。”

  秦筝说:“不是谁都老有人给剥螃蟹吃的,有的吃就闭嘴。”秦筝的声音很严厉,把蒋小沅吓了一跳。

  任玦说:“你们刚才不是在比着背百度上的贝斯笑话吗,再背点,爱听。”

  吴移说:“哦,哦……”

  “有部电影叫《列宁格勒牛仔征美记》,”李汤说,“乐队的贝斯手在电影开头就被冻死了。”

  蒋小沅和吴移一起说:“哦,哦……”

  太冷了,没有一个人笑。幸好草鱼来了,草鱼救了桌上的所有人。结账后,榆钱儿找秦筝,想单独和他聊。但秦筝只是说:“奶奶看到你好好工作,会很开心的。”

  秦筝说完,跟上别人一起离开。任玦去柜台找薄荷糖,见榆钱儿还在原地站着,桌子和桌子间,刚好挡路。任玦说:“让一下。”

  榆钱儿回过神,下意识立起眉毛,随即又泄气地耷拉下来。任玦说:“他家嫌你没钱,你就去找钱。顾影自怜没用。”

  任玦表情冷漠,把薄荷糖塞嘴里。榆钱儿说:“你懂个屁。”

  “我懂有目标就去实现,有障碍就去扫除。”任玦说,“反正我不会站在原地指望公主背叛国王奔向一穷二白的我,我良心上过不去。”

  任玦其实也有点怯,说完赶紧抬腿走了。又只剩李汤一个人在路灯下等他,任玦递给他几粒薄荷糖,两人习以为常地并肩走到走不动,李汤打车。车上,李汤说:“你有时候像个反派。”

  “骂我?”

  “夸你,不明白就算了。”回到家,王抒荷坐在沙发上,怀里揣着猫。李汤喊:“弟弟。”猫立刻跳走躲沙发底下。猫和王抒荷双向奔赴,王抒荷说李汤任玦是哥哥,猫是弟弟。任玦看得好笑,蹲在沙发旁耐心地把猫叫出来。

  猫又虚伪又谄媚地蹭任玦的手背。李汤说这猫有点表演型猫格,对他特别防备,好像他要杀它;对王抒荷和任玦特别舔,希望舔到最后应有尽有。其实他们三个都不会因为猫的表现而对它另眼相待或者苛责,猫臆想出一个危险的紫禁城,和空气斗智斗勇。

  有点像刚来这儿的任玦。李汤想,这话当然不能告诉他。任玦回房间练英语口语,李汤靠着王抒荷坐下:“和戴眼镜的分手了?”

  “算不上分手,本来也没承诺什么,”王抒荷说,“他想把他的书推出去,借我搭桥,结交人脉。”

  “你情我愿?”

  “我能强迫得了谁。”

  “那你最近看起来这么憔悴。”

  “你管好自己的事。”王抒荷警告地提醒他,“别再做不成熟的举动。”

  “我不会了。”滚刀肉,救不了。这话不好听,李汤只是点点头。第二天一大束玫瑰送到他家门口,给开门的任玦吓一跳。

  李汤皱着眉头说没事,跟咱们没关系,放着吧。王抒荷抱着艳俗的玫瑰,脸上倒添了些血色。

  李汤在茶几上给自己的画收尾,这里修修那里改改的,姿态从容,像三十年的老画师。任玦打听到艺术节晚会的草拟节目单,心中衡量,觉得赢面不小。

  本着公平竞争的心态他把节目单分享给李汤,李汤浑不在意,反过来劝任玦:“你放松点,艺术节艺术节,归根到底还是享受艺术。”

  任玦三岁开始上台表演,没人跟他说让他在台上“享受”。

  “但想赢是人的天性,”李汤想了想,“其实这是个好机会,我以为你会选你自己的歌,那才牛逼。”

  “我的歌?”意识到李汤听到了,任玦脸上鲜见露出慌张神色,“那个不行。”

  “怎么不行?我觉得很好啊。”李汤说,“像不抑郁的万青。”

  “没验证过,不保险……反正不行。”慌张又转为防备,像两人刚相见那天。

  李汤隐约意识到,自己好像撞破了任玦新鲜的内里。任玦说:“我也觉得我自己的歌牛逼。但是不行。”

  李汤安抚地笑了笑。“好吧,你可以来看我原创的画。我不怕露怯。”他说,“你看。”

  任玦只看了一眼,画的是猴子捞月。很奇怪的选题,和任玦偷看时画的不一样。

  任玦说:“挺好看的。”

  到了展览,才看见作品全貌。李汤竟然交了一个短绘本。绘本摆在人像和山水之间,像孩子走错了教室。

  绘本讲了这么一个事:

  猴子在捞湖里的月亮,想把它救出来。真正的月亮笑起来:“那是我的倒影,我一直都挂在天上呢!”

  “啊?那你该多孤单呀!”从此,猴子每晚都爬上山顶和月亮玩。不知不觉间很多天过去,猴子的生日快到了。

  猴子小心翼翼地说:“到时候,要是你能来我家玩……”月亮说:“好呀。”猴子不敢相信:“真的吗?”“说到做到。”月亮笃定地说。

  于是生日那天,猴子从早到晚都守在家里,可一直没等来月亮。“好吧,天上不能没有月亮……”猴子沮丧地安慰自己。

  离生日过去只剩下一分钟了。猴子再也忍不住,哭着跑回房间:“如果我不和月亮约定就好了,不约定就不会期待,不期待就不会流眼泪……”

  突然,猴子抬起头,震惊地睁大双眼。天呐,月亮正“哎哟哎哟”地卡在窗框里呢:“生日快乐呀!但是,请先把我拉出来!”

  原来为了遵守约定,月亮找了好久,终于凑够一百万只萤火虫。它让它们组成一个又大又圆的“月亮”,在云彩后替它发光。

  月光把房间照得亮堂堂的,猴子和月亮快乐地跳起了舞。

  这真是一个完美的生日。

  在负责人的催促下,任玦和乐队成员们石头剪子布,堂堂正正赢得乐队冠名权。

  “就叫‘荡月亮’,”任玦说,“‘荡秋千’的‘荡’,‘月亮’的‘月亮’。”

  “为什么啊?”秦筝又在怀疑地发问,她已然摸透任玦功利主义者的本性,“这名字有什么妙用?你找大师算过了?能保我们得奖?”

  “保不了。”一反常态,任玦有点心虚地说,“但月亮还挺浪漫的,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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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有十个收藏了,嘿嘿嘿嘿。


第12章 上·11 野火空明

  艺术节期间整个学校都很躁动,除了任玦,所有人无心学习。任玦还花两天跑省会参加了个考试,回来的时候穿过运动场,竟然看到了吹火球和舞龙舞狮。女生小跑着发传单,请路过的人去看他们社团的小剧场。任玦心中震撼,恒川一中人才济济。

  放了学任玦照常抓着所有人加练,其实就那么一首歌,中学生意识就到那儿,手弹裂了也不会脱胎换骨。蒋小沅和乐队没有一毛钱关系,但他每天给所有人点奶茶和中式糕点,吃人嘴短,连刘娜娜都开始对他有笑模样。

  一次次修改后的版本,李汤有很多给蒋小沅的和声,兼吉他民工,打定主意要当捧哏。蒋小沅嗓音很少年,被调教这么久,完整唱下来也挺能糊弄人。

  蒋小沅看着表演录像,很高兴:“有点儿爱上我自己了。”尾巴翘得高高的,“李汤你要小心被人撬墙角哦。”

  “嗯嗯,”李汤点头笑,“我胆战心惊呢。”

  说着,蒋小沅和李汤亲一下,周围人都喝倒彩。

  任玦问吴移:“介意吗?”

  “还好吧,”吴移说,“谈恋爱就是这样。”

  蒋小沅抓着李汤的手,玩他的手指。李汤说:“好了好了。”蒋小沅说:“你有点没劲。”任玦说:“剩下的内容要付费了吧,我们没钱,OK打住。”把乐队人喊起来,商量怎么给前奏加花头。

  秦筝从那天在烧烤摊见到榆钱儿,就有些没精打采,鼓敲得特别重,恨恨的。离闭幕式还剩两天的时候,秦筝去烧烤摊,但是没找到榆钱儿。老板说榆钱儿换别的地方打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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