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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郁的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兴奋和喜悦。 然而在场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何年：这他妈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周舟：我们或许大概真的是垃圾！ 顾国：副班长真不亏是我的神啊...... 常飞：我还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46秒。”方郁又重复了一遍这个成绩，“这就是我给你们定的标准。我给你们三天的时间练习，三天之后，谁要是做不到，扣掉五分。” “当然，你们这群小鸡仔可以睁开你们的眼睛。” 方郁丢下这句话，留下内心凌乱的众人，大步离开。 “愣着干嘛，想扣分吗？” 商成疾一句话让何年几个人从一连串的震惊中清醒过来，其他士兵也连忙开始研究起85狙的结构和拆装。 半个小时之后，人群里冒出一声怒吼。 “妈的，十六班，你们是不是搞事情？谁他妈能做到46秒钟拆装这玩意儿？” 何年的集体意识在这一刻爆发，刚想回嘴骂人，却听见商成疾淡淡地回了一句。 “我们班副不是做到了吗？技不如人没必要恼羞成怒吧。” “你说什么？有本事出来单挑！” 那人看着身高超过一米八，体型魁梧，胳膊都快赶上顾国的大腿粗。 眼见着这人满身怒气，同班的人都在帮着拉架。 部队里明令禁止私下斗殴，要是被方郁知道，说不定整个班又得被连坐。 “我是没本事。” 没想到商成疾竟然就这么轻易“认怂”。 但封荀瞧见商成疾的眼睛里有光，连着他的心也跟着被点亮。 “不过三天之后，我绝对不会被扣掉这五分。” 此话一出，整个学习室瞬间陷入安静。 随后所有人都投入到学习和练习之中。 他们都是从各地挑选出来的优秀尖子兵，谁也不服输，谁也不肯承认自己比不上别人。 他们正年轻，他们的骄傲和尊严比烈日燃烧得更加旺盛。
第10章 打赌 中午吃饭的时候，大家还在心心念念着85狙那事儿。 何年却突然冒出一句：“缪斯女神是什么？” “都说了让你平时多读书多看报，少吃零食多睡觉了。”封荀从他盘子里夹走一块炒肉片，“‘缪斯’就是‘老鼠’，‘缪斯女神’就是‘老鼠女神’，《猫和老鼠》看过没？老鼠女神就是里面那只白猫。” 顾国发出疑问：“白猫不是汤姆猫的女神吗？” 常飞解释道：“‘老鼠’是‘mouse’，不是‘缪斯’。” 周舟一脸疑惑：“‘mouse’不是‘嘴巴’吗？” 常飞又解释道：“‘嘴巴’是‘mouth。’” 何年一脸震惊：“什么？‘老鼠’不是‘Mickey’吗？” 封荀充满肯定：“你傻呀，‘老鼠’很明显是‘Jerry’啊。Tom and Jerry。” “......” 常飞沉默了，他选择在沉默中灭亡。 商成疾没有加入他们的话题，不过在吃过午饭后，他把封荀单独叫去了洗衣房。 “白日宣淫，这不太好吧？” 话虽这么说，封荀的脸上却是藏不住的淫荡笑容。 商成疾真想冲封荀的脸来上一拳，但毕竟有求于人，还是稍稍放低了姿态。 “教我。” “什么？” 封荀这就纯属明知故问，故意犯贱了。 商成疾明知道这是封荀给他下的套，却不得不往里钻。 “85狙的组装和分解，怎么才能做到在46秒里完成一组？” 封荀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 他太了解商成疾，吃饭的时候不说话，肯定都在琢磨这件事。 以前的2分47秒，现在的46秒，商成疾一直都是这么较真。 “教你也不是不行——”封荀拖长尾音，一脸贱笑地凑到商成疾身边，嘴唇贴着他的耳朵，“但你得给我点报酬。” “你想要什么？” 商成疾也了解封荀，瞧他那副“见色起意”的嘴脸，就知道他脑子里肯定又在想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封荀眼神直勾勾地打量着商成疾，眼睛里的欲望丝毫不掩饰，但他却没有直接要。 “先欠着吧。”说完，又实在是忍不住，逮着商成疾猛亲一口，“打个欠条。” 商成疾被这人撩得有些心痒，难得主动地回送一个吻：“盖个章。” 封荀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拉住想要结束这场交易的商成疾，拽着人躲进角落，按在墙上亲了个彻底。 下午安排了整整4个小时的体能训练，每个人都累成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用眼睛干瞪着方郁。 “恨我啊？” 方郁居高临下地站在一个小石坡上，俯视着地上这群躺得横七竖八的士兵们。 他双手横抱在胸前，目光轻描淡写地扫过每一个人。 “你们最好是把我恨到骨子里，晚上做梦都能想到我，梦醒了都要喊我的名字。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方郁做出思考的模样，然后缓缓开口。 “恨到极致就是爱。” 何年被方郁这番话搞懵了，可是他没有力气发出疑问，也不敢提出异议，只能用更加犀利的眼神看向方郁。 方郁迎上何年的目光，冲他暧昧一笑。 “那边那个十六班的，我也爱你。” 何年一下子慌了，结结巴巴地挤出一句：“我......我有女朋友了......我们班长还是单身！” 几个士兵忍不住笑出声。 躺在何年旁边的封荀给了他一脚。 何年会错了意，于是又加上一句：“我们班副也是单身！” 这下其他人也忍不住笑了。 “你们这些嘲笑人家的，都有女朋友了？” 方郁一句话让所有人顿时沉默了。 “教官你有女朋友吗？” 人群里有胆大的问了一句。 所有人向方郁投去八卦的目光。 “那边那个，问得好，擅自打探上级隐私，扣两分。” “......” 就在大家以为这场小插曲要结束了的时候，方郁独自开口，声音很轻，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我没有女朋友，只有过一个爱人。” 商成疾洗过澡，拉着封荀躲进宿舍楼公共厕所的最后一个隔间。 “在这里？”封荀眯起眼睛，“这么刺激？” 商成疾拿出那个装着85狙的黑箱子。 “在这里？”封荀睁大眼睛，“这么刺激？” 商成疾把枪管递给封荀，学着他平时挑眉的模样：“开始吧。” 之后的三天，白天的训练照旧高强度，但晚上都没有搞紧急集合。方郁没有给出额外的练习时间，所以就大发慈悲地空出夜晚，让大家在宿舍里进行训练。 熄了灯，宿舍里不允许有声音，没办法练习，所有人就抱着85狙睡觉，好像真能睡出感情似的。 商成疾躲在厕所，一遍一遍地练习分解组装，封荀也在旁边耐心地指出每一次细小的失误。 练的时间太久，两人干脆就窝在厕所凑合一夜，靠着彼此睡过去。 明知山的夜晚看不见尘世间的灯，只有枪身在月光下隐约泛着黑色的光。 考核的那一天，方郁站在教室中央，手中拿着计时器，一声令下，枪械碰撞的声音如同密集的雨点一般响起。 “时间到。” 商成疾这才敢呼出一口气，指尖有轻微的颤抖，但丝毫没有影响他的动作。 坐在他对面的封荀看向他，眼睛里含着笑。 他做到了！ 商成疾看着自己的手，三天的时间已经让双手的指尖都长出薄薄的一层茧，但他很肯定，自己的身体已经记住这种感觉。 闭上眼，那把85狙的每一个零件都清晰地展现在脑海里，仿佛已经变成身体的一部分。 商成疾忽然觉得，直到这一刻，他才有资格说自己是一个会握枪的士兵。 “没通过考核的人扣5分，回去以后继续练习。” 方郁扫了一眼十六班的桌子，全员通过，结果还算满意。 “下午带你们去射击训练场，这次要是没通过考核，就不只是扣分那么简单了。” 方郁离开后，何年边把枪装回箱子里边问道：“这次不会要考射击精度吧？” 如果真的是这样，何年反倒不担心了，他的射击精度在之前的部队里可是数一数二的。 “大概不止如此。” 商成疾瞄了封荀一眼，继续开口。 “识别目标，判断距离，精准射击，隐蔽移动，真正的战场和部队的训练场是完全不一样的，有太多的干扰信息，环境有时甚至能成为决定成败的关键点。” “不仅如此......”封荀接过话头，“野外求生，地图导航，设备操作，建立据点，收集情报，这些都是一个优秀的狙击手必备的技能。在战场上，狙击手往往是一个‘孤岛’，一个人就要变成一支军队。” 封荀的话音落下，几个人面色都变得凝重。 他们意识到之后将会面临巨大的挑战，可谁都不想输。 “喂，十六班的。” 喊话的是上次差点和商成疾起冲突的人，后来何年找人打听了，这人是八班的班长万里，陆军中尉，和商成疾的级别一样。 但何年不管那么多，在这里，大家都是士兵。 “怎样，八班的？” 何年呛声回去。 万里瞪了何年一眼，把目光落到商成疾身上。 “这次考核我们两个班的都过了，算平局，下午的训练场，敢不敢再比一场？” 商成疾面无表情，头也不抬：“我不做没有意义的事情。” “怕了？” 万里不屑地哼笑一声。 “商大校的儿子，看来不过如此。你能出现在这里，该不是走后门来的吧？” 封荀瞧见商成疾的眉头微微皱起来，刚想安抚他的情绪，就听见他开口。 “你想比什么？” “就比枪。下午的射击训练，只要和枪有关的项目，我都有信心赢你。” 万里的语气像是已经胜券在握。 “好。” 商成疾应了下来。 “输的人，就在操场裸奔，怎么样？” 万里的提议实在太过无趣，都是封荀玩剩下的。 在部队的时候，封荀经常和一二连的兵娃子们打赌，输了就裸奔。有好几次都被团长撞见，结果封荀挨了一顿批，却没有禁止这种活动，团长甚至发布悬赏，谁要是能赢封荀，让他在操场裸奔一圈，就特批一天的假期。 后来这个活动的赏金甚至被提高到三天假期，但从来也没有人能赢得了封荀。 “既然要比，不如玩得大一点。” 封荀站起身，笑得一脸暧昧。 “我们整个十六班都陪你玩儿，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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