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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年放开常飞，又去搂顾国，伸手去捏他的脸，像在部队里逗钟衮那样。 “实在不行你睡班副的床，让班副去和班长睡一张床。” 顾国眨眨眼：“他俩能睡一张床？” 何年笑了笑：“怎么，你瞧不起咱们班副，你觉得咱们班副能是处男？” 常飞在一旁补充道：“放心，班长也不是处男。” 何年转头反驳常飞的话：“胡说八道，我们班长连女朋友都没谈过，怎么能干出那种糟蹋良家妇女的事情来！” 何年一直觉得，新华字典上，“正人君子”的解释，应该要贴上商成疾的照片。 顾国点点头：“我也觉得班长不会做出那......那种事。” 只是提到，顾国的脸就还是红的，完全就是一个纯情小处男。 常飞拿不出证据，可直觉告诉他，商成疾绝对不是处男。 于是三人的目光一齐落在周舟身上。 商成疾是周舟的连长，平日里他又和商成疾走得近，说不定能知道些什么。 此时的周舟内心波涛汹涌，他知道商成疾绝对不会干出糟蹋良家妇女的事情，可他就是被糟蹋的那一个。 沉默良久，周舟憋出六个字。 “你们去问班副。”
第12章 露营 “58秒。” 这是商成疾的成绩。 不过可惜的是人形靶有一处中弹。 “59秒。” 这是万里的成绩。 同样是人形靶有一处中弹。 所以商成疾赢了。 万里有些不甘心，但愿赌服输。 “下次我会赢你的。” 商成疾迎上他的目光，冲他笑了笑，一如既往地淡然与自信。 “下次我也不会输。” 只不过回到十六班，商成疾又收起笑容，目光灼灼地看向封荀。 封荀看见他的眼里全是不服输的傲气。 “慢慢来，你会做到的。” 封荀从来都相信商成疾，他知道这个人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好，甚至比他更好。 顾国排到最后一组，成绩简直不堪入目。 不仅花了1分22秒，人形靶更是有十三处中弹。 “怎么，你是把人形靶当护盾了？” 这样的成绩简直让方郁看不下去，他把那些成绩垫底的人全都拉到空地上，自己拿了把手提机枪，对着他们一顿扫射。 “怕死是吧？那我今天就让你们死个够！” “上了战场，怕死的都是狗娘养的，真他妈给你们身上的军装丢人，还不如让我现在就干死你们！” “敢躲的，扣5分！脚离开位置的，扣10分！” 方郁边打边骂，说的话比子弹还伤人，砸在身上比子弹还疼。 顾国被骂得眼眶泛红。 他热爱枪械有关的一切，甚至可以说是痴迷，然而在面对子弹的时候，还是会害怕和畏惧。 他才终于明白，只有热爱，无法成为一名真正的军人。 训练一直持续到太阳快落山，每个人身上都挨了几十枪，要是换成实弹，他们恐怕连个全尸都剩不下。 周舟嗅着空气里的味道，寻思着晚餐应该有咖喱牛肉，砸吧砸吧嘴，咽下快要流出来的口水。 然而左等右等，都没等到方郁宣布整队回去。 队伍里有人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 方郁在队伍最前面，竟然悠闲地搭起帐篷。 “我们今晚怕是回不去了。”何年攥紧了拳头，“可恶，我听说晚上食堂有牛肉。” 常飞看着方郁搭完帐篷竟然开始烧水，甚至翻出一桶泡面，开口道：“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方郁在干完那桶泡面后，迈着悠闲的步子走到这群饥肠辘辘的士兵面前。 “今天的天气不错，挺适合露营的。不过很可惜，我只带了一人份的食物，所以你们的晚餐只能自己解决。” 此话一出，队伍立刻里传出低声的咒骂。 “不用担心，明知山物产丰富，你们挖个野菜，抓只兔子什么的，也别有一番风味。不过呢，我不建议你们生明火，毕竟放火烧山，牢底坐穿，万一不小心把山点着了，我可保不了你们。” “报告教官，我能借你的火吗？” 说话的人是何年，他闻着泡面的味儿，馋虫早就被勾起来了，想着要是真能抓到一只野兔，吃烤野兔也不错。 方郁冲何年笑笑，当着他的面，把烧开的水倒在火堆上，“呲”的一声，火焰瞬间熄灭。 “现在开始，考验你们的野外生存能力。” 方郁瞬间变得严肃。 “我给你们一个小时解决食物的问题，然后给我找个地方藏起来，范围就是这片训练场。到明天这个时候为止，所有被我找到的人，扣5分。听清楚了没有？” “听清楚了！” “解散！” 以前在部队里外出拉练，大家最期待的就是能在路上遇到一只半只野味。 十五岛上的野生物种不多，也不是什么保护动物，封荀和商成疾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给他们加餐了。 其实他们也碰不着什么野鸡野兔，大部分时候都是抓几只知了蚱蜢下锅油炸，好歹沾点肉味。 有次运气好碰到一条菜花蛇，出动半个连的人都没抓着，还是靠着练家子庄敬台一招制服。最后下锅煮，每人分到一口汤。 现在太阳落山只剩了条缝，透着一丝光，连路都照不亮，几米外分不清人和树，要“打猎”确实有点难度。 何年和常飞寻着“明主”，跟在封荀屁股后面，被遛了半个多小时，发现封荀连只田鼠都没逮着，单纯只是和商成疾散步闲聊。 眼看这最后一点亮都要没了，如果他们再找不到食物，就得饿上一整天，何年实在耐不住性子，跑上前挤进封荀和商成疾中间。 “亲爱的封连，伟大的班副，孩子都快饿死了，能不能给口奶吃？” 封荀扬扬下巴：“想吃奶，那得问你们的班长。” 商成疾把头一撇：“我没奶。” 封荀笑得一脸荡漾，接过话：“哦，我来摸摸看，是不是真的没奶？” “别闹。”商成疾一巴掌打掉封荀伸过来打算作乱的手，“小心让你尝尝沙包大的拳头。” “豆沙包还是流沙包？最好是奶——黄流沙包。” 封荀把“奶”字拖得很长，笑得越发猥琐。 要不是想着保存体力，商成疾高低得和封荀干上一架。 身后的常飞一直没说话，只是肚子叫得比草丛里的蛤蟆还大声。 封荀玩够了，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果子，塞给何年和常飞。 这些都是他和商成疾刚才在树林里摘的，他们两个不是单纯的闲逛，而是趁着还看得见先摸清地形。 饿上一天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方郁给的这一个小时，也不是真的打算让他们去找食物，比起吃上东西，能找到一个足够隐蔽的地方来藏身，才是方郁考核的目的。 “凑合吃点，垫垫肚子。” 封荀在口袋里摸到底，只剩一个鸡蛋大小的果子，塞给商成疾，自己什么也没吃。 “这一片靠近射击训练场，估计不会有什么野兔野鸡，早跑光了。田鼠洞倒是看到一个，不过咱们没有火，抓了也只能扒掉皮生吃。” “生......生吃？” 何年想了想那个血腥的画面，差点把吃进肚子里的小浆果呕出来。 封荀还要继续逗何年：“或者干嚼虫子，去掉头，一口就能爆浆。” “呕！” 这下何年是真的要吐了，结果被封荀一手捂住嘴，又咽了回去。 “别浪费，我都舍不得吃呢。” 封荀摘的果子确实不多，三个人吃每人只能分到一小把，但他自己不吃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之前有次吃了坏果子食物中毒，拉了三天肚子。 商成疾两三口吃完封荀给他的那个又酸又涩的果子，眉头都皱在一起。 封荀瞧见了，贱笑着凑到他耳边：“是不是很酸？酸儿辣女，回去给我生个大胖小子。” 这倒不是封荀重男轻女，只是他觉着他和商成疾两个大男人肯定是养不了娇嫩的女娃娃，男娃娃皮糙肉厚的，他打骂也不心疼。 商成疾实在是忍受不了封荀满脑子上不了台面的龌龊思想，冲他右脸来了一拳，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我不会被扣掉那5分的。” 封荀捂着被打的右脸，看着商成疾消失在黑暗里的身影，眼睛里的笑意和温柔满得都快盛不下。 “我也是。” 何年和常飞没有再跟着封荀，他们知道这个时候抱团绝对不是一个好主意，人越多，暴露的痕迹就越明显，到时候只会被方郁一锅端，他们两个索性也分开隐藏。 何年是个脑子活络的人，偶尔还有点小聪明，胆子也大，不然也不会怂恿左右去买小炮仗，半夜扔到封荀的宿舍里。 他坐在地上思考了十几分钟，得出一个结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于是他凭着记忆沿着过来的路又摸了回去，藏在方郁驻点附近的一棵大树后面。 从树后面探出头，何年瞧见方郁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燃起一团篝火，甚至还把两个红薯丢进火里。 “靠，他妈的还真会享受。” 何年在肚子里把方郁从头到脚骂了五遍，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又抬头研究了一下身边这棵树，有4米多高，是附近最高的一棵，枝叶繁茂，藏个人应该不是问题。 趁着方郁走进帐篷的空当，何年手脚并用小心翼翼地迅速爬到树上，还不忘折下两根树枝插在衣领后面当做掩护。 何年确保他现在藏的这个位置不会被方郁发现。 如果在白天，何年肯定没有把握能用这种小把戏能骗过方郁，可现在是晚上，太阳已经完全落山，除了帐篷前面那团篝火，没有任何照明，连星星也黯淡。 要是方郁能发现他，只能说明方郁长了一双鬼眼。 何年正在为自己的聪明洋洋得意，低头瞧见方郁提着一个手电筒从帐篷里出来，这人随意地朝四下望了几眼，活动了一下筋骨，然后打开手电筒的开关。 那一瞬间，何年以为天亮了。 还没反应过来方郁手上拿的到底是什么鬼玩意儿，这人已经径直走到何年藏身的树下，抬起头，露出一口大白牙。 “小朋友，给你5秒钟从上面下来，不然就永远待在上面。1......2......3......” 方郁只数了三个数，何年连滚带爬直接从树上摔了下来。 用脚踢了踢趴在地上嗷嗷直叫的何年，方郁认出了他。 “哟，十六班的。” 何年迅速从地上爬起来，敬了一个礼。 “报告教官，十六班何年。” 方郁对眼前的人没兴趣，但还是想从他身上套出一点话来，开口问道：“你们班两个班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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