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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八班没在怕的！” 八班的人都站了起来。 十六班的人也都站了起来。 “十六班奉陪到底！” 吃午饭的时候，何年突然意识到什么，问了一句：“我们和八班那事儿，算不算聚众淫乱啊？” 常飞想了想：“聚众进行淫乱活动的，对首要分子或者多次参加的，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 顾国有些害怕：“我......我这是第一次。” 封荀冲他抛出一个媚眼：“别怕，我会温柔一点的。” 顾国向商成疾投去求救的视线。 商成疾夹走封荀餐盘里的鸡腿，安慰道：“放心，这档子事你们的班副干的多了，不是还没被抓进去吗？” 封荀冲商成疾嘿嘿一笑，在周舟敢怒不敢言的注视下夹走他餐盘里的鸡腿，回道：“我怎么聚众淫乱了？我不是就只对你淫乱？” 何年赶紧把自己餐盘里的鸡腿塞进嘴里，含含糊糊地开口：“封连，你确实不是聚众淫乱，你这是当众耍流氓。”
第11章 弹雨 射击训练场就在基地后面，说是训练场，其实也就是用绳子拉出一条警戒线，立了块牌子。 明知山整座山就是一个巨大的训练场，未经开发的复杂地形能充分模拟真实的场景。 方郁把人带到一片开阔的空地，这里没有什么树木，视野内目标清晰，倒是适合射击训练。 “第一项训练很简单。” 方郁伸出食指，指向空地最边上立着的20个人型靶。 “看到那些靶子了吗？那就是你们的目标。” 商成疾粗略目测了一下距离，100米左右，算是部队的日常训练。 “报告教官，我们用什么枪？” 商成疾觉得在这个距离用85狙实在是有些浪费，估摸着应该是95式。 然而方郁的回答却让在场所有人愣在原地。 “谁让你们用枪了？你们要用的是手和脚，还有你们的眼睛和脑子。” “报告教官，我不明白。” 说话的是周舟。 “真是笨，扣两分。” “......” 周舟敢怒不敢言。 方郁再次把目光投向封荀，封荀知道自己又是逃不过这一劫。 “十六班副班长，出列。” “是。” “演示一下，100米两个来回，携带目标一个来回，一分钟之内。” 方郁走到封荀身边，靠近他压低了声音：“这次别像上次一样放水，我知道你的真实实力。” “是！” 封荀想着方郁这是故意拿他招仇恨，这么一来，不论他制定多么变态的训练，大家也只会恨自己这个“标准成绩”。 商成疾有些意外，方郁这次给定的目标似乎有些简单。在部队，100米的标准是13秒以内，即使携带人形靶，一分钟的时间也足够宽裕。 大家似乎也都意识到了这一点，不过他们自然不会相信方郁会大发善心地饶过他们，这里面肯定埋着什么坑。 果然，在封荀准备就绪后，方郁突如其来地打了一个响指。 “差点忘记给你们加点助兴的小料。” 说完，方郁拿起胸前的哨子，吹出短暂的一声。 下一刻，连续不断的枪声响起，子弹如同暴雨一般地打落在空地上，激起的泥土四溅，烟尘飞扬。 “预备——跑！” 方郁一声令下，所有人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封荀已经冲了出去。 眼前的场景活生生地演绎着什么叫做“枪林弹雨”，只是看着在其中前行的封荀，就已经有人害怕到发抖。 那是面对死亡本能的恐惧。 跑到人形靶的位置，封荀迅速地抱过一个搂进怀里，然后返程，再带着人型靶跑回原来的位置，放置归位，最后跑回来。 “51秒。” 方郁笑着报出封荀的成绩，枪声停止，他独自走到封荀携带的那个人形靶边上进行检查，又带着更加灿烂的笑容走回来。 “目标零处中弹。” 这句话又给在场的人带来一次巨大的震撼。 “看到了吗？这就是你们这次考核的标准。” 方郁话音落下，立刻就有人提出质疑。 “报告，对于这次训练的内容，我有疑问，这根本毫无意义！” 方郁难得没有开口扣掉那人的分数，很有耐心地解释：“我知道你们迫切地想要摸枪，想要射击，但是在那之前，我想让你们换一个角度，不是作为拿着枪的那个人，而是暴露在枪口的那个人。” “你们拿枪的时候在想什么？想着要击中目标，想着要一击致命？那我问你们，你们有开枪的觉悟吗？你们杀过人吗？你们知道子弹击中身体是什么样的感觉吗？你们又知道被子弹击中濒临死亡的人在想什么吗？” “要想成为一个好的猎人，必须先成为一个好的猎物。” 挥刀的人往往更惧怕刀刃，因为他们知道刀刃的可怕。 封荀知道，方郁这是要给大家做脱敏训练，同时还有胆量，敏捷，观察力的训练。 只是这种方式太过粗暴。 不过对商成疾而言，他倒是习惯这种简单粗暴的训练，毕竟商鉴远为了让他学会游泳，在拉练之后直接把他扔进了水里。 “我......我们会不会......死啊？” 顾国害怕到声音都在发抖。 “只是空包弹而已，顶多疼死。” 封荀已经回归队伍，他感觉到周围投来无数道能杀死人的目光，不过他脸皮厚，倒也不在意。 何年凑到封荀边上：“敬爱的封连，有没有什么诀窍，教教我们？” 封荀看了何年一眼，反倒凑到商成疾身边，嘴唇压着他的耳朵：“你往后面排排，先找到几个射击点，都是固定的位置，空包弹的射程有限，避开些，就算被击中也不疼。” “嗯。” 商成疾的心思全放在封荀的成绩上，没留意到这人过于明目张胆的亲昵举动。 何年强行挤到商成疾和封荀中间，把两人分开。 “封连，你怎么偏心班长一个人呢？让我们也听一下！” 封荀冲何年呵呵一笑：“关键就三个字——跑快点。” “......” 周舟走过来，拍拍何年的肩，语重心长地说道：“封连不是偏心，他根本就没有心。” 常飞摇摇头：“这几年的情爱与时光，终究是错付了。” 商成疾排到第四组。 前面的何年和周舟挨了二十几发，疼得嗷嗷叫，拼了命也只跑进一分半内，何年更是眼泪都出来了，抱着封荀的腿又哭又闹，骂他不给人活路。 常飞更惨，左眼中了一弹，肿起一个包，简单处理了一下还得继续参加训练。 前面几轮，商成疾已经大概摸清射击点的位置，400米跑进51秒并不算太难，只不过在枪弹之中没办法保持全力的加速，因此几个折返的点就成了关键，必须在这里减少时间的消耗。 还有一个难点，就是人形靶不能中弹。最简单的方式就是用自己的身体作为掩护，但人在受到攻击后下意识地会躲闪，手边的任何东西都有可能拿来作为遮挡物，必须克服这种本能。 轮到商成疾的时候，他才发现万里居然和他在同一组，还站在他的旁边，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人故意安排的。 万里侧目瞟了商成疾一眼，主动挑衅。 “敢不敢现在和我比一场？” “好啊，赌什么？” “今天的晚饭。” “那你就等着饿肚子吧。” “呵，这句话应该是我说才对。” 万里和商成疾私下赌了一局，方郁听见了，却装作不知道。 他的目标是封荀，但对商成疾这个人有点兴趣。 方郁说不上喜欢商成疾，因为这个人的一举一动都太过标准，显得有些无趣。 方郁敢打赌这人写检讨用的都是正楷。 要不是这人是封荀的战友，和封荀来自同一个部队，方郁大概率是不愿意与他有交集的。 但偏偏，这人长得又太过引人注意，很难不把目光落在他身上。 而且该死的，方郁似乎偶尔能在这个人身上看到某个人的影子。 一个方郁又怕又想的人。 “预备——跑！” 万里快商成疾一步出发，但很快就被集中的子弹拦下了速度。 商成疾提早估计好子弹的落点，但是没办法百分百准确，身上还是挨了两发。 算不上很疼，只不过中弹的实感还是让他的心跳漏了一拍。 那是死亡的重量，人类本能的恐惧，压住胸膛喘不过气。 快接近人形靶的时候，商成疾主动放慢脚步，在拿到人形靶的瞬间转身一个加速，直接和万里拉开了两个身体的距离。 “班长的动作好快啊。” 何年忍不住发出感叹。 由于惯性，在折返的节点减速再加速会影响动作的连贯，产生一到两秒的停滞时间，然而商成疾几乎是完全流畅地完成这一个过程，没有任何的停顿。 “他对身体肌肉的控制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封荀的目光紧紧追随着前方在枪林弹雨中奔跑的商成疾。 “不仅是速度，力量、耐力，还有柔韧性，他都能控制得分毫不差。昨晚要不是我认输，他能在床上用腿缠住我一整个晚上。” 昨晚商成疾和封荀又因为一些观点上的冲突动起手来，两个人打到顾国的床上，吓得顾国连忙跑出宿舍搬救兵。 常飞在厕所蹲坑蹲到一半被拽了起来，赶到宿舍却又说不出一句话。 两人只能跑到澡堂把刚抹上沐浴乳的何年拉回宿舍。 何年凑上去想拉架，却挨了两脚，一屁股摔到地上。 三人又匆匆忙忙地跑去洗衣房找周舟。 周舟正在洗他的内裤，一脸淡定地开口：“小场面，他俩打架是常事，打完就好了。” “啊，那我的床会不会坏啊？” 顾国听见自己的床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 周舟沉默两秒，缓缓说道：“我睡觉踹人，你最好别和我睡一张床。” 何年立刻接上话：“我习惯裸睡，而且手还不老实，你要不怕吃亏，可以和我一起睡。” 顾国只能把求救的目光投向常飞。 常飞一脸无辜地开口：“我是处男。” “这和你处男有什么关系？” 何年提出疑问。 “我老家有传统，两个处男不能睡一张床。” 常飞说得一本正经。 何年坏笑着勾过常飞：“你俩可以睡一张床，还能同时解决你俩是处男这件事。” 顾国不经逗，一下子涨红了脸。 周舟似乎想到什么，耳根子也红了。 “别闹国仔了，我们回去吧，他们两人再打下去得把查寝的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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