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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封荀只冒出六个字。 “我想以下犯上。” 不给商成疾仔细琢磨的时间，封荀把两人的脸盆往地上一丢，压着商成疾就去咬他的唇。 “你他妈......” 商成疾推了几下，听封荀倒吸一口冷气，意识到自己碰到他的伤，又立刻收了手，封荀抓住机会得寸进尺，勾了人家的舌头就往嘴里吃，嘬得商成疾头皮发麻，身体一下子软了大半。 商成疾被吻得七荤八素，好不容易逮住一个喘息的空隙。 “你发什么情！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封荀以前调侃过商成疾是属猫的，一到陌生的环境就格外警惕。 “什么环境？我在团长办公室都干过你，怕什么，难不成这里还能冒出一个旅长来？” 商成疾被封荀臊得耳朵通红。 “你他妈真的是属狗的，到处发情。” 话虽这么说，商成疾却没有推开靠近的封荀，任由他咬住自己的下唇，从嘴角吻到耳后根。 封荀的声音在喉咙里低低地含着，贴着商成疾的耳朵钻进去。 “我发现你最近越来越爱说脏话了，是不是被我亲多了？” “滚。” 一个字就能听出商成疾的恼羞成怒。 封荀只是笑，不说话，伸手把人搂在怀里，把脸深深埋进商成疾的侧颈里，嗅着商成疾身上淡淡的沐浴乳的味道。 这玩意儿是全国统一的？ 封荀觉着商成疾身上的味道和在十五岛上的味道是一样。 于是他决定把这款沐浴乳命名为“商成疾的味道”。 而商成疾也把鼻尖贴在封荀的后颈上。 封荀还没有洗澡，经历了一路旅途，又出了一身的汗，味道浓烈又厚重。 但这股味道莫名让商成疾觉得很安心。 商成疾把它命名为“封荀的狗骚味”。 两人抱着又亲又啃地腻歪了一会儿，直到封荀的那玩意儿直挺挺地戳在商成疾的大腿根，商成疾才一掌拍在封荀的脸上，把人从自己身上赶下去。 “你在这儿吹吹风，消消火。我先回去。” 商成疾离开后，封荀捡起地上的脸盆，绕到被子的后面，抬脚踢了踢抱头蹲在地上的周舟。 “你什么毛病啊？喜欢听墙角？” 五分钟前，周舟过来晾洗完的衣服，一时兴起想随便走走，结果就瞧见商成疾和封荀抱着在角落里接吻。 这不是他第一次撞见两人“偷情”，比起第一次在湖中那般令他无比震惊的画面，这一次，周舟居然看出一点缠绵缱绻的意味。 不过周舟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是，封荀这算不算是和罗丹间接接吻了？ 想得太多，等回过神来，周舟突然觉得自己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能蹲下身，假装自己是一块石头。 “我什么都没听到……不是，我什么都没看到！” 封荀被逗笑了：“你能看到什么？我亲你们家商连，怎么了？我俩还干过更过分的事情......” “啊！啊！我不听！我不听！” 周舟捂住耳朵，企图用自己的声音盖过封荀的声音。 封荀蹲下身，给了周舟一巴掌，这才让他安静下来。 “行了，不逗你了。正好我有事情问你，给我说说你是怎么跟着商成疾上山的。” 虽然封荀从通讯器里了解了商成疾一行人的行动路线，但是并不知道具体细节，尤其是罗丹是怎么被淘汰的。 离开部队之前，老李特意找过封荀，让他多照顾着罗丹一点，他也该对老李有个交代。 周舟汇报完，瞥见封荀脸上的表情一片平静，这反倒让他有些害怕。 但封荀只是拍拍周舟的肩，让他早点回宿舍休息。 走了几步，封荀又停下脚步，转身丢给周舟一句话。 “告诉你一件事，商成疾左大腿内侧有一道疤，很浅，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等周舟反应过来的时候，封荀早就没了人影，只留他一个人涨红着一张脸站在原地。
第8章 集合 深夜的宁静被一声哨响打破。 所有人几乎是在第一时间从床上蹦起来，他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紧急集合。 快速穿上作战服，背上装备，众人在宿舍楼下集合。 果然，方郁正等在楼下，他的胸前挂着一个哨子，双手背在身后，笔直地站着。 队伍齐整后，方郁开口就是一句骂人的话。 “我这辈子没见过这么拖拉的兵，你们在原部队是开拖拉机的？” 众人沉默不语。 方郁抬手亮出拿着的计时器：“4分56秒，太差了。全体扣两分！” “报告！” 队伍中有人提出抗议。 “紧急集合的要求时间是5分钟，我们没有超时。” “你！扣两分！” 说这话的时候，方郁甚至都没有抬头，只是盯着自己的鞋尖，看上去在发呆。 但他的声音浑厚有力，像重锤砸在胸腔一般，尤其是在骂人的时候。 “十六班班长，重复一下我说过的话。” 突然被点名的商成疾有些意外，不过他立刻就给出了回应。 “在这里，教官的话就是命令，教官的话就是标准，教官的话就是规矩，如果有任何异议，立马滚蛋！” “很好。” 方郁抬起头，冲商成疾笑笑。 “扣两分！” “为什么？” 商成疾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他的记忆不会出错，方郁说过的话，他甚至能一字不差地背出来。 “因为我讨厌16这个数字。要不然，你们班每人都扣一分？” 方郁理直气壮的回答简直让商成疾差点没忍住出手揍人，但他最终也只是握紧了拳头，咽下这口气。 方郁没有再为难商成疾，目光掠过旁边的封荀，动作随意地像是转头看向队列。 “紧急集合，我的标准是3分钟，都给我好好记住了。以后你们的每项训练，都得按照我的标准，不要自以为是，自作聪明地拿你们以前过家家的标准来要求自己。要是谁还有异议，我可以把时间再缩短一点，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 “都没睡醒吗？大点声！” “听到了！” “好，现在每个班最后三名到达的出列。” 方郁的话音落下，队伍中一半的人站了出来。 方郁用“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怜悯眼光扫过这群人：“如果这是战场，你们会因为自己笨拙的行动力而死。所以现在，你们都是死人。而死人，是没办法行动的。” “剩下的人，恭喜你们完成任务，不过除了任务，你们还必须把战友的尸体带回来。” “所有人听令，每人背上一具‘尸体’，两人一排，两个小时之内，跑到山下再跑回来。听清楚了没有？” 众人一起回答：“听清楚了！” “诶，死人是不会说话的，刚才所有出列的人集体扣两分。” “......” 十六班的后三名是周舟，何年，还有顾国。 封荀像是早就料到方郁会玩这招，根本都没脱衣服，被子也没盖，哨声一响就从床上蹦起来冲下楼。 商成疾动作干净利落，只用三分半就集合了。 常飞也是出乎意料的迅速，紧跟在商成疾后面。 封荀把装备背到胸前，示意周舟跳到他背上，却被商成疾阻止了。 “我来吧，你伤还没好。” 周舟一米八九的大高个，八九十公斤，这个负重着实有点吃力。 封荀态度强硬地拒绝：“我不需要特殊照顾。” 商成疾同样不让步：“我也不需要特殊照顾。” 眼瞧着两人有些僵持不下，何年悄声开口：“那什么，班长，其实我也不轻的。” 周舟也是难得有眼力见地直接爬到封荀背上，要是让他的商连背他，周舟难保自己不会半路哭出来。 常飞那边倒是没什么争议，他力气不大，自然就负责背体型偏瘦小的顾国。 十六班排在队伍最末尾，商成疾和封荀是最后两个，两人保持着相同的步伐和频率，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背上的周舟和何年也只能大眼瞪小眼，心里堵着一团气，怎么都咽不下。 “跑这么慢，是来散步的吗？” 队伍最前头传来方郁的声音，透过一个红色的手持喇叭，劈头盖脸地落在每一个人身上。 “我奶奶八十岁，腿脚都比你们利索。” 方郁站在露天越野车的后座，对着后面的队伍骂骂咧咧，嘴上没个停歇的时候。 商成疾抬头，只看得见那红色的喇叭，像是黑夜里的一丛鬼火，飘飘悠悠。 这他妈就是地狱，他们一群人就是赶着去投胎！ 商成疾憋了一肚子骂人的话，却也只能咬牙往前跑。 天一黑，山路根本看不清，他们在队伍的最末尾，踩着被前面的人踏成烂泥的土地，每一脚都是泥泞。 商成疾用余光去瞥身旁的封荀，也瞧不清他的脸，只能从呼吸声里听出一些端倪。 封荀的鼻息粗重，偶尔夹杂几声抽吸，大概是伤口在作痛。 但他背上的周舟一路都很稳当。 周舟趴在封荀背上，也不敢喘气，怕干扰了封荀的动作。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封荀一路都在打颤的肌肉，以及额头紧绷的青筋。 下山上山来回一趟，众人的体能被消耗掉大半，时间刚过4点，再有2个小时太阳就要升起，大家一夜未睡，商成疾寻摸着这人应该不会再搞出什么幺蛾子。 没想到方郁把众人又拉去基地后面的一块山地。 “挖个坑，让你们的战友入土为安。” 刚经历过山地负重拉练的每个人被分到一把工兵铲，要求挖出一个长2米宽1米深1米的土坑来。 “天亮之前，给我把坑挖好，挖不完的，这个坑埋的就是你们自己。” 方郁把话甩到每个人脸上，然后钻进越野车里，帽子往脸上一盖，找周公去了。 众人心里全都是骂娘的话，但又不得不拿起兵工铲，吭哧吭哧地干起活。 何年看着商成疾忙活的身影，内心实在是过意不去，凑到他身边小声道：“班长，要不我来挖吧。反正那活阎王现在也瞧不见......” 何年话没说完，黑暗里传来鬼魅一般的声音。 “别想着偷偷换人，死人是不会挖坑的。要是被我逮着，两个人一起埋了，殉葬。” 这次方郁没有用喇叭，但是他的话却清晰地传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何年怕了，步子一迈，退到角落装死。 商成疾一句话没说，只是笑了笑。 他不敢相信此时此刻的自己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身边有人借着嘈杂声暗地里发泄自己的不满，嘴上不停地骂骂咧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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