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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飞把筷子一放，面向商成疾双手抱拳：“诸军无主，愿策太尉为天子。” 周舟只听懂最后三个字，于是也跟着开口：“为天子。” 何年咽下最后一口馒头：“俺也一样。” 商成疾没有直接答应，伸手从他们三个人的餐盘里各夹走一块红烧肉，放进打包的餐盒里。 “此事再议。” 商成疾丢下一句话，拿上餐盒小跑着离开食堂。 “报告！” 商成疾一走进医务室，就瞧见病床旁围了三四个卫生队的姑娘，躺在病床上的封荀正和她们有说有笑。 “商成疾，你怎么来了？” 看到商成疾，封荀脸上那副嬉皮笑脸的表情更灿烂了。 “来看看你死了没有。” 商成疾走过来，那几个姑娘明显更加兴奋了，看着商成疾的眼睛都闪着光。 “你也是来参加今年的特种兵选拔的吧？” “原来是哪个部队的呀？” “今年多大了？” 姑娘们把商成疾围了起来，反倒让他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 封荀躺在床上看热闹：“哎哟，姐姐们，别吓着我们的小中尉，他的脸皮可薄着呢。” 卫生队的姑娘们是见过风浪的，个个都是女中豪杰，把商成疾这个小年轻好好调戏了一番，才笑嘻嘻地离开。 商成疾把餐盒扔给封荀：“你在这儿倒是挺享受的。” “这些姐姐们可把我折腾得够呛，差点把我的底裤都给翻出来。” 封荀打开餐盒，看见满到快要溢出来的红烧肉，眼睛笑得都快眯成一条线。 他就知道他的商成疾是念着他的。 “是嘛，那你怎么不把你那条红底裤亮出给她们瞧瞧？” 商成疾这话说得有些吃味儿。 封荀冲商成疾抛出一个媚眼：“我的底裤不是只有你能看嘛。” 不知怎么的，瞧见封荀这副没心没肺的地痞流氓模样，商成疾才终于舒出一口气。 他觉得好像自从走进这个训练基地，封荀就始终紧绷着一根神经，脸上不见笑。 “封荀，你认识那个方郁？” 商成疾开门见山。 封荀知道这件事肯定是瞒不住的，干脆直接摊牌。 “嗯，老朋友，黄犬小队的。” 商成疾的瞳孔在瞬间放大，冲到封荀身边，把他吓一跳，差点把手上的餐盒打翻。 “他是黄犬小队的？你的那个黄犬小队？” 看着商成疾那双闪闪发亮的眼睛，封荀无奈地笑了笑。 “是我曾经待过的黄犬小队，他就是那个我最不想见到的副队长。” ---- 又来了一个老变态~
第7章 班长 方郁吃完午饭，去了行政楼的会议室，打算和基地里的几个上尉商量怎么折腾这群兵蛋子。 一推门，方郁瞧见三个人鼻青脸肿地坐在那儿，一个没忍住大笑出声。 “哎呦喂，是哪个小鬼能伤得了你们三位大佛啊？” 坐在中间的黄海顶着左眼一个大乌青，手掌往桌子上一拍。 “就最后上山的那几个小子，其中一个水性不错，下手是真狠啊，老高的鼻梁都差点被他打断！” “还有我这嗓子.....”陈平乐一开口，声音像是劈了叉，“那小子差点没给我喉骨掐碎。” “你可少说点话吧，听着我耳朵都难受。” 高明的鼻子肿起一块，看那样子没个七八天是消不下去。 “是嘛。” 方郁听着乐，心里寻思着这像是封荀能干出来的事。 “还有老陆，他才是最惨的那个！” 陆材左脚刚踏进屋里，就被黄海一顿嘲笑。 “你是不知道，老陆居然也有老马失前蹄的时候。他在后方搞突袭，结果反倒被一个小年轻给干趴了。身上的装备都被人家抢了去，就剩了条裤衩！哈哈哈哈！” “少他妈胡说八道！衣服不也还在嘛！” 陆材被说得老脸一红。 “我是真没遇到过这么......这么变态的人，裤子都给我扒了！不过我听说那小子后来拿了我的通讯器，偷了我们的内部通讯，绕开所有的埋伏走到山顶了。” “这么说，那小子还真是个人才哩！我倒是想见一见。” 黄海向来喜欢那些不按常理出牌的孩子，机灵还有趣。 方郁听着，又觉得这也像是封荀能干出来的事。 难不成那群人里有两个“封荀”？ 那事情就变得更有意思了，不枉费他特意申请来干这件苦差事。 “行了，别在这里抱怨了，既然挨了打，不如想想接下来怎么折磨这群兵蛋子报复回去。” 方郁的一句话，让在场的老狐狸脸上都露出奸诈的笑容。 “副队长？” 商成疾紧紧盯着封荀，生怕错过一个字。 “那他怎么跑到这里当教官？黄犬小队想要招新人？” “不知道。” 封荀的手还在发抖，吃饭并不方便，索性把餐盒推到商成疾面前，示意让他帮忙。 谁知道商成疾直接把餐盒推到一边，往床边一坐。 “你和我说说他的事。” “我想先吃饭。” “说完再吃。” “......” 封荀叹出一口气，心里满是无奈，却也不得不依着他，谁让商成疾是他自己找的媳妇儿。 “据我所知，黄犬小队里确实没有当教官的活儿，他们招新也是直接从各地的特种兵部队里进行选拔，不会费时费力地在这种基层特种兵选拔里挑人。只能说这有很大概率是方郁的个人行为。” “个人行为？” 商成疾不明白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你们可以擅自离队？” 商成疾记得自己之前因为封荀，开车撞坏连队的大门擅自离队，被团长罚写了10万字的检讨。 “想什么呢，黄犬小队有假期，在假期里可以申请离队。”封荀停顿几秒，又继续道，“不过每年只有二十天的假期，不知道方郁从哪里搞来三个月的时间。” 商成疾不了解黄犬小队，不过他知道这种特种兵选拔的教官肯定是要经过上层的批准和同意。他想到之前在连队，封荀就总能从团长那里搞到他的批准，带着一二连甚至全团进行一些特殊活动。 方郁说不定也有这样的手段。 “封荀，方郁是个什么样的人？” 商成疾觉得方郁和封荀很像，但又完全不一样。 商成疾从没见过封荀这样的人，现在碰上方郁，觉得两人像双胞胎似的。 “怎么，你看上他了？” 封荀斜眼打量商成疾，话说出口就是一股酸味儿。 “对，要不你给我介绍介绍？” 商成疾反倒接过话调侃起了封荀。 封荀真是爱死商成疾这股子小劲儿，越是和他对着干，他就越兴奋。 可惜现在封荀的手臂伤着了，不然准把人按在床上好好欺负一番。 收起嬉皮笑脸的模样，封荀把视线投向窗外的操场。 此刻的操场上没有队列，显得有些空荡。 封荀的思绪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他是一个疯子。” “和你一样的疯子？” 封荀摇摇头，看向商成疾的眼睛里缀了点光：“你知道人和狗的区别是什么吗？” 商成疾挑了挑眉：“狗永远是狗，但人有时候不是人？” 封荀笑了笑，凑过身子，贴近商成疾，在他唇边留下一个短暂的亲吻，勉强解了心头那份痒。 “我永远都是你的封荀，而他有时甚至不是方郁。” 商成疾没有听懂封荀的这句话。 而当有一天，商成疾真正理解这话的意思时，他才意识到方郁的强大和可怕，同时也无比庆幸封荀不是方郁。 “你过来一趟，就是为了问我方郁的事情？” 封荀示意商成疾给他喂饭，这次商成疾没有拒绝，一勺一勺地把饭送到封荀嘴边。 “也不全是。现在分了班，那几个小鬼撺掇着要让我当班长。” 商成疾每一勺饭都拌着一块肉，裹着汤汁，正好够封荀一口吃下。 封荀在内心吐槽，这玩意儿也有肌肉记忆？ 不过他倒是十分受用。 “怎么，你不愿意？” 商成疾把话在肚子里绕了又绕，才说出口：“你甘心给我当副班长？” 封荀咽下最后一口饭，板正身体，脸上却带着郑重又暧昧的笑容。 “永远服从你的命令，我的长官。” 夕阳扯着窗户的影子在办公室里划出两个空间，屋里没有开灯，方郁坐在光影交界之处，看着手上的名单。 商成疾。 这是一个写在封荀前面的名字。 方郁记得这人好像是和封荀一个部队的，也是连长，其他的事情记不太清。当初他只看了封荀的档案，对其他人并没有兴趣。 战友？朋友？挚友？ 方郁并不在乎。 他的目标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人。 方郁把手上的资料扔到桌上，向后倒进椅子里，整个身体完全没入黑暗之中。 “封荀，你的假期该结束了。” 第一天的下午没有安排任何训练，晚饭过后也没有激起任何水花。 何年正在感慨他们的教官或许没有想象之中那么变态。 一旁的常飞淡淡丢出一句：“暴风雨前的宁静。” 两人从澡堂洗完澡回来，常飞的话音刚落下，何年一进门就瞧见坐在床上的封荀，本能地吓一大跳，脚下打滑，拖鞋顺势飞出。 封荀抬手接下差点砸到他脸上的拖鞋，丢回给何年。 “瞧见你们班长了吗？” “啊？” 何年没有反应过来，倒是常飞一秒钟就意识到封荀问的是商成疾。 “我们刚才在澡堂里瞧见了班长。” 封荀捞起床底洗漱用的脸盆，大步离开宿舍。 望着封荀离开的背影，何年瞪大眼睛，愣在原地。 “什么意思？封连……商连……班长……” 常飞拍拍何年的肩，甩出一句：“大人，时代变了。” 下一秒，宿舍里爆发出何年的欢呼声。 这可吓到了一只脚刚踏进宿舍的顾国，害得他脚上的拖鞋直接飞了出去，不偏不倚地砸在了何年脸上。 常飞摇了摇头，发出一句感叹：“历史总是在重复上演。” 商成疾套上新的短袖，收拾好洗漱用品和换下的衣物，走出澡堂，迎头撞上封荀。 封荀二话不说，拉过商成疾就往外走。 澡堂的后面是洗衣房，穿过洗衣房就是晾衣区。 封荀找了个晾被褥的地方，两人往角落一躲，还真不容易被发现。 “有事？” 商成疾瞧他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样，寻思着这人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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