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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荀最后又加上一句：“这么一说，狙击手和鸡还挺像的。” 商成疾被逗笑了，他一抬头，就这么巧地正好瞧见一只窝在树梢上打盹的母鸡。 从地上捡了块石头，商成疾砸向那只母鸡，把它给惊醒了。 母鸡扑棱着跳下树来，商成疾直接在树下稳稳当当接了个正着。 商成疾冲封荀挑了挑眉：“你的宝贝现在有觉可以睡了。” 封荀真是爱死商成疾这副得意的小模样，把人搂紧怀里亲了一口，结果商成疾不小心松了手，怀里那只母鸡逃了出来。 “啊，我的鸡！” 方郁站在操场上，远远看着商成疾和封荀一人拎着一只鸡，有说有笑地朝他走过来，顿时冒出一股邪火。 合着他还当了一次月老，给这俩小情侣制造约会的机会了是吧？ 商成疾把手里的鸡交给方郁。 “报告教官，鸡我抓到了，是不是可以回宿舍睡觉了？” 方郁抓着鸡瞟了一眼，扔进一旁准备好的鸡笼，语气冷漠地开口。 “你刚才抓到的是公鸡，得再抓一只母鸡才算数。” “？” 商成疾愣了一下。 “报告教官，我刚才抓到的就是母鸡。” 方郁瞪起眼睛：“公的母的我还分不清楚吗？母鸡能下蛋，公鸡能下蛋吗！” 方郁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在封荀和商成疾身上来回地转，好像意有所指。 “你他妈要是能让这只鸡现在生个蛋给我看，我就承认这是只母鸡，不然它就是只公鸡！” “……” 商成疾知道方郁这是在针对他，但也只能认栽。 方郁又把视线看向旁边的封荀：“你呢，分得清自己抓的是公鸡还是母鸡吗？” 这下商成疾听出来了，方郁这是借着鸡在骂他。 封荀走过去，把手上的母鸡交给方郁。 “报告教官，我抓的也是只公鸡。我觉得公鸡好看，不在意它能不能下蛋。” 方郁气得咬牙切齿：“你他妈……” 封荀没理方郁，当着他的面牵过商成疾的手，转身离开。 方郁暴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又在空旷的操场上回荡。 “你俩他妈的给我把手松开！”
第36章 受伤 商成疾总共给方郁抓回来五只鸡，方郁全都不作数，商成疾也没和他计较。 天快亮的时候，全体集合，方郁把鸡笼交给陆材，陆材乐呵呵地说今天通知炊事班的，中午给大家加菜。 方郁冷哼一声：“他们也得有命回来吃饭才行。” 这话一出，大家就知道今天恐怕凶多吉少了。 方郁先是拉着人在山上跑了两圈。 十六班的没一个被方郁放过，全背了两倍的负重。 何年气还没喘匀，跟着大部队跑到西面的悬崖下。 这里是日常练习索降的地方，崖壁上已经准备好了绳索。 近50米的悬崖，方郁平日里给他们的时间是12秒，所以这面悬崖的每一块石头都被他们琢磨透了。 但今天方郁却想玩点不一样的。 “今天不训练崖壁索降，我们搞点花的 ，玩崖壁攀爬。” 方郁点了封荀出列。 “六条绳子，选一条上路。” 近乎九十度垂直的崖面，崖壁光滑，连杂草都很少生长，没有什么能着力的地方，仅仅只是靠着一根绳索维系安全，和徒手攀岩没什么区别。 一不小心，还真有可能送自己“上路”。 封荀戴上安全帽，目光在崖壁上来回地扫视，他在挑选一条合适的攀爬路线。 方郁慢悠悠地走过来，开口道：“爬到崖顶，再速降下来，你要多长时间？” 封荀丢出一句：“两分钟。” 方郁直接给了封荀一脚。 “90秒，多一秒我就让你的心头肉罚跑十公里。” 封荀叹出一口气，只能接受。 90秒的时间，并不是封荀的极限，但他知道方郁肯定又要拿他的成绩做标准，这对其他人来说，难度就不小了。 封荀选择了最左边的一条路线，系上安全绳后，他在心里把向上攀登的路线又过了一遍。 方郁吹响一声哨，开始计时。 为了节省体力和时间，封荀直接一个起跳，跃上崖壁，身体才刚贴上石壁，甚至还没稳定下来，封荀就开始向上攀登。 攀岩最重要的是手的力量，尤其是手指。 手指不仅需要在近乎平滑的石壁上找到抓点，还需要作为身体的支撑点。 商成疾撞见过封荀在宿舍里做训练，不是简单的俯卧撑，而是用两只手的四根手指。 瞧见商成疾进屋，封荀甚至还会像只雄孔雀似的立刻开屏，再收起两根手指，只用两根食指做俯卧撑。 商成疾瞧见了，也不说什么，只是把团长要他转交的话告诉封荀，然后走回自己的宿舍。 不到半分钟，封荀就能听见隔壁宿舍传来身体摔到地上的声音，接着就是商成疾很轻的几句骂声，带了些不服气的语调。 这个时候，封荀就会在自己宿舍笑得相当嘚瑟。 封荀攀岩的速度很快，只不过眨眼的工夫就已经到了三分之一的高度。 他并不是沿着一条直线向上的，反而像是一只灵活的猴子在崖壁上左右穿梭。 商成疾看得出来，封荀选择的路线是最难的一条，如果是新手，第一次攀爬，可能连向上的路线都摸不清楚，所以封荀干脆就用自己给大家开路。 爬到崖顶之后，封荀短暂地停留了半秒钟，之后开始速降。 “正好90秒，你掐着点呢？” 方郁结束计时，看着秒表上的数字，有些不爽地骂了一句。 封荀只是冲方郁笑了笑：“反正没超时，你没理由罚我的心头肉了吧？” 方郁冷着脸甩出两个字：“归队。” 封荀回到队伍里，路过商成疾身边的时候，突然像变魔术似的，从怀里摸出一朵很小的白色野花，塞给商成疾。 这是封荀在崖顶摘的，他认不出是什么花，只是觉得有点好看，就摘下来了。 反正给自家媳妇儿送花，也不需要什么理由。 这个小互动被方郁瞧见了，他气急败坏地走过来，抢过商成疾手里的花，扔到地上，狠狠地踩了两脚。 方郁瞪了封荀一眼，又凶狠地看向商成疾。 “你，下一个。” “是。” 商成疾回应道，准备脱下身上的背包，却被方郁阻止了。 “谁让你卸下负重的？” 商成疾愣了一下，他身后的封荀也皱起了眉头。 方郁开口道：“你，带着负重上去。” “那可是40公斤！” 队伍后面的周舟忍不住替商成疾说话。 方郁瞥了周舟一眼：“让你说话了吗？扣两分。” 视线重新回到商成疾身上，方郁目光阴鹜：“40公斤，不到一个成年女性的重量，如果需要你背着落难人员或者受伤的队友爬上这样的悬崖，你做得到吗？” “我可以。” 商成疾的声音坚定有力。 “那就去吧。” “是。” 商成疾走到崖底，抬头观察着崖壁上的路线。 方郁迈着沉重的步子走过来。 “不想挑战一下，选封荀刚才爬的那条路线？” 这无疑是一种挑衅。 “不用做到90秒，当然，你也做不到。” 方郁这句话不完全是瞧不起商成疾的能力，他相信在场所有人都没办法在第一次就达到封荀的成绩，更何况商成疾的身上还有40公斤的负重。 “好。” 商成疾应了下来。 他不想输给封荀，尤其是在方郁面前。 封荀看着商成疾走向自己刚才选择的那条路线，脸色变得有些凝重。 他能猜到大概是方郁对商成疾说了些什么，不然即使是商成疾这种要强的性格，也不会那么贸然选择这条路线。 因为身上的负重，商成疾没办法像封荀那样动作轻盈，他只能一步一步地往上攀爬。 刚开始的十几米高度还不算吃力，但是越往上，岩壁上能着力的抓点就越少，商成疾一整夜没有休息，又消耗了大量的体力，爬到一半的距离，就已经花了近五分钟，每次抓住石壁的手指都在剧烈颤抖。 和索降不同，攀岩是不能戴手套的。商成疾的指甲缝里混着血液和泥土，由于长时间在岩壁上抓、抠、拉、拽，他的十根手指几乎都受了伤，尤其是左手的中指，被一道锋利的岩石划伤，正不断地往外流血。 商成疾仿佛这些伤痛根本不存在，仍旧执拗地向上攀登，但他知道自己的手臂没办法再支撑太长的时间，必须加快攀爬的速度。 底下所有人都在注视着商成疾的一举一动。 在距离崖顶不到五米的时候，商成疾有些心急，找了一个太靠上方的抓点，结果发力不稳，直接摔了下来。 队列里发出骚乱，方郁一个眼神甩过去，立刻又安静下来。 也就是在这么短暂的时间里，商成疾调整了身体，改成索降的姿势，稳稳地停在了崖壁上。 几秒钟的休息过后，商成疾平复下心跳和呼吸，继续向上。 在爬上崖顶之后，商成疾一眼就看见了封荀送给他的那种白色小花。 只不过硬币大小的三两朵，在风中微微摇晃着。 商成疾看着，仿佛是封荀在迎接着他的到来。 下降的过程还算顺利，商成疾解开身上的绳子走向队列。 方郁却眼尖地察觉到他的异常，他伸出手，抓住商成疾的右肩，用力一捏，商成疾的脸瞬间变得有些扭曲。 “受伤了？” 方郁的语气冷冷淡淡，听不出一丝关心。 商成疾的声音都在颤抖：“我可以继续参加训练。” “受伤了就去医务室，我的队伍里不需要伤兵。” 商成疾却还在坚持：“我没关系的，只是扭了……” “周舟，出列！” 方郁点了周舟的名字。 “送你们班长去医务室。” 周舟这才意识到他的商连受伤了，立刻跑过来，替他脱下负重背包。 “商连，我送你去医务室。” 商成疾朝封荀的方向望了一眼，对上他的视线，用眼神示意他不用担心自己。 封荀的嘴角扯出很浅的一个微笑，回应着商成疾。 商成疾被周舟送到医务室，作训服里全是汗，他忍了一路钻心刺骨的疼，嘴唇都发白。 “右肩关节脱位，不算太严重。”卫生队的军医给出诊断结果，“需要马上进行复位。” 军医让商成疾躺在病床上，把一个棉垫放在他的右手臂腋下，双手抓住他的手腕稍稍活动了一下，然后猝不及防抬起一只脚踩上棉垫，拽着他的手一顿拉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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