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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荀瞧着商成疾的每个小动作都有自己的影子，越来越像个“小封荀”，胸膛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装满了，沉甸甸的。 凑到商成疾身边，封荀的唇压着他的耳朵。 “商成疾，方郁说你是我的克星，我觉得他说得对。” 商成疾挑了挑眉，没说话，继续听封荀胡扯。 “你看啊，我一见到你就移不开眼睛，心脏跳得厉害，呼吸就乱了，腿也有点软，走不动道，手还不知怎么的，就想往你身上摸，连枪都拿不稳了。” 商成疾被封荀逗笑了：“我看你是脑子出问题了吧。” 封荀也不否认，商成疾说什么就是什么。 “嗯，脑子是出问题了，明明每天都能见着你，但是每时每刻还是在想你。” 封荀经常对着商成疾说情话，更多时候说的是骚话，商成疾以为自己听多了就会习惯，但是直到现在还是会因为这些不着边际的胡话羞了耳朵。 见商成疾还是没有回应，封荀一个翻身把商成疾压在身下，对上他的目光。 “商成疾，你是我的克星，我的命根子，我的心头肉，你说我应该拿你怎么办呢？” “你应该从他身上滚下去！” 两人都还没反应过来这声音的主人是谁，方郁一个猛踹把封荀从商成疾身上踢了下去。 “封荀，狗日的王八蛋！” 方郁指着封荀破口大骂。 “你还要不要脸了！你他妈跑到我眼皮子底下谈恋爱？你……你败坏军纪军风！” 方郁大概是真的气急了，脸涨得通红，连说话都有些不利索。 “你给我扣10分！” 封荀和商成疾像是被家长抓到早恋的两个学生，乖乖站着听方郁骂了二十几分钟，直到宿舍熄灯，方郁的脸才隐入黑暗之中。 “你们俩通通给我扣20分！” 说完这句话，方郁才大口地喘起粗气。 “刚才不是说扣10分吗？” 封荀话音刚落就又挨了一脚。 “再他妈张嘴你立刻给我滚蛋！” 封荀只好闭上了嘴。 方郁缓过气来，看看商成疾，话到嘴边又憋了回去，结果还是封荀挨骂。 “你可真有本事，带着你的小情人来我这里混日子？怎么，玩得过瘾吧？难不成连我也是你们小情侣游戏里的一环？” 见封荀不说话，方郁恶狠狠地丢出一句：“说话，哑了不成？” 封荀：“你让我不要说话的。” 封荀说完又挨了一脚。 方郁：“我说话你什么时候听话了？” 封荀：“我不听话不得挨揍吗？” 方郁：“你还敢和我顶嘴了？” 封荀：“你让我顶嘴的。” 方郁：“我让你说话，没让你顶嘴。” 封荀：“我放个屁你都觉得我是在顶嘴。” 商成疾：“……” 商成疾在一旁实在是听不下去两人幼稚的吵架，开口道：“我不是和封荀来谈恋爱的。” “不是来谈恋爱的你俩能在那儿搂搂抱抱？不是来谈恋爱的封荀能三番两次地上我这儿帮你讨内裤？” 说到内裤，方郁想到射击场附近发现的那条内裤，忽然一下子明白了。 “你俩简直他妈的伤风败俗！”
第34章 针对 封荀和商成疾被罚在操场上站了一宿。 方郁也不好过，在宿舍抽了整晚的烟，一直都没闭眼，早上起来眼眶都是红的。 “他哭了？” 商成疾有些好奇，方郁这样的人，哭起来到底是什么样子。 “没，估计是熬了整夜。” 封荀了解方郁，知道他确实是气极了。 倒不是说部队里不准谈恋爱，只是封荀和商成疾太特殊。 之前方郁向封荀透过底，他是来带封荀回黄犬小队的，现在封荀这么绑着商成疾，说难听点，商成疾会变成封荀的累赘，也会变成他的死结。 昨天刚进行过一场考核，没有任何的休息和调整，方郁在今天依旧安排了高强度的训练。 30公里20公斤负重拉练，紧接着3个小时的射击训练，直到晚饭前又一直在泥潭里翻爬。 一天下来，就连体能最好的周舟拿筷子的手都在发抖，更别说何年和常飞，干脆直接吃起了手抓饭。 商成疾和封荀被折磨得更惨。 大家背20公斤的负重，他俩背30公斤的负重，大家练习卧姿射击，他俩练习站姿射击，大家过泥潭，他俩还得负重。 反正怎么折磨人就怎么来。 方郁向来不干人事，针对封荀和商成疾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不过谁都看得出来，今天的方郁确实是下了狠手。 八班班长万里双手颤抖着端着餐盘，在周舟身边坐下。 “我说兄弟，你们班班长和班副是不是得罪方教官了？” “不知道。” 周舟颤抖着夹起一块红烧肉，结果一不小心掉进了万里的餐盘里。 万里也颤抖着夹起那块红烧肉，送进了自己的嘴里。 “他俩得罪就得罪了，犯不着让大伙儿跟着一起受罚遭难吧？” “我真的不知道。” 周舟颤抖着夹起餐盘里最后一块红烧肉，结果一不小心又掉进了万里的餐盘里。 万里在周舟的注视下颤抖着夹起那块红烧肉，在空中停顿了一会儿，最后还是送进了自己的嘴里。 万里：“谢了，兄弟。” 周舟：“谢……shit！” 封荀和商成疾没有吃晚饭，准确来说，他俩是没有力气去吃晚饭。 两人躺在宿舍床上，眼神放空，仿佛生命在一点点流逝。 躺在下铺的封荀突然开口。 “其实比起我们的魔鬼周训练，这点强度算不上什么，方郁那小子还是手下留情了。” 商成疾没有接话头，反而问了一个问题。 “封荀，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还是被你发现了。” 封荀顿了一秒，继续开口。 “没错，其实方郁也暗恋我很久了。” 说完，封荀自己也憋不住笑了。 “……” 商成疾倒宁愿是这种结果，但他知道这是封荀在扯皮。 封荀知道商成疾是在提黄犬小队招人名额的事情，于是直接摊牌了。 “你知道的，黄犬小队只有一个名额，是给我留的。” 这件事商成疾早就已经从陆材和牧和的口中得知，但是再从封荀嘴里听到，心脏还是坠得有些疼。 “没得商量？” “没得商量。” 商成疾陷入了沉默。 封荀也不说话。 在封荀心里，他其实还没有答案，黄犬小队，或者商成疾，哪一个对他来说更重要。 一个是自己的过去，一个是自己的未来。 如果他做出选择，什么会变成过去，什么又会变成未来？ “封荀。” 安静的宿舍里，商成疾轻声唤封荀的名字。 封荀应了一声。 “从连队离开前一天，我爸给我打了一个电话，问我和你分了没。” 封荀笑了：“你爸怎么还抱有一丝侥幸心理呢？” 商成疾在床上翻了一个身，面朝着墙壁，继续说道：“他说如果我和你分了，就赶快回家，他给我在首都寻摸了一个职位，还说爷爷给我安排了一门亲事，他快扛不住了。” 封荀接过话：“他扛不住也得硬抗，我是不会放手的。” 商成疾笑了笑，语气却有些严肃：“我告诉他，就算我和你分了，我也不会回去，我会继续参加特种兵的选拔，我会在这条路上一个人走下去。” 封荀不说话了。 “幸运的是，我们没有分手，你陪我走到了这里。” 商成疾停了一下，好像在哽咽，又继续开口。 “以后的路，如果你走得比我快，那就向前走，我会在后面追上你。不管你走到哪里，我最后一定会走到你的身边。我不是从首都走到了十五岛吗？黄犬小队，应该也不会很远，对吧？” 一直没有得到封荀的回应，商成疾又转过身，才发现这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床头，直直地望着自己。 “商成疾，黄犬小队不是我的终点，你才是我的终点。” 封荀凑近了，一个吻落在商成疾的唇上，没有任何的挑逗意味，他收敛了平日里的张扬和戏谑，认真虔诚得仿佛在国旗下宣誓。 商成疾仰头回应这个郑重的吻。 “你尽管往前走，你的终点会走向你。” 所有的话语湮没在唇舌之间，他们彼此心意相通，无需再说一词一句。 商成疾想着，如果这条路的终点没有封荀，那么他就再开辟一条路出来，总会有一条路，能让他走到封荀的身边。 商成疾第一次见封荀的那天，封荀搞了一个骚操作，他让一二连的士兵泡在化粪池里，徒手运粪。 这件事情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一二连士兵的噩梦。 没想到今天噩梦重演了。 周舟看着面前臭气熏天的化粪池，两眼一黑，差点晕过去。 昨天半夜方郁搞了一个紧急拉练，所有人负重20公斤在雨里跑了3个小时。 身上的衣服还没干透，方郁又拉着人做索降特训，在西面的悬崖折腾5个多小时，周舟手上的老茧都被磨破了。 紧接着又是十公里蛙跳，直到正午的烈日晒得连眼睛都睁不开，方郁才大发慈悲地给大家10分钟的休息时间。 只不过这个地点却选在了化粪池附近。 常飞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 何年凑过头来：“飞仔，你说这个王八蛋不会让我们泡粪池吧？这么丧尽天良的事情，除了疯狗，还有人能干得出来？” 当时被封荀踹进化粪池的只有排在体能考核成绩末尾的二十几个人，何年、常飞还有周舟自然不在其中，只是他们也参与了运粪，而且还被那些个“臭气弹”熏得好几天都睡不上安稳觉。 现在亲眼看见这令人作呕的化粪池，视觉和嗅觉都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常飞气还没喘匀，只是沉默地摇了摇头，在这样的环境下，就连喘气都变成了一种折磨。 “刚才蛙跳，每个班的最后一名出列。” 几个士兵从队伍里站了出来，商成疾也在其中。 倒不是商成疾的体能不行，排在了最后，而是他习惯在最后一个，方便照顾人。 这反倒给方郁抓住了他的小辫子。 “你们几个，跳进去。” 方郁说这话的时候，目光落在商成疾身上，脸上带着极其戏谑的表情，仿佛在等待一场好戏。 大家没有动作，都有些迟疑。 方郁不做声，直接狠狠一脚踹在一人背上，把那人踢进了化粪池，瞬时粪水四溅，那人从头到脚都沾了粪水，一个没忍住当场吐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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