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高兴地把隔壁叔叔叫起来喝三天,顺便嘲笑人家孩子奔三了还没对象。” 霍临深被他逗笑了:“那妈妈呢?” “妈妈?”齐汶迟想了想,“她大概会问我,分化后的日子累不累,找的男朋友对我好不好,完了又要说,你不要仗着自己是哨兵就欺负人家,和对象吵架的男人都没有好下场。” 霍临深笑得肩膀都在抖,忍不住抱住齐汶迟,自言自语了一句:“还真是……很有趣的家庭。” “是吧?我也觉得我家很有意思。” 齐汶迟晃着手,去勾霍临深的无名指。 “爸爸当年是因为唱歌好听才追到了妈妈,不过据隔壁叔叔讲,爸爸是因为厚脸皮才让妈妈同意和他在一起。” “小时候,妈妈还带着我跳舞,不过后来她放弃了。” 齐汶迟摸摸鼻子:“因为我把她最喜欢的一双高跟鞋踩坏了。” 说完,他有些无奈地戳了戳霍临深的胳膊:“不要笑了。” “抱歉。”霍临深好不容易止住笑声,装模作样地咳嗽几声,“我只是觉得,那个时候的你很可爱。” “换一个形容词。” “你想用哪个?” “帅气。” 霍临深点头:“好,那就是帅气的汶汶。” 过了一会儿,他问:“还会难过么?” 齐汶迟侧过脸,埋在霍临深腹部。 “会想念。” 这没什么不好的,比起难过,爸爸妈妈更希望他能快乐。 逝去的亲人不会被遗忘,孩子的思念会让他们再次重逢。 齐汶迟抱紧了霍临深,闭上眼:“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霍临深低头,与他交换了一个吻。 这是他们在一起过的第十五个新年。 他没告诉齐汶迟,昨晚看烟火的时候,他偷偷许了愿。 希望齐汶迟能一直陪在我身边。 希望齐汶迟能一直喜欢我。 希望齐汶迟能一直往前走。 希望…… 希望我和他,能在下一个冬天接吻。 作者有话说:没试过饺子蘸白糖,但冰淇淋蘸辣椒面还不错
第55章 雪豹趴在草坪上,眯着眼惬意地打了个哈欠,翻身躲过查西伸过来的手。 查西不死心,顶着讨好的笑容又跟过去:“别生气嘛,让我摸一下……就一下……不要咬我屁股啊!” “他怎么了?” 严飞辰抱着一叠资料从训练场的草坪前路过,正好撞见雪豹伸长脖子去咬查西屁股。 齐汶迟蹲在一旁和齐煦林惊雨整理枪支,头也不抬地回答他:“刚才比试,他的秃鹫扯下了雪豹的一撮毛。” 严飞辰了然,这是在报仇。 大猫力气不小,查西的裤子都快被扯下来,慌得一边鬼叫一边在草坪上乱跑,见到严飞辰如同见到了救星。 “严哥——”严飞辰放下资料,帮着查西安抚雪豹。 后果是被雪豹糊了一身毛。 齐煦发出嘲笑。 很大声的那种。 林惊雨在雪豹朝他们扑过来的前一刻躲开。 现在多了一位浑身是毛的队友。 一阵鸡飞狗跳后,以雪豹拔了根秃鹫的羽毛结束。 大猫昂起头,叼着那根羽毛雄赳赳气昂昂地迈着小碎步,蹭到来人腿边,一边咕噜咕噜叫,一边要霍临深摸。 “这是怎么了?”霍临深挠了挠雪豹的下巴,有些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几个长毛人。 查西吐出嘴里的动物毛:“霍长官好。” 雪狼从身后钻出来,贴到雪豹身边,替它舔着有些凌乱的毛。 齐汶迟的头上也有毛,是刚才的混战里不小心沾上的。 他低着头,五指抓着头发,扯下来的不止有雪豹的毛。 “再乱抓就要秃了。” 耳边传来霍临深无奈的声音,齐汶迟只感觉有一只手搭上自己的头,动作细致地替他梳理着头发,拿下来不少灰白色长毛。 秃鹫被拔了羽毛,吱哇乱叫着绕着查西头顶飞,被主人揪下来塞回精神图景。 开玩笑,他可不想再被雪豹咬屁股。 齐煦坐在草坪上,露水打湿了裤脚,他不在意,支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查西安顿好精神体,见他那样起了玩心,悄咪咪走过去,双手“啪”一下放在齐煦肩上,刚准备说话。 手腕忽的一疼,查西整个人被翻了过来,天旋地转间,再反应过来,他已经被齐煦反剪着双手按在地上。 齐煦警惕地盯着他:“你想干嘛?” 查西动了动,艰难侧过头:“你小子……手劲怎么这么大?” 齐煦丝毫没有松手的打算,反而加大了力气。 查西惨叫一声:“疼疼疼疼!!” 齐汶迟在一旁表扬:“齐煦的近身格斗练得不错。” 查西愤怒:“重点是这个吗!” “谁让你先偷袭我的。” 身后的重量消失,齐煦松开了他。 查西一个翻身坐起,捂着屁股龇牙咧嘴。 齐煦凉飕飕地看他:“我没打你那儿。” 查西:“你刚膝盖压我屁股上了。” 齐煦比了个中指。 新年假期过得很快,第五分队的队员们在东部度假区疯玩了半个多月,回了渝州塔心还没收回来。 其他几个是还想玩,至于齐煦…… 后脑勺被轻轻拍了一巴掌,齐汶迟的雪豹绕到他脚边,在他面前蹲下。 齐汶迟抬抬下巴:“要摸么?” 几步外,霍临深的目光像要吃人。 齐煦在两人的目光下,硬着头皮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快速摸了一把雪豹的脑袋,完事后“噌”的一下蹦出几米远:“我摸完了!” 被薅了一把脑袋毛的雪豹一脸懵地看向他。 齐煦看起来很紧张,迎着几个人的注视。结结巴巴地说:“怎、怎么了?” “齐煦。” 查西搭上他的肩膀,一手摸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看不出来啊,你居然还害怕齐哥的精神体?” 齐煦拍开那只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的手:“说的好像你不害怕一样。” “我那是……尊敬!小屁孩不懂别乱说!” “你说谁小屁孩?!” “我们分队年纪最小的就是你,你不是小屁孩谁是。” “你年纪大也没见你有多厉害。” “我靠?” 严飞辰黑着脸上前劝阻:“不要打架。” 林惊雨退开几步,给他们留出足够的空间。 霍临深不知道什么时候,带着两只精神体去了训练场另一边。 草坪上只剩下齐汶迟和林惊雨。 “齐哥,”林惊雨突然开口,“齐煦不是害怕雪豹。” 齐汶迟点头:“他是想要一只自己的精神体。” 尽管掩饰得再好,训练时看见其他向导与他们精神体的默契配合,少年的眼底总会闪过一丝羡慕和失落。 到底还是小孩子,情绪都挂在脸上。 齐汶迟记得,齐煦和他说过,他的精神体是在成为黑暗向导后消失的,具体是什么动物,齐煦没说。 看齐煦的样子,分化时间应该是在十三岁那年,陪伴了几年的精神体在一瞬间消散,任谁都无法接受。 林惊雨问:“他的精神体能回来么?” 查西和齐煦还在打架,严飞辰劝不住,干脆蹲在一旁逗弄起自己的蝴蝶来。 齐汶迟脚尖点着地面:“很难。” D组织改造的黑暗向导精神图景几乎都被封闭,没有图景精神体很难生存。 齐煦的图景还残留了一小部分,瑞恩给他检查过,大致还原出原本的景象。 是一片茂密的热带雨林。 新的第五分队经过几个月的磨合,默契度直线上升,更别提原来就已经是队友的三人。 敏锐的向导只需多看几眼就能猜到队伍里的队长在想什么,林惊雨瞥了一眼齐汶迟若有所思的表情:“齐哥想帮齐煦吗?” “不止是我吧?”齐汶迟意有所指地看向查西和齐煦,那两位可不笨。 “长了嘴就要用来说话,”齐汶迟说,“闷着头做事可不是一个好习惯。” 林惊雨说:“查西只是嘴巴毒。” 齐汶迟头疼:“我倒宁愿他是个哑巴。” “我听见了!”正在打架的人扯着嗓子叫,“齐哥你不能这样——齐煦你打我脸干什么?!” 带着精神体遛了两圈回来的霍临深望着面前打打闹闹的五个人,欣慰地摸了摸雪豹和雪狼的脑袋。 年轻就是好啊。 庄燃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疤痕。 在河州塔养了几个月,断掉的手腕算是养好了,偶尔阴雨天的时候会有些疼。 他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几个月前,他任务失败被抓进了河州塔,本以为那个姓莫的家伙会对自己严刑拷打,问出D组织的下落。 可能是有这个想法,只不过庄燃的中毒打乱了他的计划,莫存不得不搁置,先把庄燃的命抢救回来。 肩膀上的伤口已经痊愈,留下和手腕处一样淡粉色的疤痕。 那么猛的毒,疼痛让庄燃以为自己会交代在这儿。 倒是让他捡回一条命。 张石鸣…… 庄燃烦躁地翻了个身,他早就该猜到那人不会那么好心。 不知道他哥现在怎么样了。 河州塔监狱的配置不错,在这儿住了几个月,庄燃从一开始的警惕到现在的适应,偶尔兴致来了还会和门外的守卫,或者是经过的莫存和袁晴亮聊上两句。 袁晴亮试图从他嘴里套话,被庄燃三言两语搪塞过去。 年轻的哨兵好糊弄,旁边那位就没那么容易了。 莫存阴沉着脸,警告他不要乱来。 “我随时可以把你交给联盟。”莫存之前这样威胁他。 庄燃兴奋起来:“也就是说我可以和我哥见面了?莫长官你真是个大好人!” 莫存看着自言自语的庄燃,觉得他脑子多半有病。 我就是有病啊,庄燃嗤笑,D组织出来的人哪个精神是正常的? 叛逃的D782稍微好点。 听说那小子已经加入渝州塔了。 就是那个长发向导和能高速移动的哨兵的归属塔。 庄燃再次翻身,胳膊枕在脑袋下,“嘁”了声:“运气还挺好……” 窗户外的风停了。 新年是在河州塔过的,用庄燃的话来说,在敌人的阵营里过新年,十分有安全感和保障。 快要入春了,河州塔的雪还没融化。 他侧头,看向上锁的窗户。 看着看着,庄燃坐起了身,原本漫不经心地表情收了起来,又过了几秒,他下床,轻手轻脚地走到窗边,试探性地打开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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