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汶迟听见霍临深带笑的声音:“好可惜,没有极光。” 齐汶迟怔怔的。 他看见霍临深从外套里取出一个方形盒子,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他听见自己说话:“这是什么?” “是戒指哦。” 霍临深打开盒子,一枚戒指镶在盒子中间。 他神色认真,又在看见齐汶迟时不自觉的柔和下来。 “你说想要戒指,我可以理解为你是想和我结婚吗?” 霍临深望进爱人深色的眼睛,声音轻了又轻。 “在旧时代,对戒是人们相爱的证明。他们会替对方挑选戒指,会镶嵌钻石,雕刻花纹,再装进盒子里,求婚那天打开,向爱人表明自己的心意。” “我想我的心意已经很明显。” 烟火下,素戒内侧的几个字母倒映在齐汶迟眼底。 HLS。 霍临深。 霍临深抬起左手,无名指上是一枚同样款式的素戒。 “上面有你的名字。” 齐汶迟嗓音干涩,好半天才回过神,指尖探过圈内,凸起的字母激起阵阵战栗。 “戒指很早就准备好了。” 霍临深吻了吻齐汶迟的手心。 “本来打算考核结束后就送给你,但出了很多意外。” “当作庆祝我考核成功的礼物?” 霍临深摇头。 “汶汶,戒指不是礼物,不能随便送人。我希望在一个好天气里,我以一个正式的身份送给你,你自愿接受它。” 所以才会那么着急签下登记结合的表格。 “现在看来,似乎也不错。” 戒指套上无名指,齐汶迟任由他动作,手指微微蜷曲,抬起手,盯着那枚戒指看。 他垂下手,无名指上的戒指与霍临深手上的相碰。 烟火表演还在继续,齐汶迟眼里却只容得下霍临深一个人。 “新年快乐,齐汶迟。” “新年快乐,霍临深。” 他抬手,拥住他的爱人。 作者有话说:结婚
第54章 第三轮烟花在空中炸开的时候,齐汶迟有些睁不开眼了。 他喘了口气,后背在烟火和月光下亮晶晶的。 “霍临深……”他声音嘶哑,被霍临深捞起来按在怀里,“你是狗吗?” 回应他的是肩膀上的刺痛。 齐汶迟捂着眼,他后悔了。 怀里的人奋力挣扎,从柔软的床铺跌到地毯上,撑着爬起来,脚步不稳,从桌上倒了杯水,喝得太快呛咳出来的水珠落到锁骨和胸前。 剩下还有半杯水,齐汶迟还来不及喝完就被身后的向导拖了回去。 他彻底崩溃了。 不久前,他还在山顶和霍临深看烟花。 可能是被美色所迷惑,摩挲着戒指,齐汶迟咬着霍临深的唇,含糊不清地说今晚不想回渝州塔。 “你想去哪儿?” 焰火下的人睁着浅棕色的眼睛,深深地注视着他。 齐汶迟脑子一热,脱口而出:“回家。” 此话一出,两人都愣住了。 霍临深最先反应过来,笑了笑,带着点狡黠说:“好。” 可家里还没打扫…… 来不及说出这句话,齐汶迟被霍临深推上了车,油门一踩往山下开。 直到被按在脖子亲到快窒息,齐汶迟才明白过来,为什么这家伙会答应的那么爽快。 地是扫过的,床铺是新换的,连门口的花瓶都重新插上了鲜花。 玫瑰散落一地,沾染在颈侧,沁出鲜红花汁。 霍临深指腹重重蹭过齐汶迟颈侧的玫瑰花汁,呼吸比平日粗重几分,哑着嗓子开口:“齐汶迟。” 齐汶迟抬眼,拽过他脑后的长发。 “害怕吗?” 齐汶迟轻笑,故意凑到他脸前,呼吸扫过霍临深鼻尖。 “来吧。” 年轻哨兵没那么多顾虑,被压在沙发上的时候呆滞了一会儿,错愕地望着霍临深:“你做什么?” 霍临深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手禁锢着他的动作,一只膝盖跪在齐汶迟身侧,微笑着吐出了让齐汶迟瞬间汗毛倒竖的一个字。 “做。” “等等——”未说完的话被封住咽回了肚子里,霍临深按着他,一手扯着领口,不紧不慢地开始拽上身的衣物。 …… “放松一点。” 霍临深咬着他的锁骨,几颗汗蹭在齐汶迟脸侧。 粘腻的感觉并不好受。 齐汶迟眼神涣散,脑子成了一团浆糊,黏黏糊糊的,人早就不清醒,轻微的刺痛让他闷哼一声,拽着长发的力度加大。 他咬着牙:“你能不能……” “不能。” 霍临深亲着他颤抖的鼻尖,低笑着拒绝了爱人的请求。 他好心提醒:“汶汶,今晚的烟花表演,有五场。” 齐汶迟动了动指尖,艰难地抬起头,张了张嘴,无声地骂了一句脏话。 霍临深毫不介意,抱着人翻了个身。 “现在是第二场。” 他眼底沉着占有欲和爱意。 “好可怜哦汶汶。” 齐汶迟掐住霍临深的脖子,在快感里分出一点意识,让他闭嘴。 回应他的是铺天盖地落下的吻。 烟花从地面冲入,炸开在空中,绽放出极为漂亮的图案。 新年的第一天早晨,齐汶迟趴在床上,看着别墅外的几颗大树,铁门后是早起奔波的居民。 “霍临深。”他喊。 身后覆上一只手,替他揉着腰。 霍临深眼睛都没睁开,低头先亲了亲怀里人的脖子,餍足地叹了口气,同齐汶迟道早安:“早上好,汶汶。” 齐汶迟麻木着,任由霍临深亲来亲去。 他记得他的生理课是满分。 也记得老师曾说过,哨兵可以支配向导。 还记得哨兵有结合热。 唯独不记得,向导也可以支配哨兵。 丢脸,太丢脸了。 齐汶迟闭着眼,感受着霍临深的呼吸,开口:“你早就安排好了?” “如果你说的是提前打扫房间这件事,那确实是我安排的,但要说正式结合,那是你先提出来的。” 霍临深得了便宜还卖乖:“本来是想看完极光带你回来休息,谁知道汶汶那么有精力。” 齐汶迟冷笑,睁开眼,凉飕飕地盯着他:“我?有精力?” 昨天晚上是谁拽着他不放?是谁哄着他说快结束了? 摸着身上的牙印和指痕,齐汶迟觉得,不要脸已经不能够形容霍临深了。 这是超级不要脸。 满足了的男人抱着爱人不撒手,叽叽歪歪半天,最后是齐汶迟忍无可忍揍了他一拳,霍临深才不情不愿地松开他,放人去找衣服穿。 衣柜里放着几件居家服,齐汶迟套上后对着镜子看了看。 霍临深还算有点良心,没在脖子那儿咬。 无名指上的戒指被二人的体温捂的温热,一个晚上后,内侧凸起的字母印在肌肤上,留下浅浅的压痕。 该说不说,哨兵的身体素质就是好,胡闹一晚上,第二天依旧活蹦乱跳。 洗漱完从二楼的卧室下来,霍临深已经在厨房准备早餐。 抱着双臂,齐汶迟倚靠在门框上,盯着霍临深面前的那口锅。 长发扎成低马尾,有几缕垂在脸侧,霍临深拿着锅铲,正往锅里倒盐。 ——盐?! 齐汶迟站直了,后退几步,表情扭曲。 黄油煎的面包片上面可以加盐吗? 他转头,一旁的豆浆机嗡嗡运作,散发出豆浆特有的香味。 ——闻起来像烤糊的白粥。 为了生命安全,齐汶迟硬着头皮走过去,试图拿过齐汶迟手里的锅铲。 霍临深听话地将锅铲交给他,明显误解了他的意思:“你想试试做早餐吗?” 沉默了一会儿,齐汶迟扔掉锅铲:“我不想。” 他对自己的厨艺很有自知之明。 “我们为什么不去外面吃?” 豆浆机里糊掉的不明液体被齐汶迟倒进了下水道,面包片勉强还能抢救。 他一边嚼着咸口的黄油烤面包,一边勾着霍临深的手指。 两人并排站在厨房的水槽前,看着锅里翻滚的饺子。 霍临深吃完面包片,擦干净手,举起齐汶迟的一只手把玩。 “新年的第一顿饭,还是在家里吃比较有仪式感。” 他手上的戒指在灯光下闪着光。 嘴里的面包咽下去,齐汶迟拉开橱柜,找出两只碗。 饺子是从外面买的,馅料正常,蘸料正常,买家也正常。 齐汶迟夹起一个饺子正要往嘴里送,余光瞥见霍临深在橱柜里翻找。 饺子放回碗里,齐汶迟拖着椅子后退,一手搭在椅背上,眼瞧着霍临深翻出了一袋白糖和番茄酱。 齐汶迟:“……把白糖放下。” 蘸料也不正常。 一顿早饭吃得很混乱,最后下肚的不止有饺子和面包片,还有霍临深泡的芝麻糊,冻在冰箱不知道多久的果酱。 以及精神体的毛。 可能是主人结合的原因,雪豹今天格外兴奋,冲过来扑到齐汶迟身上,毛疯狂往他脸上和衣服上飞。 齐汶迟别过脸,吐出几根毛,手上摸着雪豹。 霍临深收拾好碗筷,从厨房出来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齐汶迟坐在沙发上,一手一只精神体,暖色的家居服衬得他整个人格外柔软。 捻着手指,昨晚发生的一切在脑海里循环播放。 平日里果断可靠的哨兵缩在他怀里,红着脸,一边骂他,一边又忍不住发抖。 后背上还留着抓痕,手腕那儿也有几个牙印。 脑子完全迷糊过去的哨兵似乎忘记了,昨晚被留下痕迹的不止是他,他自己也抓着霍临深的手腕,虎牙叼着那一块的皮肉,磨出几个牙印。 霍临深眼神暗了几分,走过去,抬起齐汶迟的下巴,在他不明所以的注视下咬上了他的下唇。 松开后,那里留下了一个明显的牙印。 霍临深很满意,低下头,鼻尖萦绕着彼此的气息,混合着早饭的香味和昨日的橙花香。 “想好今天去哪里玩了吗?” 他这么一说,齐汶迟倒是想起来了,他的假期还没结束,还有大把时间够他玩。 “东部的度假区?还是去北部堆雪人?” 霍临深黏黏糊糊地抱住齐汶迟。 “或者,我们去河州塔的北部海峡看他们捕鱼?” “想回塔里,还是去圣所?” “要不要回去看看爸爸妈妈?”霍临深推开赖在齐汶迟腿上不走的雪狼,“我也该去拜访一下他们。” “让我爸知道,他儿子分化成了哨兵,还找了个首席向导当对象……” 齐汶迟躺在沙发上,把玩着霍临深的发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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