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凑过去,碰了碰齐汶迟的鼻尖,几乎是在讨好:“别生气了汶汶。” 齐汶迟根本就没怎么生气,只是对霍临深的做法有些不满。 他没想那么多,单纯觉得爱人之间不该有过多的隐瞒,何况他们的关系又和普通恋人不一样,从小到大都在一起,完完全全的知根知底。 齐汶迟别过脸躲开霍临深凑上来的亲吻,语气不耐:“不要亲我。” “也不要抱我。” “……” “霍临深!!” 霍临深抬起脸:“怎么了汶汶?” 齐汶迟被他这副不要脸的模样气得耳垂都红了:“把手从我衣服里拿出去!” 肚子那里被霍临深的手按着,滚烫的掌心下是练出来的腹肌,手感不错。 霍临深极其不要脸地想着,摸了两把才把手从齐汶迟衣服里拿出来。 他很会利用自己的外貌优势,知道齐汶迟喜欢他这张脸,锲而不舍地跨过去,一手按在齐汶迟身侧,一手覆上齐汶迟放在方向盘上的手。 突然凑近的脸让齐汶迟有些猝不及防,下意识地向后缩,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后更是气笑了:“你认为这招总是对我有用吗?” 霍临深静静地看着他。 齐汶迟硬着头皮与他对上视线。 ……这招确实有效。 几分钟后,车重新上路。 主驾驶换了个人。 齐汶迟黑着脸坐在副驾驶上,嘴角破了。 霍临深心情很好地开着车,嘴角没破。 日子过得很快,齐汶迟想,还有几天就是新年了。 “汶汶。”霍临深喊他。 齐汶迟转过头。 “今年的新年,你和我一起过吧。” 齐汶迟不解:“我们一直都是一起过的。” 霍临深摇头,极为认真地同他说:“这次不一样。” 这一次,你是以爱人的身份陪在我身边。
第53章 新年就要到了,渝州塔给塔里的几支队伍都放了假。 因为之前冬季考核的意外,渝州塔这段时间对塔里的成员很是宽容,只要不是什么大事儿全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齐汶迟看着弯腰写字的人,手里转着笔。 “这样就……行了?” 最后一笔落下,霍临深起身,将登记表交给对面的人,伸手牵过齐汶迟。 他声音听上去十分愉悦:“走吧,我们去约会。” 齐汶迟被他拉走,扭头去看登记处的工作人员,得到一个善意的微笑和祝福:“祝您和您的伴侣有一个美好的夜晚。” 齐汶迟回过头,陷入沉思,直到上了车被系上安全带,他才开口:“霍临深,渝州塔是没有极光的。” 他补充:“也没有流星。” 霍临深系好安全带,发动汽车。 “不去看看怎么知道有没有?” 他眼里隐隐透露出兴奋,齐汶迟默默移开眼,顺便祈祷今晚真的有极光或者流星出现。 虽然从地理位置上来讲,可能性不大。 不知道霍临深从哪里听来的消息,说渝州塔范围内今晚会有极光出现,运气好的话还可以看见流星。 而今晚刚好是今年的最后一天。 他当即就拉着齐汶迟出门直奔渝州塔郊外。 离开前先去填写了登记结合的表。 哨兵和向导正式结合前需要在所属塔内进行登记,登记完成后才能称得上是伴侣。 齐汶迟还没睡醒就被霍临深拐来签了字。 这几天没什么事需要他去处理,第五分队那几个崽子嚷嚷着要趁新年去塔外玩几天,一周前就收拾好行李飞去了东部度假区。 大概是新年的原因,D组织最近格外老实,齐汶迟乐得清闲,不是在训练场就是在房间里,和霍临深窝在被窝里看电影,日子过得十分自在。 以至于他的生物钟都有些紊乱,睡到晚上才勉强清醒。 他之前也想过登记结合这个事,但因为事情太多不得不搁置下来,却没想到霍临深比他还着急。 平日里成熟稳重的男人如同青春期刚谈恋爱的毛头小子一样,缠着他要齐汶迟签字。 想到这儿,齐汶迟不由得多看了几眼驾驶座上的人。 霍临深一身黑色冲锋衣,拉链拉到了下巴,正认真地看着前方。 他盯着霍临深看了好一会儿,直到霍临深都忍不住疑惑地转头看了他好几次。 “要再睡会儿吗?”霍临深语气温和,“饿了还是渴了?吃点东西?” 说着,他空出一只手拉开副驾驶前的储物盒,拿出一盒饼干递给齐汶迟。 齐汶迟接过来,也不吃,就拿着,倒是不再看他了。 汽车朝着光脑标记的红点一点点靠近,两个小时后停在了半山腰。 齐汶迟刚下车就被扑面而来的冷风吹了个正着,人都懵了:“霍临深。” “怎么了?”霍临深正把帐篷从后备箱里拿出来,听见齐汶迟喊他,直起身子侧头。 齐汶迟扯了扯外套,指着黑漆漆的天空,一脸不可置信:“你确定今晚有流星?” 哨兵五感极佳,齐汶迟盯着天空,对霍临深的话产生怀疑。 这么黑,能看见什么? 霍临深取好东西将车锁上,来到齐汶迟身旁,腾出一只手给他:“现在当然看不到,走吧,我们去山顶。” 迟疑了两秒,齐汶迟搭上那只手。 霍临深轻笑两声,带着人往山顶走。 山路不难走,二人很快到了目的地。 霍临深熟练地搭起帐篷,齐汶迟蹲在他身旁,安静地帮忙递工具。 帐篷搭好,霍临深带着齐汶迟坐下,两人并肩挨着,抬头望向天空。 山顶的温度比半山腰还要低一些,积雪还未融化,散发着阵阵凉意。 哨兵怕冷,出门前霍临深特意多带了一床毛毯,散开披在自己和齐汶迟身上。 两人挨得很近,齐汶迟稍微侧过点头都能蹭上霍临深的脸。 黑夜中,那双眼睛格外明亮,一眨也不眨地盯着自己看。 霍临深忍了一会儿,转过去,来不及收回视线的齐汶迟被抓了个正着。 似乎没想到他会突然转过来,齐汶迟有些愣神,下意识凑上去亲了他一口。 霍临深那双眼睛里涌上笑意,回应了这个突然的吻。 两只精神体也放了出来,挨着各自的主人,眼巴巴地等待极光出现。 雪狼打了个哈欠,伸长脖子,舔了舔雪豹的颈子毛,尾巴在身后愉悦地晃动。 雪豹拱了拱齐汶迟的手,得到一个抚摸后满足地眯起眼睛,趴在人大腿上,任由雪狼舔湿自己柔顺的毛。 山脚下是居住区,再往外看,隐约可见渝州塔的轮廓,在不算明亮的灯光下矗立,吸引着尚且年轻的后辈。 抚摸着雪狼的毛,齐汶迟有一搭没一搭地和霍临深聊天。 “你怎么知道今天会有极光。” “圣所的几个学生说,根据极光出现的规律,这次会是在渝州塔。” …… “冷不冷?” “冷。” “手给我。” …… “雪狼掉毛了。” “回去就给它剃掉。” “它要不高兴了。” “雪豹会安慰它。” …… “汶汶。” “嗯?” “汶汶。” “在。” …… “几点了?” 两只精神体睡着了,头挨着头挤在一起,肚皮随着呼吸一起一伏,毛绒绒的两团,在草地上格外明显。 水汽和融化的雪水打湿了裤脚,齐汶迟干脆爬上车前盖,盘腿坐下,仰头看着天空。 依旧很黑,没有极光的影子。 霍临深站在车边,低头看了看时间。 “十一点五十七分。” “啊,要零点了。” 齐汶迟双手撑在身后,喃喃道:“会有极光么……” 霍临深揉了揉他的后颈肉,低声说:“困了吗?” 齐汶迟摇头,盯着山脚下的居住区。 六岁前的新年他是和父母一起在北部居住区庆祝。 发展落后的居住区还保留着一些传统的习俗,齐汶迟打着哈欠,听着大人们在客厅聊着他听不懂的东西。 往往没到零点,他就困得不行,被爸爸抱去床上,被子一裹沉沉睡去。 零点的时候再被大人们的声音吵醒,模模糊糊听一会儿他们的祝福语,脑袋一歪,继续和梦里的小人探索世界。 爸爸妈妈的笑声和祝福从梦外传到了梦里。 六岁过后,他被霍临深带回渝州塔,从此便在渝州塔安家。 没分化前,齐汶迟的新年都是在塔外和霍临深一起过。 没分化就没资格进入渝州塔,霍临深一个向导,也愿意陪他一个小孩去居住区玩,拿着那些稀奇古怪的吃的玩的,纵容他的一切行为。 分化成哨兵并登记后,齐汶迟就搬进了圣所,霍临深也收拾东西搬去了渝州塔,又等他通过入塔考核,他也进入了渝州塔。 塔外的房子就这样落了灰,不知有多少年没再回去看过。 齐汶迟还挺怀念那段时光。 那段只有他们两个人居住的时光。 进入渝州塔的新年就要无趣很多,尽管只过了一次。 这是第二个他在渝州塔过的新年。 齐汶迟不知道为什么,叹了口气。 霍临深发现了,伸手揽住他。 他坐在车前盖上,比霍临深高一些,这人仰起脸,咬了下他的下巴。 “怎么不高兴?” “没有。” 霍临深咬得有点重,齐汶迟一手放在他身后,一手摸着下巴上的牙印。 有点疼。 “真的会有流星和极光吗?”他换了个话题。 问的第三次了。 嘴上说着不会有,心里还是很期待。 霍临深抱着他:“没有的话,汶汶会很失望吗?” “大概……”齐汶迟伸手比了个很短的长度,“会有这么一点。” 霍临深亲着他的指尖:“还有十秒。” “嗯?”齐汶迟疑惑。 “什……” 砰! 烟花在空中炸开的声音盖过了齐汶迟的询问。 齐汶迟睁大眼,看着烟花一朵接一朵地在空中炸开。 “汶汶。”霍临深引导着他,“看那儿。” 齐汶迟低头。 刚才还灰蒙蒙的居住区亮起了灯,霓虹灯一片一片地连接在一起,从中间开始,逐渐向外扩散,配合着烟花升空的频率。 绚丽的烟火下是诚信祈祷的居民,他们互相赠送鲜花,为身边之人献上自己的祝福。 烟花照亮了整个山顶,被惊醒的雪狼和雪豹奔到最前方,兴奋地追赶着对方的尾巴。 烟花下,霍临深的笑容格外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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