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砚看到他眼底的水光,心不由动了一下。 纪砚父母很恩爱,后来他母亲去世,他父亲没有再娶,时不时就会跟纪砚提一提他跟妻子当年的爱情故事。 一个被富足生活、被爱浇灌出来的小少爷,第一次心动是因为看到别人为自己喜欢的人难受。 许政之前那么严厉地拒绝别人,在纪砚眼里也变成了对爱情的忠贞。 纪砚渴望得到这样的爱情,所以他就走了过去。 事实证明,当时纪砚的脑子被门夹了。 纪砚也是这样跟许政说的,“我真的无比厌恶十八岁那个愚蠢的自己,你就是我厌恶自己最大的根源。” 秦诗瑶尖叫道:“许政听到这话脸都白了,你知道我当时有多爽吗!就是这样!要在渣攻面前不断否认自己过去的爱,让渣攻知道,自己跟他在一起的每一分一秒都是蹉跎人生!他是纪砚人生中的垃圾,垃圾就要丢进垃圾堆里!” “最后的最后,姜驰不耐烦地把纪砚扛到肩上,说别跟煞笔废话,回家吃饭。” “绝杀!你知道什么叫绝杀吗!这个就是!” 沈亭州听完所有语音,不亚于在酒吧蹦了一个晚上的迪,耳膜都要震碎了。 发泄完,秦诗瑶又恢复千金大小姐。 “今天乳腺舒畅,我去睡美容觉了,你跟你的许茶茶玩吧。” 沈亭州看出秦诗瑶今天耗费了很大的心力,所以也没有反驳她那句许茶茶,道了一声晚安。 - 隔天吃过早饭,沈亭州就接到了周子探的电话。 刚接通,那边就传来周子探嘶声力竭的声音,“沈医生,出大事了。” 沈亭州一个激灵站起来,能让周子探说大事的,那得多大的事! 不会又敲虞居容的脑袋了吧? 这周子探眼里应该不算什么大事吧!
第59章 沈亭州被周子探弄得很忐忑, “怎么了?” 周子探慌张道:“沈医生,我哥跟我姐打起来了!” 沈亭州一时无法把贺延庭跟谢凝这两张脸,跟打架挂上钩, 讷讷地问,“怎么会?” 周子探:“刚才我姐给我哥用塔罗牌占卜,算出我哥这辈子注孤生, 我哥不乐意, 说算得不准让她重新算,我姐说她只算一次。” 沈亭州:“然后呢?” 周子探:“然后我哥就把我姐的塔罗牌给扔了, 我姐让我哥把牌捡起来, 我哥不捡,两个人就打起来了。” 沈亭州:……这么小学鸡吗? 周子探急迫地问, “沈医生, 怎么办,要不要把我妈叫过来?” 沈亭州疑惑, “打得很厉害?” 周子探朝客厅看了一眼, “我姐正骑在我哥腰上, 弹他脑瓜呢, 不能再打下去了,我哥额头都红了!” 听到周子探的语气, 感觉“额头红了”是一种很严重的外伤。 明明他把虞居容的脑袋砸出血, 也只是不痛不痒地说人还没死, 双标的如此明显。 谢凝个子虽然小, 但力气却很大, 有种天然的血脉压制, 摁着贺延庭一个接着一个地弹他脑门。 她顶着一张甜美的脸问,“错了没?” 贺延庭宁死不屈, 嘴巴抿得死死地。 周子探在一旁干着急,想上前帮忙又怕被谢凝训斥,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沈亭州身上。 “怎么办啊沈医生?不能再打了,再打就出事了。” 弹几个脑瓜崩不至于用出事这么严重的词汇,不过想到谢凝是一个玩嘎巴拉的大佬,沈亭州也不确定她的脑瓜崩是不是打开核桃的那种。 沈亭州迟疑着,“要不,你把电话给了你姐?” 周子探飞快走过去,“姐,电话。” 谢凝单手摁着贺延庭,另一只手伸过来接过周子探的手机。 谢凝:“喂?” 其实沈亭州跟谢凝不是很熟悉,干巴巴道:“谢小姐你好,我是沈亭州,贺先生的医生。” 谢凝明显记得沈亭州,“怎么了,沈医生?” 沈亭州委婉道:“贺先生脑袋受过伤,最好不要……” 谢凝瞬间get,莞尔一笑,“知道了沈医生,那我打他屁股。” 沈亭州:……也行吧,毕竟屁股上肉多。 趁着谢凝打电话,周子探大胆地拖拽出贺延庭,颇具牺牲精神地抱住谢凝双臂,冲贺延庭喊道:“哥,快跑!” 沈亭州默默将电话挂了。 见沈亭州一脸疲倦,好像经历了一段动荡的人生,许殉递过来一杯果汁,“怎么了?” 沈亭州摇摇头,“没事,不过是《蚁人》的托马斯小火车。” 你以为你是在经历屠龙恶战,实际就是托马斯小火车倒了。 许殉:? 沈亭州没有解释,看到许殉一直攥着右手的手指,不禁纳闷,“手怎么了?” 许殉没有说话,只是将手悄然递到沈亭州面前。 沈亭州低头一看,许殉指腹上被水果刀划出一道浅浅的印子,介于破皮与没破皮之间,露出一点猩红。 这点小伤放在自己身上,沈亭州压根不在乎,但对上许殉那双漆黑闪烁的眼睛,沈亭州忍不住问,“疼吗?” 许殉刚要点头,忽然感觉身后不对。 管家端着一杯茶走过来,“又娇气呢?” 看到许殉嘴角慢慢拉出一条直线,沈亭州立刻维护道:“他被水果刀划伤了。” 管家:“那沈医生快打电话找外科医生做截肢手术,记得找个好医生,把小歹少爷的手指头截漂亮一点。” 一向不毒舌的沈医生败退,拉着病患小许黯然离场。 大概也觉得这个家没法待了,许殉中午没在家里吃饭,带沈亭州去了一家粤菜馆。 这好像是他俩第一次出来约会吃饭,沈亭州翻看着菜单,询问挑食的小许点什么。 许殉还是那句话,“我不挑食。” 沈亭州没调侃他,选了两样招牌菜,又给许殉点了一份虾仁蒸蛋。 点好菜后,沈亭州将服务员叫来,把点餐单递给对方时,余光不经意瞥见后桌,动作一顿。 居然是喻钦,还有那对双胞胎兄弟。 戴眼镜的哥哥往喻钦碗碟放了一只虾饺,弟弟不甘示弱,放了一块脆皮烧鹅。 喻钦拿起筷子正要夹,兄弟俩或有意或者无意地看过来。 这种目光沈亭州太熟悉了,都忍不住替喻钦捏了一把汗。 在两个人的盯梢下,喻钦犹豫良久,最后把虾饺跟烧鹅都塞进了嘴里,鼓着腮帮子努力嚼。 许殉将烫好的碗筷放到沈亭州手边,“在看什么?” 沈亭州下意识说,“兄弟盖饭……不是,在看周围的人都点什么菜。” 许殉问:“你想吃盖饭?” 沈亭州呛了一下,“咳咳,没有。” 许殉看了一眼明显古怪的沈亭州,又朝他刚才瞟去的方向投去目光。 后桌坐着一个白净的男孩,两旁是一对双胞胎兄弟,三个人之间的气氛很怪。 许殉收回目光,淡淡道:“有些盖饭确实不能随便吃。” 啊? 沈亭州抬头小心翼翼去看许殉,他怀疑对方是知道什么了,但许殉一脸平静,还倒了一杯青梅茶给他。 喻钦他们那边先来,沈亭州点的菜上来时,三人已经起身去结账了。 沈亭州看了一眼窗外的三人,不知道弟弟在闹什么别扭,喻钦仰着头好声好气地跟他说着什么,身后戴眼镜的哥哥,勾了勾喻钦的手指。 喻钦有一个明显的停顿,但并没有回头,只是有些不自在地继续跟弟弟说话。 哥哥握住了喻钦的手,弟弟那边也被哄好了,转头看见他俩牵在一起的手,又生气了。 看到这幕,沈亭州由衷感叹,还是小许好! 沈亭州给许殉夹了一块鲈鱼,眼里溢满了关怀,“多吃点。” 许殉嘴角忍不住翘起,心道,他果然好爱我。 剥了一只虾给沈亭州,许殉嘱咐道:“你也别总给我夹菜,自己也要多吃。” 沈亭州:? 他不是只给许殉夹了一次菜,不用“总”这个字来形容吧? - 吃过饭,沈亭州跟许殉步行去了前面的影院。 许殉订了两张电影票,还买了爆米花跟可乐。 沈亭州不小心把可乐洒到手上,去卫生间洗手经过逃生通道时,听到一个卑微讨好的男声—— “微微,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原谅我这次好不好?我真的爱你。” “别恶心我!你跟别人睡的时候,怎么不说爱我?” “我那天真的喝多了,第二天醒来我怕极了,我这才意识到我多爱你。” “呵,这样吧,我也去跟别人睡一觉,等我睡完再回来告诉你,我有没有意识到特别爱你。” 说完,通道门打开,走出一个穿着工作制服的女孩。 求饶的男人追出来,想要拉女孩的手,女孩二话不说,反手给了他一巴掌,“滚!” 沈亭州佯装什么都没有看见,快步走进洗手间。 盥洗盆前一个戴着棒球帽的少年正在打电话,语气有点不耐烦,“我那天就是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 沈亭州走过去洗手,少年讲着电话朝外走。 “他就算吃住在我家,也不是我家的佣人,我说让他给你当男朋友,他就能同意?” 这时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男生走过来,少年把手机塞给他,凉凉道:“人家看上你了,你自己跟他说。” 男生有点发愣,拿着手机跟拿烫手山芋似的。 好半天才在少年不善的目光里,将手机放到耳边,婉拒了对方,“不好意思,我现在只想好好学习。” 少年露出满意之色,将棒球帽扣到男生脑袋上,然后抽走手机,对电话那边的人说,“我都跟你说他是书呆子,只会学习了。” 男生低着头,帽檐压得很低遮在他脸上,看不清神色。 少年离开了卫生间,“只有我一个人过去,他?他当然是留在家里写作业了,他去了什么都不懂,还不是抱着书看?” 男生站在原地,听着那道声音渐渐远去,这才走出去。 沈亭州看了男生一眼,发现他掉了一个毛茸茸的钥匙扣,叫了他一声。 男生回头,沈亭州捡起地上的东西,开口问,“是你的吗?” 男生推了一下眼镜,走过来说,“是我的,谢谢你。” 沈亭州突然道:“我以前也被人叫书呆子,但上学的年纪就是应该好好读书,读书好也是一种天分。” 男生一愣,抬头了一眼俊雅温和的沈亭州,又说了一声,“谢谢。” 他俩正说着话,那个少年气冲冲回来,看沈亭州的目光满是敌意 男生看出了他的不善,慌忙拽了拽少年。 少年瞪了他一眼,然后对沈亭州说,“你这个年纪该领养老金了吧,就别出来泡小男生了,好好保养保养你的寿命比什么都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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