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怀斐看向他,“那你怎么会这么想?” 桑岩低落道:“……我总是让先生生病,没能好好照顾您,没有我之前,您不是这样的。” 傅怀斐定住。 沈亭州感觉自己好像出幻觉了,傅怀斐竟然突然变成漫画里的Q版形象,分明的五官像圆溜溜的豆子一样。 他顶着豆子脸,小声说,“我以后少生病就是了。” 桑岩抬起头,也变成豆子脸。 两颗豆子对视,沈亭州觉得自己不应该,但他真的好想笑。 傅豆豆别扭地说,“你别……” 最后几个字,他说得不清楚,桑豆豆睁着好奇地豆豆眼,“先生?” 傅怀斐重复了一遍,“你别走了,在我眼里,你就是这世上最好的管家。” 桑岩表情怔怔地,似乎没料到对方会这样说。 他怎么能是世界上最好的管家呢,他这么差劲,自从来到先生身边就总是让先生生病。 傅怀斐低声说,“没有人比你更好了。” 两个豆豆脸不经意又对到一起,互相看着对方谁都没有说话。 沈亭州终于忍不住笑起来,然后被许殉抓包了。 看他眼睛染着笑,许殉语调跟着轻松了几分,“笑什么?” 沈亭州不知道该怎么说,这种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突然豆豆脸消失了,傅怀斐恢复了俊朗的长相,长发披散在肩头,仍旧是别扭的表情,支支吾吾对桑岩说,“头发好像有点油了。” 桑岩马上说,“那回去我给先生洗一洗,正好院子里的腊梅开了,我折几支编进先生的头发里。” 傅怀斐骄矜地点点头。 桑岩又露出担心,“那您还冷吗,要不要去医院做个检查?” 傅怀斐眼神有点飘忽,对桑岩摇摇头,“回去洗个热水澡就好了。” - 傅怀斐出了不少汗,怕他会着凉,桑岩关上车门,一个人跟沈亭州和许殉道别。 沈亭州问,“小桑管家,你还走吗?” 桑岩看了一眼车里的傅怀斐,“不去了,先生是一个很好的人,他愿意包容我的缺点。” 许殉说,“没事,你也愿意包容他的矫情。” 桑岩嘴角抽搐,明显是想反驳,但又不能反驳,感觉两个唇瓣都要开始打架了,表情逐渐扭曲。 看到桑岩这副难受的样子,沈亭州忙说,“他开玩笑呢,傅先生应该没事了,小桑管家别太担心了,记得回去多让他喝点水。” 桑岩上下两瓣唇这才停下,“我知道了沈医生,还有其他要注意的吗?” 沈亭州:“……别再给他盖那么厚了。” 否则傅怀斐就会成为第一个在冬天“中暑”的人。 桑岩也觉得尴尬,“……好。那我们走了。” 沈亭州挥手致别,“路上小心。” 桑岩微笑离去。 人走后,沈亭州无奈地看着许殉,“你不能总是当着小桑管家的面说傅先生坏话。” 许殉默然不语,一副老实听训的模样。 但沈亭州知道,下次他还是会犯。 沈亭州辛辣评价,“你不喜欢管家毒舌你,你还要毒舌别人。小许,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许殉抱过来一只猫,成功转移了沈亭州的注意力。 沈亭州撸了一会儿猫,许殉又将猫抱走,让沈亭州躺在沙发上,他给沈亭州按摩。 刚开始还有点不自在,五分钟后,昨夜没睡好的沈亭州成功入眠。 看着睡着的沈亭州,许殉皱了皱眉。 管家走过来,睨了一眼许殉,“这就是你的打算?” 许殉面无表情的回复,“你别管。” 说完挤到沙发上,跟沈亭州躺到了一块。 管家又看了他一眼,然后笑着走了。 沈亭州一觉醒来,入目就是许殉那张放大的俊脸,他自己占了三分之二的沙发,许殉只能憋屈地侧身躺着,稍微一动就会掉下去。 沈亭州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躺到自己身边,但还是朝后挪了挪。 身前的人突然抱住他,将脑袋埋进他脖颈里,蹭了又蹭。 许殉的头发自然不如猫咪的皮毛那样柔软,蹭在脖子里却也不会难受,只是有点凉意。 沈亭州不清楚他到底醒了,还是继续睡着,朝后仰了仰。 许殉闷在沈亭州的颈窝,嗓音又变得黏糊起来,“你老是摸我干什么?” 沈亭州:? 许殉伸手摁住腰上那个一直挠他痒痒的手,结果是毛绒绒的触感,他猛地回头看去,肥硕的橘猫正无辜盯着他,而他手里捉着对方的尾巴。 看着一猫一人对视,反应过来的沈亭州笑起来。 许殉一个不慎,从沙发上掉了下去,橘猫瞬间起飞,以残影之势跳到一旁。 许殉跌坐在地毯上,神色晦暗不明。 沈亭州忍着笑问他,“你没事吧?” 二楼传来管家的声音,“别担心沈医生,少爷有自己的打算。” 沈亭州愣神的时候,许殉一把将他拽了下来。 不受控的失重感让沈亭州肾上腺飙升,但并没有摔疼,许殉双手撑在他两侧,做俯卧撑似的低头一下下地啄着他。 沈亭州一惊,“管家还在。” 许殉狠狠道:“他自己会走!” 沈亭州:…… - 晚一点的时候,沈亭州接到了江寄的电话。 江寄的背景很嘈杂,他走走停停,终于找到一个安静的地方,“沈医生,他给我打电话了,让我去见他。” 沈亭州隐约间听到门诊叫号声,“你在哪儿?” 江寄停顿了几秒,然后开说,“我现在在医院。” 沈亭州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你们现在就要见面?” 江寄的声音在喧闹里有几分失真,“不是,他约我明天见。” 贺延庭是有失智那段记忆,沈亭州无法判断,现在的贺延庭是偏向独断专行的过去,还是记忆融合后,性情有所改变。 沈亭州沉默片刻,字字斟酌,“如果你想清楚了,见一面先谈谈,看他什么态度吧,前提是你真的想清楚了,作出这个决定以后绝不后悔。” 江寄:“我知道,谢谢你沈医生。” 沈亭州:“我也没做什么,对了,如果你遇到周子探了,一定要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他对周子探的感官很复杂,违法乱纪是小周,保护家人朋友也是小周。 虽说人无完人,但周子探这个性格反差太大了,沈亭州一直在试图找平衡点。 江寄:“好。” 沈亭州宽慰他,让他回去好好睡一觉,别在医院附近转了,贺延庭人已经没事了。 就算再有事,那也不是江寄的责任,是小周的…… 江寄是一个善良有责任心的人,经过这次的事,对贺延庭的感官肯定比他对小周还要复杂。 有时候善良往往是一种拖累,会耽搁前进的步伐。 沈亭州叹了一口气,希望他俩能和平解决这件事。 挂了电话,沈亭州正要去浴室洗澡,房门被人敲了敲。 “是我。”门外响起许殉的声音。 沈亭州纳闷地走过去,将房门打开了。 穿着一身睡衣的许殉站在门外,乌黑的头发还有些潮湿,发尾垂在极俊的眉眼,唇也被水汽蒸得发红,莫名给人一种秀色可餐的感觉。 沈亭州的心快跳了一下,喉咙不舒服似的滚了滚,“怎么了?” 许殉抬头看了一眼沈亭州,又垂下眼,说:“睡不着,想跟你聊一聊。” 沈亭州反应慢半拍地后退,“那,进来吧。” 许殉走进了房间,沈亭州顺手把房门关上了。 回头就见许殉还站在原地,似乎他才是这里的外人,沈亭州失笑,“随便坐吧。” 穿着一身睡衣的许殉就随便坐到了沈亭州的床上。 沈亭州在原地立了几秒,然后走过去坐到了他旁边。 两个人陷入短暂的沉默,这时沈亭州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出于职业习惯,沈亭州还是接通了。 电话那边传来苏蔷气愤的声音,“沈医生,我要告发!” 沈亭州一懵,看了一眼身旁的许殉,“告发什么?” 苏蔷怒不可遏,“告发你最爱的小周,居然,他居然!” 大蔷的声音很具有穿透力,许殉听到那句“最爱的小周”,眼睛一下子变得深邃不可测起来。 沈亭州倍感压力,肩膀都缩了一下,“什么最爱小周……” 求你别胡说,我旁边坐着一个贞子! 不了解这边情况的苏蔷继续道:“你最爱的小周,居然跟虞居容腻歪在一起,太可恨了,他居然背叛你!他再也配不起最爱这两个字,沈医生,你别爱他了,他不值得!” 在苏蔷连串“最爱的小周”轰炸下,沈亭州原本就岌岌可危的信誉,彻底崩盘了。 他一时不知道该跟苏蔷解释,小周不是他最爱的,还是先问问他在哪里见到周子探跟虞居容了? 一旁的许殉说,“原来是小周,还是最爱的小周。” 沈亭州:……
第61章 苏蔷还在那边斥责没有男德的周子探。 “沈医生, 他俩又拉扯到一块了,你最爱的小周还亲了虞居容,实在是太可恨了。” What? 凭沈亭州对周子探的了解, 他是不可能主动吻虞居容,该不会是虞居容又威胁他了吧? 这下沈亭州也顾不上身旁的许贞子,“在哪里亲的?” 别再出什么事! 苏蔷愤慨道:“这不重要, 反正他跟虞居容打打骂骂, 很亲昵。” 沈亭州品出一丝不对劲,“刚才小周用什么亲的虞居容?” 苏蔷气哼哼, “用手亲了虞居容的脸。” 用手? 沈亭州怀疑道:“他是用拳头打了虞居容吧?” 苏蔷反问, “不一样吗?打是亲骂是爱!” 想起那个半跪在苏蔷面前,说要做他狗的男人, 沈亭州理解苏蔷为什么会说出“打是亲骂是爱”的话。 大蔷是懂训狗文学的! 正在沈亭州沉默时, 周子探的电话打了过来。 周子探这种时候打电话,哪怕他身旁坐着一个怨气加强版的贞子, 沈亭州也不敢不接。 沈亭州对苏蔷说, “我这边来了一个电话。” 苏蔷哼了一声, “是那个小周吧, 我看见他打电话了,你果然还是最爱他。” 沈亭州:…… 苏蔷生气地挂了电话, 沈亭州赶忙接通了周子探的电话。 果然周子探开口第一句就是炸裂的, “沈医生, 我今天遇见虞居容了, 我可以弄死他吗?” 沈亭州猛地站起来, 努力控制声音, 平稳道:“别冲动!” 周子探咬牙切齿,“他居然私下跟我妈接触, 我都跟他说过让他别找我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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