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只点了一盏橘灯,朦胧的光线让整个客厅呈现一种油画的质感。 沈亭州进来看到这幕,心里大受感动,“在等我吗?” 许殉望过来,橘灯照得他瞳仁暖融融的,嗓音也发黏,“你不回来,我总觉得不安心。” 沈亭州顿时有些愧疚,“下次我早点回来。” 许殉把小银渐层抱给了沈亭州,低声说,“睡不着是我自己的问题,跟你没有关系。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总会多想,你不要因为我的乱操心就耽误工作。” 沈亭州莫名觉得这段话有点耳熟。 秦诗瑶的吐槽声响在耳边,“字字说不关你的事,字字要提跟你的关联。” 见沈亭州开始动脑子了,许殉抱开小银渐层,二话不说就吻沈亭州。 沈亭州的脑袋立刻被亲成一团浆糊。 许殉放开沈亭州,体贴道:“我给你放了热水,晚上好好泡一个澡。” 不仅放了热水,还点了助眠的熏香,放了舒缓的音乐,睡袍跟浴巾也都叠好放在沈亭州触手可及的地方。 看着田螺青年准备的一切,沈亭州心里暖洋洋的。 沈亭州泡在热水里,吃着许殉洗的水果,刷着许殉放的平板,由衷感慨—— 他上辈子造了什么福,今生能遇见小许! 泡完澡,许殉进来帮他收拾浴池。 正在擦头发的沈亭州见状,赶忙道:“我来我来。” 许殉说,“你工作一晚上了,好好休息。” 沈亭州惭愧,他哪里是工作一晚上,他分明是吃了一个晚上的瓜。 许殉放掉浴缸的水,简单收拾了一下,明天保姆会进来好好打扫。 看到许殉解着衣扣,挽起手臂,勤劳地忙碌着,沈亭州那种面颊发热,心口直跳的感觉又来了。 以前只有在许殉亲沈亭州的时候,沈亭州才会这种感觉,现在只要是他俩独处就感觉不对劲。 许殉收拾完,洗了一把手,走过来帮沈亭州吹头发。 沈亭州想说不用,许殉已经把吹风机拿了过来,让沈亭州坐下。 从镜子里看着眉眼低垂,专注给他吹头发的许殉,沈亭州眼神飘忽,但飘着飘着又会绕到许殉身上。 那双修长的手指穿过沈亭州潮湿的发梢,指尖掠过他的头皮,留下若有若无的触感,吹飞机的热风拂过来时,整个头皮都是麻酥酥的。 沈亭州忍不住躲了一下,等许殉看了过来,他又赶紧坐直。 许殉嘴角轻轻弯了一下。 给沈亭州吹干头发,许殉只是在沈亭州在眼角亲了一下,说了一声晚安就走了。 沈亭州摸了摸被亲的地方,有些疑惑。 平时都会亲好一会儿,怎么今天就亲了他一下? 意识到自己这个困惑有点不健康,沈亭州迅速地钻进被窝里。 躺在床上翻了两个身也睡不着,沈亭州开灯坐起来,从抽屉翻出自己带过来的平板。 今天花区的帖子倒是一派“温馨”—— 【他老撩拨我,撩拨完还不给碰,今晚我要不要主动一点?】 【结芬啦,祝我跟霍先生百年好合。】 【我家这口子品味太俗了,喜欢黑丝配蓬蓬裙,我真的是……算了给他穿一次吧,毕竟上个月表现不错。】 在一众和谐里,只有一条帖子不和谐。 这个帖子沈亭州上次看过,就是那个随着妈妈住到继父家,然后遇到了鬼压床。 当时回帖一致说牛奶有问题,沈亭州抱着好奇再次点了进去。 【抓住“鬼”了,确实是我那个便宜哥哥,但他居然有人格分裂!白天看着挺禁欲,晚上烟熏朋克,说我犯了重罪,要审讯我,审讯你大爷啊审讯。】 不少人回复—— 【是不是装的?】 【我记得虞二拍过一个视频,就是讲变态攻伪装双重人格。】 【我也觉得是装的。】 大多数人都认为对方被抓包后在装傻,沈亭州翻了翻楼主的回复。 【应该不是,他晚上过来的时候衣服都换了,还有好粗的眼线,说话也跟平时不一样,带我去夜店,还跟人打了架。】 楼里一排一排的问号,都被这位双重人格的行为给迷惑住。 【那给牛奶下药的是白天那位?】 【不懂,他不是说你犯了重罪,怎么又突然带你去夜店?】 【嗯,看来这是一个不一样的妖艳货。】 楼主回:【不知道谁下的药,我怀疑他是多重人格分裂症,应该还有其他人格,我不是很确定,反正每次给我送牛奶时,他就戴金丝眼镜,这可能是一个变态人格。】 【他没说我犯了什么罪,那天晚上把我铐起来,问了很多乱七八糟的问题,然后把我放了,后半夜抽风非要带我去夜店,回来的时候人格还突然换回来了。】 【等我再调查调查吧,到时候给大家一个明确答案。】 然后这个楼的帖子彻底歪了,开始根据楼主透露的信息,分析这分裂哥到底有几个人格。 看大家这么热情,楼主补了几个他俩相处的信息供大家参考。 作为侦探悬疑爱好者,沈亭州也抵不住诱惑,开始加入分析大军里。 现在大家重点分析,朋克人格为什么觉得楼主犯了罪。 沈亭州提取了几个关键词,拿笔在纸上罗列:橱窗、糖果、母亲、月亮…… 琢磨一大圈,等沈亭州抬头一看,好家伙,已经凌晨两点半了! 很少晚睡的沈医生一惊,赶紧关灯睡觉。 - 第二天早上,看到没精打采的沈亭州,许殉心口一震。 他好爱我!想我想了一个晚上没睡好! 许殉一把拽过刚从房间出来的沈亭州,用力地抱住他。 沈亭州:? 虽然不懂许殉怎么了,但沈亭州下意识拍了拍许殉的后背,安抚他看起来有点激动的情绪。 正在摆碗筷的管家,看到许殉一脸甜蜜地拉着沈亭州进来了,眉头微扬。 看来地里的野菜都供不上某些人的恋爱脑。 管家没问他俩发生什么事这么高兴,拉开椅子说,“许政少爷要结婚了。” 许殉看了一眼沈亭州,然后问,“什么时候?” 管家说,“后天。” 反应最激烈的是沈亭州,“这么快!” 许殉跟管家同时看来,沈亭州有点尴尬,“我的意思是……挺快的。” 管家把汤递过去,“沈医生去吗?” 沈亭州有些犹豫,“……我去不合适吧?” 管家转头问许殉,“沈医生去合适吗?” 许殉在桌下拉了拉沈亭州的手,“一块去吧。” 沈亭州耳朵微红,正要说话手边的手机震了起来。 秦诗瑶连发数条消息。 【你听说没,许政跟韩子彦后天的婚礼!】 【许政好像是你家许茶的弟弟,你会跟着去吧,会吧会吧?】 【你一定要去,上次没撕起来,这次婚礼一定要大撕特撕。】 【我想看渣攻、黑心白莲社死的画面,你快发力啊啊啊啊啊啊啊。】 沈亭州:…… 消息一条条地弹出来,许殉看了一眼,正巧看到那条叫他许茶的消息。 许殉看向沈亭州,身上开始散发幽怨之气,“许茶?” 已经掌握安抚许贞子技法的沈亭州立刻说,“她说你是我家的。” 许殉脸色果然缓和下来,没有再计较这个称呼。 - 两天后,沈亭州跟着许殉和管家参加了许政的婚礼。 婚礼的地点在韩家开的一家五星级酒店,没错,就是发生过诸多故事的铂越酒店。 他们来得不算早,到婚礼会场时人已经很多了。 看到这个足不出户,却继承大笔遗产的侄子,许至铭走过来想要嘲讽几句。 走近后,他才看到许殉身侧的沈亭州,想到对方上次说他肾不好,许至铭面皮一抽,又愤然走开了。 你才肾不好,你全家肾都不好! 被诅咒肾不好的沈医生打量了一眼宴会厅,寻找秦诗瑶的下落。 注意到沈亭州的视线,许殉问,“在找谁?” 沈亭州默默收回目光,“随便看看,就感觉这里布置的挺好看。” 许殉低声说,“你要是喜欢,我们也可以布置成这样。” 沈亭州眼睫一动,抬头望向许殉。 正在他们对视时,一个爽朗的笑声传来,“不好意思,打扰一下。” 沈亭州咳了一下,转头去看秦诗瑶。 秦诗瑶冲他暧昧一笑,然后落落大方走到许殉面前,“你好,秦诗瑶,沈医生的朋友。” 许殉回礼节性微笑,“你好,我是许茶。” 沈亭州:…… 秦诗瑶:…… 许殉:“开个玩笑,许殉。” 秦诗瑶心道,好一个能屈能伸,还能怼的绿茶,她略带同情地看了一眼沈亭州。 难怪被吃得死死的,这种段位确实不是小沈能抵挡的。 沈亭州:? 许政的母亲走过来跟许殉打招呼,看到一旁的管家,她明显有些惊讶,随后笑道:“看来我们家小政很有面子,把你这尊大佛都请过来了。” 管家微笑,“过来凑个热闹。” 一个工作人员走过来,低声跟许政的母亲说了一句什么。 许妈妈皱着眉四下扫了一眼,“这孩子,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转过头,她脸上又挂起了笑容,对许殉跟管家说,“这个许政,高兴得都晕头了,不知道躲在哪里美呢,我去找找他,你们坐。” 许妈妈走后,秦诗瑶别有深意道:“不一定是高兴得昏头了。” 沈亭州假装没听见,带许殉离秦诗瑶远了一点,因为她吃瓜的模样跟他撸猫一样不太……雅观。 许殉是近亲,安排的座位靠近仪式台,可以直观夫夫俩交换戒指。 沈亭州跟着许殉坐下,一旁的管家悠悠品茶,对这种场合可谓是熟悉至极。 许至铭不愿意跟沈亭州坐一块,他的位置空了出来,秦诗瑶倒也不客气,直接坐到上面冲沈亭州挤眉。 她的意思很明显,让沈亭州赶紧发力。 沈亭州无视秦诗瑶的目光,吃了一颗许殉剥的巧克力球。 许政被找了回来,他抿着唇,任由工作人员往他身上别胸花,神色寡淡,没有丝毫喜悦之情。 等同样穿着白西装的韩子彦出来,许政才勉强露出一个笑容。 主持婚礼的司仪已经走到仪式台上暖场,在舒缓的音乐下他的声音越来越高昂,“……有请我们的新人,许政先生跟韩子彦先生。” 许政迈步走到台上,韩子彦被人从另一侧推了上去。 台下的秦诗瑶紧张地问沈亭州,“快来了吗?” 沈亭州闭了闭眼睛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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