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芳,你怎么看?”秦诗瑶突然问。 沈亭州:谁是元芳? 沈亭州没任何看法,毕竟他没秦诗瑶堪比编剧的水平,他还是开车吧。 看辛勤的司机小沈,秦诗瑶投以欣慰的眼神。 “一会儿姐给你一张我们家餐馆的卡,拿着卡你可以随时带绿茶弟弟来,餐厅的星空顶可漂亮了,就适合你们这些小情侣。” 小许不是绿茶,沈亭州已经说累了。 到地方后,秦诗瑶带着沈亭州狗狗祟祟地偷窥正在忙碌的纪砚。 纪砚穿着工作制服,眼角习惯性地垂着,配上那张颜色浅淡的唇,让他的面相看起来寡淡冷情。 秦诗瑶掏出手机,让沈亭州看他以前的照片。 照片里的少年唇红齿白,半蹲在地上,怀里抱着一只皮毛光滑的金毛,眉眼弯弯地冲着镜头笑。 沈亭州震惊,这居然是一个人。 秦诗瑶怜惜道:“多可怜的一个孩子,所以你赶紧发力,让渣男得到报应,让黑莲无所遁形。” 沈亭州欲言又止,他哪里有这种威力? - 纪砚晚上九点下班。 到点后,他打卡换下工装,裹上厚外套一个人走进深冬的街道。 这里提供住宿,纪砚抄近路拐进一个小巷。 黑暗里,两个高大的男人逐渐显露身形,纪砚原本没在意,避开他们走在一侧,那两个人还是堵在他前面,用一种恶意的目光打量他。 意识到不对,纪砚眸色一寒,猛地甩出食品袋砸向男人的脸,然后朝外跑。 对方显然都是练家子,几步追上纪砚。 这时,身后突然出现一道高挑的身影,独特的女士香水从纪砚鼻尖飘过,高跟鞋踩在坑洼的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秦诗瑶一个凌厉的劈腿,正中要抓纪砚那人的胸口。 男人痛苦地闷哼一声,踉跄着后退好几步。 同伴见状掏出一把水果刀,银光反射过沈亭州的双眼,他一惊,下意识从地上抓了一个砖头就要为秦诗瑶挡刀。 秦诗瑶推开沈亭州的手,毫不畏惧地迎刀而上,一脚踢中同伴的手腕。 水果刀应声落到地上。 两个男人见情势不对,赶忙朝着巷子另一头跑。 秦诗瑶当即就要追,沈亭州摁住她,冷静道:“别去,那边万一还有其他人呢?” 秦诗瑶活动了一下脚腕,冷哼,“算他们幸运。” 沈亭州问纪砚,“你没事吧?” 纪砚看了一眼沈亭州,冲他摇摇头,“没事,谢谢。” 他话音刚落,巷口的另一头传来惨叫。 沈亭州跟纪砚一块看去,路灯下,一个穿着军绿色工装衣的男人,拎着一个男人在地上拖行。 秦诗瑶眼睛发亮,是那个alpha。 沈亭州果然是瓜神,前两天一切平静,他一来就是刺激画面。 男人一脚踩折断地上那人的手臂,还断了他几根肋骨,然后一脚踹开他。 惨叫声穿刺小巷。 两个人要跑时,男人没拦着。 纪砚皱眉,“你怎么放他们走了?” 男人走过来,“这种人进去了也不会说什么,不如打一顿出气。” 纪砚没再说。 男人冲沈亭州跟秦诗瑶点了一下头,“谢了。” 磕学家小秦微笑摇头,“没事,你们走好。” 纪砚跟男人都看了她一眼,秦诗瑶笑而不语,沈亭州在一旁扶额。 “走了。”男人扣住纪砚的后颈,亲昵地捏了捏,“跟我回去。” 纪砚似乎有点不耐烦,拨开他的手,但也没拒绝跟他回去,扭头对沈亭州跟秦诗瑶说,“我先走了。” 沈亭州点头,“好。” 秦诗瑶微笑招手。 男人把摩托车开了过来,扔给了纪砚一个头盔。 刚开出小巷,正好看见前面从车里下来的许政,他手里推着一个坐着轮椅的青年。 看到那个青年,纪砚用力抓住了男人。 男人回头看了一眼,认出前面的许政车速慢了下来。 沈亭州跟秦诗瑶出来时,正好看到这一幕。 秦诗瑶激动地狂摇沈亭州:“你就是我的神!” 沈亭州:……不会这么巧吧?
第57章 许政跟韩子彦马上就要结婚了, 今天是来选婚礼上的花束。 在看到那辆熟悉的漆黑重型机车,许政平静的眼眸掀起波澜,面色倏然转冷, 死死盯着那辆开过来的哈雷摩托。 韩子彦见许政驻足在原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黑色机车开了过来,停到许政和韩子彦不足一米的地方。 秦诗瑶又开始抽气, 激动道:“要来了吗?修罗场终于要来了!” 沈亭州欲言又止, 纪砚他们刚出狱,还是别盼着打架吧, 万一再蹲回去呢。 姜驰单腿撑着地, 将头盔的面罩打开,临街的霓虹灯牌映在他英朗粗粝的侧脸。 姜驰睨了韩子彦一眼, 然后从口袋掏出一盒烟, 抖出一根出来,叼在嘴里, 打火点着了。 他轻嗤, 敲了一下纪砚的面罩, 略带挑衅地说, “我还以为什么天仙呢,长得也不怎么样。” 许政双目一寒, 捏着拳头就要上前。 韩子彦摁住他的手, 低声安抚, “没关系, 未必是在说我。” 他话音刚落, 纪砚摘下面罩, 露出一张精致却漠然的脸。 “别废话了。”纪砚冷冷对姜驰说,“我还没吃饭。” 姜驰拿下吸到一半的烟, 顺势放进了纪砚口中。 纪砚似乎习以为常,并没有露出嫌弃,夹着烟熟练地抽起来。 姜驰笑着捏了一下他的脸,然后重新扣上面罩,拧下车把。 机车擦着许政的豪车而过。 车座后面的纪砚抽着烟,路过许政时没看他一眼。烟雾缭绕在纪砚冷白的面上,那副平静漠然的样子有种莫名的吸引力。 许政的视线追了过去,下意识朝前走了半步。 韩子彦低咳了起来,许政猛地回神,摘下围巾盖在他身上,“没事吧?” 韩子彦摇摇头,声音微哑地问,“刚才那个人是纪砚?” 许政抿着唇没有说话。 他俩的交谈声并不大,秦诗瑶拽着沈亭州,一路蛇形走位地听墙角。 沈亭州:…… 韩子彦轻声说,“听说他出狱了,我家里人那边好像还有点生气,回头我劝劝他们,纪砚已经受到惩罚,没必要再找他泄私愤。而且我看他已经有新生活了,希望他能过好。” 沈亭州跟着秦诗瑶闪现到一个最佳偷听位置,正好听到韩子彦这番话。 他忍不住说,“这个人还挺善良的。” 秦诗瑶投来幽幽的目光,恨铁不成钢道:“你真是一点也分不出绿茶,难怪会被绿茶吃死。” 沈亭州:…… 秦诗瑶解释,“他前半段是摘清自己的关系,后半段是在激怒许政。” 沈亭州:啊? 许政脸色铁青道:“他的五年牢狱能抵得上你一条腿?还想重新开始生活,他也配!” 秦诗瑶继续给沈亭州翻译,“这贱男人是吃醋了。” 沈亭州:…… 感觉自己跟秦诗瑶接收的不是一个信号,在他听来许政这是要针对纪砚,怎么成吃醋了? 韩子彦劝道,“你不要这样说,五年已经不短了,现在又从一个小少爷变得一无所有,生活一定很不容易。” 秦诗瑶啧了一声,“开始拱火了。” 怎么感觉韩子彦说的都是实话? 沈亭州小声问了一句,“哪句是在拱火?” 秦诗瑶不答,指了指许政,让沈亭州自己听。 许政冷笑一声,“你看他像不容易?出来就跟各式各样的男人鬼混,我看他滋润得很。” 这下沈亭州听出许政是在吃醋了,但如果不是秦诗瑶提醒,他还是没觉得韩子彦在拱火,只感觉许政这人多少沾点…… 韩子彦看向许政,凄苦一笑,“你还喜欢他,是吗?” 许政下意识反驳,“怎么可能!” 韩子彦:“你不用因为我的腿自责,这跟你没有关系,我很了解你,所以从来不觉得是你跟纪砚的沟通有问题,才会让纪砚记恨我。” “其实我也能理解纪砚,那个时候他家里刚出事,性格难免会偏激。阿政,如果你还喜欢他,我们的婚事就算了,我愿意祝福你跟纪砚,只要你能开心。” 秦诗瑶犀利评价,“字字说不关你的事,字字要提跟你的关联,这就是高端绿茶。” 原来这就是绿茶。 如果韩子彦这种是绿茶的话,那许殉跟茶一点关系都没有,小许才不会这样! 许政低头给韩子彦盖了盖毛毯,“你别胡思乱想,我对他没任何感情。” 秦诗瑶不屑,“有本事你看着韩子彦的眼睛,再把这话说一遍。” 韩子彦去握许政的手,对方已经抽回来,推着轮椅说,“进去选花吧。” 韩子彦静了一秒,然后说,“好。” 看着进了花店的两个人,沈亭州不禁问,“你说,韩子彦知道许政对纪砚余情未了吗?” 秦诗瑶挑眉,“当然!” 沈亭州不理解,“那为什么还要结婚?” 这可是触及到秦诗瑶的统治区了,秦老师道:“细讲起来,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这么复杂吗? 沈亭州看了一眼时间,“那算了吧。” 秦诗瑶自信撩拨了一把头发,骄矜道:“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我就给你讲讲吧。” 沈亭州:……我是说算了。 沈亭州开车送秦诗瑶回去,对方跟他讲了一路。 往复杂说,那的确三天三夜讲不完,简单总结就是不甘心作祟。 这跟渣男吃回头草追妻是一个道理,真香只是其中一方面,深层含义是不甘心。 不甘心一直追着自己跑的人,突然眼里没了自己。 韩子彦跟许政在一起的时候,韩子彦是感情高位,许政就是那个舔狗。 感情高位是不会在乎感情低位的想法,所以韩子彦做任何决定前,许政都是那个次要的选项。 同样,纪砚在许政这里也是感情低位。 所以许政会为韩子彦的一通电话,直接放了纪砚的鸽子,哪怕那天是纪砚的生日。 但等有一天他们回头,发现一直爱慕喜欢自己的人跟别人产生了比他们还要深的羁绊,就会产生不甘。 胜负欲让韩子彦不计任何代价把许政抢回来,胜负欲也让许政对纪砚各种恶言。 因为他们都不能接受自己输了,更不能接受对方不爱自己。 沈亭州只能说,跟着秦老师真是学习到了很多。 - 沈亭州到家时,已经快要十一点了。 许殉和三只猫在客厅等他,橘猫跟狸花猫各睡在许殉腿上,受宠的小银渐层躺在许殉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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