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殉吻了吻沈亭州的唇,然后牵起沈亭州手,“吃饭去吧。” 沈亭州被许殉拉进厨房,看到管家后,多少有些不自在,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但许殉紧紧攥着。 管家难得没吐槽,只说了一句,“洗手吃饭。” - 吃过晚饭,沈亭州的表妹傅芸芸打来视频电话。 “哥。”傅芸芸青春洋溢的脸出现在镜头前,“平安夜快乐。” “平安夜快乐。”沈亭州习惯性问了一句,“有没有好好学习?” 傅芸芸立刻垮下脸,“哥,你这样会失去一个可爱的妹妹!” 沈亭州忍不住笑了,“但我可以获得一个学霸妹妹。” 傅芸芸哼道:“那校霸妹妹你要不要?咦,你身后怎么好像有东西飘过,不对,是人……” 沈亭州转头,就见许殉端着一杯水走过,镜头随着沈亭州的动作,正好拍到了许殉半侧的脸。 傅芸芸记人不行,但记美女帅哥非常在行,她一眼认出了许殉。 “是许哥!”傅芸芸惊叫,“哦哦哦,哥,你竟然为了许哥不回家!” 许殉无辜地站在沈亭州身后,只有半身出镜,但马上就要出柜了。 沈亭州经过凌韵事件,不再藏着掖着,向傅芸芸一人官宣他的恋情。 他抬起手机,让许殉全脸出镜,“是的,我们在一起了。” 傅芸芸的尖叫声险些掀了房顶,沈亭州的姑姑敲门让她小声点。 傅芸芸立刻捂住嘴,小声问,“哥,这事需要我在我妈面前打掩护吗?前几天我还听她说,她单位的同事有一个跟你年龄相仿的女孩,似乎想让你们俩见面呢。” 许殉坐到了沈亭州旁边。 沈亭州感觉塌陷的不仅只是沙发,还有他的男德。 沈亭州咳了一声,义正言辞道:“不用,如果姑姑问起来了,你就说我谈对象了,男的!” 傅芸芸再次尖叫,不过这次声音克制,“哥,你超酷!” 许殉嘴角也翘了翘,拿出手机给傅芸芸发了一个红包。 上次傅芸芸生日,他俩加了联系方式,但没怎么说过话。 傅芸芸点开红包,笑容灿烂道:“谢谢哥夫。” 这话明显是对许殉说的,许殉微笑道:“不用谢。” 只有沈亭州纠结称呼,“哥夫是什么意思?” 傅芸芸:“哥夫就是哥哥的丈夫,我总不能叫许哥嫂子吧?别说许哥性别男,就是你们俩……嘿嘿。” 沈亭州现在已经不是当初的沈亭州,经过花市各种洗礼,他已经品出傅芸芸那句“嘿嘿”隐藏的言外之意。 沈亭州扶额,“你嘴巴别总是荤腥不忌。” 傅芸芸又是嘿嘿一笑,“可是许哥很认同,又给我发了一个红包。” 沈亭州看向许殉,许殉用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他,表情很无辜。 沈亭州:…… 傅芸芸斥责沈亭州老古板的思维,“现在什么时代了,你还搞这方面的羞耻,而且为爱做受也不丢人。” 做什么? 沈亭州捕捉到关键词,“谁跟你说我是……” 意识到这是自己的妹妹,沈亭州闭了想要争辩的嘴。 虽然沈亭州没有说完,但许殉明白他什么意思,傅芸芸也明白他什么意思。 所有人突然安静下来。 许殉看了一眼沈亭州,垂眸不语。 傅芸芸也没有想到他哥竟然……但这明显不可能。 见他俩都不说话,沈亭州反而不解,问傅芸芸,“困了?” 傅芸芸眼神飘忽,“有点。” 沈亭州:“那早点睡吧。” 挂了傅芸芸的视频,沈亭州看向眼角垂垂的许殉,“你也……困了?” 许殉复杂地抬头,又复杂地低头,最终回答了傅芸芸一模一样的话,“有点。” 还想跟他一块撸猫、聊天的沈亭州静了几秒,“那早点睡吧。” 许殉起身,又看了一眼沈亭州,然后飘回了自己的房间。 人走后,沈亭州撸着橘猫,“怎么今天大家都这么困?” - 撸了一会儿猫,沈亭州回到房间,刚准备去洗漱就接到了周子探的电话。 沈亭州问,“到家了?” 那边的周子探支吾着,“……还没有。” 一听周子探这个声音,沈亭州就觉得不对,“出什么事了?” 周子探用词很谨慎,“我可能,又一不小心把虞居容的脑袋给敲了。” 沈亭州足足三秒钟没有说话,“用什么敲的?” 周子探:“他家床头就只有一个电子表,我就拿那个敲的。” 沈亭州:感谢虞居容是一个极简主义者,没在床头放花瓶什么的。 沈亭州:“出血没?” 周子探:“出了。” 电子表杀伤力虽然不大,但奈何小周天生神力。 沈亭州深呼吸一口,又问,“人昏了吗?” 周子探摇头,“没有,但流挺多血。” 沈亭州拿起外套往外走的时候,又听周子探说,“不过他自己包扎了。” 沈亭州放下外套,“那应该是没事。” 周子探小声说,“看见他没事,我又补了一脚。” 沈亭州再次拿起外套,周子探又说,“不过他躲开了。” “……”沈亭州坐到床上,“小周,过程就略过吧,结果他到底有没有事?” 周子探不确定,“应该没有吧。” 沈亭州皱眉,“应该?” 周子探:“我现在在他家门口,走的时候我又把他的脑袋摁出血了。” 沈亭州:“……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说起原因,周子探的声音明显带了火气,“他想睡我,我还想睡他呢,我这次想艹……” 沈亭州赶紧打断,“文明用词,文明用词!” 周子探不明白哪个字不文明了,是艹吗,但这是事实啊。 沈亭州不让用,周子探直接说结论了,“反正没谈拢,就动手打起来了。” 一场体位引发的血案。 说实话,今晚之前沈亭州压根没有想过体位问题。 虽说有什么攻受之分,但这些字眼对沈亭州来说,就像是看到路边的花草,看了一眼,却没往心里去,转头就忘了。 周子探的话打开了沈亭州某个开关,他瞬间反应过来一件事—— 许殉可能不是困了,他回房间是因为…… 他想攻他! 沈亭州拿在手里的外套,吧嗒掉了。
第56章 虽然沈亭州从周子探的话里判断出虞居容伤势不重, 但以防万一他还是给虞居容打了一通电话。 铃声响了十几秒,才被虞居容接通了。 沈亭州没寒暄,直接问, “虞先生,你没事吧?” 虞居容轻呵了一声,“他也就知道给你打电话。” 沈亭州不知道对方这是在挖苦周子探, 还是饱含着其他的情绪, 不过听他声音的气息,想来应该是没什么大事。 沈亭州无视虞居容意味不明的话, “你没事就好。” 虞居容淡淡回道:“确实还没死呢。” 沈亭州:…… 说实话, 他一点也不同情虞居容,明知道小周这人什么脾性, 还非要不停招惹, 这怪得了谁? 挂完电话,沈亭州又给周子探打过去, 让他早点回去睡觉, 虞居容没事。 周子探应了一声, 然后紧接着问, “那他有没有说要报警?” “……”沈亭州摁了摁眉心,“你要是真怕他报警, 以后就别朝着人脑袋下手。不对, 最好别下手。” 头脑简单, 只凭情绪行事的周子探, “我尽量。” 担心他被虞居容“报复”, 沈亭州嘱咐, “回去好好睡一觉,最近别出去了, 好好留在家里。” 周子探嗯了一声。 见他没有挂电话的意思,沈亭州问,“还有事?” 周子探低声问,“我今晚是不是跟你说什么了?” 知道他是在说周之衷的事,沈亭州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周子探静默良久,“他们都说酒跟性能解决一切不开心,但并没有,我还是不开心,是因为我没跟虞居容做吗?沈医生,你说我要不要去找别人?” 沈亭州不得不承认,小周的脑回路是轰炸他三观的利器。 “……别想太多,你现在需要的是睡眠。” “好吧。” 沈亭州不放心,把这件事跟贺然婕说了。 酒精跟性都不能安抚周子探,这种时候只有贺然婕能! 果然,接到贺然婕电话的周子探很高兴,跟沈亭州发消息说,他去他妈那儿了,让沈亭州别担心。 解决完周子探跟虞居容的事,沈亭州一身轻松,顺势往床上一躺。 看着米白色的天花板,他和许殉的问题冒出了脑海。 沈亭州翻身,拿出手机上网搜了搜。 从关键词里,沈亭州找到一条最符合此刻心境的一个问题。 提问者也是一个直男—— 【我无意冒犯,只是想问一下,攻受体位是谁决定的?两个人需要商量一下吗?】 这个问题炸出很多条回复。 【一般是攻不应求,如果俩个零腻歪到一块,那确实需要商量一下。】 【攻过,也受过,最后还是喜欢躺着,省力气。】 【为爱做零,体感有点怪,感觉身体不受掌控,但爱他,没办法。】 【如果楼主是直变弯,建议还是先从攻做起吧,做受初期有点遭罪,尤其是碰上新手什么的。】 作为医生,沈亭州倒是能理解受罪是什么意思,除非天赋异禀,像花区或者小周这样的,刚开始可能确实会不舒服。 沈亭州看了看其他帖子,最后拿出平板又转战到花区。 花区跟外面帖子风气完全不同,就连新手教程都那么炸裂。 一套流程看下来,沈亭州汗流浃背,再次感叹这里人的体质。 从一大堆不能接受的东西里,沈亭州扒拉下了自己能接受的有用知识。 沈亭州查了许多资料,很晚才睡下。 隔天一早,起床洗漱完,沈亭州刚打开房门,正巧许殉来叫他吃饭。 两个人的目光交汇,又各自移开。 管家看了一眼前后走进客厅的两人,“昨晚两只老鼠又出洞了?” 沈亭州一愣,朝管家看去。 管家悠悠地说,“一个个顶着一双黑眼圈,晚上偷油去了?” 沈亭州面上一臊,没有说话。 许殉也垂着眼睛,替沈亭州拉开了餐椅。 管家没再调侃他俩,早饭在沉默中进行。 吃过饭,管家把他俩赶到一个房间,“有什么问题直接说开,都男人点。” 第一次被管家当面吐槽的沈亭州:…… 经常被吐槽的许殉倒是适应良好,甚至还偷看了一眼沈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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