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既庸凑近了,在齐麟脸颊上亲了一口,“不生气了,好不好?” 齐麟关了水龙头,转身面向陈既庸,“人都走了,还演?” 陈既庸不由得心一虚,“我、演什么了?” 齐麟见人装傻,干脆直说:“不是你让冬哥故意那么说的?不是你让他试探我的?又或者,不是你默许的,他会没事跟我说那些?” 完蛋了,小朋友看出来了。 “齐齐。”陈既庸想解释,却也是百口莫辩。 “我约了球,晚上不回来吃了。” 齐麟转身就走,齐莽立马小跑跟了上去,但还是慢了一步,这门关的可谓是快准狠。 “完笑开大了,你小爸他生气了。” 齐莽圆溜溜的眼睛,转了又转,好像在对陈既庸说:“你活该。” 刚在书房,刘冬冬生说齐麟一大好青年,跟他白瞎了,早晚得踹了他。 其实刘冬冬就是开玩笑,随口损的,要是换做以前,陈既庸可能还得没心没肺接上一句,踹就踹,踹踹更健康。 可如今他偏偏受不了这样的“刺激”。 “那你去问,看他什么时候踹我?” “我谁啊,我问的着吗?你幼不幼稚。” 陈既庸来了劲,“谁不问谁孙子。” “我怕你?”刘冬冬不忿的顶了回去。 “那你去。” “去就去!” “你等会儿,”陈既庸又把人给叫住了,“悠着点,别太过。” “放心,绝对不把你卖了,坏人我来做,行了吧。” 之后陈既庸就靠着墙留着门缝,听动静,心里打鼓一般,后悔也来不及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和齐麟不管能走到哪一步、哪一天,那都是以后的事,当下他们处的挺好的,又何必想以后会怎么样呢? 可刘冬冬的玩笑话,还是戳了他的心窝子…齐麟看上他什么了?他凭什么能让小朋友死心塌地跟着他? 陈既庸不想试探齐麟,这很幼稚,可他也知道,这就是自己心底深处,最真实的声音。 齐麟这场球打得很凶残,两拨路人局,都给人打跑了,然后又拿自己人下狠手。 “我操,齐爷能不能给人留条活路啊。” 程小飞瘫在球场中央,举了白旗。他和夏雨轮着挑人,愣是一局都没都没赢。 夏雨一早就看出来齐麟心情不美丽,所以打的很水,程小飞这货却是顶风上。 “喝水。” 夏雨扔了两瓶水过来,程小飞满头大汗,一口气全干了,气麟却倒地望天,胸口剧烈的起伏,一口没喝。 “你啥情况?”夏雨往人边上一坐,“齐叔停你卡了?还是…跟陈哥闹不愉快了?” “没有。”齐麟敷的回了句。 程小飞一听,一个鲤鱼打挺就坐了起来,仿佛洞察到了什么惊天八卦。 “不是吧,合着你是受情伤了,拿我开练呢啊。” “练你不是应该的吗?”夏雨损道:“你看看你腹肌呢?都快成死宅了,不练你练谁?” “我又没搞对象,要腹肌干嘛?” 夏雨撇嘴讥笑,“可不么,活该你单身。” “诶我去,不是,齐爷你评评理,夏雨他也单身狗一个,凭什么瞧不起我?” 齐麟歇够了,坐起来喝了口水,“单身也没什么不好的。” 这句话特符合齐麟现在的心境,但说者真心听者玻璃心,夏雨和程小飞立马统一了战线,异口同声道: “靠,你有对象就了不起啊。” 室内球馆看不出昼夜,现在九点半,球馆要关门了。 “哥几个,到点儿了啊。”球馆负责人远远的招呼了句。 仨人出来的时候,身上的汗还没散干净,小风一吹,凉凉的。 “下一波奔哪?”程小飞摸了摸肚子,“涮锅还是烧烤城?” 夏雨说:“烧烤。” 麒麟说:“随便。” 程小飞一锤定音:“那就烧烤,齐爷请客。” 入秋的烧烤生意,还是火爆异常,依旧是每个人、每一个不眠之夜的经典节目。 陈既庸在家抱着齐莽看纪录片,看的齐莽昏昏欲睡。 快十点了,齐麟还没回来,而且连个消息也没有,陈既庸有点坐不住了。 他给人发了消息,但对方一条都没回。 陈既庸不想干涉齐麟的私生活,现在更是在年轻人正常的宵禁时间之内,可齐麟毕竟是带着气走的。 思来想去,陈既庸拨了电话过去,第一通没人接,他接着打第二通,直到第三通…终于接通了,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陌生人的声音。 是球馆的人接的,他刚到场边收拾,就听见有电话在响,是齐麟把手机落下了。 “我是他哥,您地址是哪里,我现在过去取。”陈既庸接着电话,衣服没换就匆忙出门了。 半个小时后,陈既庸到了球馆,拿到了齐麟的手机。 屏锁着,他发的消息还在页面上停着,陈既庸打眼没注意,狗什么的…然后又看了一眼,之后愣是又看了好多眼。 狗男人……齐麟给他的备注是,狗男人。
第58章 老公好哥哥 空旷的夜色下,陈既庸不加掩饰的笑声,惊动了边上早早入睡的流浪猫咪,更让刚交接完手机的人,一步三回头。 这人…有毛病? “狗男人…”陈既庸笑的停不下来,再笑,就要岔气了。印象里齐麟好像还真说过他狗,但那也只是床上的情趣。 齐麟平时都是直呼他大名,直接备注他名字似乎最为合理。他压根也没奢望那些亲昵的爱称,比如什么亲爱的、宝贝、老公之类的,但起码得是个人吧? “狗男人”算怎么回事?再说他哪里狗了? 虽然想不通,可陈既庸心里就是莫名的爽到了,他透过这极具人文关怀的三个字,感受到了自己在小朋友心中,是占据特殊地位的。 陈既庸甚至可以想象的到,齐麟给他改备注时候的样子,一定是气冲冲的,有可能嘴上骂的更狠,可越是这样,他就越觉得可爱。 现在笑也笑过了,该着手找人了,刚球馆的人说,跟齐麟同行的还有两个同龄男生,不用想,肯定就是夏雨和程小飞了。 陈既庸点了根烟,往停车场走,同时拨了夏雨的电话。 “陈哥?”夏雨夹着嗓子,他背后杂音不小,一听就是在大排档。 “嗯,是我,”陈既庸问:“齐麟呢?” “啊,我们在外边呢,”夏雨支支吾吾的说:“他喝了点酒。” 陈既庸皱着眉问:“醉了?” “啊,”夏雨莫名的心虚起来,“我们没喝多少,就是打球太累了。”“来、喝,干了…男人都他妈没一个好东西。” 程小飞激情豪言一字不差、清晰的传到了陈既庸的耳朵里…这小子欠揍! “闭嘴,”夏雨抬腿踹了程小飞凳子一脚,“那个陈哥、程小飞他有病,他不是说你呢哈。” 夏雨捏了把汗,他这解释明显就是掩饰。 陈既庸也没往心里去,直接说了正事:“地址发我,我现在过去。” 陈既庸到的时候,仨人中有两个正坐在马路牙子上,瘫靠在一起。 一个张着嘴打着呼噜,一个垂着头一声不吭。唯一清醒的,就是夏雨了。 夏雨见人来了,连忙招呼:“陈哥,这呢。” 陈既庸脸上除了些疲态,没有明显的情绪,他点头嗯了一声,直接就去扶人了,夏雨立马去扶另一个。 “你谁啊?”程小飞刚被架起来就醒了,他指着眼前模糊的人影说:“别动我齐爷,听见没。” 夏雨嘴角僵硬的抽了抽,转手狠掐了程小飞屁股一把,“闭嘴吧,祖宗。” “你掐我干嘛?”程小飞疼的一激灵。 他刚才是睡懵了,这一掐让他看清楚了来人,瞬间清醒立正站好,怂道:“陈、陈哥你来了啊。” 陈既庸要笑不笑的,搀着齐麟的胳膊,腰一弯,麻利的将人背了起来。 “成,还知道认人就好,你们开车来的?” 夏雨说:“啊,开车来的。” “不早了,叫个代驾,也早点回吧。” “已经叫了,陈哥放心。” “陈哥再见!”程小飞附和。 见人走远了,程小飞脚底虚晃,“我操,吓死了,陈哥脸色不太好,他不会家暴齐爷吧?” “爆你妹,你刚才不是挺横的吗?指着人鼻子问你谁啊!” “我那是睡懵了,”程小飞说着就按上了太阳穴,“操,绝对喝假酒了,头疼死了。” 那头,陈既庸把齐麟安顿到了后座,大轴距的越野车,这个时候就看出优点来了,齐麟两条逆天的长腿,丝毫没委屈着。 陈既庸一路匀速,并时刻通过后视镜,观察醉鬼的状态。齐麟很安静,脸红扑扑的,就是眉头皱一直巴巴的,明显是难受了。 酒气很快蔓延了车内,陈既庸怕齐麟难受又怕人着凉,于是只开了驾驶位的车窗,自然风让车内空气顿时活泛了起来。 霓虹夜色随风进入车内,轻抚着齐麟的侧脸,直到齐麟那一簇眉头舒展开来,呼吸渐渐沉了下去,陈既庸才舍得移开视线。 四十分钟之后,车子平稳的停进了奥朗地库。 把一米八几的醉鬼搞下车,既是体力活,也是技术活。 陈既庸探身将人搂住,好不容易找到了支撑点准备发力,可下一秒就人扯着领子一拽,又双双倒下了。 齐麟酒后撒癔症,陈既庸打不得骂不得,只能嘴上说说:“小兔崽子。” 陈既庸再试着起身时,拽着他的手明显更加用力了,就像是故意的。 陈既庸没辙,就保持平板支撑的姿势,暂且不动。 两具身体平行相叠,呼吸冲撞着彼此,陈既庸轻抚齐麟的额头,擦掉了薄汗。 昏暗中,陈既庸不由自主的被齐麟的醉颜吸引,他又想到狗男人那个备注了… 眼下齐麟这幅样子,还不是任他揉捏,陈既庸一下就起了玩心。 眉骨、眼角、鼻头、嘴角,齐麟的五官几乎被他嘬了个遍,一边嘬还一边问。 “敢说你陈哥狗,是不是胆儿肥了?嗯?” 齐麟睫毛颤动。 “叫老公听听,或者好哥哥,选一个。” 齐麟呼吸吃紧。 “再不济,亲爱的、老宝贝儿也行。” 齐麟眉头越来越拧巴。 “宝贝,你再不起来,我可就要干坏事了。” 此话一出,齐麟突然就嘟囔了一句:“我怕你?” “咳…”陈既庸忍住了没笑,他没见过醉言醉语的齐麟,此时新鲜的 不得了,“是我怕了你,行不行?”闻此,齐麟缓缓睁了眼。 蒙着酒气的双眸,像是混沌中的宝石,一下就扯动了陈既庸的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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