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五个人:“……” 盛昔陶:“……” 结束了商谈,已经到了午饭时间,一行人去楼下的自助餐厅吃饭,盛昔陶被留下来打扫接待室。 他刚把杯子收到一块儿准备端出去洗,就听见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大概是有人落下了东西,他没有在意,谁知突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嗓音叫他。 “盛昔陶。” “在!” 一回头,只见陆曜山站在门边。 “你落下什么……” 然而不等他说完,陆曜山一把将人拉进了怀里。 片刻的失神后,盛昔陶感觉一股alpha信息素迅速升了上来,他想推开陆曜山,意识却提醒了他什么。 盛昔陶抬起的手又放下:“你易感期到了?” 果然,陆曜山“嗯”了一声,气息喷在他的脖颈上。 “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盛昔陶没有使用抑制贴,omega信息素就这么敞开地散发出来。 他感觉到陆曜山的体温似乎有些高,斟酌着问他:“你要不要……” “不用。” 然而陆曜山打断了他的话,这是没有要咬的意思。 他只是轻轻地蹭着盛昔陶的后颈,心情不错地问:“你给我放糖了?” 盛昔陶顿了一下点点头:“嗯。” 很难解释,但不得不承认,他刚才给所有人倒苦咖啡的时候,居然下意识给陆曜山的那杯加了双倍香草糖浆…… 这回的易感期似乎与上回不同,没有那么强烈的反应。 陆曜山从始至终表现得相当克制,即便十分难受,也完全没有标记盛昔陶的意思。 盛昔陶起初觉得庆幸,可到后来他发现了问题所在。 陆曜山似乎养成了总要抱他的习惯。 尽管是不得已而为之,可比起在办公室里、家里、车库里,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频繁无比的拥抱,盛昔陶由衷地觉得还是让他咬一口来得更痛快。 至少咬一口的效果能维持两三天,可抱一次,这家伙就很难撒手了。 晚上,坐在床边的盛师父再次不耐烦地推了推靠在他肩上的alpha。 “你好了没?” 陆曜山闭着眼心情愉悦,白木香的味道萦绕在鼻尖,幽幽淡淡的令他十分舒坦。 盛昔陶听见他蔫儿吧唧地说:“再等等……” “已经等了半小时了。” 半个小时前,他刚要躺下睡觉,这家伙就从主卧跑过来说感觉不舒服需要治疗,紧接着就不由分说地扑倒他身上,维持这个姿势一动不动。 事实上明明晚饭过后,陆曜山就已经抱过他一阵了。 当下,盛昔陶不由怀疑地转过脸:“你不会是在给我装吧?” 挂在他肩上的人一听不乐意了。 “装?我怎么装?你不知道alpha的易感期有多难受吗?” 陆大少爷看上去无比委屈柔弱:“我四肢发麻,手脚冰凉,头脑昏胀,我是s级alpha,我比一般a要严重……” 他越说越激动:“我今晚得留在这里睡觉!” 盛昔陶:“?” 好吧,虽然很不情愿,但为了避免某人哭哭啼啼唠唠叨叨半宿,盛昔陶在选择闭嘴的同时,勉强又让这人和自己挤了一个晚上。 ---- 甜一下
第44章 44 台风 第二天一早,天还蒙蒙亮,外边又响起了雷声,盛昔陶在睡梦中睁开眼下意识想去关窗,不想一只沉甸甸的胳膊搂在他腰上,让他一下又躺了回去。 陆曜山闭着双眼,半梦半醒的,不许怀里的人动弹。 空气中的alpha信息素已经消散了许多,晚山茶的味道在清晨释放,显得颇为清新。 盛昔陶觉得这一觉莫名舒服,他下意识摸了摸后颈,omega腺体很平静,并不刺痛。 或许是陆曜山睡前使用了抑制剂,又或许是他自动控制住了信息素,总之隔着这么近的距离,他居然没有被他影响到。 时间刚过五点,距离上班还有很长一个回笼觉可以睡,盛昔陶想了想拿起床头的手机拨了出去。 电话里的等待音有些漫长,约莫一分钟后才有人接起。 “喂,大师兄?” 从玉的声音从那头传来,断断续续的,夹杂着嘈杂的雨声。 盛昔陶一下紧张起来:“师弟,你和师父他们都在寺里吗?” “在啊,我们都在。”从玉喊着,“寺里淹了,我们正泼水呢!” 南渡村挨着山边,地势低洼,每年台风一来就要发大水,不过当地的人大都习惯了这事,熬过两日台风天便又是安居乐业。 只是前几天下了一直阴雨连绵,加上昨晚一夜暴雨,盛昔陶不由担心寺里的安全。 “你们和师父都没事吧?” “没事,昨晚归海师兄就叫我们把桌椅柜子都搬到二楼了。”从玉说,“早上起来水只没到一楼台阶,后来停了电,其他都没事。” 盛昔陶听到这话才松了口气,从玉接着问:“大师兄你在哪儿呢?你没被雨淋着吧?” 盛昔陶刚要作答,便听见电话那头传来其他人的声音。 从意咋咋呼呼地喊:“三师兄你别打电话了,快来帮我把鱼抓回池子里!从心,你别下来,这儿水深……” 从玉握着手机,低头见鱼游到自己脚下,一边赶着一边说:“我和大师兄打电话呢,你找师父去。” “大师兄?你联系上大师兄了?”从意一听鱼也不抓了,他急急地问,“大师兄说什么了?他在哪儿呢?他没被雨淋着吧?” “哎呀,我这不正问着吗,叫你给打断了!对了,大师兄,你刚说你在哪儿呢?” 盛昔陶从床上坐起来:“从玉,我马上回寺里,你们排水注意着点安全。” 从玉听了回答:“知道了大师兄,你来的路上也小心,我们这边……” 谁知从玉的话说到一半,电话那头就断了线,盛昔陶估摸着大概是他手机没电了,于是立刻下了床换衣服。 他盘算着回寺里之前还得去超市买点东西,这么大的雨,估计寺里的物资很紧缺。 与此同时,身后传来一阵动静,只见陆曜山被他吵醒了。 陆曜山睁开眼睛见盛昔陶站在床边系纽扣,敞开的衬衫下摆正好露出一圈紧致的腰线。 见人要走,他坐起来问:“发生什么事了?” 盛昔陶快速把寺里被淹了的事说了一遍。 陆曜山便跟着下了床:“我跟你一起吧,我也去帮忙。” 两人很快达成一致收拾好了出门,这个点大型超市还没开门,只能在路口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买了食物和日用品。 天空还阴沉沉地飘着雨,太阳像个损坏的灯泡一样晦暗地挂在头顶,早间电台的主持人正播报着城区内因暴雨而积水堵塞的道路。 平常一个小时不到的路程,陆曜山硬是多开了四十分钟,到达南渡村的时候,两人远远便看见一只只橙色的救生船漂浮在分不清是路还是河的水面上。 “再往前就不行了。” 虽然特地换了辆越野,但分不清路况的话再往前也很危险,陆曜山只能先把车停在水深较浅的地方。 正当两人发愁之际,远处传来了人声。 盛昔陶探出车窗,只见一艘红色的救生船靠近,从意和从心正站在船头朝他挥手。 “归陶师兄!” “大师兄,我们在这儿!” 从意划船的动作堪称熟练,没几分钟就到了车子跟前。 盛昔陶边下车边卷裤腿:“怎么是你俩来?师父他们呢?” 从心见从意和陆曜山打招呼,便解释道:“师父和师兄们都在寺里排水,从玉师兄说大师兄要来找我们,我和从意师兄就自告奋勇过来接你们了。 ” 那厢,陆曜山也跟着下了车,他边从后备箱里搬东西边问:“你们村里的房子都淹了吗?” “差不多都进水了,我们寺地势还算高,很多村民都聚到寺里了。” 从心说着想下船搭把手,却被盛昔陶拦下。 “你俩别动,我和陆曜山搬就行,船太小了,先运一趟东西回去再来载我们。” 确实,这简陋的救生船看上去只能容纳三个人,带上食物和水后肉眼可见下沉了三分之一。 看着原本熟悉的村子被洪水淹没,好多低矮的房屋被冲垮,盛昔陶的心情一时间无比沉重,他抬头看了眼天空,雨依旧淅淅沥沥地下着,也不知道这灾难何时能过去。 好在乐水寺门前的水位稍微低一些,门口堆满了高高的沙袋,有不少村民正在往外排水。 盛昔陶蹚着没过小腿的水面艰难走进去,大殿淹得最为严重,架子和桌椅都堆到了一角,香炉案台也都泡了水,脏兮兮地淹没在泥水里。 索性金身的佛像尚还完好,师兄师弟给盖了雨布,盛昔陶朝释迦摩尼佛拜了两拜后又穿到后殿去,大部分的村民们都聚在这里,人们脸上疲惫不堪,期间有两个和尚正在分发水和食物。 盛昔陶走过去:“师父、从玉!” 老和尚手里抱着个塑料袋,听到声音回头,脸上立刻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哎呀,陆施主,您怎么来了?” 他一边提着沾满了污泥的袍子,一边冲到陆曜山面前:“这么大的水,多危险呐。” 陆曜山看了眼僵在原地的盛昔陶,尴尬地说:“我陪昔陶来的,他说寺里淹了,我就想着过来帮点忙。” 老和尚听了立刻把塑料袋往盛昔陶怀里一塞,空出双手激动地握住陆曜山的手:“那可真是麻烦您了,您可真是大善人啊!” 陆曜山受宠若惊:“没有没有,这我应该做的。” 看着两人你来我往一顿热闹,盛昔陶不由翻了个大白眼,想说的话也都噎了回去。 从玉回头看见他走过来,叫道:“大师兄。” 盛昔陶朝他点点头,看了圈周围的村民:“来了多少人?” “快两百个。”从玉说:“昨夜陆陆续续过来的,一部分在这儿,还有一部分在后院寮房。” 他凑过来压低了声音:“你那儿没住人,师父特地把你房间留出来了,他说你今晚肯定回来。” 听完这话,大师兄沉默了几秒,他转过身去,注视着正和陆曜山勾肩搭背的老和尚,突然勾起嘴角“切”了一声。 从玉这时问:“咦,这不是陆施主吗,他怎么突然过来了?” “早上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他就在边上,听说寺里出事了,就跟着过来了。” 盛昔陶嘴比脑子快,说完才愣住了,可是从玉已经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师兄你昨晚和陆施主睡在一起?!” 他居然在这方面一点就通,问得不是“睡在他家”,而是“睡在一起”。 盛昔陶迅速捂住了他的嘴,与此同时,从意和从心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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