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们在说什么呢?” “什么睡在一起?” “没什么你们听错了!”盛昔陶对从玉使了记眼色,回头对两个师弟问:“你们把东西都分完了?” “分了一半。”从心乖乖地回答,“村民们都有自备干粮,说等吃完了再分。” 盛昔陶听了点点头:“那你们都吃饭了吗?” “吃了,早上从玉师兄煮了面条。”从意笑得没心没肺的,“我吃了两大碗呢。” 盛昔陶听了,想起进门没见归海,又问他人去哪儿了。 从心说:“他在斋堂讲经,村里停电了,大家都很无聊,归海师兄就说要给大家讲讲经解解闷,对了,他还给村里的小孩讲题呢……” “那你俩怎么没去听,这里又不需要你们两个小朋友。” 陆曜山的声音突然在此刻插进来。 他走过来捞起浮在水面上的树枝,盛昔陶见状往边上挪了挪,给他腾出块干地。 从意说漏了嘴,嘟嘟囔囔解释道:“我们俩……我们俩这不是得来接大师兄和您吗?” 盛昔陶听了看向从心:“真的?” 小师弟不敢和他对视,低着头没说话,从意这便立刻又说:“哎呀,我突然觉得头疼!” 盛昔陶蹙眉:“你怎么头疼了?” “不是,是脖子疼,我腺体难受。”从意边扶着脖子边往从心身上倒,“师弟我得回屋歇歇,你送我过去吧。” 从心一听忙搀住人,小脸红扑扑地望着盛昔陶:“大师兄……” 盛昔陶一下都忘了从意分化后腺体还不太稳定的事,他不由紧张:“那你赶紧带他回去休息,别累坏了。” 两个师弟听到这话,登时欢天喜地地往后院跑,跑到一半又慢下来,突然一瘸一拐。 盛昔陶望着他们背影:“……”
第45章 45 给你止疼 吃过午饭,天已经晴了,乐水寺里的积水在众人的努力下褪去了大半,只剩前殿还一团乱糟。 下午时分,盛昔陶和一帮村民拿着扫帚清理剩下的泥水,洪水过后的地面已经面目全非,砖块石头碎成一片,枯枝和垃圾堆成山,还有小鱼在上面蹦跶。 盛昔陶拿了个桶想将鱼捡起来丢进池塘,不料一脚踩到泥潭中差点滑倒,索性他伸手虚空一抓抓到了个支撑物,抬眼一瞧却正是皱眉看着他的陆曜山。 陆曜山挽着袖子和裤脚:“你小心一点。” 他边说边将人扶正,紧接着发现盛昔陶的表情有些异样,似乎咬了咬牙。 “你怎么了?” “脚底……好像扎到什么东西了?” 盛昔陶扶着他的小臂,缓缓地将右腿从泥潭里拔出来,果然,他的脚跟处刺入了一块玻璃碎片,鲜红的血正从伤口处往下滴。 他觉得疼,但能忍,平静对陆曜山说:“你能不能扶我到外边?” 谁知下一秒,身体轻了一轻,陆曜山突然抱起他往外跑。 公主抱的姿势着实令人尴尬,盛昔陶看了眼纷纷侧目的村民,抓着陆曜山的肩膀强调着:“我另一只脚能走!” 陆曜山却跟没听见似的紧紧地抱着他没撒手。 索性带来的药品就在院前的树下供大家随意拿取,陆曜山迈着长腿把人放在花坛边上。 他蹲下来握起盛昔陶的脚观察了两眼,发现伤口的深度不浅,一指长的玻璃扎进去一半。 盛昔陶的忍痛能力似乎挺强,没怎么表现出来。 他只是有些不习惯被人盯着脚看,他对陆曜山说:“你别紧张,用水冲一下,再把玻璃取出来消毒就行。” 他边说边想把脚从陆曜山的手中抽出来,谁知陆曜山没动,他抬头看了眼盛昔陶,又默不作声地拧开了花坛边的水龙头,按上水管扯过来替他清洗。 盛昔陶的脚踝很瘦,骨头凸出来像两块玉石,不过玉石上沾染了血,叫人看着心惊胆战。 陆曜山的动作很轻,将他的脚彻底冲洗干净后,拿来镊子将那块玻璃拔了出来,盛昔陶没想到他动作这么利落,下意识“嘶”了一声。 一直沉默的陆曜山这才抬头看他:“疼了?” 盛昔陶:“嗯……” 陆曜山:“我还以为你多能忍呢?” 他边说边往伤口处吹了吹,又担心地抬头问道:“很疼吗?” 盛昔陶老老实实:“嗯。” 见状,陆曜山叹了口气,他翻出纱布和药水迅速帮他处理好伤口,又重新将人抱了起来。 “去哪儿?” 盛昔陶这回没乱动,只是单纯地看着他。 陆曜山说:“去给你止疼。” 后院的矮墙那里被刮歪了一棵树,具体是什么树盛昔陶忘了,只知道它长了几年都没变高,不开花也不结果,除了茂密的乱七八糟的叶子之外很像棵假树。 然而这棵歪掉的树恰好挡住了两个人的身影。 “你做什么?” 盛昔陶的背距离树身还有半个手掌远,他错愕地看着搂着他腰背和双腿的陆曜山,而自己像只松鼠似的挂在他身上。 这个姿势多少有些羞耻,盛昔陶不自然地说:“你能先放我下来吗?” 陆曜山没有理会,他抱紧了盛昔陶,像托小孩似的,让他把头靠在自己肩上。 两人贴的忒近,陆曜山的呼吸都喷在了耳边,盛昔陶不由愣住了。 过了一会儿,他听到陆曜山问:“好点了吗?” “……是……有一点。” alpha的信息素温柔地包裹上来,盛昔陶闻见他颈间散发出来的一股晚山茶的味道,莫名觉得不那么疼了,他想,这家伙原来是想用信息素安慰他。 不过总觉得有些小题大做,他下意识与陆曜山拉开了一点距离,局促地说:“其实没这个必要。” 陆曜山反对地将怀里的人颠了颠:“别乱动。” 盛昔陶感觉他抱自己的力气有点大,并且手指安向了自己的后颈,迟疑之间,他终于反应过来什么。 “你腺体是不是难受了?” 果然,陆曜山坦然地“嗯”了一声,他将盛昔陶后颈处的阻隔贴撕开了一角,说:“你现在才发觉,我都忍好久了……” 大概是从早上的时候开始,两人一心赶路救人,盛昔陶便将陆曜山还在易感期的事抛在了脑后,整个上午他又挤在人群里干活,肯定受到了不少信息素的影响。 “还好他们的等级都比较弱。” 陆曜山闻见那股白木香,蹭了蹭盛昔陶的后颈,感觉刺痛了一上午的腺体终于舒坦了许多。 尽管用了抑制剂和阻隔贴,可信息素的交流才是最根本的解决办法。 两人在树后待了一会儿,等有人过来了才分开。 雨停之后,水退得很快,到了傍晚已经扫除了大部分淤泥,村民们各自回了家,该是吃晚饭的时候了。 几个人忙活了一整天,此刻终于能放松下来,大家坐在前院乘凉,菩提树被雨打落了好多枝叶,一半光秃秃的浸泡在夕阳里,显得凌乱和滑稽。 归海干脆就把折断了一半的树枝全砍了收集起来做架子。 陆曜山好奇地蹲在一旁盯着看他施展技艺。 “昔陶说你在国外留过学,是哪个学校?” 归海低着头剪枝叶,听到这话只说了两个字。 “仰光。” 陆曜山一愣:“仰光大学?缅甸?” 归海“嗯”了一声。 去这地方留学不免令人好奇,陆曜山于是问:“你学的什么专业?” 归海说:“国际关系。” “那怎么来做和尚了?”陆曜山惊讶。 归海倒是非常淡定,他一心都在处理枝叶上,说:“谁知道呢?” 陆曜山觉得这家伙有点奇怪,然而当他刚想再问什么时,听见了一阵敲门声。 门口突然出现了三个穿着淡蓝色制服的人。 “您好,打扰一下。” 说话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年轻女人,她站在门外掏了一下手里的证件。 “我们是公安局的,有点事想询问一下。” 老和尚刚准备修理自己的宝贝菜田,突然听说寺里来了警察,急忙跑到前院。 此刻,只见几个和尚正围在树下和一个年轻警察说话,他立刻上前扯了扯站在女警后头的那个老头。 “怎么了老胡,发生什么事了?” 老胡是这片辖区的派出所民警,干了四五十年快要退休,平常村里面打架斗殴,偷鸡摸狗的小事都归他管,不过这次他来主要是给上头的人带个路。 见老和尚紧张的模样,老胡解释道:“还是之前那个孩子的事。” 老和尚一听想起什么:“啊?孩子真丢了?” 前两天就听说村头粮油店姓何的那户家人的孩子走失了,大半夜小两口挨家挨户询问都没有消息,寺里也曾来过,但大家都提供不出什么线索,后来就报了警。 “现在是查到什么了吗?”老和尚问。 老胡低了低声音:“村口马路的监控上发现了一辆外地牌照的面包车,那何家小子就在上面。” “也就是说孩子是被拐跑的?” “差不离,这不刑侦大队打拐办的都过来了。” 老胡边说边看了眼那位女警察。 陆曜山和盛昔陶站在后边儿,听见这两人的话,互相对视了一眼,近期二人都没回寺里,这事也是刚知道。 盛昔陶嘟囔着:“怪不得我今早上见何嫂精神恍惚的,原来出了这事。” 女警察那边这时掏出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正是村口马路的监控,她指着被放大了数倍的银色面包车上的男司机:“你们有谁见过他吗?” 这人戴了顶深色的鸭舌帽,黑色口罩和黑色短袖,丝毫没有什么特征可以辨认,唯独特别的是他的右手手臂上似乎有一串刺青,但那刺青的形状也模棱两可,看不出什么样式。 面包车后排又坐了两个人,和司机的打扮一模一样,但可以看见他们中间躺着一个小孩,虽然被绑着手脚,不过那红色的凉拖鞋与掉落在田间被何嫂捡到的另一只一摸一样。 气氛变得凝重起来,从玉、从心、归海互相看了看,尽管很想帮忙,但都摇了摇头。 “没见过这人。” 女警察听了耐心问道:“那最近一两个月有没有什么陌生人或者可疑人物来过村里,或者出入过寺里?” 从玉说:“没怎么注意,我们寺院有时候也有外来的香客进出,陌生人不少。” 这时,陆曜山突然问:“这孩子几岁了?” 盛昔陶下意识回答:“我记得刚满七岁。” 话音刚落,他蓦地愣住了,旁边的众人也瞬间沉默了下来。 七岁的小孩除了比较贪玩好骗以外,还有个特殊性,那就是刚刚可以检测出腺体的分化性别。 众所周知,alpha小孩被拐卖的新闻在媒体平台上屡见不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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