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在陆家的时候,他也亲眼目睹过陆曜山发病时的痛苦模样,或许他没有说谎,这十年里他在英国过得的确折磨。 事情到这儿,愿意不愿意接受陆曜山似乎已经是另一回事了,盛昔陶为了问心无愧,也决定过来为自己的过失道歉。 此刻他见陆曜山站在原地沉默不语,似乎心事重重,但左右他是来道歉的,没有其他意思,于是想了想开口道: “那个,我要说的说完了,再见。” 可就在他转身时,陆曜山叫住了他。 “等等。” 他上前拉住盛昔陶的胳膊:“等一下。” 他面色焦急:“三分钟还没到。” “可我说完了……” “还有30秒。” 面前的alpha突然目光紧紧地注视着他。 “你现在还是我男朋友,我有别的事。” “什……” 盛昔陶还没反应过来便睁大了眼睛。 只见陆曜山的脸迅速凑近,照着他的唇吻了下来。 alpha的信息素一下灌满了周遭的空气。 陆曜山温热的气息喷在他的面颊上,痒痒的,麻麻的。 盛昔陶没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下意识想要挣扎。 吻住他的人退开了些许,双手却依旧搂着他不让他跑。 陆曜山压着声音命令道。 “不准躲,男朋友。” 一阵闷雷在天边炸响,空气潮闷热到了极点,夜风静止,天色阴沉得令人透不过气。 盛昔陶不知所措地僵在原地,头顶的天空是铅灰色的,紧接着,有湿答答的东西落下来。 一滴两滴,是盛夏的台风。 “雨……” 盛昔陶张嘴却说不清话,因为陆曜山不管不顾地堵着他。 他的气息并不温柔,像是沉溺在这个吻里难以清醒。 天边落下一道明亮的闪电,将夜空照得刺眼,盛昔陶的心里乱成一片,他莫名有些发抖。 突然,他感觉身体一轻,陆曜山一下将他抱了起来。 “你做什么,放我下来!” “雨大了!” 陆曜山说道,像抱小孩一样揽着盛昔陶的腰和腿将他托起来往家的方向跑。 大雨来得迅速,等进了屋子,两人已经淋湿了。 夏天的雷雨就是这么不讲道理,雨水不一会儿就像小溪一样从玻璃上蜿蜒而下,外面的树在风中剧烈摇摆,像是随时会被刮倒。 屋里暖色的灯光将客厅照得很宁静,两人浑身狼藉地站在地毯上,雨水将他们的发丝浇得一丛一丛,看上去像一对强盗。 盛昔陶的思维还停留在刚刚被抱着跑过来的画面,此刻,他像只落水小狗一样任由陆曜山摆弄。 他的皮肤本来就白,受到惊吓之后脸色似乎更惨淡了,身体也不跟着由自主地发抖。 陆曜山这才发现了不对劲,他下意识抬手摸了摸盛昔陶的额头。 这一摸不要紧,好烫。 “你发烧了!” “……” 盛昔陶眼中闪过一丝茫然,也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确实有些温度。 “你发烧怎么不说啊?” 陆曜山紧张地要去找药,却听他哑着嗓子说:“可能是下午走过来的时候中暑了。” 盛昔陶想起来自己刚绕到小区门口时,便觉得有些不适,还以为是在外头闲逛太久累的。 陆曜山听了不由问:“你从哪儿走过来的?” “人民路那边。” “人民路?!” 陆少爷震惊了,人民路距离他家有五六站车程。 这么热的天气,在外面等个红绿灯都受不了,他居然在太阳底下暴走了一个多小时? 盛昔陶见他瞪大眼睛看着自己,讪讪地说:“我还以为挺近的……” 事实上,他是因为觉得从人民广场打车过来太费钱,才选择折磨肉体。 陆曜山这时拿起雨伞往外走,盛昔陶问:“你去哪儿?” 陆大少头也没回。 “家里没药了,夸父。” 盛昔陶本来没想留宿的,可半夜一睁眼,头顶精致的吊灯提醒他,又阴差阳错地失误了。 墙上的钟,刚好零点过一刻。 卧室里不是漆黑的,床头另一边的落地灯昏黄,陆曜山正靠在沙发上看平板。 见盛昔陶醒了他立刻上来摸他的额头。 “感觉怎么样,还冷吗?” “不冷,有点渴。” 嗓子里像灌满了沙粒,一张嘴苦涩的药味便泛了上来。 陆曜山拿来床头的杯子,扶着盛昔陶坐起来给他喂水喝。 窗外的风雨还在持续,屋内氛围宁静,陆曜山的床垫和夏被不知道是什么料子,柔软又舒服。 大概是药效发挥作用,盛昔陶睡得有些出汗,坐起来时下意识伸出半只脚和对方碰到了一起。 但他一心喝着水,没注意到某人像被针扎了似的一下僵直了背部。 陆曜山低下头,看见盛昔陶的睡裤卷上去了一半,在被角边缘,他轻而易举地蹭到了他柔软的小腿。 ---- 写这几章的时候应该是今年夏天最热的时候(书是夏天写的,更是冬天更的σ^_^;)
第42章 42 他刚刚明显很主动 “喝完了。” 后者依旧没有感觉,自然地将杯子还了回去,重新躺下。 陆曜山别开目光,将杯子放回床头,见盛昔陶已经闭了眼,他犹豫了几秒,关上落地灯跟着钻进了被窝。 房间里霎时陷入黑暗,盛昔陶似乎身体一僵:“你……” “侧卧的床没整理。” 陆曜山打了一个呵欠,意思是今晚得和他将就一下。 雨声淅淅沥沥地打在窗棂上,房间里一片寂静,陆曜山下意识屏住了呼吸,只见盛昔陶侧了一下身后,再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床上响起轻轻的酣眠声,某人才敢把悬着的心放下。 窗外透进来一丝城市霓虹,照得房间里有了朦朦胧胧的光。 陆曜山小心翼翼地侧过去对着盛昔陶的后脑勺。 盛昔陶的头发落在枕头上,发梢打着微微的卷,他伸出两根手指捻了捻他的碎发。 偏软偏细,带着股幽幽的香味,是独属于他的洗发水的味道。 不自觉间,陆曜山又凑近了些,除了洗发水的味道,还有一股淡淡的白木香勾得他心头发痒。 早就发烫的腺体致使他将脸往前挪了挪。 盛昔陶把头埋在被子里,一截光洁的后颈从衣领里露出来,此刻,刺在上面两抹暗红莲瓣正若隐若现地散发着诱惑。 指尖触及到那块皮肤时,盛昔陶似乎动了一下。 陆曜山猛地惊醒过来,立刻翻身望向天花板。 一颗心脏砰砰直跳。 好险,差一点他就想张嘴咬上去了。 脑子是侥幸地忍住了,后颈却越发刺痛。 被意外勾起的alpha信息素此时愈演愈烈,陆曜山看了眼沉睡的盛昔陶,踌躇了半天还是轻手轻脚下了床。 腺体的痛感如灼烧般加剧,可能是太久未闻见盛昔陶的信息素,于是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刚摸黑走到墙边,陆曜山便感觉眼前犯晕,他扶着柜子蹲了下来,伸手去摸抽屉里的药箱。 黑暗中传出些许细微的响动,找到抑制剂后陆曜山一针扎在了胳膊上,等把里面的药水全部推完,他背后已经汗湿了一片。 药效需要几分钟后才会发挥作用,他靠在墙边坐下来,低头数着数。 雨还在下,夜深得浓稠,就在困意层层袭来之时,房间里突然响起“啪”得一声。 背后的落地灯亮了。 墙上出现一道影子,那影子迅速笼罩下来。 陆曜山下意识回头,立刻愣在了原地。 就在他一脸惊讶时,盛昔陶突然蹲下来搂住了他。 “……” 不知过了多久,陆曜山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盛昔陶正蹲在他面前,侧着头虚靠在他肩上,两人之间隔着一段空隙,他并没有搂着陆曜山,只是将敞开的后颈贴了过去。 一瞬间,白木香的味道立刻充斥在了陆曜山的鼻尖,浓郁的,直接的,像是在暗示着什么。 陆曜山脑子里轰得一声,意识到自己不是在做梦时,他试探地将鼻尖贴近了盛昔陶的后颈,顺带着伸手搂了他的腰。 盛昔陶果然没有推开他,继续一动不动地释放着omega信息素。 受到安抚的alpha的腺体终于平静下来,虽然还有点刺痒,但显然好多了。 两人维持着这个姿势过了片刻,墙上的钟滴答作响,陆曜山的心跳也加快了节奏。 近在咫尺的人真实而温暖,他突然感觉口干舌燥,某种情愫攀上了心尖。 然而就在他忍不住想朝着那根后颈落下吻去,怀里的人动了。 盛昔陶几乎是立刻推开他站了起来,一脸紧张地后退到了门边。 “……” 陆曜山愣住了,他坐在地上眼中闪过茫然。 盛昔陶这是拒绝了? 为什么? 他刚刚明显很主动! 摸不着头脑的陆曜山情急之下起身向盛昔陶走去,谁知后者见状,突然一脸慌张地抬手握住了门把。 意识到盛昔陶是想逃跑时,陆曜山彻底懵了。 他顿时站在原地不敢上前,只能错愕地问:“……你怎么了?” 盛昔陶也知道自己现下的“欲拒还迎”叫人迷惑,但他心中显然有明确的理由。 于是他一字一句地开口道: “陆曜山,我可以帮你,但只有信息素,其他的不行。” 这话一落,屋内安静了半分多钟,半分钟后,陆曜山的表情由茫然变得难堪了起来。 他想如果自己的理解能力没有问题的话,盛昔陶的意思是说,他可以提供给自己信息素,但是进一步的关系他不愿意。 这是什么操作? 陆曜山傻了,到手的鸭子飞了? 盛昔陶见他不说话,解释道:“我之前答应过你,你给我的佛祖镀金身,我就给你我的信息素。但我只能让你临时标记,而且我也帮不了你很久,以后的事你得自己打算。” 昏黄的灯光将他的脸照的一半亮一半暗,陆曜山看着盛昔陶,听见他语气清醒地说:“至于你什么时候回英国,我也不会干涉。” 说完这话,盛昔陶收了握住门把的手,紧接着扭开了睡衣最上头的两颗扣子。 他背过身站在陆曜山面前,敞开自己的衣领。 他觉得这已经是最两全其美的办法,既满足自己的恻隐之心,又不会使自己陷入不必要的麻烦之中。 然而不知过了多久,背后只有一片寂静。 陆曜山站在原地迟迟未动,他注视着盛昔陶一览无余的脖颈,此刻,那朵火莲整株露了出来,沿着他后颈一块块凸起的骨骼,蔓延到脊柱,栩栩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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