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回来?” 大儿子偷跑回国还断了一切联系,当晚就在家里掀起了轩然大波,谁知这小子居然毫无悔意,此刻竟信誓旦旦地告诉他“我还有事”。 “什么事能比你的腺体还重要?!” 陆骢态度强硬地命令道:“立刻回来,我下午就派人去接你!” 父亲以前当过兵,还是前线部队高级将领,故而说话总是一板一眼,带着命令。 可陆曜山却再次拒绝:“不,我现在还不能回去!” 听到这里,陆骢气急:“你什么意思?你知不知道你的治疗不能中断?!” 这话已经是警告性质了,通常儿子这时就会服软,哪知电话那头沉默数秒后,陆曜山依旧坚持。 他说:“爸,我不想再接受那样的治疗了。” 陆骢听了错愕:“你说什么?” 陆曜山认真重复道:“我不想再接受你们的安排了。” “我不会回去,我会找到办法治好自己。” 这话简直令人难以置信,陆骢几乎要发笑:“办法?什么办法?现在的治疗手段就是最好的办法!你还想折腾什么?” 陆曜山却说:“这我还不能告诉您,您给我一点时间。” 显然他故意要隐瞒盛昔陶的事,可是话音刚落,父亲似乎猜中他的心思,脱口而出道:“你别告诉我是找盛昔陶!”
第23章 你才是那个第三者 陆曜山心里咯噔一下,他几乎是下意识看向了陆晖雨。 哪知后者竟然一脸“没错,就是我告的密”的无赖模样。 陆曜山悄悄回国就是不希望任何人发现他找到了盛昔陶,尤其是不想让陆家人知道,现在可好,还没隐瞒多久就败露了。 与此同时,电话那头陆骢严厉的声音继续传来。 “那小子的腺体都毁了,他能帮你什么!??” 这样的质问无疑是在火上浇油,陆曜山一瞬间心乱如麻,更可怕的是,他似乎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因为即便找到了盛昔陶,他发现对方的心也依旧没有接纳他,当下,他根本无法给出这个问题的答案。 陆骢见他沉默,突然软硬兼施起来。 他循循善诱道:“曜山,你听话,赶紧回来吧,治疗方案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再议,你别让家里担心。” 这话要是放在从前,陆曜山就差不多会乖乖服软了,可是这么多年下来,他觉得自己已经听够了。 当下,逆反的心理到达了顶峰。 他对陆骢说:“爸,没用的,十年了,什么方法都没用的。” 他深吸一口:“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我真的受不了了!” 话音一落,电话那头安静了半分,紧接着传来陆骢终于失去耐心的训斥。 “陆曜山!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他拔高声音吼道:“你能不能清醒一点!你姓陆!你是陆家的未来!连这点苦都吃不了,你还有什么用!?” 父亲一如既往的指责,像是又在陆曜山的心中打了一个死结,一股沉重压抑的情绪再次往上翻涌。 实际上,站在陆曜山的角度看,他似乎从始至终都不觉得这仅仅是吃苦的问题,关键在于其他什么隐秘的症结,可眼下他也不能确定那个死结到底是什么。 他只觉得这十年来自己的生活充满了窒息和无力,就像一张大网缚将他紧紧地裹住,叫人难以动弹。 沉默的气氛在电话两头弥漫开来,父子之间像是升起了一堵密不透风的高墙。 陆骢见电话那头安静下来,心想也该差不多了,他了解自己的儿子,他会像从前那样习惯性投降。 谁知正当他要再次开口时,听见陆曜山决绝的声音传来。 “我知道,但我拜托你不要再管我了!” 陆曜山突然大喊道:“我的事情我自己会做主!” 仿佛憋了十多年,终于在此刻一泻而出,因为某个人的脸此刻在他脑中浮现了出来。 不知为何,竟让他焦灼的心情莫名有了变化。 如同一只手温和地抚顺了炸开的皮毛,让人拥有了可以喘息的机会。 陆骢没料到儿子的态度居然急转直下,顿时愣了片刻。 回过神来后,他显然也变得粗暴起来,厉声说:“你能做什么主!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幼稚!我命令你,立刻给我回英国!” 陆曜山已经下定了决心,他说:“我不会回去的,你别再命令我了!” 陆骢登时气急败坏:“陆曜山,你居然敢这样跟我说话!你没救了!” 话语一落,只听“噔——”得一声,父亲撂了电话。 父子的对峙戛然而止,世界也终于安静了下来。 陆曜山看着漆黑的屏幕,他的表情像头狂躁的狮子,与此同时,他也莫名感觉心里松了一口气。 站在一旁的姜河目睹了一切已然不敢吱声,从前以为陆曜山脾气十分温和,没想到他与人争执时说的话倒是字字诛心。 作为新秘书的他并不知道陆家以前到底发生过什么事,只是从两兄弟争锋相对,和陆曜山对父亲的态度看来,似乎很不寻常。 陆曜山把手机丢在桌上,冷着脸说:“出去。” 姜河一听就要转身,岂料老板的视线并不在他身上,而是对着另一个男人加重了语气。 “我说你!” 陆晖雨早有预料,他极其淡定地望着大哥,不仅没有听从,反倒悠闲地说:“哥,说实在的,你不想回家我可以帮你。” 他这话不蹊跷才怪,陆曜山沉默地看了他两秒,说:“陆晖雨,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陆晖雨满不在乎,知道了又怎么样呢,他敛起神色说:“哥,我劝你就别逞强了,陆家交给我一样会好好的,何必要把这么大的负担压到你自己身上呢?” 这话说得十分直接,姜河心中一紧,目光不由在两人身上来回,似乎兄弟间的矛盾在于争夺家产。 陆曜山听了不动声色,只是冷漠道:“十年前你这么说我还能信,但是现在,你做梦吧。” 他居高临下地注视着这个所谓的弟弟,嘲讽起来不留情面。 “比起在这儿威胁我,你倒不如去说服爸妈,对了,你猜我离开家的这几个月,爸为什么宁愿睁一只闭一只眼让你满世界玩,也不让你进公司?” 亲人间的狠话总是能一针见血,被点到了痛处的陆晖雨,表情顿时难看起来。 陆曜山却继续道:“我看你最近闲得很,那些小打小闹结束了吗?” 他上前盯着这张与自己相似的脸,嘲笑道:“还是说像之前一样烂尾了?也是,残次品就是残次品,没人会在意。” 他将“残次品”三个字咬得很重,旁人听来不解其意,姜河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却见陆晖雨的表情顷刻难看到了极点,如同阴云密布的天空,像要崩塌。 办公室里的气氛冻结成了冰,令人无法呼吸。 陆晖雨放在膝盖上的手捏成拳头,他心中掀起一阵风暴,撕扯着某处血淋淋的事实。 那就是无论陆曜山病得多么严重,陆骢和陆家都不会抛弃他,因为他是至高无上sa,而他只是个未达标的sa。 未达标的就等于是普通。 无论他后天多么努力和优越,陆家都不会扶正他的位置,只会拿他给陆曜山当垫脚石。 作为哥哥的陆曜山也深知这一点,他气势凌人地拿捏住陆晖雨后,转身从抽屉里掏出一个信封袋摔在桌上,像是要算旧账。 “哗啦”一声,一叠监控照片从信封里洒出来。 照片上的两个男人甚是眼熟,前几张的背景是在万际酒店地下停车场,一个似曾相识的男人正站在一辆劳斯莱斯的门前,他正低头和后排的人说话。 那男人便是何逸,而车里的人则是陆晖雨。 而剩余几张是晚宴时,何逸与盛昔陶坐在一起的照片。 也就是说,何逸那天“瞒着”盛昔陶,私下见了陆晖雨。 虽然就表面看来,无法确认何逸与陆晖雨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但涉及到盛昔陶,陆曜山不得不警惕。 眼下,他对陆晖雨质问道:“上周你专门找人带盛昔陶去拍卖会干什么?” 陆晖雨看着他,表情果然异样,他紧张起来,大概是不曾想陆曜山居然会查他查得这么紧,当下不得不捏了一把汗。 不过陆晖雨慌乱过后迅速恢复了平静,他说:“我只不过是想让我们十年后的重逢更加令人印象深刻罢了。” 陆曜山见他站了起来,像是故意挑衅地看着自己。 “你知道的,不止你,这十年我也很想他。” 他边说边笑:“我喜欢盛昔陶嘛。” 这话简直在雷区上蹦迪,办公室里骤然一片死寂。 姜河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后颈产生了麻痹,他下意识靠在墙边。 与此同时,释放着压迫性信息素的陆曜山满脸阴沉,他注视着陆晖雨警告道:“你最好收回你的话。” sa的信息素一张开,就像一扇巨大的牢笼笼罩了整间屋子,叫人喘不过气来。 陆晖雨感觉到了威胁,但他依旧面不改色地说:“有什么不对吗,当年要不是你,盛昔陶就是我的了。” 陆家人哪会轻易妥协,每一个人的伪装被剥开后,都是青面獠牙。 而且此刻不在英国,陆晖雨的挑衅更是无所顾忌。 他说:“哥,你清楚的,要不是因为你俩的信息素匹配度更高,爸妈本来是要把他给我的。” 他直视着永远压他一头的兄长,一字一句道:“陆曜山,你才是那个第三者。” 这话就像一颗重磅炸弹在办公室里炸开,姜河顿时傻眼了,这家人的事情似乎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 陆曜山听了这话,脸色发青,他嗤之以鼻道:“你不过是想要他的信息素罢了,少在这儿装受害者强词夺理。” 陆晖雨便反问:“难道你不是吗?” “你这十年你一直找他,不就是抱着治病的想法吗?” 他当下像是看穿了什么,用力地质问陆曜山:“如果盛昔陶现在是个beta,你还会死乞白赖地待在这儿吗?!” 话音刚落,狂风骤雨恍然熄灭了,陆曜山像是被猛地掐住了喉咙,顿在原地。 他好像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不得不说,兄弟俩再怎么斗争,也不能否认最熟悉的人最能拿捏你的定律。 见陆曜山这般模样,陆晖雨露出胜利的笑容。 他道:“看,我说对了吧?哥你有什么立场嘲笑我,你和我不是没有区别吗?” 他眼底透着狡黠:“不过比起我,哥你似乎更劣势一些吧,盛昔陶他明显不想帮你啊……” 陆晖雨一副似笑非笑:“但你的腺体还能坚持多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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