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曜山擦到一半突然抬起头,他似乎听到盛昔陶说了一句话。 “……你说什么?” 只见盛昔陶醉得脖子都烧红了,“我说——”他舌头不听使唤,有些大声,“我不恨你!” “我不恨你了。” “很早就不恨了……” 听到这话,陆曜山错愕地站着原地,他注视着盛昔陶,手却还放在裤裆上。 有一种不可名状的感觉从心底升起来,像打满了气的气球,涨涨地升向天空。 然而不等那气球飞高,一枚从天而降的银针猛地扎破了它。 陆曜山刚要开口,便见盛昔陶的视线低了一下,落在他的裤裆上,满眼同情地说: “毕竟……你也挺难的……” “啪——” 气球炸了。 后来又发生了什么,盛昔陶自己都记不清了,等醒来的时候,发现头顶是一片细碎的光。 外面的天已经亮了,阳光正从浅色的纱帘外照射进来,透过精致的花纹,在墙壁和角落那棵绿植上落下星星点点。 盛昔陶边揉着眼睛,边侧了个身,谁知这一下不要紧,竟然看见了一张无比熟悉的脸靠在他的背后。 “我去!” 一下坐起来,床都摇晃了两下。 陆曜山被这动静吵醒,迷迷瞪瞪地睁开眼,下意识伸手按在眼前这颗粉色的毛球上。 “早上好……” “……” 两秒后,他迅速撤回了手。 盛昔陶表情都扭曲了,他“咚”地跳下床贴在墙角:“我怎么在你家?!” 陆曜山也坐起来,露出光着的上半身,一脸淡定:“那你想去谁家?” 瞧着他那健硕的肌肉,盛昔陶站在墙边,大脑在这一刻停滞了。 直到三分钟后,他终于想起什么,错愕地看着陆曜山:“我喝醉了?” “嗯。”陆曜山点了下头,又指指地上的衣服,“还吐了我一身。” “……” ---- 从今天开始,还是日更啦~
第22章 你又没有作案工具 “啊?” 盛昔陶嗓音都劈了叉,一边惊讶一边又顺带往他几万块钱的衬衫上踩了两脚。 陆曜山见状伸了个懒腰,拿起床头的水壶边倒边说:“上次我喝醉你送我回来,这次算我还你的。” 语毕,他把水递给盛昔陶,贴在墙边的人犹豫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接过。 水是温热的,有点甜,好像加了蜂蜜。 宿醉的人会口渴,盛昔陶喝了一口之后,咕嘟咕嘟喝了大半杯,郁闷的心情刚要好些时,在发现自己身上穿着宽大的睡衣,表情又垮了下来。 陆曜山注视着眼前的男人,只见他脸色纠结地站在墙边扯了半天衣服,却始终支支吾吾不发一言,忍不住开口道。 “你到底问不问?” 关于睡衣的事。 我都准备好回答了。 谁知盛昔陶听了这话,突然心下一横,摆了摆手往外走。 陆曜山见他这不在意的模样,顿时急了。 “是我替你换的。” “……哦。” “不是,你什么意思啊?” 陆大少爷急得下床拉人,这是打算当作无事发生? 不行,这可不行! 谁知盛昔陶回过头来,视线向下,自然地瞄了一眼他身上某处后,意味深长地说: “因为……你又没有作案工具。” 除了宿醉带来的头晕,盛昔陶感觉身上没有哪里不适,他乐呵呵地甩了一把头发往外走,只留站在原地的陆曜山化在了石头…… 也不知道上辈子做了什么孽,这辈子才纠缠不清。 下楼吃早饭的功夫,两人心猿意马的。 这会儿正巧赶上早高峰,小小的店里人满为患,盛昔陶坐在椅子上,不时给来去的其他客人挪位置。 陆曜山还憋着刚才的气,低头看了一眼。 “你踢到我了!” “哪儿?” “这儿,这儿,还有这儿!” 几乎要把手指出花儿来,像是要报“一箭之仇”。 盛昔陶见状下意识道了声歉,搬起凳子和他坐了远些。 这下陆曜山脸更黑了,虽然这话是故意的,但他说的也是事实。 昨晚回到家,某人吵吵闹闹非要睡在沙发上,结果半夜两三点滚下来把自己摔了个哭哭啼啼。 无奈陆曜山只能哄人上了床,谁知上了床也不老实,一整晚拳打脚踢,梦里西天取经降妖伏魔,整得孙悟空三打白骨精活生生变成了“三打陆耀山”。 如果说这样也就忍了,那盛昔陶现在梦醒了全忘了,不仅毫无歉意,还反过来嫌弃他,这算什么? 可恶,简直是可恶! 看着当事人一脸悠闲地吃着包子,陆曜山起身坐到他旁边。 盛昔陶被他挤了一下,正要皱眉,只听陆大少爷发号施令道。 “快吃,吃完送你上班!” 盛昔陶:“……?” 生着闷气吃完饭,陆曜山又生着闷气去开车,早高峰有些堵,到搬家公司楼下的时候,日头有些高。 盛昔陶戴上棒球帽,瞧了眼窗外被太阳烤得扭曲的地面,想着今天干活得出好几身汗了。 他刚要伸手开门,陆曜山拉住了他的袖子,不知从哪儿掏出一个保温杯揣到他怀里。 盛昔陶见那杯子的牌子有些眼熟,他记得陆曜山以前就习惯随身携带保温杯,冬天喝热水,夏天放冰茶。 此刻,盛昔陶见他一言不发地丢给自己,然后将他扔出了车厢,一脚油门离去,冷酷得像拍007电影似的。 不过007的保温杯里不会是微热的蜂蜜水,味道泡得刚刚好,清甜微酸。 盛昔陶站在电梯前喝了两口,手机突然振动起来。 看了眼来电显示,他问:“又干嘛?” “好喝吗?” 一听这话,他顿时向四周看,果然在玻璃墙外看见一辆保时捷停在不远处。 “你不是走了吗?” 陆曜山不置可否,从半降的车窗里朝他眯了眯眼:“你刚吃什么呢?” 盛昔陶微怔了一下,忙背过身去对着电话里说:“嗓子疼,随便吃个药。” “要不要看医生?” “不用,大概是昨天的烤鱼太上火了。” 盛昔陶的声音有些飘忽,他似乎急着挂:“电梯来了,先不说了。” 下一秒,陆曜山便听见那头断了。 快步走进电梯,盛昔陶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去看外面,见到停在下面的保时捷已经掉头离开,他才松了口气。 手心里还有一颗未吞下的药片,盛昔陶也意识到自己信息素比之前浓郁了很多,今天早上尤其剧烈,好在他昨晚服了抑制药物,没有被陆曜山发现。 不过经过了一天一夜,估计药效也差不多了,此刻,他又迅速从包里掏出片抑制贴贴上。 后边的司机摁起喇叭来,回过神,陆曜山发现掉头的红灯已经绿了,他松了刹车,车子打了个转,往反方向去。 车载空气净化器已经开到了最大,陆曜山深吸一口,降下了车窗,燥热的风一下倒灌进来,将冷气迅速驱散,一同消失的还有那股白木香的味道。 盛昔陶的信息素,从昨晚开始就时强时弱地散发出来,如同一截弯钩,不停地勾着他的心神。 终于受不了后颈刺痛的腺体,陆曜山把车停在了路边。 他从置物箱里掏出一盒药片飞快吞了下去,眼前甚至有些犯晕,昨晚的画面不停地从脑海中闪过。 盛昔陶紧闭的双眼,柔软的四肢,还有露出的后颈,那朵血红的火莲,又深又甜的信息素灌满了胸腔,陆曜山听见那里发出隆隆的心跳声。 也不知道是不是两人待在一起的时间长了,信息素的流动明显频繁了许多,要不是盛昔陶昨晚大闹天宫,陆曜山差点忍不住了。 就在他沉浸在回忆中时,车内的蓝牙突然响了起来。 是从办公室打来的电话,姜河的声音从那头传来:“老板,你快到公司了吗?” 他的语气有些局促,陆曜山问:“怎么了?” 谁知话音刚落,对面突然传来一阵高调的嗓音。 “哥,早上好啊?” 陆晖雨一大早闯进了公司,不仅大摇大摆地参观了一圈,还熟门熟路地坐在总裁办公室喝咖啡。 姜河起初都有些懵,甚至以为自己在做梦,这张脸这身板属实和自家老板太像了,要不是对方笑盈盈且高八度地向他“say hi”,他差点都醒不过来。 上次的慈善拍卖会他没有在场,后来奉命去调查陆晖雨的时候,陆曜山也只是口述了情况且只给了他照片,虽然晓得二人长得像,但猝不及防见到真人,饶是叫他惊讶。 而且当得知陆晖雨的信息素也接近sa的时候,震惊度更是翻倍。 “怎么了?” 见这位年轻的打工人盯勾勾着自己,陆晖雨放下手中的咖啡,好奇问道:“我脸上有东西吗?” 姜河一听收起目光:“不是,那个……”他有些局促,“其实除了我们老板,我几乎没有遇见过拥有高阶信息素的人。” 他这口气不像假的,陆晖雨倒是有些意外:“是吗?” “是啊,而且你们俩兄弟都是,真的很少见。” 普通人家出一个高阶ao就很稀奇了。 陆晖雨听了这话,露出稀松平常的表情,他喝了口咖啡:“我哥没告诉你,陆家几乎都是高阶ao吗?” “什……?” 姜河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大脑空白了一下,陆曜山确实没和他说过这事,也不知道是过于低调还是怕吓着他。 想到这儿他不由结巴起来。 “真,真的吗?” “真的。”陆晖雨朝他微笑,“我们家从我爷爷到我爸妈都是这样。” 姜河忍不住张大嘴吧,一家子高阶信息素,这基因得多强大? 他心下不由感叹,强者的世界果然是普通人想象不到的!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突然推开。 伴随着重重的关门,一阵冰冷的声音从屋里响起。 “你来做什么?” 不用猜也知道是陆曜山。 姜河回头看着老板,不知为何,觉得他的形象又高大伟岸了十分。 然而另一位高阶a也毫不示弱。 陆晖雨放下咖啡,把手机丢在桌上,说:“我也不想来,但是电话打到我这儿了。” 姜河这才发现这部手机正在通话中。 陆曜山见状顿了一下,他看着上面的来电显示沉默不语,气氛在不知不觉中凝固住了。 半晌过后,像是达成了某种共识,姜河见陆曜山伸手接过了电话。 “爸。” 来电显示上的名字正是陆骢,陆曜山的父亲。 那个男人的声音依旧带着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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