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懿的出现令所有人意外。 包括贺亭这个所谓的“朋友”。 晴朗天色下,江懿站在船栏旁,海风吹拂他的头发,薄薄的衣衫被风吹得紧贴身躯,勾勒出极具吸引力的身材。 他和贺亭短暂对视,隔着墨镜,两人的神情都难分辨。 过了会儿,江懿先摘下墨镜,脸上挂着随性的笑:“好巧。” 他说完这三个字,毫不避讳的将视线投向奚竺,伸手道:“很高兴又见到你,奚总。” 奚竺没太想和他握手。 江懿表现得应该说是坦荡,但这份坦荡背后的暧昧并未缺少分毫。他让贺亭感觉到危险。 贺亭很快伸手和他相握,将奚竺挡在身后:“好久不见,江少。” 江懿神情依然,笑着松开手:“也不算很久。贺总怎么有空来参加这种聚会?” 听起来这场海岸庆典不太正经。 贺亭道:“这个问题我更好奇江少怎么作答。” “因为我很闲啊。”江懿往旁边走了几步,靠着栏杆,笑得有些轻佻,“无聊的人,很容易做出令人意想不到的事。” 他又看了眼奚竺,“你说是吗,奚总?” 奚竺答得很简单:“洪氏企业向我们递了请柬,商场上的朋友,应该有这个面子。” 江懿耸肩,目光落到贺亭的脸上:“贺总,你怎么答不上来?” 他像在进行隐晦的挑衅。 海风吹得太过,贺亭的西装上都好像染上了属于江懿的味道。 陌生又熟悉的香味,和身边的奚竺传来的味道几分相似。 贺亭僵硬着表情,忽然拽住奚竺的手,拖着人离开了船板。 …… “我认为你需要给我一个解释。” 回到船舱卧室中,贺亭松开手,深深看进奚竺的眼睛:“你和江懿是怎么回事?” 奚竺淡淡道:“你以为会是怎么回事?我有什么必要向你解释什么?” 贺亭道:“你换了香水,和江懿是同款。” “这证明什么?” “你不会轻易换掉习惯早就习惯的东西,”贺亭说,“比如车上的靠枕,床头的台灯……在不必取代的范围里,你不会选择更换它们。” “所以我不能有所改变吗?”奚竺语调平静地反问。 贺亭:“你可以有所改变,但不是变得和江懿相似。” “他对你的态度很奇怪,你最好告诉我是因为什么。” 奚竺静静看了他片刻,忽然笑了笑:“我没有什么好告诉你的。贺亭,你和我之间都对彼此有所保留,有所隐瞒。我不拆穿你,你也不必来过问我。” 贺亭往前走了一步,低着头:“……你不拆穿我?阿竺,我们四年的感情,有必要说这种话吗?” 房间里静默着。 在奚竺开口说话前,房门被人敲响。 贺亭眼神沉下,绕过他,直接拉开了房门。 晴亮的光从外直射而来,洒在墙面上,也照映着江懿颈间的那条项链。 江懿靠着墙,单手把玩着项链上的坠子,偏头看了过来:“洪总请大家去船板上,说有个惊喜。我见你们没来,特意通知你们一下。” 贺亭没有立刻说话。 他脸色阴沉,抬手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冷声道:“才过五分钟而已,江少这么迫不及待?” 江懿有些惊讶:“怎么这么说?贺亭,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误会?”贺亭扯开嘴角,“香水都是同款类型,很难不误会吧?” “原来是因为这件事。” 江懿站直身体,垂着眼帘和贺亭对视了几秒,忽然道:“就算是同款类型的香水又怎么样?贺亭,想要做成生意,付出利益交换是很正常的事。” 贺亭绷紧了脸。 “你的意思是?” “在江家和奚竺之间,你只能选择一个。”江懿语调慵懒地阐述某种威胁,“如果你选择前者,那这款香水只是我和奚总友谊的见证,如果你选择后者——” “什么样的下场,能匹配贺总的选择?” 贺亭狠狠闭了下眼,他看着江懿,心中却没有觉得多么意外。 他早就知道江懿的风流肆意,随心所欲。 只是要他即刻点头,显得他薄情寡义。于是贺亭沉默了一会儿,问江懿:“江家会同意江少为了一个男人做出这种事?” 江懿微微眯起眼睛,微笑道:“商场就是战场,如果奚总能给我更多的利益,那他就不止是一个男人。贺总,你以为呢?” 几分钟后,贺亭让开了身体。 奚竺的目光越过他,看见江懿多情又漂亮的眼睛。 ---- 正常的手段:暗度陈仓、偷梁换柱、瞒天过海…… 江少的手段:明牌!飞机!王炸!王炸!王炸! 贺亭:你出老千!(指责) 江少:(耸肩摊手)sorry,有钱就是能为所欲为。
第12章 江懿在笑。 得胜般,如最佳赢家。 奚竺却觉得如此荒谬。 他和贺亭擦肩而过,临行前,又偏头留意过贺亭的神情。 妥协之后,那张脸反而带着惊怒的,像是被背叛的神情。 ……这算什么?奚竺想。他可以维持表面的良好关系,照旧与贺亭出席各种会议,赴约不同的邀请。 谁比谁更该惊怒于被背叛? 总不该是贺亭。 难道先背叛的人更有苦衷,他堕落放纵反而是罪孽深重。 奚竺不能理解贺亭的表情。 他更不理解江懿。 船上的海风吹得江懿发丝凌乱,看来的眼睛风流又多情。 “怎么这样看着我?”江懿笑问,“我可是帮你躲开了贺亭。” 这叫什么躲开。 奚竺语调里有些无奈:“你有帮我躲开贺亭?你分明是在挑拨我和他的关系。” 江懿挑眉,偏着头看向热闹的人群,轻笑道:“我挑拨你们的关系?奚总,你们之间还需要我来挑拨吗?” 奚竺不语。 江懿慢慢继续:“一个背叛婚姻,一个出卖伴侣。这还用我挑拨吗?” “背叛婚姻?”奚竺轻轻重复这四个字。顿了顿,他很浅地笑了下,“你一开始不就是这个目的?” 江懿耸了耸肩。 “那你还想要什么?”奚竺又问,“你已经达成目的,得到你想要的,我还有什么价值?” 江懿凝视他的眉眼,状似思考:“这的确是个问题。” 奚竺静静回视。 沉默中,海风吹来一侧的欢声笑语,江懿跟着笑起来:“可是你心里的人还不是我。” 奚竺道:“江少这是什么意思?玩一夜情还不够,还想玩点儿新鲜的?” 江懿笑而不答。 他们在这里又站了会儿,洪氏企业的负责人举着酒杯走了过来,谄媚笑着与江懿说话。 奚竺没再停留,他转身离开,投入属于他的名利场。 …… 夜十点,这场由洪氏企业牵头的海岸庆典宣布结束。 贺亭和奚竺并肩走下船,在即将登车的时候,各自分开。 江懿的车停在最中心的位置,深红色的轿车车型流畅漂亮,张扬得能聚焦所有目光,他倚着车,就轻轻松松获得了所有人的瞩目。 没人不会去看他。 无论是因为他的长相,因为他的车,还是因为他背后的江家。 其实奚竺没有如何认为江懿的身份非同凡响。 江懿从来不在他列好的名单之内。 他没有贺亭那么追求高风险高回报,他稍微有些谨慎。 但谨慎自有好处。 奚竺走到江懿面前,等着江懿拉开车门,诚意十足地表演了江氏的待客之道后,低头坐进了车。 众人神情微妙。 江少的风流名声人人皆知,可坐进车里的不是任何一个可以被称为“金丝雀”的人,而是奚竺。这个名声反而不怎么明显。 几乎所有人都以为这是江氏会与和熙科技合作的某种信号。 于是他们同情的、看好戏的目光落到了洪氏企业的负责人身上。 看吧。 场上这般努力谄媚恭维,还是为他人做嫁裳。 有人笑得隐晦。 贺亭站在自己的车前,应付了几个前来委婉道贺的生意伙伴。他不太有笑脸,望着绝尘而去的那辆车,很勉强的,露出一个虚伪的笑来。 江懿将奚竺带回了自己新买的别墅。 进屋后,他没急着做什么,反而相当绅士地请奚竺坐在客厅里,伸手递去一串钥匙。 奚竺没有立刻接过。 “江少想把这个别墅送给我?”他似乎不需要过多询问。 江懿微笑:“奚总真聪明。这个地方和奚总很相衬,清幽、雅致,是个高雅出尘的地方。” 奚竺道:“江少言重了,我何时高雅出尘。” “我说你是,你就是了。”江懿牵过他的手,将钥匙放进他的掌心。 “那这算是我陪江少睡过一夜的奖赏吗?”他问。 绵里带针。 江懿松开手,顺势倒在沙发里,坐得慵懒惬意:“唔,睡一夜就可以得到一幢别墅,这么看来,奚总要是想得到更多的东西,就该和我多睡几次。” 奚竺道:“可惜我没有什么想要的。” 江懿道:“至少奚总想要和熙科技得到更多的机会去发展。这可是奚总的心血……虽然,这份心血混进了另一个人。” “我不太明白江少的意思,”奚竺装作听不懂的模样,淡淡道,“为了这种低级的寻乐,江少竟有这么强悍的魄力要和我合作吗?” “为什么不。”江懿犹如陈述。 奚竺道:“我可是背叛婚姻的那种人。江少,我连婚姻都可以背叛,还有什么不能背叛呢?” 江懿静默看他,许久,微笑道:“原来是想问这个。奚竺,你的问题其实并不是问题。” “因为面对我,想要固守本心,真的是困难的事。”江懿如此作答,泰然坦荡,如同宣告常识,“所以你因为我而背叛婚姻,反而是非常正常的事。” ---- 又要开车了(搓手手) 江少现在还不知道贺亭那边先出轨的,他真以为是奚总先背叛了贺亭。 等以后知道……江少会破防的(坏笑)
第13章 应发生的事未能发生。 降下电梯,江懿走在奚竺身后出了别墅区,停在车旁,神情不愉。 “江少这次失算了,”奚竺拉开车门,清冷的声音在夜风里带着笑,“希望江少不会太过生气。” 江懿道:“我可以不生气,但这需要奚总提供足够的诚意。” 奚竺一顿,他微笑道:“我提供不了多少诚意。江少的要求总是很高深困难,我未必能次次完成,事事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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