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说过,”江懿微笑,“但我与贺亭合作,是整个企业与我江家谈,与你合作,你来谈就好。” 奚竺纤长的睫毛有些上翘,闻言,他定定看了江懿一会儿,轻声道:“江少在鼓励我离开贺亭和我的公司?” 江懿笑而不答,只用眼神示意他。 几秒后,奚竺接过了面前的礼物盒。 ---- 江少很享受这种挑拨离间的感觉(坏笑) 感谢大家的点赞打赏推荐!!(●´З`●)
第07章 和贺亭的一切都像是某种不太和美的梦。 奚竺希望自己的人生能少点变数、失望、无可奈何,不太寄望于要得到多少东西,但他绝不盼望失去。 这段时日里他回想和贺亭的每件事,从年少到如今,从树荫下分享梦想的少年,变成如今纸醉金迷着面目全非的恋人。 旧爱不够新鲜所以才会受到背叛么? 奚竺不明白。他亦有些拒绝去想这个话题,好似否定贺亭就也否定自己,而他更无认可的道理,没有立场。 他只能全副身心投入工作,继续寻找合作伙伴,谈成几个令人快乐的利益交换。 至于贺亭究竟睡在哪个地方,因为什么夜不归宿,他都不想去在乎。 而贺亭亦不追究他为何不再追究。 讲说是对彼此的关系心照不宣了?奚竺盼望是这样。 他不想有朝一日要和贺亭静坐下来,在沉默中彼此对抗,亦或谈出什么谁是谁非。 那没必要,没好处。 奚竺加班到夜里十二点。公司里熄了灯,只有他的办公室有光亮。 他捧着客户发来的资料逐字逐句地看。 手机亮了瞬间,奚竺仅看一眼就挪开视线。 未过多久,他办公室的房门意外被人推开。江懿落在黑暗里,靠着门框,带着几分笑意看他:“这么晚不回家,也不找我玩?” 奚竺扬了扬手中的资料:“事情繁忙,工作都做不完,哪里有时间玩。” 江懿走进来,姿态十分放松地靠到他桌前,眼帘放低,目光在眉心、鼻梁、唇瓣上一一滑过,而后江懿开口:“工作什么时候忙得完呢?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事情要做到什么时候才算尽善尽美?奚总,别让自己太累。” “我不觉得累。”奚竺低着头翻看资料。 江懿道:“沉浸在工作里难道世界会更美妙一些?” 奚竺答:“总比沉浸在莫名其妙的爱情里好。” “谁沉浸在莫名其妙的爱情里?”江懿勾着椅子坐下来,微笑道,“反正这个人不是我。” “……你无事可做吗,江少?”奚竺捻着资料的页角,有些无奈,“我和你不是一路人,不适合一起玩。” 江懿凝视他:“用着我送你的香水和我说不适合一起玩,奚总,你这算是欲擒故纵吗?” 奚竺抬起眼帘:“我没有这么高明,也没有做这种事的兴趣。江少,我认真同你讲,我和你不适合。无论你织的蛛网有多大,我都不会是那只落网的蝴蝶。” “唔,”江懿从他手里抢过资料盒,靠着椅背笑道,“蝴蝶落网之前都以为自己不是。” “你打算同这个公司合作?”奚竺没阻止江懿看完盒子里的资料,“我认为他们和你更不适合。” 奚竺问:“不适合在哪里?” 江懿道:“他们的心很黑啊,如果有更佳选择未必要选这种人。” 他和江懿对视几秒,“江少的心好像也没有特别好,”奚竺说,“这番话听起来很像是暗示。” “你都听出来是暗示,这怎能叫暗示?” 江懿将资料盒推回去,顺势站起身,绕过办公桌走到他身后,伸手拉住他的领带,低头道:“所以我是明示。” 奚竺被迫仰望他,轻声道:“这算什么,利诱过后,打算胁迫我?” “别这么有道德感嘛奚总,”江懿笑意风流,“我从不和别人玩你情我爱的游戏,我们只是放纵一下彼此而已,你我都不需要负责,这生意有什么不能做?” 奚竺道:“肉体出轨和精神出轨不都等同出轨?” “不走最正常的那条线,这种刺激不是最好玩?” “所以我说我不适合,”奚竺抬手掰开江懿的手指,尽量放缓声音,“我不会背叛我爱的人。” 江懿身体压得更低,他和奚竺几乎要碰到鼻尖,姿态近乎于环抱。奚竺听他很轻地笑:“那换一个人来爱,就不算背叛了。” “我和江少玩不起这种游戏。”奚竺后退了点儿,“我只是个普通人,热爱自己的生活,不想它变得糟糕,变得超出控制,和江少不一样。” 江懿道:“不试过怎知你不适合?” 奚竺问:“不适合为何要去试?” “话说得真好。”江懿静默看了他几秒,忽然就这个姿势吻住他的唇。 那是他和江懿的第一个吻。 凌晨一点时奚竺回了家。未有灯,无人等,他脱下外套坐在床边出神。 江懿做令他意外的事,讲他无法理会的话。 轻易动摇好似显得自己对情感不够真诚。 但被吻住的那一瞬间。 他失掉理智,非常、非常、非常想放纵那么一回。 然而奚竺到底没有做这种事。 几条街外,车停在路边。 江懿照着车内的镜子,仰起头,唇瓣上的伤口清晰可见,好似还带着酥麻的痛感。 是有些困难。江懿想。 可正因为困难,破坏掉这种坚贞感情时才会更欢喜。 ---- 江少:现在咬我,以后也咬我。 (wuwuwuwu火车跑过~)
第08章 一周后的早晨,奚竺意外接到了某个邀请——地点约在离公司不远的咖啡厅里。 邀请的方式很传统,是通过公司的邮箱寄来一封信。也得益于他和贺亭之间还不到要翻阅彼此信件的紧要关头,他还能收到这份邀请。 今天他特意早些时候下了班,走出公司,向咖啡厅行去。 邀约的人定了个包间,气氛温馨,悠扬响起的曲声颇有情调。他背对着奚竺,背挺得很直。 “你好。”奚竺在他对面落座,凝视着这张陌生而又熟悉的脸,回想起那次在学校前远远的一次不曾会面的会面。 陆雨徽长而卷的睫毛抬起,他和奚竺对视了几秒。 “很抱歉打扰到您,奚总。”他说话的语调乖软,声音都透着丝甜。 奚竺出了会儿神,突然觉得自己对贺亭的了解又变得更少——他没有真正接触过陆雨徽,无从比对陆雨徽和他之间的区别。 他曾经以为贺亭喜欢的是年轻漂亮,譬如对十八岁的青涩少年有莫名执着。 然而事情也许没有那么简单。 就像奚竺没想过陆雨徽会请求和他见面。 “没关系,”奚竺说,“你找我是有什么事情?” 陆雨徽静静看了他片刻,抿了抿唇,小声说:“奚总,我想先向您道歉,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我和您的丈夫,也就是贺亭先生,有过暧昧关系。” 奚竺又有些晃神。 他指尖发白,按在桌边,感觉一切显得荒诞。 “你不知情就不用向我道歉。”他说,对上奚竺仍带愧意的眼睛,奚竺更觉茫然。 “我想了很久,我认为您不该被隐瞒。”陆雨徽捏住手指,神情紧张,“其实、其实……在来之前,我想过很多次到底要不要告诉您。我、我在想,也许贺先生是真的爱您?对我只是一瞬间的新鲜。” 然后陆雨徽眨了眨眼,眼眶很快发红。他低着头说:“但我意外撞见贺先生和另一个人在一起。” 奚竺明白过来。 陆雨徽这次飞往这座城市,抱持的目的也许并没有那么坚决果断,他也在迟疑、犹豫,不明白自己说出真相会带来什么后果。 但在他发现贺亭仍与旁人出轨的时候,他做出决定,要让同样受害的奚竺得知真相。 奚竺十二分的意外:“我没想到你会来找我。说实话,你收到的那些信息,都是我想告诉你的事。” 陆雨徽猛地抬头。 奚竺道:“我发现贺亭好像背着我在做什么,没有刻意调查你,我只是想知道他有什么古怪……不太幸运,我看见他去你的学校接你出去约会。” “我明白你是受骗,所以没有任何追究你的打算。我倒是完全没想到你会有意识来提醒我不要被骗。” 奚竺说到这里,苦涩一笑:“你这样做……我反而认为自己很不善良。” “不是这样,”陆雨徽眼眸慢慢亮起,他认真对奚竺说,“您很善良,很好了。您给了我选择,从头到尾都没有怪罪过我,我很感激。” 然而这种话说罢,陆雨徽情绪又低落下来。 “那您怎么办呢?”他问奚竺,“贺先生又和别人有暧昧关系。” 奚竺浅浅呼了口气。 他微笑着坐在椅子里,熏香没能盖住他耳后蔓延来的特殊香气,这瞬间,奚竺的心跳得十分平静。 “我和贺亭之间的事有些复杂,今天你来见我,就当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如果哪一天不幸被贺亭知晓,你也不必出面说些什么,你只需过你自己的人生就好。” 陆雨徽睁着漂亮的眼睛凝望他。 好一会儿,陆雨徽问:“您爱贺先生吗?” 奚竺沉默了几秒。 他说“不”,顿了顿,他又重复道:“我已经不爱他了。” 在知晓真相的那一刻起,他对贺亭,就只有无可奈何的忍让。 而没有为爱退步的苦涩。 他只是在生活与爱情里选择前者,所以忍耐贺亭的背叛,宽容贺亭的谎言——这所有一切,建立在他没有爱的前提上。 奚竺想,他还像是他年少的时候,对爱情有丰沛的想象,固执的标准,刁钻的念头。 他曾以为贺亭满足所有关于爱情的幻想。 最后却意识到这什么也不是。 贺亭带来的只是一塌糊涂的结局,他不会狼狈收场,却也懒怠收拾这一片狼藉。 这天过得很慢。 奚竺在午夜仍没困意,缩在窗台上看天顶的月亮。 他无端想起傍晚时分,陆雨徽道别之前说的那句话——说,“那我祝福您爱上新的人,也有新的人爱您,希望您特别特别幸福。” 这很荒诞。 在奚竺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爱上贺亭的时候,他以为天长地久,以为永远。那是人生中最铭心刻骨的初恋。 然而一切变得混乱不堪,甚至肮脏难言。 爱上新的人? 奚竺拿起手机,目光在江懿的名字上一扫而过。 太无耻了。他闭了闭眼。 这一秒钟,他居然想问江懿可不可以和他做爱。 ---- 嘻嘻嘻终于要来了(摩拳擦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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