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打圆场哈哈笑起来,“没想到孟先生今儿也在这儿,我与子华早已认识,此番回来便来见我,知道斯年在这儿便让我寻人过去,这会儿是让我带他上来见一下夏小少爷。” “偶然间我从小二那儿得知夏小少爷带了朋友上楼,便同他提过一嘴。”唐老板转头看着夏余意。 这话显然是说给夏余意听的,弯弯绕绕解释了一圈,就是想圆先前那个两人不认识的谎。 他扯完谎以为夏余意会信,没想到夏余意听完欲言又止,神态充满了复杂和纠结。 孟秋文无奈地看着他:“......” 发现两人的反应都不对劲儿,唐影突觉得尴尬,“秋文这是与你说了?” 夏余意笑得有些牵强,“我也刚知道,两位认识。” 唐影抓了把头发,瞪了孟秋文一眼,欠笑道:“抱歉抱歉,枉我绞尽脑汁想了套自以为完美的说辞。” 当事人一笑而过,穆斯年和萧子华却听得一头雾水。 “不是不是,你们这是在打什么哑谜呢?”萧子华道。 唐影拂了拂手,“小打小闹罢了,咱们还是说正事儿。” 先前唐影还在苦恼要如何将孟秋文拉走,这下好了,他直接一句找孟秋文有事便将人拐了出去。临走前,孟秋文还将一整盘桂花糕顺走,惹得穆斯年频频侧目。 萧子华走在两人身后,见穆斯年没出来,折回去问:“斯年哥,不一起么?” 穆斯年面无表情道:“我也有点正事儿要与衣衣说,随后就到。” “成。”明明穆斯年语气正常,萧子华却突觉背后冒起层层冷意,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多想,于是一溜烟跑了。 人都走了,穆斯年将门上了锁,没了其他动作,杵在门边朝夏余意挑了下眉。 夏余意学着他挑了下眉,憋笑。 “不准笑。”穆斯年朝他伸出手。 夏余意眉眼弯弯,从善如流地把手给他,调笑道:“哥哥,唐老板拿酸辣李子招待你了么?” “没有,我现在回去找他要?”穆斯年圈住他的腰将他揽进怀里。 “还是别了。”夏余意笑得肩膀颤抖,“不然会更酸。” “是谁造成的?”穆斯年捏了下他的手心,板着张脸道:“夏余意,你哥哥太多了。” “喜欢别的哥哥么?” 夏余意还真的思考了下,认真道:“喜欢啊,我哥、子华哥,我其实也可以管唐老板叫哥,孟秋文比我大,也得叫哥......” 穆斯年咬牙切齿道:“还有没有别的什么哥哥?” 佯装听不懂他的问题,夏余意摆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一本正经道:“有啊,在上海念书的时候,我国文成绩好,许多高年级的哥哥都会来找我借看作——”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被穆斯年来势汹汹的吻堵了回去。 他想不起其他哥哥了,脑海中所有的影像都被他的斯年哥哥占据着,所有感官都只能感受到穆斯年。 ...... “哥哥......”夏余意眼睛眯起一道缝,不满地喊了一声,一睁眼才发现此时穆斯年坐于椅子上,而他被穆斯年抱在腿上坐着。 穆斯年将笑意藏去,问:“还有别的哥哥么?” 夏余意不回话,想趁他不注意凑上去亲他,却还是被他躲开了。 “还有别的哥哥么?”穆斯年又问了一句。 “没有。”夏余意枕上他的肩,凑到他耳边道:“就你一个哥哥。” 穆斯年喉头一紧,忍着不去亲他,又问:“喜欢别的哥哥么?” “不喜欢。”夏余意认真地看着他,“只喜欢你。” 穆斯年满意了,笑了下,奖励般凑过去亲他唇角问:“桂花糕为什么给孟秋文了?” 闻言,夏余意突然不执着于刚才接了一半的吻,愠恼道:“你还好意思问?” 穆斯年一顿,一时分不清是谁应该哄谁,“怎么了?” 夏余意将环在他脖子上的手放下来,抿了抿唇道:“你和唐老板他们的事儿,我都知道了。” “孟秋文告诉你的?”穆斯年道。 夏余意撇了撇嘴:“用桂花糕换的。” 穆斯年调笑道:“看来你废了很大劲儿。” 夏余意:“当然......所以你不准备告诉我么?” 穆斯年沉默了片刻道:“本来想过阵子在告诉你的,太早知道对你或许不是件好事儿。” 夏余意重新去搂他,“可以你如今的身份处境,若是和南方的朋友有往来,压力会不会很大?我想帮你分担一点。” 穆斯年一顿,“你不反对么?” “你觉得我会反对?”夏余意意外道。 穆斯年没有否认,“毕竟这关系到忠诚的问题。” 夏余意想了想道:“或许是我不在你那个位置的原因罢,我并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不过哥哥,经过此番战|事,我突然觉得若是可以让我们从小生长的地方和平安宁的时间久一点,再久一点,那么是谁都无所谓。” 穆斯年盯着他看了许久,温热的掌心抚上他的后颈,良久,终于笑道:“夏余意,你说得对。” “最重要的,是守护好我们生长的地方。” 作者有话说: 省略号的地方: 他不经亲,一亲浑身就变得软绵绵的,只能将手攀住穆斯年的脖子,迷迷糊糊感觉到穆斯年将他抱起,再放下。 穆斯年像是刻意在惩罚他,等他被亲舒服了就马上抽离出去,他迷迷糊糊哼了一声,追上去想继续时,穆斯年却往后仰不让他亲。 跟逗猫似的,穆斯年唇角上扬。 ps.关于dang派之间的问题不便多说,大家随便看看,图个乐就行,嘿嘿
第64章 眉梢亲吻 萧子华如今身份有些特殊,对他来说,督军府倒成了个最安全的落脚点,于是穆斯年替他找了个借口,让他住进了督军府。 穆夫人倒是乐得合不拢嘴,这段时日有白伊瑾陪她,如今又多了个嘴甜的萧子华,她每日都和其他太太炫耀这几个出众的后辈。 眼瞧几个孩子都到了嫁娶的年纪,这些时日督军府的门槛都要被踏破了,各个都希望能攀上穆家亲戚的高枝。 可白伊瑾声称自己已有心属之人,穆斯年带着夏余意成日不见人影,府中便只剩下萧子华来应付穆夫人牵红线的热情。 这边萧子华苦不堪言,另一旁夏余意和穆斯年倒是逍遥自在。 夏余意回来后还未登门拜访他师父,前几日终于得空,便拉着穆斯年同去。 没想到陈老一见到人,笑得乐不可支,直拍他的肩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夏余意问了才知晓,原来是他去年被返聘回红映会馆做其中一支名作“兰桃”的戏班子的班主。 这支戏班子来头不小,夏余意先前见过的花一里在去年他师父正式入驻时,也加入了其中,而且据说夏余意最喜爱的那位当年红透半边天的“桃夫人”,当年是兰桃的创始人之一。 此番便是里边有个名声挺响的刀马旦不慎腿折了,可“兰桃”的二十周年庆典在即,一时找不着人来顶替,夏余意的到来对于陈老来讲,算是场及时雨。 夏余意想了想有些犹豫,一来他已经懈怠了一段时日,若想上台得适应段时间。 二来,哥哥近日压力挺大,不仅要在唐记茶楼和北大营两头跑,还要避免穆伯伯起疑心,连着好几日都半夜做噩梦,夏余意好几次被他吵醒,醒来也不能做什么,只能帮他将额头的汗拭去,任由他紧紧搂在怀里。 他不想哥哥再分心到他身上。 但陈老没打算放过这个机会,怎么说夏余意也是他的关门弟子,私心使然,他想借此机会让夏余意成为名角儿。 于是夏余意找了个借口带穆斯年出了胡同口商量。 夏余意一脸为难:“哥哥,这可怎么办?” 穆斯年问:“衣衣,我觉得你现在该想的,应该是你打不打算照着这条路发展下去。” 夏余意:“发展?跟师父说的一样,努力成为名角儿么?” 穆斯年点头:“若是你真心喜欢,想成为桃夫人那样的人,那这次机会对你来说会是个不错的选择。” 夏余意想了想,拧眉道:“我是喜欢唱戏没错,也喜欢桃夫人,可我没想成为一名角儿。” “不过。”夏余意顿了下,“在台上的感觉很好,跟平时自己唱独角戏完全不一样,特别是往台下看去时,恰恰好能看到正中央的你。” 被人群簇拥着,却仿佛有一道光束罩在两人身上,周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只有他和穆斯年隔着光线对望。 夏余意那时觉得,自己盛装打扮,就只为了唱与他一人听。 “衣衣。”穆斯年突然叫他,打断他的思绪。 夏余意嘴角笑意未散,仰头道:“嗯?” 穆斯年揉了揉他的头发,笑道:“我相信陈老的眼光不会错,而且若是你帮了他的忙,他会很高兴。” 夏余意当然知道作为徒弟,陈老于他恩深义重,这忙得帮,可他还是有些顾虑。 见他眉头不展,穆斯年将他眉头揉散,问:“在担心什么?” “哥哥。”夏余意顿了下,想了想还是将顾虑告诉他:“那我要是去了,你不要替我安排了,我会看着办的。” 穆斯年一顿,突然明白他原来是怕自己太累,笑道:“衣衣,你知道我不会放你不管,而且——” “哎呀。”夏余意挽住他的手臂,“哥哥,你自己也有好多事要忙呢,我总不能一有事儿就令你操心,你到时能来便很好了。” 穆斯年看着他道:“我挺乐意。” 夏余意听得耳尖一红,佯装清了两下嗓子道:“我知道你乐意,可帮不上你的忙我已经很难过了,如今还要害你操心,我便不想去了。” 穆斯年沉默片刻,见他神情认真,抿了抿唇道:“好,我答应你,但有个条件。” “什么呀?” “要描眉毛的话,可不可以由我来?” - 夏余意基础功很扎实,由陈老交给花一里带着,不过半月,他的眼神情感姿态,便完全融入了戏文中的旦角儿。 秋高气爽的礼拜六早晨,兰桃二十周年庆典如约在红映会馆举行。 穆夫人原本打算订一排花篮给夏余意送过去,顺道带着各个富家太太前去捧场,大张旗鼓想要替夏余意撑起台面,可最后被夏余意义正辞严地拒绝了。 近日因为被人知道他和花一里师承同门,戏班子里的人对他都非常好,可他就是觉得哪里怪怪的,这种经历跟他念中学时很像,让他很烦闷。 或许是一直在刻意忘记那段被背叛的记忆,以至于他如今回忆起来,都有些记不清那些人的名字。 妆上了脸,便是谁也认不出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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