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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昱理亏，将卡放在对方桌子上以后便回了自己的座位。 徐良成看着萧昱坐下，迅速凑上去，他开口前先将两人周围环视了一圈，压低声音。 “你告诉我，你到底去哪儿了？” 萧昱心里奇怪， “谈恋爱啊，不是说了吗？” “今天早上我给你打电话，对面是个男的，他说你在旁边。” 萧昱在心里一想，估摸着他说的是安沙。 此时他恍然大悟，一本正经地看着徐良成。 “我忘记告诉你了，安沙是男人，我和一个男生在一起了。” 徐良成吓得连忙上前捂萧昱的嘴，见没人注意才稍稍放心， “阿姨知不知道？” 徐良成想着林阿姨平时还算和蔼，但如果是这件事他真不确定对方还能像平时那般。 “我妈知道。” 徐良成惊得张大嘴巴， “时不时阿姨为了让你们分开，棒打鸳鸯，才把你送来的？” 这件事情自从萧昱第一次来补习班以后就再也没有想过了。根据他对林女士的了解，如果真的不同意他和安沙交往，那绝不是那天的态度。 于是徐良成看见对方犹豫着摇摇头， “应该不是。” 听了萧昱的回答，徐良成心里更凄凉了，他想到那晚阮洁冷冰冰的话，又计算着距离高考的日子。随后泄了气地趴在桌子上，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阮洁。 没等两人再说什么，林女士已经带着他爹等在办公室了。 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林女士凭借自己多年的忍耐才在老师面前堪堪维持住优雅知性的模样。 萧昱站在父亲身旁没敢出声，等林女士和老师道了歉，才跟着林女士出了办公室。 林灵一改老师面前的模样，问萧昱到底去干什么了。 萧昱态度突然严肃起来， “妈，我真的喜欢他。” “我知道。” 林女士一句话将萧昱噎住了，刚刚听徐良成问，他还不确定。现在看来林女士确实不是因为安沙的原因才把他关在这里的。 “你可以喜欢他，没问题。你们在一起，我们也同意。但是你马上要考试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学习。我从来没有反对你和他在一起啊，等高考结束你直接搬家我和你爸也没意见。” 萧昱难以置信， “所以，你们把我送到这里就是为了让我学习？” 林灵不知道自家儿子怎么会问这么白痴的问题，不明所以地点头：“不然呢？” “那为什么不让我回家住啊？” 林女士这才想起来， “因为徐叔叔想让你陪着小徐。” 萧昱没想到罪魁祸首竟然是徐良成，于是又不死心地问林女士：“妈，我能不能和良成一起回家住？” 林女士先是不同意，可转念一想如果让他俩继续待在这里，一门心思想着逃学反而得不偿失，犹豫之际想起刚刚办公室里老师的表情。她不禁打了个哆嗦，朝萧昱点点头。 “你和良成搬回家里住。” 回去的路上，林女士还是有些心虚的，她悄悄告诉萧昱，其实刚开始把他送去补习班确实有安沙的原因，但主要是萧文保守派，心里别扭，觉得自己儿子怎么能当下面那个。回家以后还常常和她提起，直到某一天，他一大早起来，坐在餐厅，拆了他家最贵的那瓶红酒，对林灵说：“我觉得其实我也能接受了。” 萧昱不知道两人之间还有这么矛盾的对话，突然，林女士猛地凑近： “阿昱，你告诉妈妈，你是上面那个还是下面的？” 萧昱一听，耳尖不知不觉地泛红。 “妈......” 林女士一下子明白萧昱的意思，挥挥手，嘴里还念叨着“不问，不问”。 等到晚上，林女士又忍不住了。她轻轻推开萧昱的的房门，萧昱刚刚在和安沙打电话，看见林女士进来他连忙挂了电话。 林灵腹诽这小子还将人保护得挺好，她关上门试探着开口：“阿昱，等你考完试带他回家，妈给他买金锁。” 安沙直到后来才知道，萧昱就是林女士的映射，这样的感觉在萧昱去上大学以后尤为明显。
第26章 是沙 终 高考的最后一天，萧昱扭扭捏捏告诉林灵不用来接他。 林女士一看他的表情立刻会意，她眯着眼朝萧昱点点头：“去吧，什么时候带安沙回来？” 萧昱没回答，关键这事得问安沙，要是安沙不愿意来，他也没办法。 最后一门英语结束，萧昱将卷纸展开放在桌子上，心却早已不受控制地飞到了安沙身边。 幸运的是他在一中考，结束了以后直接就能顺着小巷去找安沙。 巷子里没有往常热闹，之前总是坐在巷口的家长们现在都守在孩子身边，不变的是陪伴，变的是在这种陪伴中少了一份等待，正因为不顾风雨，才在六月破开天光。 那个卖番茄的老人没来，直到萧昱开学，他才知道对方在高考的第一天去世了，走得很突然，没有一点儿征兆。 不知为什么，他竟觉得松了口气，大抵是因为知道安沙过去的人已经没有了，像蝴蝶褪去茧一样，这对安沙而言是一种重生。 安沙没去上班。今天高考，路上堵得要死。早上眼睛还没睁开，他做得第一件事就是给经理打电话。第一次说的时候经理还算客气，后来见安沙日渐嚣张，他的态度也强硬了起来。 “如果你今天不来的话就不要干了。” 安沙根本没听见这句话，他挂了电话接着睡。高中生考试反而便宜了他，占便宜的后果就是等萧昱回来对着他死缠烂打。 安沙刚从床上爬起来，不经意瞥了眼手机，心里却忍不住盘算着现在萧昱应该已经考完了。正当他准备打电话时，大门外的锁突然响了一声，安沙一抬头，便和门口的萧昱对上眼。 萧昱心里的期待被面前睡眼朦胧，头发卷曲着的安沙全然打碎，到底还是孩子，他脸上的笑也挂不住了。 “我今天刚考完试啊，你怎么这样？” 安沙没理他，自顾自地走到饮水机旁接了杯水。他透过水看向已经站在客厅里的萧昱，晃动的水将少年笔直的身姿弯曲，倒有一副妖娆模样。 萧昱不甘心，又朝着安沙走近了些，声音里带着孩童对父母那般的亲昵：“安沙，我考完试了。” 安沙这才放下水杯，他迈着轻快的步子，迅速走到萧昱跟前，微微偏头，开口道：“考完试啦，哥今天不上班，带你去吃好的。” 见把萧昱哄开心了，安沙索性乘胜追击，他将手机屏幕在萧昱眼前晃了晃， “我刚准备给你打电话呢，然后门就开了。” 萧昱笑得更艳了，他一把将安沙搂住， “那我们一会儿去吃什么啊？” 两人相视一笑， “你想吃什么？” 萧昱直勾勾盯着安沙，到底没说出一个准确的答案。就在两人僵持不下之际，萧昱懊恼地低下头。 安沙离得近，他能听见萧昱说了什么。 萧昱只说了两个字——“疯了”。 随后，两人便吻在一起。 唇齿分离之际，安沙突然将身子向后仰——他有意挑逗萧昱，挑逗涉世未深的男孩。 许是萧昱发觉了安沙的坏，他轻轻推了推安沙的背，随即将手臂向下环上了安沙的腰。 安沙脚步向后，逃离怀抱，一路朝着卧室走去。萧昱了然，紧跟在安沙身后，直到安沙停在卧室门口不再向内。 他急不可耐，又推了推安沙以示催促，可安沙却回头。 萧昱一愣，他努力回想上一次床头柜里还留着多余的润滑剂和安全套，于是疑惑地看着安沙。 对方将他从头看到脚，像是注视着一件艺术品。萧昱不是没见过安沙这样的眼神，只是这一次却令他异常情动。之后，安沙轻轻环上他的脖颈，从他的下巴开始吻起，略过嘴唇，贪恋地吻着他的脸颊，他的眼睛…… 最后，两人额头相抵，安沙的唇上亮晶晶。 “我爱你。” 他又吻上了萧昱的唇，他在教萧昱，用行动教萧昱爱他，用行动告诉萧昱他爱他。 趁接吻时，萧昱拧开卧室门的把手，随后迅速护住安沙的腰，让对方在身后一空时得以被保护。 安沙一踉跄，却被萧昱稳稳地抱在怀里，等他的腿弯处碰到床沿，萧昱像是有了察觉，将安沙扑到在床上。 他难得见萧昱这副痴狂模样，男孩含住他的手指，从指根处一直舔舐到指尖，最后轻轻咬上他粉红的甲。安沙不要他咬自己的手，他将手从萧昱的手里抽了出来，用湿漉的手指一遍遍地为萧昱描画脸上的轮廓。 萧昱抓住了那只调皮的手，反将它狠狠摁在床单上。 他觉得自己对亲吻有瘾，便学着安沙吻他的模样吻着安沙。安沙被摁住了手，只能任由萧昱动作。 萧昱还是不满足，他又将安沙的手举起，环在自己的脖子上，像刚刚在门口那样。 两人亲密无间。 萧昱这才觉得公平，他开口道：“安沙，我爱你。” “安沙，我爱你。” “安沙，我爱你。” 他说了三遍爱安沙，可他总觉得不够。 少年的感情太容易宣泄出口，他怕安沙不相信，怕安沙觉得只是气氛使然。 他不知道怎么用语言向安沙说明这是发自内心的爱，只能不断地重复。 如果安沙愿意相信，他可以说一千遍，一万遍，说到两人白发苍苍，说到地老天荒。 可是安沙哭了，眼泪都流到枕头上，洇湿了一大片布料。 他用力地点头，声音因为哭泣变得模糊——我信你，我信你...... 过去的忍耐变成野火燎原，安沙一改以前的木讷，他缠上萧昱的腰，在床上一遍遍地索要。六月闷热的天气成了情欲的催化剂，爱人的感情像是江水开了闸，攀比着，在一声声的呻吟中夹杂着数不清的“我爱你”。 终于，那双白腿从精壮的腰上跌落下来，安沙气喘吁吁地闭上眼睛，他的腿弯曲着，白浊从两腿之间的隐秘处缓缓流下。大腿内侧是被猛力掐出的一道道红痕，萧昱也脱力地躺在安沙身边，他伸出小指缠上安沙的小指，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它放在唇边吻了吻。 安沙再醒来时，窗外的晚霞已经映射进窗，浅色的床单上像是被染上一片温暖的黄。悬挂在对面楼顶的是半扇夕阳，为屋檐上铺渲一层金光。 他背对着萧昱，趁对方还在熟睡，收着力气摩挲萧昱手心里的茧。 萧昱睁开眼也不动，只静静地任由安沙捏着自己的手。 安沙在萧昱的掌心轻轻啃咬，萧昱发痒没忍住笑出声。将手臂稍一弯曲，安沙又被带回他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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