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阶下月

时间:2023-08-15 22:40:10  状态:完结  作者:谷清寒

  她方才说的,是当初对明临析的承诺。

  这回云绫霜是真的睡着了,明月寒抬起指尖轻轻描摹着她的脸,脑子里乱成一团。

  皇祖母和父皇做这一切,无非是当年自己作了恶,良心不安,这些年来受尽折磨。如今终于受不住内心煎熬,便要铲除了云家所有人,免得日夜担忧被寻仇。

  皇家之人,究竟为何能心肠歹毒至此。

  —

  叶序年在成婚前夜赶回了洛都。婚仪虽由礼部操办,可他们于洛都成婚,并无甚宾客。因着南岷未定,江州军的将士们也未曾前来相贺。

  淮王府上下皆挂满红绸,锣鼓喧天。明临杞站在铜镜前,看着陵朝一层一层为他穿上喜服:“殿下平日里不喜这些鲜艳的衣裳,可殿下穿着好看的紧呢。”

  明临杞打量着镜中的自己,目光深邃。

  当年在皇城,他也曾是盛极一时的美男子,初入洛都,更是引得此地名门贵女纷纷前来博他真容。如今他已二十有六,早没了当年才从战场归来时的飒爽少年之姿。

  叶序年究竟看上了他什么?

  追求他爱慕他的人数不胜数,可只有叶序年,自始至终都是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仿佛他们天生就该做夫妻。

  陵朝为他梳好了发,明临杞从妆台最下面的匣屉里拿出一个红绳系着的吊坠,正是之前叶序年送他的那颗虎齿。

  “帮本王把这个戴上吧。”

  叶序年从城门骑马而来,一袭红衣翻飞,就连外披的氅衣都是绣了金线暗纹的大红色。府门内的乐师登时奏起喜乐,叶序年翻身下马奔入府中:“末将叶序年,前来求娶淮王殿下!——”

  明临杞不出来,他便一直站在院里喊,引得门外许多百姓围观。直到喊完第五遍,明临杞终于从长廊那头走了过来。

  按理说,男妻成婚也应当盖上盖头。可明临杞绝不会是守此等规矩之人,右手负于身后,步伐不疾不徐,金鹤发冠坠下的流苏轻轻摆动。眉目冷若冰霜,鼻梁高挺莹白,唇瓣略施口脂,锦衣华服,器宇不凡。

  叶序年看着明临杞向自己走来,浑身上下散发着生于皇室的矜贵,恍若此间神明,难以靠近,不可亵渎。

  倏地,一种奇怪念头从叶序年脑中一闪而过。

  他身上有帝王气。


第18章 大婚之夜

  叶序年被这念头吓了一跳,却又觉得合理。

  明临析不顾念云锦澈平定西疆,只记挂自己母后因残害云氏而不得安睡。不顾与云姝妍的表兄妹之情,只念云司煜云绫霜乃顾平孟之后。明临杞从未对皇位有过分毫觊觎之心,却被远放江南,下嫁做他人男妻。

  此等无情无义之人,凭什么坐在皇位上?既然如此,明临杞又为何坐不得?

  他这般想着,明临杞已走到他面前站定,见他出神微微拧眉:“若是不情愿,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叶序年回过神来,瞧着明临杞的脸色像是吃醋了一般,不禁轻笑:“是殿下今日太过耀眼,末将一时看丢了魂。”

  他说着上前一步,当着府内外众人的面,大胆地将明临杞拉入怀中,伏在他耳边压低了声音:

  “阿衍,我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爱你了。”

  温热的吐息落在耳边,明临杞不由得浑身一颤,连心跳都跟着失了规律。

  叶序年单纯直率,日日将喜欢心悦挂在嘴边,却从未说过爱他。

  江南深冬不落雪,明临杞却觉得今日似乎下了一场大雪。冰冷的雪埋葬了孤高自傲、不可一世的淮王殿下,雪水浸入骨髓,冰封了所有与叶序年无关的过往。

  从今往后,他只是叶序年的妻。

  明临杞忍了又忍,终还是没当着外人推开他,给了他这个面子,只轻声提醒:“你要这般抱着本王到什么时候?”

  叶序年忍不住埋头在他颈间闷笑,笑的明临杞羞赧不已,后悔自己方才为什么不直接推开他。

  明临杞刚要抬手拧他,叶序年像是察觉到了似的,直起身松开了他,拉着他一起往花厅走去。

  两人跨过火盆,执手步入花厅。纯贵太嫔一身褚红宫装,坐在主位上等待二位新人拜堂。三拜过后,纯贵太嫔欣慰地笑了笑,看向明临杞:“杞儿,出嫁从夫,万事都要以夫君为主,你可记住了?”

  明临杞微微颔首,双目漠然:“儿臣谨遵母妃教诲。”

  叶序年自是知道他心中不愿,当即跪了下来:“启禀母妃,臣与殿下结亲,自当事事以殿下为先。臣今日对天起誓,此生此世,绝不背弃殿下。如违此誓,臣以死谢罪。”

  “好了,你快起来,”纯贵太嫔示意玉露去扶他起来,“哪有人在新婚之夜立如此毒誓的?你的心意本宫明白,但能否让杞儿明白,须得你自己想法子。”

  叶序年俯身又是一礼:“是。”

  纯贵太嫔搭着玉露的手,施施然起身:“今日无甚宾客,本宫在此应付就是。你们,随喜娘去洞房吧。”

  两人齐齐行礼送她离开:“谢母妃。”

  喜房设在长宁苑,这处院落从前一直空着,赐婚圣旨下来后明临杞才命人重新修葺了一番。虽比雅月轩小了许多,倒也精致。

  明临杞跟着叶序年进了院中:“本王让赵管家拨了些下人过来,你若有用不顺手的,告诉他便是。”

  叶序年环顾四周,皆是王府的工匠所制,不由调笑:“殿下这样精心准备,是生怕臣在此住不惯,夜夜跑到殿下的寝居去么?”

  小心思就这么被拆穿,明临杞也不觉尴尬,反正他不愿与叶序年同榻而眠也不是一日两日了。然不待他说什么,叶序年又道:“其实殿下不必如此费心,即便成婚,臣也不会在王府住着。”

  明临杞闻言莫名不悦:“为何不住王府?”

  夜里寒冷非常,叶序年揽着明临杞进了屋,解释道:“臣此来洛都是为与殿下成婚,明日午后就要启程回滦州了。南岷之乱还未了结,江州军的将士日夜辛劳,臣身为主帅,怎能在此躲懒。”

  明临杞眉头紧拧:“本王记得,朝中官员新婚,应当有三日婚假。”

  这话说的他自己也觉得别扭,仿佛他不舍得叶序年走似的。叶序年却没在意,拉着他走到桌案边坐下,脱了氅衣搁在一边:“是有三日,但臣有军务在身,顾不得这些,委屈殿下了。”

  他如此说,明临杞更觉别扭,索性偏过头不再看他:“本王有何可委屈的?”

  明临杞这一扭头,叶序年才发现他后颈处多了一块红嫩的印迹。

  前几日叶序年就发觉自己后颈处长出了成砂迹,只不过颜色暗红,并且十分坚硬,不曾想坤泽的成砂迹看起来竟如此柔软。

  碍于喜娘和仆从还在,叶序年并未有什么动作。喜娘见二人似是说完了体己话,唤丫鬟端来一盆温水:“请将军殿下行沃盥之礼。”

  两人共同将双手浸在温水中,叶序年故意抓住了明临杞的指尖,惹得喜娘与丫鬟皆是一笑。明临杞瞪他一眼,连忙抽离出来,接过喜娘递来的手帕。

  喜娘让丫鬟给他们拆了发冠,两人各取一缕发丝,用红线缠绕在一起,剪下来放进绣了鸳鸯的荷包里。陵朝又端来合卺酒请他们喝下,繁缛的礼节总算结束,陵朝遣着所有人都退了出去。

  房门一合上,明临杞登时被人打横抱了起来。一阵天旋地转过后,明临杞下意识攀上了叶序年的脖颈:“你做什么?!”

  “殿下说呢?”叶序年笑着将他抱上了榻,“三拜已过,沃盥、结发、合卺,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他抬手扯落了红帐,抱着他滚进床榻深处。明临杞顿时羞红了脸:“叶序年!你放开本王!”

  叶序年并未如从前那样直接扯他的衣裳,而是低下头凑到了他后颈处轻嗅了嗅,没闻到任何气味,于是问道:“阿衍,你还未动情吗?”

  “本王……”

  他被叶序年翻过来摁在了榻上,没说完的话就这样被堵在了嘴里。叶序年仿佛猛兽捕猎那般精准地捉住他的唇,霸道地舔开他的唇缝探了进去,齿尖不轻不重地啃咬着他,宛若在享用自己的猎物。

  忽然,一股清冽的酒香钻入鼻腔。起初明临杞还以为是叶序年方才饮了合卺酒,可这酒香愈来愈浓烈,他才恍然发觉,合卺酒并不是这种味道。

  更奇怪的是,他闻到酒香后,竟像是喝醉了一般,四肢百骸都失了力气,仿佛身体不再受自己控制,滚烫的热流在体内横冲直撞。

  “好闻吗?”叶序年松开了他,伏在他身上微喘着气,“这是我的信引,喜欢吗?”

  明临杞双眼迷离,已经渐渐失了神智,从来没有任何一刻如此渴望叶序年的触碰:“……信引?”

  “没错,乾离和坤泽在动情时,后颈的成砂迹会散发信引,没有服用过乾坤药的人是闻不到的。”叶序年又低下头,细密的吻从他耳根落到颈侧,“阿衍,让我闻一闻你的信引吧。”

  明临杞仰躺在榻上任他摆弄,衣带凌乱,喜服散开了大半。他脑子里乱成一锅浆糊,不明白为何叶序年的信引会对他有这般激烈的作用,殊不知一股馥郁的花香已渗进了空气里,与酒香萦绕缠绵。

  叶序年自是闻到了,整个人都亢奋起来:“好香……是晚香玉。阿衍,这味道好衬你。”

  明临杞自己都没意识到地反问了一句:“那你呢…是什么酒?”

  叶序年吻了吻他的后颈,回答道:“青竹酒。”

  成了乾离的叶序年似乎比从前更加凶悍,明临杞生出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他厌恶也害怕这种无法控制身体反应的感觉,可他也清楚地知道,没有叶序年,他是熬不过去的。

  只有叶序年,只有叶序年才可以救他。

  明临杞一觉睡到了巳时才起,意外发现叶序年没有晨起练剑,而是倚在床头看兵书等着他醒。

  察觉到身侧动静,叶序年放下书卷低头看他:“醒了?可有哪里不适?”

  昨夜叶序年咬破了他的成砂迹与他结了契,明临杞看起来与从前很不一样,痛苦又享受地接纳着叶序年给予他的一切。叶序年为此提心吊胆了一整夜,生怕他身体出什么问题。

  好在明临杞摇了摇头,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叶序年给他端来一盏温热的茶:“我叫陵朝进来给你梳洗。”

  他才迈开半步,衣摆便被人抓住了。明临杞自己也是一愣,他像是彻底失控了一般,作出的行为根本不受自己支配。

  他的心在叫嚣着,要他留住叶序年。

  叶序年不知结契过后的坤泽会对乾离产生愈发强烈的依赖感,还以为明临杞不舒服:“怎么了?”

  明临杞将茶杯搁在床头,不由自主地红了眼睛,快要哭出来似的。

  他好想叶序年能抱一抱他。

  “阿衍,你别哭。”叶序年慌了神,单膝蹲跪在榻边,握住了他的手,“可是身上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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