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中央是一个温泉池子,池子上飘着花瓣,水池边上有两个人影,水汽弥漫,范小晓看不清他们在做什么,他揉了揉眼睛,瞪大了眼睛朝那边望,想看看那是不是奴一。 微风拂过,水雾便淡了一些,范小晓终于看清了水边的人,等他意识到两人正在做什么,他的脸迅速的变得通红,成了一个冒着气的小茶壶。 水池里,水花激烈的四处飞溅,奴一带着面具趴在池边,柔软的头发散落在水面上,他带着面具,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嘴里吐出的气息让人不难猜出,他此时究竟有多舒服。 白雾中,谢启宁死死地拽着奴一的肩膀,身上的肌肉紧绷着,指尖几乎掐进了奴一的身体,但这份疼痛换来了奴一更热情的叫喊,谢启宁的动作几乎是毫无怜惜可言,他很享受这份征服的快感。 奴一的叫喊声越来越强烈,最后伴随着一声近乎于癫狂的尖叫,水池边恢复了宁静。水池中的水溢满了石阶,奴一软软的瘫在池边。 谢启宁起身,没有再理睬奴一,而是起身披上了长袍进了内殿。奴一在池子边趴了好一阵子才起身,谢启宁不在,奴一小心翼翼的卸下了脸上的面具,开始清理自己的身体。 范小晓在看到面具下的那张脸时,几乎控制不住的惊叫出声。面具下的脸并没有任何的损伤,那就是一张普通的人脸,是一个长得有些阴柔的男子,桃花眼上挑,带着几分媚俗之气。 这人根本就不是奴一,谢辰告诉过范小晓,奴一的容貌被毁,脸上有刀痕和火烧的痕迹。 这个发现让范小晓十分震惊,他几乎不敢相信,原来奴一根本就不是移情别恋,眼前的人本就是个冒牌货。 这个发现让范小晓倒吸了一口冷气,几乎叫出声来,正在这时,一只手从范小晓身后冒了出来,紧紧地捂住了他的嘴,范小晓身子往后一倒,倒在了一个人的怀里。 乌兰捂住了范小晓的嘴,把他带到了一个更隐蔽的地方。范小晓看到他,更是惊讶不已,等四周安全了,乌兰这才松开了手。 “怎么是你?”范小晓惊讶道。 “你从西门一进来的时候,我就看到你了,一路跟着你到这里。”乌兰微微松了一口气:“这里可是皇帝寝殿,要是被发现,你可是会被当成刺客就地处斩的。” 范小晓注意到乌兰今天装扮的很正式,颇有几分富家贵公子的气质。 “你……是这宫里的人?是皇子还是王爷?” 乌兰咧嘴一笑,小虎牙颇为可爱:“我是王爷没错,但不是这宫里的王爷。” “我是南沫小临王——乌兰伊索。” 范小晓猛地一怔,今夜他接收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先是目睹了奴一和小皇帝在温泉池子边忘我的纠缠,又发现了这宫里的奴一其实是个冒牌货,现在又被告知,原来之前他在街头遇到的小公子竟然是南沫的小王爷! 范小晓活了这么大,从没觉得自己的脑袋瓜子还有不够用的一天。 乌兰跟范小晓说,他今日入宫是带来了南沫的贡品。小皇帝谢启宁草草的接待了一下他,就打发他走了,他在宫里逛了半日,晚上准备出宫的时候遇到了范小晓。 可能是因为谢辰的关系,范小晓在听到南沫的时候本能的对乌兰起了戒心。 乌兰是个心思细腻的人,他自顾自的说了半天,很快就注意到了这一点。乌兰的眼眸变得深邃了起来,他不喜欢拐外抹角,径直问: “小晓,你忌讳我是南沫人?” 身为地府鬼差,范小晓对地域并没有什么芥蒂,听到乌兰这么一问,他才注意到自己对乌兰的态度过于冷淡了。 “不是,我只是……”范小晓吞吞吐吐,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明明这个人才救了他,自己怎么能因为他是南沫人就敬而远之? 范小晓在心里埋怨自己,忙摇头道:“我不忌讳的,你是南沫人还是西昭人,都没有关系。你之前救过我,我们还一起玩过,你是我的朋友。” 乌兰闻言,笑容又回到了脸上:“嗯,我也把你当朋友!” 温泉边上,谢启宁会内殿歇息了一会儿之后,又脱了衣袍入了池子,似乎仍意犹未尽。乌兰拽着范小晓趴在假山后面,院子里的旖旎缠绵让范小晓红了耳根,刚才他一个人还好说,现在两个人一起趴在这,气氛着实有些尴尬了。 “我听说过这个戴面具的男子,我一直以为他是淮王的心上人呢。”乌兰打破了沉默:“不过看他这幅谄媚的模样,我倒觉得这西昭战神的眼光不怎么样……” 像他们这种出身高位的人,身边总会有不少巴结奉承之人,这种妖娆的美人儿最是常见。只要给他们钱或者名利,尊严什么的都能抛之脑后。 乌兰没想到谢辰居然会是这种品味。 就在他们二人谈话间,水池边上,因为动作太过激烈,奴一的面具掉了下来。谢启宁见到“奴一”那张脸,登时兴致全无,一脚踹开了他。“奴一”呛了好几口水,急忙爬起身子,从水面上拿过面具戴在脸上。 “朕说过了,不想看到你的那张脸。”谢启宁坐在池子边上,虽然浑身上下都泛着潮红,但眼眸却冷如寒冰。 “你若带不好这面具,朕大可以让人把这面具焊在你的脸上,和你的皮肉连在一起。” “奴一”吓得脸色苍白,连忙跪地求饶。 谢启宁用脚尖挑起“奴一”的下颚,声音没有丝毫感情:“你听着,你只有戴上这面具,才有价值。否则你不过就是最下贱的娼|妓,朕随时能把你五马分尸。” “奴一”不住地打着哆嗦,即便是在这温泉水里,他依旧觉得如入冰窖。 目睹了这一幕,乌兰半晌都没说话,过了半天才喃喃了一句“原来如此”。 范小晓听得是胆战心惊,再待下去,这西昭皇室的丑闻恐怕都要被乌兰听去了。范小晓不由分说的拉着乌兰就走,乌兰原本还想再看一会戏,可无奈范小晓态度坚决,只得跟着他一起走。 推搡间,这里的动静惊到了谢启宁,他很敏锐的察觉到了这院子里有人在。 “是谁?”谢启宁眼里顿时浮现出杀意。 范小晓惊慌失措间,拽着乌兰就往出逃。院子里的侍卫听到响动都朝这边跑,谢启宁披上了长袍,脸上更是气的天雷滚滚。 “陛下,您没受惊吧?”护卫首领急匆匆的赶到。 谢启宁怒骂:“你们这群饭桶,朕的寝宫里进了刺客,你们竟毫无察觉?”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护卫首领吓得一身冷汗:“臣这就派人去抓,一定抓来给您——” “不,就地格杀!”谢启宁眼眸严峻:“那人定是听到了不该听到的秘密,无论对方是谁,就地格杀勿论,不留活口!” “是!” 那护卫首领吓坏了,急匆匆的领命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范小晓:盛沐他一定是故意的。。[○?`Д?? ○] 第39章 墓 范小晓和乌兰顺着宫墙一路朝前跑,紫寒宫的事惊动了整个皇宫的守卫,各处都在紧张的搜捕刺客。两人顺着漆黑的小道一直跑,不知跑了多久,范小晓气喘吁吁,实在是跑不动了。 “先——先休息一下吧……”范小晓上气不接下气。 乌兰倒是没什么事,他打量四周,这里很冷清,宫殿破旧,墙上爬满了藤蔓植物,月光照耀下显得有些阴森。这里和皇宫奢华的装饰显得很不协调,更像是一个废弃的旧宫。 “西昭皇宫里竟有这样一处地方……”乌兰轻轻摩挲着斑驳的城墙,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范小晓刚才是凭着本能一路朝前跑,也不知为何,拐着拐着就跑到了这里。听乌兰这么一说,他也开始打量着这个地方——砖瓦上满是青苔,墙根挤满了杂草,宫门上挂着一把大锁,锁上是铁锈的痕迹。 这里想是许久都没有人来过了。 不知为何,这座凄凉的宫殿让范小晓心里涌上了一抹惆怅,他好像不是第一次来这里。 搜捕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侍卫们正在这附近,这样下去迟早会露馅,范小晓拽着乌兰朝宫殿的侧门跑去,在他印象中,这里似乎有一个狗洞。 扒开杂草,果然在墙根里有一处被凿开的小洞,虽然不大,但也将将够乌兰和范小晓钻过去了。 乌兰满脸黑线的看着这个狗洞,范小晓用眼神示意乌兰先钻,乌兰站在原地半天没动。 “快点呀,追兵就要来了!”范小晓催促乌兰。 乌兰幽幽道:“我可是南沫小临王——你让我钻狗洞?” 范小晓没好气的“啧”了一声:“都这时候了,还管你是不是王爷?要不你和那群拿刀的侍卫讲讲理去,看他们认不认你这个小临王。” 乌兰被噎的说不出话来,那群侍卫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他咬咬牙跺跺脚,红着脸从狗洞里钻了进去,为了不弄脏他的衣袍,他小心翼翼的避开了地上的污泥。 范小晓就没那么多讲究了,他弯腰,手脚并用的往前爬,动作熟练到让乌兰瞠目结舌。 “你这是钻过多少狗洞啊?”乌兰忍不住调侃道。 “这是第一个……吧。”范小晓也有点不确定,这钻狗洞的感觉让他觉得莫名的熟悉,好像很久很久以前,他经常从这里钻出去。 追兵在这宫殿外转了一圈,没寻到什么可疑的痕迹,便离开去别的地方继续搜了,两人总算是得到了一点喘息的机会。 乌兰在这宫殿里四处查看了一下,这座宫殿并不大,中央一个主殿,两边是厢房,西侧的走廊一直延伸到内,里面还有一个小院子。 院子里杂草丛生,地上堆积着落叶,有一口枯井。主殿里的陈设落满了灰,桌子椅子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 范小晓走着走着,脚上突然踢到了一个什么,他弯腰拾起来一看,竟是一个头骨。 “哇——”范小晓吃了一惊,赶忙扔掉这头骨。不远处,乌兰也发现了堆积在一起的白骨,累累白骨和落叶混杂在一起,显得颇为诡异萧条。 “看样子,这里以前应当是发生过屠杀……” 在皇城,死一两个人并不稀奇,诺大的宫中,每天都会有人因为犯错而受到惩罚,若赶上主子心情不好,一时失手打死人也是常有的事。只是像这样杀掉一整个宫殿的人,却并不多见。 乌兰长在宫中,南沫的皇宫也并不比西昭干净多少。能让一整个宫殿的人陪葬,那足以说明,屠杀的人是想掩盖某个事实。 乌兰感觉到自己的后背被人戳了一下,他吓得哆嗦了一下,没好气的和范小晓说道:“小晓别闹,这里阴森,怪吓人的,你可别捉弄我。” 范小晓茫然道:“什么?” “我说你,别拿手戳我。”乌兰继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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