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安昌侯商议完事情便走了。 密室门关上的瞬间,祁丹椹重重呼出一口气,整个人松懈下来。 他想往旁边挪一挪。 却因长久保持一个姿势,腿脚麻痹,他人没挪出分毫,却跌坐在宣瑛身上…… 宣瑛呼吸急促,强撑着意志压抑的欲望如滔天巨浪打来。 却在这时,祁丹椹坐在他的身上。 专门坐在不该坐的地方。 他一定是故意的。 明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儿,他不是蹭就是坐,还非要亲他…… 他呼吸急促,脑子里乱糟糟的。 压抑半晌的欲望土崩瓦解。 他脑子里有个声音在蛊惑他。 他勾引我,我为什么要守着君子之礼? 别人都能欺骗感情,为什么我不能欺骗感情,反正姓祁的自愿啊?谁叫他爱我呢? 我就亲亲他!亲人又不犯法。 可他会赖上我啊。 赖就赖呗,提上裤子不认,他还能带个娃来喊我爹不成? 就算他带娃喊我爹,我不认,他又能把我怎么样? 对,说干就干。 说不定明天世界就毁灭呢? 说不定我明天就死了呢? 说不定姓祁的明天就失忆了,忘记我干的事儿了呢? 所以我不能当处男…… 反正姓祁的又不是第一次跟别人干这事儿了…… 可他爱我啊? 我怎么能伤害爱我的人呢? 我为什么不能伤害爱我的人呢? 对,说干就干。 啊啊啊—— 我疯了。 他想。 他脑子里有个恶魔逼迫他对祁丹椹行不轨之事。 他确实疯了。 他竟然对祁丹椹下手了。 若不是嘴唇再次被祁丹椹咬破,他都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 他将祁丹椹抵在箱子边,压住他的手,撕破了他的衣服。 他亲了他。 好在他还没干出过分的事情。 反应过来的宣瑛气喘吁吁,爬向墙脚,道:“你离我远点。” 祁丹椹左手脱了臼。 他本不小心跌坐在宣瑛身上后,宣瑛就失去了理智般,摁住他,亲他。 他推他,却没想到他直接摁住他的手,一拉,左手就脱了臼,钻心的疼让他直接咬了宣瑛一口。 好在宣瑛找回了理智。 他喘着粗气,默默朝角落爬去,整个人缩成一团,固执的让他离他远点。 看上去竟然有那么几分可怜…… 此刻,祁丹椹才知道宣瑛有多厌恶断袖。 他都这样了,连身体都控制不住颤抖,他还拒绝断袖,让他离他远点。 他看向他们落下来的密室出口。 如果他一个人的话,他可以上去。 带上连站都站不稳还随时可能失控的宣瑛,他毫无把握。 就算上去又怎样? 安昌侯府的人看到他与宣瑛这样,会如何想? 谁能保证出去之后,宣瑛就安全了呢?程半夏没继续找宣瑛? 最重要的是,他不知道宣瑛吃的药若没有缓解,会不会要了他的命?或者造成别的什么后遗症,譬如不举? 所以当务之急,是解了宣瑛身上的药性。 他一向最会权衡利弊,无论身处何地,都能选择对当前局势最有利的路。 他虽没跟谁发生过关系,但他在龚州求学时,在酒楼里专门负责给各府邸或烟楼楚馆送餐或糕点,倒也见识过嗑药的。 据说发泄出去就好了。 他想让宣瑛自己动手解决,但看宣瑛颤抖着身体,手怕是也不太好使,刚刚可是连根针都捏不住。 眼一闭,心一横,他打算自己上了。 他爱找麻烦就找麻烦吧。 他不能陪着他在密室里干耗着。 鬼知道安昌侯会不会去而复返? 这是唯一办法了。 三刻钟后。 宣瑛面色绯红,脸颊滚烫,精疲力竭疲乏靠在墙角。 他身上的燥热逐渐散去,但看向祁丹椹时,脸不由得更红更烫。 他尴尬的不知如何同祁丹椹说话…… 祁丹椹用衣摆擦着手,手上一股奇怪的味道。 他面无表情道:“殿下别怪下官,这是最好的办法,不然我们不知道在这里耗多长时间?殿下放心,出了这个密室,下官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殿下也不用放在心上。” 宣瑛面红耳赤道:“嗯。” 他以前怎么就没觉得祁丹椹这么善解人意呢? 明明他帮他,却反过来安慰他。 (如果放到以前,他只会觉得他满腹算计,这种时候还能冷静的从局势出发,不愧是不择手段的人。当然,现在他是不会承认的。) 见祁丹椹洒脱模样,十分拿得起放得下。 显得他像个扭捏的没见过世面的雏儿。 他不甘示弱道:“这种小事,谁会放心上?本王虽然没做过,但是好歹也看过。” 祁丹椹:“……” 没放心上,你为什么脸红到现在? 没放心上,为什么你全程不敢看我? 他无语的想。 但是他不想在这件事上同宣瑛多争辩,毫无意义,因为男人永远不会承认自己不行。 两人休息了一会儿,整理好衣衫,便轻车熟路的从假山后爬出来了。 出来时,暮色四合,夜色降临。
第39章 祁丹椹脱臼的手被宣瑛三两下就正回去了。 此时,天色已经黑了。 两人不想打草惊蛇,又因衣衫不整发丝凌乱,怕让人误会,便不走正门。 他们乘着夜色从安昌侯府偏僻院落翻出来。 兴许是侯府今日出了事,府邸戒备极其松懈,两人翻出侯府院墙根本没遇到什么阻碍。 铛铛—— 街道上更夫拿着梆子敲着。 两声代表着二更天。 此刻街道上已经没人影,家家户户门窗紧闭,晚归的行人急匆匆回家。 宣瑛四处看了看,没看到王府的马车。 祁丹椹却在京华大街汾河桥头的柳树下看到了祁府的马车。 南星也看到他了,欣喜焦急喊道:“公子,这里。” 宴席所有的人都走了,他一直没见到祁丹椹出来,就在这里等着他。 等到两人走近,他看到祁丹椹与宣瑛衣衫不整,发丝凌乱,看上去不像是去赴宴,而是去某个角落偷|情。 他怀疑这两人是不是真的乘着夜色去哪儿偷|情了。 他不知如何开口。 其实祁丹椹与宣瑛已经极尽所能将自己收拾齐整,但撕坏的衣衫、揉皱的襟角、崩裂的暗扣是他们人力所不能修复的,所以他们只能这样了。 若是衣衫整洁,他们就不用花大力气从安昌侯府翻出去,而是大摇大摆出去。 南星看到两人上了马车,不知道是先去锦王府,还是先回祁府。 按理说应该先送锦王回府的,但是锦王与他家公子这副装扮,去了锦王府难保不会被锦王府的下人误会,对他家公子名誉有损。 他想先回祁府,让公子换套衣衫,再送锦王回府。 可这样又是对锦王的不敬。 就在他酝酿好措辞准备问时,宣瑛直接了当道:“去锦王府。” 南星回头看向祁丹椹。 祁丹椹没吭声,代表默认,南星只得驾着马车往锦王府行去。 今日事态紧急,安昌侯府听到的事情,需要拿个主意。 祁丹椹知道,宣瑛不会让这个问题留到第二日早上,所以宣瑛回府的第一件事应该是通知幕僚前来王府议事。 祁丹椹是幕僚之一。 他家住得远,一来一回破费功夫, 他又在安昌侯府折腾了一天,不是摔进密室,就是翻越高墙出安昌侯府。 中午只顾着看戏,没吃多少东西,晚上更是滴水未进。 他又累又饿,整个人已经虚脱。 他不想一来一回的折腾,所以宣瑛一锤定音,让他去锦王府,他也懒得推辞。 马蹄哒哒响着,在锦王府门前停下来。 宣瑛从马车上下来,祁丹椹紧跟其后,只是两人刚踏上王府门前宽大的白玉石阶,太子宣帆、雷鸣、沈雁行、易国公世子卢骁等人从锦王府急匆匆出来。 一照面,众人面上的关切瞬间变了样,欲言又止,止又欲言。 每个人眼中写满了不可思议与难以置信。 宣帆咳了一声,稳住局面道:“半夏告诉本宫,你出了事,本宫正要去安昌侯府要人呢。” 戌时三刻,他因公务晚归。 走到宫门前,程半夏与他的舅舅程国公突然出现拦住他。 她哭哭啼啼的将自己如何被老六蛊惑,对宣瑛下药之事全说了。 她找遍整个安昌侯府的角落都没有找到宣瑛,知道自己闯了大祸,便只能来找太子。 她也知道自己的行径荒唐无耻,传出去有损名节,但现在当务之急是宣瑛最好没出事,否则谋杀皇子乃死罪。 太子听完雷霆大怒,只得带着卢骁匆匆到锦王府,顺便派人去安昌侯府探听消息。 他到锦王府时,沈雁行与雷鸣已经在了。 两人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他们告诉他不光七殿下不见了,连出去找七殿下的祁少卿也失踪了。 他们派去安昌侯府打探消息的人刚出门,就收到祁府马车来到锦王府的消息。 接着,他们就看到了这令人尴尬且不可置信的一幕。 宣瑛与祁丹椹发丝凌乱、衣衫不整,有些地方一眼看上就是暴力扯坏,可见是经过一番激烈征战。 两人疲倦至极,宣瑛兴许是因为磕了药的原因,脚步虚浮,面色惨白,嘴唇红肿,下嘴唇上还有一道结了痂的咬痕。 祁丹椹倒是还好,因为他常年脸色惨白,此刻倒也分辨不出他到底怎样。 只是他那向来毫无血色的唇,此刻竟红润起来。 再结合宣瑛被咬破的唇,众人脑补了一番激烈大戏。 宣瑛根本不知道众人怎么脑补他与祁丹椹在药物的控制下,大战三百回合。 他点头道:“无碍。” 一脚跨进王府,吩咐王府管家道:“准备一下,本王要洗漱。再准备点吃食。” 他指了指祁丹椹道:“给他备一间厢房,他也要洗漱,再给他准备一套干净的换洗衣服、一些饭食。” 宣帆目光在他与祁丹椹身上来回梭巡,道:“听说那药物对人身体有害,要不要请个御医为你们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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