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什么?” 褚寒闻到李乐童身上有一股味道,像他的,顿时弯了弯眼睛,“你不问问我,开不开心啊?身体舒不舒服啊?” 李乐童有些无奈,这还要问吗,不过想想褚寒一贯如此,便问道:“那你开心吗?身体好了吗?” 褚寒抬起脸,扬起个大大的笑,“超开心的!身体也超舒服的!” 离得太近了,李乐童看着这张脸,不由自主地想到昨夜的某些片段,呼吸停了下,“嗯……” 褚寒不许李乐童躲,往上坐了坐,跟李乐童额头相抵,轻声,“夫君,我很开心,你不开心吗?” “我们终于圆房啦。” 李乐童抬了抬眼睫,瞬时,跟褚寒的眼睫交叠在了一起,有些痒。 他道:“开心。” 他没有不开心,他只是还不太习惯。圆房之后,他与褚寒,就更亲密了。 李乐童的耳尖很红。 褚寒吻上李乐童的唇,“真的吗,夫君?” 李乐童含糊,“真的……” 褚寒激动地吻住了李乐童。 李乐童能感觉到褚寒的喜悦和爱意,他眼中有庆幸,轻轻闭上眼,回抱住褚寒。 幸好,他做了正确的选择。 否则这双眼里,就再没有他了。 两人吻完,已是未时,李乐童想让黄才复进来,他问几句话,但褚寒按住了他,嘟囔,“夫君,你歇一天吧,他们又跑不了,明天再说啊。” 李乐童犹豫,他想尽快出发去临水县。 褚寒咬住李乐童的耳垂,笑道:“不如我们来聊聊侍寝?” “夫君,后宫中,妃子按照品级决定侍寝天数,你后宫中现在只剩一个静妃,还是个病秧子,不能侍寝,那就只有我这个皇后啦,我也不要多,一月三十天,夫君陪我二十九天吧,怎么样?” 李乐童用手盖住了褚寒的脸,推开,“不可。” 一月二十九天宿在长乐宫,便是他愿意,朝臣也要闹翻。 褚寒乖乖被推翻,躺在夫君腿上,耍赖,“为什么啊,我又没有葵水,我可以的,夫君!” 李乐童溢出了点笑意,“就是不可。” 褚寒:“我不高兴。” “你的心肝宝贝不高兴,你快哄哄。” “……” 闹了一阵,褚寒咬着李乐童的指骨,跟磨牙棒一样,“说真的,夫君,下次侍寝是什么时候啊?” “我可是知道你,你不喜欢做这些,上次说帮忙,也还欠着呢。” 李乐童实在做不到跟他这么光明正大地讨论这些事,但如果他一直不回应,褚寒就会一直问,道:“回宫。” 去临水县是查案的,由不得褚寒胡来,所以定到了回宫。 褚寒也知道李乐童的性格,郁闷了一会儿,咬咬李乐童的手指,不甘不愿地应了,“好吧。” 李乐童见他这么乖,笑意更深,抽出手,摸了下他的头发,“起来吧。” 他的腿麻了。 结果,刚在心里说完褚寒乖,褚寒就哼一声,翻过身,用屁股对着他,“不起。” “我要多躺一下,下次躺,不知道什么时候呢。” 李乐童也没说他,躺就躺吧。 倒是褚寒自己,撅了会儿屁股就起来了,给李乐童捏腿,“夫君累了,要给夫君揉揉,夫君快点好起来。” 李乐童休息了一天,翌日感觉好多了,就把黄才复等人叫了进来。 黄才复跟影二知道皇上这是要问责了,低着头,不敢乱看,但在褚寒惊呼一声,凑到李乐童耳边,低声焦急道:“夫君,那桶洗澡水呢?倒了吗?” 跟夫君黏在一起太幸福,他都忘了那桶洗澡水了! 李乐童:“怎么?” 褚寒:“要好好感谢它啊!得把它供起来!” 没有它,他如何能跟夫君圆房? 那不是洗澡水,那是神水! 黄才复跟影二没忍住,抬起了头,看见了他们的皇上,俊美如初,可也很是憔悴,再一看旁边神采奕奕的皇后。 不约而同,在心里发出了跟常公公一样的感叹。 皇上乃真男人是也啊。 这也不怪他们想错,试问,谁敢猜测,皇上皇后圆房,皇上是下面那个呢?想一下都是要掉脑袋的大罪。 不过皇上这样,看着就下面疼。 李乐童在他们的注目中,缓缓挺直了肩背。 低低呵斥了句,“胡闹,那水中有毒,留着做什么?” 褚寒呜呜,“全倒了?” 黄才复想到一会儿可能要挨皇上骂,提前寻求皇后的庇佑也不错,忙粗声粗气道:“属下那里还有!” 褚寒眼冒星星,“快给我。” 李乐童则冷冷地看了眼黄才复,黄才复感到脖颈凉凉的。
第七十六章 洗澡水的事先放一边, 李乐童询问两天前的围剿。 “也就是说,我越国数十个精锐,多次围杀几个魏人, 最后还是让人跑了?” 李乐童的声音淡淡的,但影二和黄才复全跪下了, 背后泌出冷汗,“属下办事不利, 请皇上责罚!” 出来这么久, 每天看皇上皇后恩恩爱爱, 都快忘了,他们皇上,可不是个什么心慈手软的。 任务多次失败, 他们足以领死了。 李乐童修长的手指放在茶几上,每轻轻敲击一下,影二和黄才复就心惊胆颤一次。 半晌,李乐童才开口, “办事不利, 自是要罚的,至于罚什么, 回宫自行去领。” 影二闻言, 松了口气, 他们影卫的处罚机制,最高也就八十八大板, 还是有很大机会活下来的。 黄才复也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 他是一百大板。虽然他已过三十,年纪大了, 但多年练就的身体不是纸板,一百大板而已,能行! 李乐童冷声,“一百二十板。” 影二和黄才复暗自吸了口气,绷住,恭敬磕头谢恩,“谢主隆恩!” 褚寒在一边看热闹看的分外开心,若不是还没拿到黄才复手里的洗澡水,他肯定要起哄多打几板子。 哼,这么多人,连个魏禄沨都没抓住,全是吃干饭的! 要是魏禄沨武功再高点,他们岂不是连夫君都保护不住? 确实该打! “起来吧,说说具体情况。” 黄才复和影二不敢起,跪着仔细汇报了前天晚上的情况。 李乐童听得认真,没有放过任何一个细节,“谋士张和?” 黄才复:“正是,大人,属下听说过这个人,据说非常足智多谋,擅于三十六计,孙子兵法,是魏禄沨得力的手下。” 李乐童皱起眉,“我知道他。” 魏禄沨能有今天的成就,很大程度上都是张和的功劳,但可惜,张和没能帮助魏禄沨得到太子之位后,就不太尊敬他了。 “他死了吗?” 黄才复:“他中了属下一刀,必死无疑。” 褚寒听着他们说的话,除了早就知道的魏禄沨的名字,其余的都不认识,于是就开始走神了。 他还是很好奇,为什么他跟夫君同样是男子,为什么夫君的身体跟他不一样。 按理说,他自小体弱,被当成公主养,他才应该是身体有异样的那个不是吗? 还有啊,他跟夫君的圆房,怎么想都很奇怪,虽然他在昨晚问过了夫君,“夫君,为什么是我在上面啊,我看图册里,是你在上面啊。” 李乐童勉力伸出汗湿的手,可也没能捂到褚寒的嘴唇,仅仅只是指尖在上面滑了一下,喘息道:“这种时候,就不要说话了……” 褚寒越想越不对。 圆房是这样圆的吗? 他总觉得有哪个步骤,错得很离谱。 可他正要深想,忽然头部传来一阵剧痛,疼得他眼前一黑,身体都晃了几下。 李乐童等人都没有注意到褚寒的异常。 缓过疼痛后,褚寒放下揉着脑袋的手,看到夫君挺直的脊背,小小地撇了下嘴,但是也没走过去不分场合地打扰夫君谈正事。 夫君要忙呀。 可他的脑袋真的好疼啊。 褚寒慢慢靠到了一边的柱子上,想着估计又是自己多年前的旧疾了。 谁让他身体从小就不好。 李乐童抿了口茶水,喉咙还是有些不舒服,道:“魏禄沨跑了便跑了,内奸呢?” 黄才复跟影二对视一眼,“在马房里关着。” 黄才复他们都恨透了内奸,要不是没皇上命令,他连马房都住不上,直接找个绳子挂客栈外面。 如今还是大热天,保管几天后就晒脱层皮。 “带他上来。”李乐童对于谁是内奸,心中有数。 片刻后,果真,灰头土脸,两天两夜滴水未入,憔悴至极的薛子易被带了上来。 褚寒忍着头疼,瞪了眼薛子易,他早就觉得这小子不对劲! 可他也没想到,薛子易竟胆大包天到跟魏人合作。 哪怕他是被黄闻风收买了呢? “把林理也带上来。” 林理跟薛子易同吃同住月余,薛子易有什么举动,他当时不在意,但现在回想,一定会有端倪。 是以一同审问。 林理被带上来后就看着薛子易,影二提醒了他一声,他才重重跪到地上,脸色苍白,“参加皇上。” 他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薛子易会是细作。 他虽与唐载年关系更密切,可一个多月,他跟薛子易也是朝夕相处,早已当做朋友。他见到的薛大哥,是内敛,温和,懂得很多他不懂的事,有很多自己独有的见解。这一路上,帮助他颇多。 怎么会是个细作? 薛子易直挺挺跪着,没有看林理。 到了这时候,他反倒很是镇静。 他知道,他没有可能活着了。 但是他远在京城的母亲,妻儿,他想替他们求得一线生机。 “皇上,此事是我一人所做,我心志不坚,受了黄闻风蛊惑,您要杀要剐,我都毫无怨言,只求您放我家中亲人一命。” 李乐童尚且没有说话,林理抖着声音不可置信道:“你何时受了黄闻风的蛊惑?他贿赂你我时,你不是一口回绝了吗?!区区一千两!你就背叛了皇上?!” 李乐童听到黄闻风的名字,也有些意外。薛子易是为黄闻风办事?那怎么会牵扯到魏禄沨。 薛子易本平静的神情,因着林理这一声质问,面孔扭曲了一下,他似在竭力维持体面,可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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