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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寒风过，几瓣梅花零落无声。 有一双皓白修长的手环过他的腰间，一副温热的身体自他身后贴近。 顾辰麒怔然，眉间随之舒展了许多。 闻倾越在榻上将养了大半个月，日渐恢复，终于奉御也断定他可以下地出门了，顾辰麒又不忍他整日烦闷，才半不放心地允许他出门。 那时外头正好飘了雪，顾辰麒将他裹得严实了，才放他出去。 那时顾辰麒看着他—— 一身素白底子泼墨浅染的衣袍，外拢一件雪蓝色软裘衣，一步一步，不缓不急，走到梅花树下。 那时，闻倾越望着雪景，面上仍见苍白，但已多了些灵气，别是一番丰采。忽而眼神交汇，他怔了一息，慌忙错开。顾辰麒回过神来，发现已走到他面前…… 而此时，顾辰麒轻抚着腰间那双手，为他阻挡外界寒气，柔声说：“外边冷，回去吧。” 正要转身揽他，闻倾越却收紧了双臂，不让他转过去。 “皇后还生你的气？” “没有。” “辰麒，我不想让你为难。” “我知道。” “我应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只要你说。” 顾辰麒心里钝痛得有些发堵。 “我去看望母后，你可会不高兴？” 闻倾越微微摇头：“皇后是你的母亲，她一心为你，我明白……” “阿越，”顾辰麒转身拥住他，“对不起。” 闻倾越贴在他胸前，静了片刻。 “辰麒，你是太子，身负社稷大业，我不能成为你的负累。” “你怎么会是负累呢？” “你不想我成为负累，便要有所抉择，无论是什么，我都会接受。” 顾辰麒抱紧他：“阿越，我不会放弃你的，你相信我。” 须臾，闻倾越才道：“我相信你。” “阿越，你一定要相信我。” 闻倾越被拥得几近窒息，又听他这话说得压抑，不免多想，但最终什么也没问。 ———— “阿越，先前我对你坦诚不足，我其实……并非善人。” 顾辰麒望着幽暗的虚空良久，忽然道出这一句。 他察觉到闻倾越侧过头来，怯于面对，慌忙掀被坐起。 “即便除去渠关那些不计，也还有不少人，或死于我手，或因我而死。” “我是个狠毒之人，手段凌厉，谋害算计，甚至对手足兄弟，也能无情无义。” “辰麒你……” “大皇子、四皇子被处置，”顾辰麒好不容易说出来，只想一鼓作气，不容他截断，“皆是由我促成。这样的事还有很多，数不清了。” 闻倾越将他的肩扶转过来，平静得让顾辰麒感到意外。 “大皇子当年在渠关投毒害你，四皇子欺民滋事闯下祸端，这些你怎么不说？” “你……你怎么知道？”顾辰麒稍作猜想便了然：“阿母跟你说这些做什么？” “我不该知道？” “不是，我……”顾辰麒语塞半晌，又道：“你听了这些，总该明白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就不怕……就不怕我也这般对你？” 周遭静了三息，闻倾越反问：“你会吗？” 顾辰麒哑口无言，也看不清他的神情。 闻倾越似是笑了：“既然你与我坦言了，我便知道你不会。” 顾辰麒愣神之际，感受到一只微温的手抚在他脸侧，又听他说：“你让我相信你，如今却说这些，到底怎么了？” 顾辰麒唯恐他收回一般，抓住了那只手。 “你早晚要知道的，我怕你嫌恶于我，所以……不如趁早说了。” 闻倾越端看着暗夜中的人影，倾身一吻。 他相信顾辰麒，同时也知道以他的处境必定面临的许多身不由己。 苏夏曾说：“东宫之主，向来不似外人眼中如意自在的。” 皇帝是近年才对太子有所转圜，皇后对太子寄予厚望，打小就严厉，不容他有丝毫懈怠，而宫闱之内又处处是勾心斗角，不得不时时刻刻谨小慎微。 她还说，这些年，太子所遇明枪暗箭不知几何。 闻倾越无法想象，当时渠关一身银甲光辉耀眼意气风发的少将军，曾经竟是如此艰难。 甚至不久之前，他还险些被害致死。 相较之下，早些年的自己过得舒心安适，何其幸运？ 闻倾越每每想起，都止不住地心疼，这人竟还怕遭他嫌恶。 如果先前他还有顾虑，那如今，他却想任性一回，暂不去想那未知的将来，只抓住当下，有一天算一天，他只为了眼前这个人。 暗夜里情深意浓，顾辰麒带着他缓缓倒在榻上，着意缠绵。 闻倾越微颤着手，摸寻那人的衣带。 不料，顾辰麒忽地握住他的手，不让他再动……
第26章 25 交付 月色微明，悄然透过窗格，轻盈铺落。 帐内只有二人咫尺间呼吸交错的声音，隐约萦绕着一缕药香与微甜。 闻倾越这般示好，让顾辰麒感动且欣喜，又有些慌神。 汤泉殿那次后，顾辰麒暗责自己太过冲动，至今不敢逾越，生怕再情难自控。 他将脸错开，敛藏着心绪，而后一声叹息。 “阿越……” “辰麒，我可以了。” 闻倾越微侧着脸，低声言语时有温热气息吐在他耳边，不经意让他又乱了呼吸。 顾辰麒难耐却克制，若是此刻还亮着灯，定会显露他的狼狈神情。 闻倾越将手挣开反握：“辰麒，我想让你高兴。” 顾辰麒心中一颤：“那你呢？你可会高兴？” “当然。” 顾辰麒撑着一丝理智，让出些距离：“阿越，你要想好了，可愿与我共度一生？” 闻倾越怔了一息：“我……” “我要听真心话。”顾辰麒忽然截住他的话，“阿越与我在一起，无需放弃任何东西，你从前是谁，今后仍然是。” 顾辰麒与他额头相抵，又道：“阿越，我不要你来屈就我。但凡你还有一丝犹豫，我都不会勉强你。” 声音低沉喑哑，偏偏还挣扎着留给他退缩的余地。 半晌，闻倾越轻笑了一声。 不待他说话，顾辰麒又移开了些：“是我急切了，我应该给你时……” “我愿意。” 顾辰麒依稀听出了点哽意。 幽幽余光里，咫尺相视，无尽深情。 顾辰麒抬手轻描他的眼角，最后一丝克制就此绷断，纵任满腔情意洄游于四肢百骸，尽数倾覆在一人身上…… 闻倾越迎着他的深吻，半垂眼睑，抬手慢慢环上他的颈肩，全无防备，身心交付。 “阿越，我必一生一世待你好，只待你一人好。” 闻倾越拥着他，觉得那话中坚定仿佛烫入了心底。 他自渐开的衣衫里回过神，终于找回了几分窘迫。 顾辰麒如待世间最为稀贵易碎的珍宝一般慎重，小心翼翼地为之卸下外防，展露风华—— 疏朗眉眼，软润丹唇，如丝鬓发，柔韧身躯，他从前只敢远观，流连、沉沦只曾在深埋心底、不为人知的梦里。而今，所念所爱之人在他怀中，真真切切，在他怜惜的亲吻与抚摩下泛起潮热，心甘情愿交付一切，真正成为他的人。 顾辰麒用唇舌感受他心室的跳动、回应他胸膛的起伏，而后一点一点地接近、卷挟那颗微微颤栗的突起。一手从圆润的肩头滑下，带着薄茧拂在胸前，另一颗娇小的红玉便从掌心划过。 闻倾越轻喘一声，推了他一下，又似放弃了挣扎，咬唇仰颈，无意识地曲起了双膝、蜷紧了足背。胸前左侧一小处被暖湿包围，在尖端反复拨弄，时而被吮入口中，轻蹭过齿尖，而另一侧也被指腹纠缠，轻揉浅按，两重刺激令他几乎抑制不住呻吟，浑身酥麻直蹿头顶。 顾辰麒察觉他的隐忍，暗生狡黠，贴在他身后摩挲的手描过中间那道笔直的凹线，绕过劲窄的腰身往下探去，抚弄那羞涩抬头的玉茎，同时衔住另一颗红玉，牙尖往软嫩肌肤里嵌了嵌，稍加用力，叼起一小块。 闻倾越猝不及防松了口，被成功逼出一声低吟。 顾辰麒控制着力，但听到这一声，心里又有些没谱，忙凑到他耳边问：“弄疼你了？” “哼……”闻倾越偏开了头，轻哼一声，透出半分羞恼，气息仍然不平。 顾辰麒为这反应有些怔然，随即轻笑，在他颊边落下一吻，才发觉有些烫。 双膝架着他的双腿往上撑开，所有隐秘之处便可展露无遗。 闻倾越明显一僵，悄然抓紧了身下软褥。 “别紧张，我还未准备要用的东西，所以……你得先……”顾辰麒蹭着他耳后肌肤，言语低哑而含糊，灼热的气息喷薄其上，令他酸软了半边身子。 话未说完，顾辰麒便贴着吻下，一只手又笼住他身前挺立的玉茎，从根部至顶端，轻掠过铃口又折返，如此往复。 闻倾越难耐得双腿打颤，在一层一层向上叠垒的快感中缩着腿，却只能缠在顾辰麒的后腰上，无法收拢。顾辰麒将他咬在口中的手腕解救出来，错开指缝扣牢，按在一侧，下方的手也将他送至难以言说的高潮。 闻倾越上身微挺，就这样交代在他手里。 顾辰麒待他躺回枕上喘了几息，才吻在他唇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别咬自己，若是难受，就咬我。” “我……嗯……”闻倾越有些恍惚，不待说话，便察觉有什么抵在他身下紧闭的穴口，轻轻打着旋，不急不缓地伺机进入。 他后知后觉进入的指节竟是带着自己的阳精，顿时面如火烧，从未遭外物入侵的后穴也本能地排斥推挤。 顾辰麒进入得艰难，却不敢使用蛮力，贴近他潮热的额心，低声问：“会疼吗？” 闻倾越缓了一息，才道：“不疼，我……我只是……” 他的话未说完，顾辰麒已了然，温声说：“别怕，放松些，若是受不住便说，我们停下。” “嗯。”闻倾越应声。 顾辰麒待他放松后，才一进半出地继续推入指节，沾着阳精的指节湿滑，进入时少了艰涩，还感受到柔软内壁一张一缩的反应。咫尺间是怀中人凌乱的呼吸，顾辰麒以浅吻安抚。 “呃哼……”闻倾越身子一抖，闷吟忽然变了调，情急地唤了他的名字，身后也缠紧了指节。 “怎么了？”顾辰麒急切地问。 闻倾越缄口不答，顾辰麒却会了意，指尖再次往内壁某处按了一下，他几乎弹跳起来，奈何无从躲避，只能央道：“辰麒，别，别碰！” 听得他的泣音，顾辰麒俯身，从他微蹙的前额吻到眼角，再至唇瓣，探舌与他缠绵，手指继续往深处探去。秘径对此茫然无措，羞得发烫，只知胡乱地翕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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