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段景忱怒斥,他却笑得天真,不怕死道:“糟老头不帮你,不如,棠哥哥帮你啊?” “你到底,是谁?” “王爷想知道?”他笑着起身,一甩衣袂坐在书案上,赤脚轻踩段景忱,“让我舒服了,我就告诉你啊……” 纤细的脚腕被一把捉住,段景忱猛地用力,他惊呼一声,分开双腿倒在了书案上。 “自己脱。” 青天白日,书房的门还敞着,只有半透的一扇屏风遮挡,案上的书被弃在一旁,取而代之的,是那面颊红透的人坐在书案中央。 院里的风拂进来,他衣衫不在,吹得肌肤寒凉,而此刻,他连发带都扯下来了,握在手中那串念珠却怎么也不肯放,口中浪荡笑着,一边捻动,一边轻念:“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这念珠是段景忱送他的,本意是想让他积福赎罪,谁教他在这种时候用了? 段景忱衣衫规整地在书案旁站着,冷漠地看着眼前的人,看他将念珠涎在口中,时而蹙眉,时而抿唇,毫无遮拦地给他看自己手上动作,听话地按照他的要求,自行准备。 须臾,觉得可以了,他双手撑起身体,垂眼看人,“王爷,来啊。” 这几日对他太好了,他这性子是愈发乖张放肆。 段景忱将他死死按着,居高临下冷瞧着他,想要从他狡黠的面目上找些端倪出来。 尚书大人一个字也没有冤枉他。 这张漂亮的脸蛋下,不知藏了多少心思。 段景忱不动,他等得是万分难忍,蹭着他冰冷的衣袍,深情告白:“棠儿不是谁,棠儿是,王爷的人啊。” 唯一身份。 他说话的样子不像扯谎。 可段景忱故意惩治他一般,不为所动。 他急切地搂上段景忱的肩膀,主动献吻,灼热气息喘得很快,“王爷,给棠儿吧……” 段景忱自是受不住他这般勾引,目光愈发狠厉,咬牙质问:“你方才,要我叫你什么?” 方才他自称棠哥哥,玩笑而已。 “错了……”他蹭着段景忱脸颊,黏腻认错,“王爷是哥哥。” 段景忱呼吸陡然加重,捏住他下巴,冷声下令:“再叫。” 他自然要听话,看着段景忱眼中的痴狂,愈发大胆起来,直唤了王爷的名讳。 “忱哥哥……”
第15章 这一声将人叫得神智尽碎,段景忱一口咬上他脖颈,火焰烧灼,情难自控,捏着他两颊逼迫他把嘴张开,甜蜜津液,品尝搅弄。 他动情地回应段景忱的吻,双腿勾着他腰身,不老实的手很快将他玉带扯松。 当真是放浪形骸,这是什么地方,王爷就这么与他胡来……送饭菜的下人在门口听着动静,绕了好几圈不敢进来。 段景忱朝门口瞟了一眼,“什么事,说。” 下人隔着屏风,小心翼翼道:“王爷,小的来给棠公子送吃食。” 稍缓呼吸,段景忱一把将书案上的人抱起来,转了个身,对下人道:“进来。” 于是这下人进来时,只看见了王爷的背影,和紧紧缠在他腰上的两条腿,这画面当真是,当真是……艳情。 哪敢多看,下人放下食盒,赶紧跑了。 怀里的人偷笑,“是王爷吓人还是我吓人?他跑什么。” 明知故问。 段景忱低头看他,“饿么?” 能不饿吗,这都什么时辰了,他委屈巴巴地点头,“嗯。” 问是问了,他说饿,段景忱却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用力将他身子托起,硬邦邦的小腹顶着,“自己说,先吃什么。” 这哪里是由得他选择。 院子里的下人自觉退下去了,桌上的饭菜只吃了几口,放得太久已经凉透了,不是他不想吃,是他吃的时候段景忱根本容不得他消停一刻,宣王殿下一点道理都不讲,发起疯来,任他怎么求饶都没用。 / 转眼便是几个时辰,院子外头的下人急得又开始转圈。 王爷和棠公子也太……还能不能出来了…… 真不是这下人没有眼色,总赶着主子办好事的时候来打扰,实在是,自打棠公子入府,王爷是彻底叫美色冲昏了头,恨不能一天十二个时辰将棠公子宠在身侧,府中有事,无论挑什么时候来禀报,撞见的全是不该见的,这叫人如何是好。 今日又是如此,晌午不到棠公子就进了王爷书房,转眼这都申时了,再不出来都要日落了。 下人做贼似的探听房中声响,这这这,他又没成过亲,光听动静哪知道两人到什么程度了,还要多久结束。 但他知道,这种时候是万万不能去打扰,思来想去,只好走了。 那叫哑了嗓子的人是什么身手?耳目比常人不知灵敏多少,下人来过好几遍,他怎么会听不到,这头亲热着,那头忍不住回身朝窗外瞧。 才瞧了一眼,便被人捏着下巴掰正了脑袋,段景忱发狠目光盯着他:“往哪看?” 他黏糊糊道:“有人来了。” 段景忱自然也听到了,只不过天大的事他现在不想理。 掐着他腰,段景忱在他脖颈狠咬了一口,罚他的不专心。 “叫他等着。” 下人不是乱说的,主子快活完,太阳可不是要落山了么。 又来了不知几趟,听着书房里终于没动静了,下人赶紧进院。 “启禀王爷。” 段景忱整理好了衣袍,坐在书案旁,怀中抱着的人不知晕了还是睡了,趴在他肩头,虚弱喘着,一下也懒得多动。 “讲。” “王爷,是教坊司的人来了,要接棠公子回去,说有要紧事要找他商量。” 怀里的人闻言睁开了眼睛,段景忱眉头一皱,抱人的手臂无意识收紧。 “教坊司何事?” 下人怕自己说不清楚,朝候在院子里的人摆摆手,招呼她进来。 竟是玉娘亲自来了。 “见过宣王殿下。” 没想到今日撞见的会是这种场面,知道王爷疼咱们棠儿,可这都亲热一天了还嫌不够,来人说话也得搁在怀里抱着,这是怎么个恩宠? 玉娘手里捏着丝绢,瞧着眼前两人模样,笑得春心荡漾。 “这么看着,我们棠儿在王府,比在教坊司过得快活多了。” “玉姐姐。”看到熟人,他很是高兴,松开手,想要从段景忱身上下去,却被一把搂得更紧,不高兴的眼神递过来,是在警告他不准乱动。 怎么了啊,刚才不是挺开心的。 玉娘也是纳闷,自己才来,还没说什么,宣王殿下怎么这种眼神看她? 紧接着,便听到段景忱开口,“从前倒是不知道,你们二人感情这么好。” “谁?”玉娘指指自己,“我和棠儿?” 段景忱眉毛一挑,“前几日那顿酒,是喝得不够痛快?” 那日他趁段景忱不在,偷偷溜出去,回了教坊司找他的玉姐姐喝酒,当时段景忱没有责备他什么,可这并不代表他心中没有介怀。 赎身的金子收了,他便再不是教坊司的人,为何隔几日就要想方设法见一面?是有多深的感情,至于如此难舍难分? 他把玉娘说得更懵了,“什么酒?谁跟谁喝酒?” 她不是装傻,是真的不知道。 记性至于这么差?还是以为她那棠儿弟弟隐瞒的很好,没有被发现行踪。 段景忱正要继续与玉娘算账,忽然怀里那人恢复了力气,蹭地一下从他臂弯挣脱,走到玉娘面前,生怕她再说话似的,抢先道:“啊那个,玉姐姐今天来,有什么事啊?” 这俩人好生奇怪,说话不说全了,什么喝酒,她都多长时间不跟人喝酒了? 看一眼宣王,脸色不是很好,还是不要多嘴问了,说正事吧。 玉娘一笑,道:“启禀王爷,是昨日,礼部派人来了教坊司,听说咱们棠儿乃是京城乐师魁首,特来相邀,下月初二入宫,给宫里的娘娘抚琴贺寿。” 段景忱目光一烁,“贺寿?” 玉娘点点头,“棠儿如今已经不是教坊司的人了,我本不想来打扰,可宫中寿宴非同小可,教坊司委实拒绝不得啊。” 段景忱没说话,不知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而玉娘只顾着观察宣王反应,没有注意到面前的人,眼底有狠厉神色一闪而过。 片刻消散,恢复了天真笑容。 而后是满脸的震惊,瞪圆了眼睛问她:“玉姐姐,你可知下月初二是哪位娘娘的生辰!” 这,玉娘倒是没问,“是哪位娘娘?” “兰贵妃啊。”他一边说,一边回头看段景忱。 “兰贵妃?”玉娘反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兰贵妃不是王爷的……” 王爷的母妃吗! 等等,所以,是王爷安排棠儿进宫的? 不对啊,若是王爷的安排,何必还要通过礼部再告知教坊司,绕这一大圈没有用处啊。 再看宣王殿下表情,这也不像是知情的样子啊。 玉娘想不明白了,只好问段景忱:“那这……棠儿是去,还是不去呢?我怎么跟礼部的大人回话?” “不必你管了。”段景忱道,“你先回去吧。” “若是去,这几日棠儿还需回教坊司一趟,我与他一同挑个曲子……” “本王叫你回去。” 玉娘被段景忱表情吓得不敢说话了,看看棠儿,对方对她点点头,示意她先走。 她于是不再多问什么,行了个礼,走了。 送走玉娘,他回到段景忱身边,眨巴着眼睛,观察他脸色。 “怎么回事?”段景忱问他:“我母妃过寿,为何会找你入宫?” 他茫然地摇头,片刻,又猛地一声惊呼,“啊!我知道了!” 段景忱皱着眉头看他。 他嘴角一撇,委屈地扑在了段景忱身上。 “完了,贵妃娘娘定是发现了我纠缠王爷,这是打算给我一座金山,将我从王爷身旁打发走了!” 沉默良久,段景忱冷冷反问:“金山?” 看他这模样,真给他一座金山,他是真的肯走。 “嗯!定是这么回事。”他重重点头,对段景忱道:“我看那话本子里都是这么写的,什么世家少爷爱上了风尘女子,家中长辈都是拿钱将人打发走,不收也不行,不收就威胁性命。” 他说得自己愈发害怕,肩膀都蜷缩起来了。 段景忱无奈至极,母妃性情温和,不会用钱财打发他,更不会用性命威胁他,还有……段景忱问:“你看的话本子里,写这种东西?” 他在教坊司的时候,平常都看些什么,段景忱不是没见识过,尽是些不堪入目的东西,讲得都是些肤浅□□,哪里有什么感情? “王爷也看过?”他忽然间像是来了兴趣,“王爷喜欢看哪种?荤的还是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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