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欢 作者:眠羊队长 简介: vb:眠羊队长 教坊司第一头牌,清高盛名传遍京城,寻常人想见他见不到,达官显贵豪掷千金才能听他弹一曲,弹完就走,莫说敬酒,与他说句话都难。 就是这么一个目中无人的人,天王老子都不放在眼里,偏对宣王钟了情。 明知宣王不喜男色,死缠烂打,投怀送抱,赶都赶不走。 如今胆子越发大了,未经王爷允许,竟敢私自爬上他的床,叫他走他不走,非要讨打。 可以。 鞶带自腰间缓缓抽出,宣王阴沉俯视着床上的人。 他以为,王爷对他虽谈不上喜欢,起码是不讨厌的,否则不会每次惹了事端都替他收拾。 爬个床而已,又没强迫他与自己做什么,怎么会真的动怒。 所以那条鞶带真落下来时,他懵了。 “你怎么真打我呀……” 分明是他自己说这里肉多,叫王爷打这里的。 感受到危险,他不敢再放肆,“下去就下去嘛,凶什么,我走就是了……” 晚了。 脚还没落地,被拦腰推了回去,对方力气太大,他倒在床上,脑子发懵。 “往哪走?” “我回教坊司啊……” “我还没打完,谁允许你走了?” “……还打?” “趴下去,跪着。” 内容标签: 强强 情有独钟 甜文 朝堂之上 搜索关键字:主角:棠潇,段景忱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勾栏一曲慰平生 立意:天作之合
第1章 太平盛世,百姓的日子潇洒快活,心头无闲事,荷包又充盈,那些秦楼楚馆的门槛自然要被踏破。 是夜,教坊司凤歌鸾舞,觥筹交错,有人浪酒闲茶,有人吟风弄月,原本神仙也不换的极乐之地,偏有人要来找不痛快,平白毁了人的好兴致。 一杯酒泼在脸上,打断了抚琴之人的乐声。 鬓边发丝被洇湿,丝丝缕缕垂落,竟给他容颜更添了绝色。 他抱着琵琶,狼狈之时笑意未散,听凭那客人辱骂。 “你装什么清高?不就是官老爷供养的玩物吗?老子敬你酒是给你脸面,今天你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这找事的客人,别看他满身横肉,一脸短命相,在京城却是有些背景的,不好招惹。 掌事的玉娘听见动静,吓得赶紧过来劝:“贵人莫生气,我们棠公子酒量不济,向来不陪客的。” 那人一听,火气更盛,“他不陪客?我看他是眼睛长在头顶上,瞧不上寻常的客吧!”边骂边指着他鼻子,“知道老子是谁吗?!” 而他拂袖轻拭自己脸颊的酒水,只担心衣衫是不是乱了,瞧也不瞧他一眼。 见他如此,那人骂得更凶:“你这下贱东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敢如此放肆,就是因为攀附上了宣王,狗仗人势!” 狗仗人势? 他媚眼一挑,将琵琶安放在一旁,走到那客人面前,欠身道:“不就是一杯酒吗,贵人别生气,棠儿陪就是了。” 玉娘一听乱了方寸,赶紧上前把他拉扯过来,压着声量提醒:“我的棠祖宗哎,宣王殿下说话就要到了,若是看见你陪别人喝酒,还不把我教坊司都掀了?” 她害怕,那专会捅娄子的人却不怕,轻飘飘道:“我说话你听不懂吗?我要陪这位贵人喝酒,带贵人去我房中,你们就在楼下候着,我不叫,谁也不准上来。” “可是……”玉娘还想拦着,可他再不听她说话了,冲那客人一笑,“贵人请吧。” 要不怎么说他是祖宗呢,别说在教坊司,就是把他扔进皇宫里去,皇上都不一定治得了他。 看着吧,指不定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 房门一关,熏香一燃,不知他打算如何招待那客人。 而传说中的宣王殿下是在半个时辰后到的,王府的车驾停在门口,锈金黑靴踏在地上,往上瞧是一身雍容缎袍,光是腰间那块羊脂玉佩,就足够盘下整个教坊司了。 这是贵人中的贵人,当朝皇上第三子,宣王段景忱。 今日不知为何,向来殷勤的掌事,没像往常那样出来迎人。 段景忱带着随从进门,进去后才发现,教坊司已经彻底乱了套。 客人都跑光了,乐师舞姬聚在楼下,一个个面色发白,浑身颤抖。 玉娘一见他来像是见到救星,“宣王殿下你可来了,棠祖宗又发疯了,你快去楼上看看吧!” 段景忱一蹙眉心,没说什么,直接上楼了。 走到木阶的一半,就闻到了浓重的血腥。 二楼房中,是朝廷命官之子,惨死于风月之地。 割舌,挖眼,剁指,行凶之人极尽恶毒之所能。 取了人性命后,又不慌不忙端坐在一旁,用丝绢悠哉擦拭他的琵琶。 “你干的?” 段景忱的声音阴冷得像阎罗,一如他的性子,让人畏惧,不敢接近。 数遍这天底下,能在宣王殿下面前安然自若的,也就只有他了。 “他欺负我。” 手上沾的血还没擦干净,见到来人,他立刻换了个态度,双目含情地站在满地血泊之中,撒娇似的解释自己的行凶缘由。 段景忱沉着目色,往那死人的脸上瞧了一眼,并未出言责怪,只道:“这人有些身份。” “哦。” “哦?” “有身份又如何?王爷要送我去见官吗?” 段景忱冷眼瞧他,“你总是如此乖张,我未必次次保得了你。” “那就别管我啊。”他眉目一转,“你嫌我乖张,总来看我又是为何?来了又不与我做什么,听了曲就要走。”越说越委屈,他压低声量嘟囔:“也不知是不是身有隐疾……” 很小的声音,但段景忱听到了。 好生无语,他还是给了回应:“不是……” “那就是真心不喜欢我?” 这话段景忱不接。 好。 心中憋闷,他赌气道:“王爷走吧,这尸体我自己会处理。” “我说了,他身份不低,你会有麻烦。” “那也不必王爷管,有什么麻烦我自己担。”他说完,竟胆大包天地将段景忱推出了门。 正要关门,被对方伸手挡住,然后将他拦腰抱起,走到屋子深处,扔在了床上。 房中还弥漫着血腥气,榻间的气氛霎然旖旎。 被段景忱抱起来的那一刻,他的脸色便由阴转了晴,叫人扔到了床上,他老老实实躺在人身下,一脸期待地问:“做什么啊?” “你老实些,不要再惹是生非。” “是他先欺负我的。”他鼓着嘴巴,生怕宣王殿下不替他生气,又强调:“他想占我便宜。” 段景忱冷漠地盯着他。 他软下了声音,继续狡辩:“我不是故意的。” “一次不是故意,这是第几次了?你一个琴师,动不动竟敢杀人,你手上沾过多少条性命了?” 他咬着嘴唇不说话了。 “还不知错?” 他抬起头,还是顶嘴:“谁叫你不理我。” “不理你就要闹出动静给我看?” 他嘴巴一抿,算是默认。 段景忱缓了缓气息,无奈问:“我何时不理你了?” 他一拉段景忱衣带,嗔怨道:“那你要我。” 段景忱低头看着他的手,沉默良久,道:“本王与你说过了,不喜男色。” “却也没见王爷近过女色。” “……” 扯着他衣带的手不肯松开,段景忱也没有强硬推他。 气氛僵持片刻,他眼波一转,不再赌气,搂住段景忱的脖子对他笑了,“王爷。” 段景忱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他嫣然讨好:“王爷一时接受不了也是正常,我们一点点来,你先亲亲我好不好?” “放手。” “我可好了,王爷试试就知道。” “放开。” “亲一下,就一下,行么?” “你真是……欠揍。” 腰间被掐了一把,又痛又痒,他忍不住叫出了声,叫得酥软入骨。 平常人听了铁定受不住,但宣王殿下在他这里,一贯的坐怀不乱,听到他这狐媚声音,非但没有拜倒,手上动作更粗鲁,狠扣着他的腕子,将他从教坊司带回了宣王府。 才出门的时候他还真的幻想着王爷将他带回府是为了这般那般,可一路上对方都板着一张脸,怎么看也不是兴致高涨的模样。 果然,一入府,就把他发落到了别院,院门一关,叫下人好生看管,没有命令,不许他出来半步。 就把他禁足了? 禁足也行,能不能把他关在王爷的房间啊……这鬼地方连个狗叫声都没有,孤坟似的,怎么住人啊? 住人自是能住的,宣王府邸,哪间院子不比教坊司奢华百倍?吃喝拉撒还有下人伺候着,又不用抚琴登台,日子应是相当自在。 可他消受不了这种福气,他逍遥惯了,一日两日还能忍,哪成想宣王一口气竟是关了他三十日。 他真的憋闷疯了,那日下人照常来给他送吃食,刚摆上桌,就被他掀翻在地。 白瓷尽碎,酒菜撒得到处都是,绝色倾城的一张脸,笑时勾人魂魄,发起怒来叫人心惊胆颤。 他冲着那下人撒火,“你家王爷打算把我关到什么时候!” 下人哆嗦着跪地,“棠公子,王爷说了,过几日就放您出去了,您喝口茶,消消气。” “过几日?已经关了我一个月了还要过几日?!” “是……王爷说要等风波平息,外头安稳了,再叫棠公子出门。” 什么风波,多大的风波? 那日被他弄死的那个男人,身份背景他有所了解,那是户部袁侍郎跟外室生的儿子。 可不可笑,莫说一个户部侍郎在京城能有多大本事,死的又是连府门都不进去的棺材子,有什么可惧怕的。 “去跟你家王爷说,我自己惹的祸,不用他替我收拾,我又不是他的谁,不劳他操心,你们这王府规矩太多,我住不惯,我要回教坊司。” 这话说的,王府规矩再多,哪一样逼他恪守了?这一月他住在这里,要什么给什么,想如何就如何,谁说过一个不字? 他气的哪里是被关着。 他气的是宣王关了他这么久,竟一眼都不来看他。 从前在教坊司,还知道隔三差五来听他抚一曲,如今倒好,把他带回王府,却将他当摆设了。 说什么不喜男色,那从一开始就不要招惹啊。 下人擦擦冷汗,还是拦着:“王爷再三吩咐了您不能走,小的不敢违抗王爷命令,棠公子,您莫要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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