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战象,那个年代中国是有大象的,所以我直接就用了。至于为什么没有编入军队里,我想是养象队的成本过高,然后大象的数量始终相对于较少,又不够灵活机动(对付不了万能骑兵),在这篇文里的大象更侧重于一种彰显身份地位的动物。(当然都是我胡说,杠就是你对) `` 画的世界观地图放在wb了,有兴趣可以看看。
第92章 (恩公) 召国,南郡。 `` 距濛郡决战已经两年有余,天下的局势暂且达到了一种微妙的平衡状态。虽说小战不停,但一次大战都没有再发生过。 濛郡重归于召,天子与列国均派特使前来祝贺,召国的地位再次被抬上了一个新的高度。自那之后,月庐忙于养精蓄锐重振雄风,盘踞于北再未南下;中原小国居于大国之间摇摆不定夹缝求生;在风头无两的召国威名下,实力强劲的大国也藏锋敛锐互相观望,天下获得了短暂的安宁。 这一年,召国时和年丰,召王为了更加了解召国的国情,开始不事声张地巡游全国。 `` 伪装成商车的王驾一路南下,行至南郡后,能明显感觉到,虽然南郡的人口这几年来在持续增长,但相较途经的各地而言,始终算是冷清了。 南郡作为召国的南方边境之地,与颂国接壤。从整个天下来看,南郡的位置非常优越,稍加发展就可以作为通商要地,但也因为地处边陲,容易与他国发生摩擦,所以常住的人口反而很少。每到战时,一旦流动人口散去,驻地的兵马便是平民的数倍。 `` 长逸永远也不会想到,就在这边陲之地,他捡到了一个人。 “你们看你们看!这个谬种竟然一个人跑出来了!” “哇!你怀里藏的什么啊!” “拿出来!我看看!” “还不给吗?定是你偷的东西!” “真是不识好歹的窃贼!” 长逸身着便服,独自出门替召王办了差事,正走在回程的路上,忽然听见了数名小儿的戏闹声。 戏闹声来自于隔壁的街巷。 “什么啊!是药啊!” “你吃药又没用!你看你的模样,有救吗!” “怪人!怪人!” 小儿们的笑声嚣张跋扈。 “喂!死了!” “你把他打死了!” “我……我没有!我就打了一下!” “快跑!快跑!” 仓皇逃窜的脚步声之后,长逸刚好转过了街角。 他自然不会去掺合小儿间的争执,碰巧遇见了,就顺便看了看,然后准备走开。 路边的墙根下蜷着一个人,还撒了一地的药草。 显而易见,方才的情形已经不是戏闹的程度了,完全是合伙欺负人。 长逸想到了王上在路途中所言之事。王上说,接下来要重视边陲之地的才德教学,让王都聊辰的夫子们分散到全国各地讲学,主动培养更多的可用之才,而不仅仅是依靠人才自举自荐。 他顿时就体会到了此举会给底层平民带来的影响。 至少,风行草偃,那些稚气未脱的小儿,就不会言行如此粗鄙。 不过,这终究与他无关。 他仅仅是一名过客,没那么多好心来管闲事。 哪怕面前的倒地之人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死了,他也没必要多看一眼…… 没必要多看…… 等等! 长逸一下子定住了。 倒地之人的头上搭着一条被扯乱的头巾,路过的风正好把头巾吹开了。 如霜似雪的一张脸,眉心一点红。 `` 召鹭盯着躺在床上的人,似乎要把血肉之躯盯出一个窟窿。 长逸候在一旁,已经把今日“捡人”之事一五一十地禀告了。 随行的侍医被传来看了诊,然后满脸疑惑地向召王复命道:“王上,此人的脉象尤为奇怪,基本上感受不到,但偶尔又虚浮可寻……再者经络淤堵气血不畅,气息微弱不可闻……几乎不似常人……” “他就不是常人。”召鹭把侍医的话打断了,“总而言之,他性命无恙吧?” 侍医是最近两年才被选到召王身边的新人,自然不认识眼前的病人,也没见过如此不可思议的病症。在他的学识范围里,这位病人,早就不该是活人了。他斟酌了措辞,担心一不小心便惹恼了召王:“王上,臣才疏学浅,不敢妄言,他此时确实性命无恙,然而此后……” “没事,你退下吧。” 呃,这就完了? “诺!”侍医如得大赦,连忙退了出去。 屋子内剩了三个人,一个躺着,一个沉默,一个候命。只有轻风吹得半掩的门晃了晃。 好在没过多久,床上的人自己哼哼了两声,睁开了眼。 召鹭在心里演练了很多次,当那人醒来之后,他该说些什么。最初的震惊散去后,这匪夷所思的偶遇里藏着的诸多疑问便显现了出来。 他走近,还没开口,那人与他一对视,竟然像见了鬼一般,惊慌失措地一翻身,就往床下滚去。 召鹭一把接住了,那人却像被热汤烫着了似的,笨拙地想挣脱逃走。 他在害怕。 可召鹭哪里容得了他害怕,按住他的肩膀,把他扳正坐好,半跪在他面前,用整个身躯堵住了他的去路。 已经跑不掉了,那人终于抬头看了看周围,目光最后落在了召鹭的脸上,立刻又闪躲开了,一言不发地发着抖。 召鹭没有急于询问来龙去脉,只是陈述了目前的事实:“还记得吗?你倒在了路边。” 那人似乎想起来了,抬手摸了摸胸口:“我的药呢……” “药?长逸说你的药都撒了,当然就不要了。” 那人听了,无措地眨了眨眼,几乎快要哭出来。 “什么药啊?很珍贵吗?” 那人又不说话了,只是瘪着嘴,一副想哭又不敢哭的模样。 他还在害怕。 “我又不会为难你。”召鹭叹口气,“说吧,发生了何事?” “我遇到了小孩子……”那人皱眉想了想,好歹捋清了事情的经过,然后小心地对召鹭说,“这样说来……是恩公救了我吗?” 恩公? 此话一出,召鹭困惑地回头,和长逸对看了一眼。 那人霜白的长发垂到了面前,扫进了他的视线,他似乎又被什么惊道了,抬手去抓头顶,慌乱道:“我的头巾呢?” “头巾?” 那人抓了几把,除了头发,什么也没有。他又垂下手,两只手不甚灵活地捏在一起,不安道:“恩公不觉得我……奇怪吗?” 奇怪!当然奇怪!召鹭和长逸二人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我……和谁都不一样……”那人的头垂得更低,继续说,“恩公不是南郡人吧?这里的人都怕我,说我是妖……只有小孩子不怕我,但是也……”他说不下去了。 被人欺负之事,没人愿意多说。 更重要的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在眼前,他真的一无所知。 召鹭顿时明白了眼前的情况,随即却又松了一口气。 凭他和长逸对寺子桑的了解,不可能把人认错。这个人的的确确是寺子桑。然而,这个寺子桑,明显不是从前的那个人了。 他庆幸于寺子桑还活着,但若寺子桑还记得过去种种,今时今日,他又该如何面对? 毕竟,他们二人,自第一次分别的那一刻起,就永远不可能站在同一立场上了。 大致搞清了状况,召鹭便能应对了:“你并不奇怪。只是因为南郡地处偏远吧,此地的人见识过少了。” 他和长逸是清楚寺子桑长相的,因此常人所奇怪的点,自然和他们不一样。 听了这话,那人紧绷的肩膀才终于缓和了一些。可恩公还半跪在他面前,他浑身不自在。 召鹭看出来了,于是站起来,退后到一个适当的距离,谨慎地抛出问题:“该如何称呼你?” 那人也跟着起身,行了个礼,说:“鄙人名为子桑。” 灰头土脸穿着粗布衣裳的人,行的礼却是规矩又漂亮。长逸觉得寺子桑自己肯定都没发现这一反差。王家出身的人,骨子里的风范是脑子所忘不掉的。 召鹭方才松掉的一口气又提起来了。 先前的猜想是。寺子桑既然还活在眼前,那么当时必定被人所救。救他之人,若与他相识,为了保护他,隐姓埋名远走高飞才是最稳妥的做法;若不认识,另外起个名便是。为何会继续使用原名呢? 子桑不知道二位恩公心里翻江倒海的疑惑,继续说:“今日若非得遇恩公,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待回去后,我会和弟弟前来登门拜谢的!还望恩公到时不会嫌弃我们的谢礼寒碜……” 弟弟? 召鹭差点儿就按不住自己了:“你说你有弟弟?” 子桑露出了腼腆的笑:“是的,我什么都干不了……多亏了他,我才能活下来。” “那你今日为何独自出行?” “今日、今日我是背着他偷偷出来拿药的……他太辛苦了,我想着尽量分担一点……可是,我连这么一点小事都做不好……” “……别太在意了,都过去了。”召鹭尽量让自己的问题显得自然一点,“对了,你方才没说,你拿的什么药?” 子桑还是自责道:“是给我治病的药。我记不得以前的事了……我弟弟说,我因为生了怪病,身子才变弱了,脑子也记不住事了,只要好好吃药,就能好起来。平日都是他到城里帮我拿的……这次我想自己来,结果……若非恩公出手相助,我又会生出一件麻烦事。” 寺子桑的“病”是好不起来的,却不能戳破。在这乖巧模样的背后,是无数不忍唤醒的痛苦回忆。 那个“弟弟”也是一清二楚。 “长逸,备驾!”召鹭不再迟疑。 “恩公?”子桑一脸茫然。 “你住哪儿?” “城外的山脚……” “我们送你回去!” ---- 这一章是我觉得整篇文里最难写的一章,反复推翻重写,总是写着写着一不小心就把长逸弄得OOC了……
第93章 (故事) 三个人,一辆轺车,额外还有一匹马。 子桑坐在车上,名为“长逸”的仆从驾车,而那位主人,却要单独骑马。 虽说子桑自己就是个怪人,但他觉得这主仆二人也不是正常人。 尤其是,这位主人……不知是什么来头?他说是因为经商的关系暂住此地,不知为何,却总有种隐忍下来的慑人霸气。 是我见识过少了吧。 子桑仰望着马背上的主人,发自内心的畏惧依然无法消失。然而前面的长逸就没有任何威压感,他于是在长逸扬鞭之前,凑到长逸耳边,大着胆子悄悄问了一句:“恩公,你家主人……为何不乘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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