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夏的回应简短有力:“是。” “召夏。”新稚萃终于转过头来看他,“会不会太急了。” 召夏也看过去,笑了:“你看看你的眼神,竟然说我们太急了?你分明也想!” 新稚萃眼里有跃动的兴奋,令召夏想起了当年并肩作战的少年。 七年的囚缚,都没有磨掉他一往无前冲锋陷阵的锐气。召夏早就想给他自由了,他属于金戈铁骑,属于枪林刀树,他能够长驱直入横扫千军,但是,但是!召夏不敢。 新稚萃是召国的将,却不是召王的将。 他们都没有至亲了。新稚萃只要还存着复仇的心思,便是死路一条。何况王上,必定会斩草除根。召夏太害怕失去了。 “你们,不一定攻得下来。”新稚萃说。 “哈,我也这么认为。召国当年烂成那个样子,不也没亡国灭种吗?”召夏说,“然而不能再拖下去了。灭不了,也必须极力削弱淇国,要不然,像先前那种打打闹闹,你争过来我抢过去,白白损耗兵力和粮食。只是这一仗开打啊,你大概很久都见不着我了……新稚萃,你要不跟我送个行?” “……”新稚萃眼神暗了。 “开玩笑呢。说不准啊,你就只能给我送葬了!”召夏晃了晃脑袋,大声说,“将军夏死了,你就自由了!到时候你想做什么都没人拦着你!可看在本将军护了你这么多年的份上,你在找死之前,来送个葬不过分吧?” 新稚萃看着召夏被鼻血糊得血兮兮的脸,隔了片刻说:“胡言乱语,该让季修接你了。” 他起身走到门后,拉铃唤了人,然后穿了身干净的袍子,就再也没转去屏风后头了。 季修进来的时候,看见乌七八糟的浴池和乌七八糟的召夏,简直想敲破自家主人的脑袋。 确认召夏无碍后,季修说:“将军,你就这个模样出去吗?” 召夏低头看了看自己:“我衣裳穿不了了。” “那——” “我不穿新稚萃的。” 季修无言,脱了自己的外袍给召夏披上,掏出帕子给召夏擦了擦脸,可是血都干了,擦不净。他根本想不通这俩人打架的由头。要真恨吧,都是战场下来的人,这架却打得像街边小儿;要不恨吧,又总是打架。 召夏穿好季修的外袍,走到屏风后头,把本来想拿回去的那双鞋子穿到脚上,没再去看新稚萃,径直出门了。 季修把召夏送回屋,又打了盆水给召夏擦脸:“将军,先擦一下,等浴室准备好了再去沐浴。”完了还得把新稚萃池子里的东西先捞起来。 “小气。”召夏小声抱怨。 季修没听清:“将军说什么?” “我说!他真小气!给我送个行都不愿意!” 新稚萃的事儿,季修也不知道怎么接话。 “他手臂受伤了。”召夏又平静下来,指了指自己的左臂,“这里,很大一条口子,季修,你差小哑巴给他包扎一下。” “……诺。” 所以说为何要打架,到底是心疼。 ---- 今天我生日(._.)
第28章 (放飞) 召王回宫了,听闻早上回来的,南麋直到天黑了都没见着人,如往常一般早早歇息了。 他现在的生活,可谓悠闲舒适。吃得饱穿得暖,什么活儿也不用干,每日被内侍宫人伺候得体贴周到,外界的纷争也扰不了他一分一毫。当生存不再是问题,脑子里的思想就活跃了起来。 长逸在的时候,偶尔会带他去学宫,听夫子讲学,观士子辩论。长逸这段日子也跟着召王出去巡视了,所以他更无事可做,此时躺在床上,竟想着召王为何还不回寝宫。 当一个王,比想象的更累。 `` 南麋是被摸醒的。 他梦到自己陷入了一片森林,全身被粗壮的藤蔓缠绕,怎么也挣脱不掉,惊醒地睁开眼时,发现背后贴着个人。 南麋总是侧着睡,不只是因为从小的习惯,还因为可以背对着召王,眼里不用装盛这个禽兽的身影。召王每次泄完欲,也是自顾自地睡觉,南麋就侧身看着空虚的黑暗,听身后逐渐变得平稳的呼吸。 可他不敢怎么样。身后仿佛睡了一只猛虎,猎物若有异动,就会被爪子撕得粉碎。 南麋的腰带已经被解开了,薄薄一层深衣失去了蔽体的作用,胸和腿的肌肤都暴露出来。埋在脖颈处的气息令人抗拒,却说不上厌恶。南麋一向觉得召王不像个王,贵族奢靡腐朽的味道,在召王身上并不存在。召王的味道,如穿谷而过的山风,夹杂着暴怒的雨滴,凶猛的呼啸过后,是崖壁上摇曳的芳草香。 南麋咬住唇,不想发出声音。他像一只被猎食的小鹿,一动不动地装死,任凭猛兽在他身上嗅闻。 猛兽没有咬断他的脖子,只是舔了几口,嗤笑道:“装什么呢,随便摸几下就变这样了。” 南麋该硬的地方都硬了,多日没被碰过的身体,似乎变得更加敏感。 召鹭摸他后头,软软滑滑的,很是满意,表扬道:“乖孩子。” 得知召王今日回宫后,南麋便在沐浴后自行涂抹了些润滑的膏药,不为别的,就是以防万一。这个召王,做的时候可不管他死活,要是直接被拎起来干,遭罪的可是他自己。 召鹭用行动领了南麋这份情,抬起南麋的大腿压在自己的大腿上,把南麋的腿扯直了往后掰,找准角度,从容地侧入。 南麋的屁股含了个巨物,两腿间还嵌着召王曲起的一条腿,胯部被顶得往前送,比起僵着被予取予求,配合召王的抽送反而更为轻松。召鹭还不松不紧地握着他的阳具,像用手蜷成了一个甬道供他摩擦,意料之外的照顾让南麋很快就泄了。 召鹭轻笑,把沾着精的手指送到南麋嘴边:“这么想寡人?这几日怎么过的?” 什么怎么过的,吃喝拉撒都被人监视着,就没离开过內侍的视线,连在寝宫内涂膏药的时候,都有內侍盯着。南麋所有的私密事,在召王这里,都不能是私密。 南麋伸出舌头舔召王的手指。他可不想吃自己的精,但比起被召王掰开嘴巴强喂,明显主动点是更好的选择。 “真乖。”召王又说。他一边让南麋舔,一边缓慢抽送,待南麋舔干净了,他把南麋的大腿往前抬起来,就着侧卧的姿势大力操干。 `` 召鹭射了也不急着拔出来,就埋在南麋的身体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撞。南麋感到那东西又开始变硬,本能地把手往后面推,想逃脱。召鹭按住他,威胁道:“又想被捆起来?” 南麋于是不推了,发着抖用屁股乖乖含住。 召鹭一点也不急,反而起了别的话头:“听闻你和岚儿处得挺好。” 岚儿……南麋想了想,太子召岚? “你见到将军夏了?” 南麋吸了一口气说:“……是。” “他没对你做什么?” “他……”南麋不知此中恩怨,只得说,“我不知道……” 召鹭从南麋身体里抽出来,抓住他翻了个身,把他的头按到自己胯下:“会舔吗?” 这是会不会舔的问题吗?南麋没做过这种事,可根本没有拒绝的立场,他趴下,舌头碰到粗热的柱身,意外地不觉得恶心。 召鹭摸着南麋的头发,说:“开春,你跟着召夏出征吧。” “啊?”南麋吃惊,屁股蛋马上挨了一巴掌。 “牙齿碰到了。”召鹭说完,又拍了他一巴掌。 召鹭下手很重,南麋痛得直颤,召鹭又给他揉屁股:“去见识一下战争是什么东西,召夏是寡人最信得过的人,你跟着他最好。” 为什么要说这种话,为什么要在床上说这种话。南麋嘴里含满了东西,没空细想。 召王享受着南麋的伺候,同时把手指伸进南麋屁股里面,抠了一阵,听到南麋难耐地呜咽,说:“可以了,转过去,趴好。” 南麋终于吐出青筋盘凸的阳具,按召鹭的吩咐趴好。趴好了他突然想,召王为何不纠缠于看着他做了? 可召王哪里容他想那么多,压上去就是霸道的冲撞。 南麋叫得唾液都滴湿了底下的绸布,这一轮才算结束。他不敢乱动,还是趴着说:“你……哈……你叫我……跟着出征?” 召鹭心情不错,揉着南麋撅起的臀肉,把里面的精都挤出来:“你不愿意?” 这是我愿不愿意的问题吗?南麋说:“要是我真跑了……”只要没在宫里,没在召王身边,天高地阔的,他确信自己逃得掉。 “你为何要跑?”召鹭反而觉得奇怪,“你去哪儿?让你光明磊落地活,你为何要跑?你一辈子,难道就没什么追求?你在学宫看见了吧,多少人想来我召国做事,要想建功立业,召国就是当今天下最好的来处,你竟然想跑?” 南麋被召王问哑了,想了一会儿,才问出一个关键问题:“那你……你杀了我才合常理,为何要如此对我……” “寡人……曾经折了一个人的羽翼。”召鹭温热的手掌离开了,声音也变得遥远,“你很乖,所以寡人没必要圈着你。去飞吧,能不能飞起来,能够飞多高多远,就看你自己了。寡人唯一的要求,就是你得飞回来。” 寺子桑。 果然啊,还是因为我这张脸。 南麋想到了那个鬼魅一样的男子。是有多恨,召王才会把他折腾成那种模样;又是有多爱,召王才会如此对待一个容貌相似的我。 `` 召夏跪在宗庙里,面前摆了四爵酒,父亲的,母亲的,大哥的,他自己的。 “父亲,孩儿又要上战场了。每次出征,孩儿都在想,这一次,能否见到你们。父亲和大哥,都牺牲在了收复濛郡的战役里,直至今日,孩儿也没能收回濛郡,望你们勿怪。” 他有许多话想倾诉,却不知该不该说,更不知该从何说起。他常做的,便是沉默地跪着,让这三个已经不在的人,陪自己喝一夜的酒。 他需要有人陪伴。跟召王喝,毕竟君臣有别;跟季修喝,季修又太顺着他的性子;跟军中袍泽喝,虽酣畅却也不能敞开心扉;跟女人喝,那更是逢场作戏。他最能痛快淋漓对饮的友人,成了不人不鬼的叛徒。他最想一起痛饮的人,却从来都是把他晾着喝闷酒。 只有他的血亲家人,不管他露出怎样的表情,都不会问一句“怎么了”。他割破自己的手指,分别滴了几点血到其他三个酒爵里。 男儿啊,流血不流泪。 他的私心私情,不能够带走。 `` 临行前,召夏给了南麋一个皮革面具,说:“戴上。” 南麋疑惑:“为何要戴?” “子桑的事儿,你知道多少?”召夏问。 个中缘由,南麋确实不知,他只知道那个月庐质子,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连给予了万千宠爱的召王,都无法再多给出一丝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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