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太子说过将军夏,此次是初见,竟差点儿打起来了。 召夏把木鸢还给太子,走到南麋面前,目光如剑,话里有话:“难怪啊,难怪王上会留着你。” ……这也是个知情人。南麋苦笑了一下:“将军也知道。” 召夏没立刻回答,又观察了一会儿刺客的脸,问:“你知道自己的身份吗?” 南麋颔首:“再清楚不过了。” 召夏还想试试刺客的功夫,太子跑到身侧,拉了拉召夏的衣裳:“将军,南麋不是坏人。” 召夏低头,看见了太子手里坏掉的木鸢,心里过意不去,半蹲下身子,对太子说:“抱歉,弄坏了,我赔一个给你。” “赔不了。”太子说,“这种我都是第一次见,只有南麋会做。” 哼。召夏不服气地站起来,不情愿地拱手道:“南……麋,劳烦先生再给太子做一个。” `` 太子命人送了些竹片过来,召夏就和太子一起,坐在旁边看南麋削竹片,削得细又薄,然后重新编制骨架。 不得不说,一双手真是巧,召夏一个耍棍舞刀的,劈柴可以,这种细活儿根本干不了,竟看得恍了神。寺子桑的手也很巧,再加上这一张相似的脸,他仿佛回到了过去,也是在这张石桌旁,寺子桑把手里的木头雕出了花儿。 他突然想到了自己编的那个难看的剑穗,丢新稚萃那儿了,当时是着了什么魔啊,那么拙劣的东西都敢当“礼物”。 “那个……南麋,你会编织吗?” “嗯?”南麋停下来看着召夏,从一个将军嘴里问出这种话,还问的他一个男人,真是莫名其妙。 召夏想掌自己的嘴,问的什么狗屁问题。 新稚萃那儿好几天没去了,该去把东西要回来了。 小注: 木鸢:风筝,相传最早是木头做的,并且被用作军事工具。
第27章 (鞋子) 召夏推门进屋,先环视了一下四周,一如往常的简单干净。听声响,新稚萃正泡在浴池里。 太好了,召夏事先设想了好多种说辞,本来一个也不满意,正好一个也用不上。 但是,我鞋子呢? 屋里几乎没什么摆设,一眼就望得穿,没见着鞋子。 召夏转了一圈儿,甚至趴到床底下去看。 “你找什么?”新稚萃听到动静,合衣出来了。 召夏还撅着屁股瞧床底呢,赶紧站起来,正了正头冠:“我、上次好像落东西了。”他都不知道自己在慌什么。 “落什么了?” 新稚萃踩着双木屐,根本就没擦干身子,湿漉漉的肉体和长发,浸透了纯白的丝衣,在召夏眼里,这就是朦胧又清晰的情欲。 馋一个男人的身子,不违礼法,没什么问题。召夏明目张胆地看了无数次,新稚萃也不避讳他,他现在却莫名觉得羞耻。 他故作镇定:“我的鞋子呢?” “哦,扔了。”新稚萃说,“扔旧衣的时候,让小哑巴一起扔了,我以为你不要了。” 召夏你这个蠢蛋!还纠结什么会不会把鞋子还你!人家都扔了!想那么多还不如不想!又自作多情! 召夏装出来的气势都瘪了,可还是给自己找着台阶下:“哦,我确实不要了,只是顺便问问。” 剑穗的事儿他也不想问了,肯定也被扔了。 他往门口走,新稚萃叫住他:“走了?” 虽然丧气,嘴上还是得硬气,召夏回眸一笑:“你想留我?” “你说顺便问问,那你主要是来做什么的?” “呃……”一句话就被问倒了,这个时候编理由始终牵强,召夏干脆说,“这是我的院子,我想到哪儿就到哪儿!” 新稚萃觉得好笑:“我说什么,你都信?” “啊?” 新稚萃沉默地指了指浴池的方向。 这个院子不大,屋子倒挺大,几乎是两个正厅的长宽,所以召夏当年直接圈了一块小浴池出来。 召夏狐疑地走到池边,发现阻隔的屏风后,赫然放着他的那双鞋子。 新稚萃跟过来,木屐磕出脆响:“找到了?” “你竟敢骗我!混蛋!”召夏怒吼,猛然往新稚萃身上扑,池边的石板本就湿滑,新稚萃闪躲,左臂挡了召夏的拳头,却又没站稳,右手勾了召夏的腰,竟双双滚进了池子里。 “唔哈!咳!”召夏从水里冒出头来,立刻反手去按新稚萃,然而他身上的衣裳太过厚重,一层套一层,浸饱了水的布料变成了束缚手脚的枷锁,“轻装上阵”的新稚萃得了便宜,捏紧召夏的肩,往上就是一个头槌,正好撞上召夏的面门,召夏鼻血喷涌而出。 又见血了,召夏火气烧得更旺,扯下自己头上的玉笄,拿尖的那一头去刺新稚萃。 固定发髻的玉笄被扯掉,头冠也坠入了池里,墨黑的头发晕染般地散开,在氤氲叆叇的水面荡出异样的情潮。 新稚萃这次没有躲。 召夏发觉了,可收手已经来不及,情急之下别了下手腕,玉笄擦过新稚萃的胸膛,顺着新稚萃的上臂划下去,撕拉出一道血口。 召夏扔了玉笄,看了看冒血的伤口,双手扯住新稚萃松开的领子,咬牙切齿道:“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新稚萃无动于衷,抬起受伤的左臂,用拇指按到召夏的人中穴,往旁边轻轻划拉了一道血印,像一笔彩绘,说:“我敢杀你,你不敢。” 两张脸隔得极近,呼出的气都吐到了对方脸上,多日未见,明明口鼻都是血污,召夏却想吻上去。他盯着新稚萃看了一会儿,又贴近一点,拿自己的右脸颊蹭了下新稚萃的右脸颊,新稚萃的脸上也多了一个血印。 太没用了。 一身的火气无处可发,召夏松了劲儿,把手沉到水里解自己的腰带,想去除累赘的衣裳。本来就够窝囊了,打架还打不痛快,心里头堵得慌。 新稚萃往下握住召夏的手腕,不让他动:“你若想继续打,就脱;若不想打了,就别脱了。” 什么想不想打不打的,召夏没听明白。池里热,衣裳又跟水草一样,召夏也没功夫想明白。 新稚萃拖着召夏的手腕继续向下,摸到了地方,召夏竟已经有反应了。 “不用脱了。” 新稚萃说 “什……么?” 召夏感到自己被一股大力甩到了池壁,他扒住池沿想上去,却又被锢住了腰。 新稚萃掀起召夏的裙裳,里面是苍青色的胫衣,和一颗饱满的美臀。新稚萃的丝衣穿着跟没穿一样,贴着肉完全敞开,他把召夏夹在自己和池壁之间,分开召夏的臀,挺进去。 “啊——新稚萃!”召夏上半身趴在池沿,用手拍了两下石板,“痛!滚出去!……你别动!喂!啊——啊……” 新稚萃一顶就顶对了地方,召夏嚎了两嗓子,挣扎不开,便渐渐沉入了这挠人的热度中。 召夏太熟悉新稚萃了,所以很容易把新稚萃的欲望挑起来。同样的,新稚萃也太熟悉召夏了,什么样的神色是想要,什么样的地方会有感觉,他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制住召夏的命门。 召夏的衣裳还裹在身上,泡池里的腿上甚至还穿着皮靴,光露着个屁股让新稚萃干。他从来就不在意谁上谁下,新稚萃跟他也不是一类人,如果这样做能让新稚萃有一种征服感,让新稚萃觉得,害了我全家的召国公族,毁了我一生的召国将军,其实仅仅是个向我求欢的荡妇——也不是不可以。 然而啊,召夏双手扒着石板想,在这些荒唐的性事里,明明他永远是主导,新稚萃今日又是何意呢? 不等召夏胡思乱想,新稚萃双手握紧召夏的胯骨,往上一提,召夏又开始叫:“啊……新稚萃!过分了!” 召夏两脚踩不着池底,臀部被迫翘得更高,把肠道里的东西夹得更紧。他不知道新稚萃是什么表情,只能听到新稚萃更加粗重的喘息。 应该是很舒服吧,反正我也……很舒服。召夏想着想着便把两条腿往后勾,更不要脸地去圈新稚萃的腿,打算固定住悬空的下半身。刚够着,陡然变快的冲撞速度就差点儿要了他的命。 `` “新稚萃,你得感谢我。”召夏摊开双臂躺在浴池边,只把小腿垂进池里,光着脚晃着腿划水,“要我是个女人,此时就是具尸体了。” 新稚萃一直把他抵在池边干,背后干了还不够,又把他翻到正面干。召夏下半身就没个安心的落点,背面做的时候踩不了地,正面做的时候臀部也是悬空的,全靠新稚萃的手托着。胸口疼,背疼,腰更是疼,做完后憋着一口气把湿乎乎的衣鞋脱了,整个人往石板地一躺,腰部有了支撑,舒服了。 小家奴一直尽职尽责地烧着水,火墙也通着,所以裸肉贴着石板也不觉冷。 浴池里现在就是锅肮脏的大杂煮,召夏的冠笄、鞋底的泥巴、俩人的血和精、滑进去的衣裳,都在里面混着。 水里漂浮的木屐晃到了新稚萃眼前,新稚萃也不着寸缕地坐在池边,伸腿把木屐勾起来。 他的腿长又直,召夏歪头看得赏心悦目,想到了自己今日是来拿鞋子的,于是问:“新稚萃,你还没说,你是什么意思?” 他问的不是刚才的媾合之事。人有情欲是自然的,血气方刚的男人,身边又没个女人,想发泄的时候做得过分了些,也情有可原。他问的是新稚萃为何藏了他的鞋,还骗他。 “你说了,这个院子都是你的。”新稚萃没看他,“院子里的东西都是你的,我搁哪儿都一样。” “那你也是我的吗?”召夏调笑道。 新稚萃说:“你关得住我,我跑不了,我不是你的,也得是你的。” 那就是“不是”了。新稚萃这个怪人,从小的喜恶表达一向分明,但偶尔说话就是弯弯绕绕,召夏还得想一圈儿才明白意思。 “听季修说,你们在备战攻淇国?”新稚萃换了个话题。 他鲜少起话头,总是召夏问一句,他高兴了就答一句,不高兴就当作没听到。召夏也习惯了自说自话,可也知道,新稚萃到底是关心着外面的事儿。 “季修什么时候跟你说的?” “前两日来过。” “他来做什么?” “他来……问你有没有来过。” “啊?”召夏用手臂撑起上半身。 这季修怕不是欠收拾了!我去哪儿,他不都知道吗?还特意跑来问新稚萃!真以为本将军日日饥渴难耐啊!而且还随便跟新稚萃透露消息!不过转念一想,新稚萃就是堵墙,从他这儿,也没办法漏出更多消息。 召夏懒得生气,坐起来说:“战事常有,跟淇国打得还少吗?” “这次恐怕不一般吧。”新稚萃把话挑明了,“召国想灭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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