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期只能把目光往更前面的水里投,水汽模糊了公子的身子:“公子一定不希望伤及无辜的,否则……公子就不会如此痛苦……” 要想解脱太容易了,对寺子桑来说,活着,才是最大的煎熬。 寺子桑倒看着市期无处安放的眼神,静了片刻,嘴角笑出了一种奇妙的气氛:“市期,你想咬我的脖子。” 连问句都不是,而是单刀直入地陈述一个事实。 市期的心思被陡然戳穿了,顿时吓得后退几步,扑通跪下,颤声说:“公子,市期不敢!” “你只是不敢,不是不想。”寺子桑调整了一下坐姿,不再后仰着头,“既然想,就做啊,我能拿你怎么样。” 市期伏身看着石板地,手指间的泡泡在地面留下了几道泛白的湿痕。他什么都没做,但仅仅是这种猥琐的心思,都让他觉得自己玷污了纯白的公子。 “唉,别跪着了,我又没怪你。” 市期还是不敢动。 “我只是觉得奇怪。先不说我这副模样,你都看得上。我一个罪人,还算你们的仇人,无权无势,你大可以弃置我。我不能责罚你,也无人能帮我出气,你把我踩在脚下,我也奈何不了你,你对我好,我也不能让你在宫里的地位高那么几分。”寺子桑歇了会儿,再次点出市期的小心思,“你就这么喜欢我?” 他的身子往浴桶里缩,市期偷偷往上瞄,从低往高只看得到冒出的一点头顶。 “是。”市期磕头。 浴桶里没声了。 市期抬起头,继续说:“市期想让公子开心。公子会痛……那么,公子也能感受到快乐吧。”既然已经藏不住了,他决定把自己的心意都说出来,至于之后如何,交给公子定夺。 “你好狡猾。”寺子桑说。 “市期喜欢公子。”市期努力抑制着自己的声音,想让自己听起来不那么懦弱,“市期不想让公子再一个人痛苦了。” 稚嫩又肤浅的情话,像临窗看的一场细雨,无关痛痒,却令人心绪不宁。 寺子桑早就把自己当做一个死人了。市期是不能和他一起被葬在这里的,他教市期识字习武,就是在给市期出宫后的人生铺路。他希望召国乱起来,乱了,他才有机会把市期送出去。好男儿就该纵横驰骋拜将封侯,对着一个废人弯腰屈膝,像什么样子。若永远风平浪静,市期会粘着他不走的。 寺子桑又觉得自己仿佛活了,扒着坟坑的沿,有人在往上拉他。他心里的“爱”这种东西,被揉碎了踩烂了,已经无意去拼凑原本的模样。但他想回应小内侍的期待。市期想让他开心,他也想让市期开心,在这段短暂的日子里,发挥自己最后的一点作用。 无所谓了。 “市期,你说喜欢我。”寺子桑搅动了几下浴桶里的水,带着笑意,“水怕是凉了啊,你就是这么喜欢我的?” “公、公子!”市期忙不迭地站起来,靠近浴桶边,探了探水的热度,是有些凉了,“公子稍等,市期去换水!” 寺子桑扯了下市期的衣袖:“你怕冷吗?” 市期没明白公子为何这么问,疑惑地答:“市期不怕。”在宫外头的时候,冬天还得光着腿下河摸鱼,怕冷也活不下来。 “那——”寺子桑又用力扯了一下,扯完就呕气了,后续的“一起洗”三个字没顺出来。 他一瞬间忘了自己是个废人。他自以为费了劲儿的动作,对市期来说,连蚊虫叮咬都算不上。要是从前,把这么个小家伙拉进浴桶里,是再轻松不过的事儿了。 他不高兴地把头沉进了水里,然后又冒出来,抓了两把头发,确认没什么泡泡了,对市期说:“扶我出去。” 寺子桑这一连串的表情和动作,市期看不懂,只得听令把水里的人捞出来,又把这具泡了澡也毫无血色的身子擦洗干净。 看过很多遍了,按理说早该习以为常,市期却越来越不敢看,总是尽量低垂着头看地板。 他帮公子穿好深衣,系好腰带,接着跪下,埋首帮公子穿鞋。 寺子桑的脚躲了一下。 市期以为自己托住公子脚底的劲儿太大了,于是再次轻轻地去捉那只脚。 寺子桑抗拒道:“把鞋给我。” “啊?” “给我。” 市期于是递上鞋子。心里嘀咕着怎么回事儿啊,鞋又不穿了。 “另一只。”寺子桑说。 市期于是递上另一只,等公子发话。 寺子桑抱着两只鞋,说:“抱我回屋。” “公子,这、这……”市期并不是没抱过公子,可这次明显不一样。他脸颊发烫,更不敢抬头了。 寺子桑提脚抵在市期胯下,话说得露骨:“你次次如此,不就是想这么做吗?” 鼓起的一坨,被寺子桑踩清楚了形状。 市期被踩得更难受,可又不敢把公子的脚拨开。他其实并不明白自己身体的变化是何意,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对公子做什么,他既想挨公子更近,又想藏起自己心里那肮脏的想法。但是,就算他自以为不说便能藏得住脑子里的东西,日益明显的身体反应已经完全出卖了他。 “抱我。”寺子桑不想耗下去了,更大的可能是他觉得自己禁不起耗了,“这是命令。” 市期颤抖着没有出声,重重地磕了一个头作为回答,然后站起来,垂着头把公子抱起来。 寺子桑陷在市期臂弯里,好笑道:“趁你想看我的时候,多看几眼吧。” 市期差点儿脚步不稳。 唉,没用。寺子桑把怀里抱着的鞋往地上一扔,说:“不准捡。” ---- 寺子桑也是个老流氓。所以说物以类聚。
第32章 (不用忍) 市期把寺子桑抱到床上坐着,就没有进一步动作了。 小内侍垂手站在一旁,低头看着脚尖,一副听候差遣又不知所措的模样。 寺子桑觉得没劲,就坐着踢了几下小腿,裸着的两只脚从深衣下摆里晃出来,市期偷偷瞥见了那一只手就能圈住的细瘦脚踝,漂亮,却令人心疼。 寺子桑说:“帮我脱衣裳。” 市期愣着没动,就算他再笨,他也知道此时的脱衣裳和平日的脱衣睡觉是不同的含义。 “怕什么?”寺子桑慢吞吞地说,“你脱了,帮我穿上就好了。” “公子……” “脱。” “……诺。” 市期靠近寺子桑,颤抖着双手,解开刚刚才给公子系好的腰带,苍白羸弱的身子再次露了出来。市期的脸烫了,捏着寺子桑的衣裳,找着话说:“公子……领子湿了……” 寺子桑的头发还沾着水,浸湿了领子。 “别管了。”寺子桑盯着市期,等他的下一步行动。 然而又变成一片死寂。 寺子桑骤然想到了,这小家伙,该不会不知道如何做吧? 他想笑,又怕笑岔气:“你啊,读书要我教,功夫要我教,就连床帏之事……怎么还要我来教?” 市期憋得满脸通红:“市期、市期又没成过亲……不知道、很奇怪吗……” 我难道就成过亲吗?寺子桑不满地想,可又拿他没办法,说:“那个红木匣子,拿过来,打开。” 公子装膏药的匣子?市期像得了特赦令似的,终于不用在公子面前傻杵着了,转身拿了匣子过来,左手托着底部,右手打开盖子。 寺子桑从里面拣了一根两个指节长的“小棍儿”,把一头杵在手心里,磨了几下,一股怪异的香味儿就散开了。他放在鼻子下嗅了嗅,突然觉得自己跟个傻子一样,嗅觉都没了,有什么好闻的。 “公子,这是什么呀?好香。”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寺子桑示意市期把匣子搁了,略一思索,似乎也没什么可教的,“市期,你的衣裳,不脱吗?” “啊、公子,这……” “算了,你别说话了。”寺子桑有些不耐烦了,“从现在开始,我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准问,不准违抗,明白了就点头。” 市期愣了一会儿,傻傻地点了下头。 寺子桑伸手握住市期的腰带,扯开,拉下他衣裳的同时,抱住他的腰往床上带。 市期的抗拒是明显的,但下体的硬度却叫嚣着相反的欲求。 到底是情窦萌动的年轻人,寺子桑有些羡慕,脑子里却异常清醒。情爱是什么呢?是难以自制的亲吻,是滚烫似火的抚摸,是融为一体的交媾。他与市期,没有情也没有爱。市期所说的“喜欢”,只是源于匮乏的认知,待哪一日见了世面,大约会觉得,当年所遇到的这个废人,是多么丑陋和无趣。 不过,现在,至少在此刻,我好像也不是个废物嘛。寺子桑竟有一种窃喜的小开心。 他打开腿,把方才从木匣里拿出来的“小棍儿”插入自己的后穴,揉了一会儿,约摸化掉了,手指间一片湿滑。他坐起来一点,用湿滑的手指摸了两下市期快被憋坏了的阳具,然后转过身去跪趴着,说:“进来。” 市期光是看着,手心里就捏出了汗。公子的手指在那隐秘的小穴里进出,他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待那手指抚到自己的柱身,他才惊觉自己的额头和背部,都被汗浸湿了。他张了张嘴想问,又想起公子不准他说话。 大人之间的情事,是这样子的吗?市期爬到公子背后,像对着一道无从下口的美味佳肴。公子的肩膀在用力,一对蝴蝶骨凸得更为明显,美丽而又病态,像是要从中努力生出什么来。公子曾经是有羽翼的吧,五彩斑斓的,既能振翅高飞、又能翩然起舞的羽翼。市期想摸摸那幻想中的伤口,但是公子没有叫他摸,他不敢。 公子叫他“进来”。 市期的视线从背部滑到股沟,看到那处颜色极淡的穴口,顿时就好像什么都会了。他轻轻扶住公子的臀,试着挺了下身子,进去了个头,公子猛地震颤了一下。 好热,好湿。 习惯了公子冰凉的肌肤,市期根本没想过公子也会有常人的热度。他再也控制不住了,像一只发情的野兽,整个身子压上去,本能地开始抽动。 寺子桑被压得疼,被撞得疼,哼了几声,又闭嘴了。 一副哑嗓子,叫起来也不好听。 他无所谓什么舒不舒服的,他给自己揉的药,不过是起了个润滑的作用,只为让市期进来得顺畅些。他咬紧牙默默承受,心里想着快点结束吧。他甚至觉得体位错了,应该正面来的,哪怕声音难听,至少他可以抱住市期,给予些许回应。 身子趴着,无力的手指也抠抓不住垫絮,寺子桑感到自己和市期的身份都颠倒了,他自己倒像个给主人泻火的丫头。 怎样都好。 希望小内侍不要觉得像在奸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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