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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子

时间:2023-08-25 02:00:22  状态:完结  作者:鹿之也

  他这番话巧妙地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竟是有好些人已隐隐露出了赞成的神色。

  虞淮安不动声色地扫视一圈,没怎么费神便轻而易举地洞察出哪些人站在自己这边,哪些还在犹疑。正在这时,他留意到后排一位留着须髯的壮汉,虬结的眉死死皱着,显是极不认同的模样。虞淮安的目光在对方脸上停了两秒,果不其然听他开了口:

  “旸谷此地几乎全是山林,地形奇崛,最适合埋伏。我们人生地不熟,硬着头皮同人家打游击战,怕是还不出三十里已叫人家给灭完了。”

  这点虞淮安早已料想过,他点了点头,道:

  “所以,我们不打游击战,直接围他们营门口去。”

  “所以你要正面强攻?!”

  又有一人反对出声,激动得直接站起来:

  “这行不通行不通!他们的营地扎在山头,有地势之利。将下边的动向看得一清二楚不说,我们的人进攻之时头顶上毫无障蔽的东西,他们却只要轻轻松松站在家门口射箭便行了!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出的什么馊主意,不是明摆着叫咱们去送死吗?!”

  眼见着势头又要向反对方倒去,夏侯薇略带些紧绷地看了虞淮安一眼,倒是要看看他如何压得住场。

  【作者有话说:今天晚一点还有一更!希望大家喜欢这篇文,多多支持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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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峰回路转

  这场面,虞淮安倒是真压得住。

  只见他温温一笑,以四两拨千斤:

  “地势高确实有地势高的好处,却也不乏致命的短板。诸位将军四处征战,想必比我更清楚。敢问诸位,在山头扎营,最棘手的是什么?”

  众人窃窃私语一阵,终于有人带点不确定的口吻喊道:

  “水源!”

  “是,水源。”

  虞淮安点点头,很高兴对方能快速领会到自己的意思。

  “人可以七日不吃饭,却不能三日不饮水。傍山扎营最首要的,一定是要寻找水源。否则日日要靠人工运上山来,岂不太耽误事?反之,若我们要将对方逼得主动出山迎战,关键也在这里——只要切断了他们的水源,再将通山上山下的路拦住。我们只顾安心围堵在敌营外边,不出半月,他们必将出来迎战。届时我们只需做好部署,给予迎头痛击即可。”

  他又好似临时想到了什么好主意,摩挲着下巴沉吟:

  “敌军人多势众,只一次围剿难免会有漏网之鱼。不如故意露出点破绽放他们突围,再将他们引至附近最适合伏击的场所,来个一网打尽。至于人去楼空的军营么......”

  他狡黠地眨眨眼:

  “不如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一把火烧了算了。”

  别人怎么想的难说,但夏侯薇作为一个从头到尾知道内情的,很难不怀疑虞淮安完全是在借着魏军的手给许即墨和他自己报仇雪恨。尽管如此,她又不得不承认虞淮安说的挺有道理。不但有道理,而且逻辑紧密完全可行。她看着虞淮安那张温柔无害的笑脸,手臂上忽地起了一片鸡皮疙瘩,心道他和许即墨这一对睚眦必报的男人,自己日后还是尽量少惹为好。

  众人听他一环扣一环说得头头是道,明显是早已在心中深思熟虑过一番。这下子反对的势头也渐渐小了下去,夏侯薇甚至听见几个原本持反对意见的将领交头接耳,好似在说什么“可以一试”。

  于是夏侯薇知道,这事儿算是成了。

  她一向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当下便拍了板,唤了三五名可靠的亲信来,命他们带着地图寻找义军所赖以生活的水源去了。

  散了会,虞淮安再无心多做停留,辞过夏侯薇与一众将领,匆匆往来时的营帐走。如今他的心上就像长了钩子,另一头牢牢钩在许即墨身上,如非必要一刻也不想和对方分开。

  见他回来,替他侍候的亲卫赶忙起身为他腾出位置,看起来竟像是松了一口气那般。

  “您终于回来了!”他如释重负地说,“您再不来,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虞淮安被他吓得,心头一阵猛跳:

  “怎么?我不在的时候他出了什么事??”

  那亲卫看他脸色一下变得极差,赶忙同他解释:

  “不是,殿下人没事,伤口没有恶化。只是您走了没多久,殿下就睡得愈发不安稳起来,不知是做噩梦了还是怎么的,嘴里一直喊您的名字,好像还哭了。”

  他面露些微尴尬的神色,看看虞淮安,又看看躺在床上的许即墨,好似察觉了什么不该他察觉的事情。

  虞淮安没在意他的目光,闻言上前两步,定睛一看。果然如他所说,许即墨脸上还残存着些许泪痕。

  他立时心疼不已,捻起一旁的湿毛巾轻轻给他擦拭。

  平日的许即墨本就霸道强势,做回了他的南魏太子后更是如此。以至于近来虞淮安都常常忘了,他也不过是个有血有肉、会哭会笑,甚至比自己还小上四岁的青年人。

  他擦着擦着,忽就不由自主地幻想起许即墨无助地在梦里唤他名字的样子。奇怪,分明不是自己亲眼所见,那画面却栩栩如生,叫他的心都揪起来。

  他于是缓缓俯身,轻柔地吻在对方的唇角——近来这个动作对他来说是如此习以为常,以至于他都忘了,屋内还有个需要避讳的外人在场。他如梦惊醒一般迅速退开,带点心虚与尴尬地向方才那名亲卫站的地方看去,却见对方早已吓得一溜烟跑到不知哪里去了。

  ***

  之后的几天,虞淮安果真如他所保证的那样,守在许即墨的床边哪也不去。就连夏侯薇的部下来向他告知军情、商量计策,都只能立在许即墨病床前压低了声音说话。

  这期间许即墨也曾短暂地清醒过。不过时间极短,甚至说不上来他到底是不是清醒——他只是有几次微睁了睁眼,还没等虞淮安来得及有什么行动,便又倦极了似的昏睡过去。简直像在确定虞淮安还在不在身侧似的,每次只留虞淮安大睁着眼愣在原地,好半天气都不敢喘一口。

  不过,他能醒来,至少也是个好的征兆了——虞淮安如此宽慰自己。

  至于义军那边——

  只能说,情况比虞淮安预想的还要顺利。夏侯薇也不是傻的,派人暗中截断水源的同时,却也安排了人马刻意在义军营前挑衅。几场交手下来,虽未讨得便宜,却也成功转移了义军的注意力,掩护己方士兵达到了真正的目的。

  原本依虞淮安所做的保守估计,敌方最多能在没有水源补给的情况下坚持十五日。然而,不知是敌方人多用水量大,还是庞宁这个有勇无谋的将领没有在营中充分储水的远见,不到七日,义军便被逼得出了山。

  起初,义军还妄图心平气和地与南魏谈判。谈了半天发现无果,终于只能硬着头皮正面迎战。然而,打了还没多久,忽听得后方有人咋咋呼呼地喊起来。庞宁一看,竟是自家大本营着了火。这招式,何等眼熟?!庞宁就算再傻也看出对方这是故意的,咬死了牙浴血杀出重围,却不料自己实际上是被敌方牵着鼻子一步一步往套里钻。

  听到这里为止虞淮安都很满意,唯一让他遗憾的一点便是庞宁——

  他原本打定了主意要将把许即墨伤成这样的罪魁祸首活捉回来,让他也感受感受来自南魏的“热情”。可惜庞宁这个不中用的,竟是在最后一次伏击中一个不慎,就这样死在乱箭之下,令虞淮安颇为惋惜。

  彼时夏侯薇就坐在他身旁。女人的第六感告诉他,虞淮安看上去一脸遗憾又悲悯的原因绝对不是“慈悲心肠”那么简单。

  ——这男人,太可怕了。

  她这样想着,又默默坐得离虞淮安远了点。

  也就是在这时,一个念头姗姗来迟地在她脑海中浮现起——

  有着这般手段、这般谋略的虞淮安,真的会被许即墨一点漏洞百出的伎俩困住,数月半年都找不到办法脱身吗?

  还是说……他与许即墨的那些个相爱相杀你死我活,根本在潜意识中就没想要拼尽全力……?

  她的目光在虞淮安的身上停了许久,对方却好似全无察觉,一心一意凝视着许即墨的睡脸,眸中无尽温柔:

  “他昨晚醒过来了。”

  他这样对夏侯薇说着,嘴角带着笑意:

  “……握住我的手不放,还叫我的名字。”

  这幅模样与他在议事厅舌战群将的时候大相庭径,搞得夏侯薇神色怪异地看他半晌,尴尴尬尬地笑:

  “哦……是,听说了,太好了。”

  哪怕如今是大白天,夏侯薇还是感觉自己坐在这里亮得碍眼。她不过是来向虞淮安通知魏军得胜的喜讯,哪知对方只浅浅听一耳朵,一颗心思仍挂在那半死不活的太子殿下身上,叫夏侯薇好生无语。于是守在许即墨营帐外的侍卫眼看着夏侯薇才进去没多久又出来,搓了搓手臂上一片鸡皮疙瘩,嘴里不清不楚地嘟囔:

  “真是的……腻歪什么,谁还没有个心上人呢……老娘也有!”

  说着她一跺脚,往关梁所在的地方去了。

  ***

  许即墨彻底清醒过来,是在魏军彻底将屯守在旸谷的义军逼退之后。

  得了旸谷,再加上他这一醒,于魏军来说简直是双喜临门。夏侯薇也言笑晏晏地前来探望,说自己终于不必替许即墨做那些累人的活计了。

  虞淮安自然也很开心。

  可以说,唯一感到有些无所适从、因而没那么开心的,恐怕只有许即墨他自己了。

  他明明记得,自己受伤昏迷之前,虞淮安对他还是一副水深火热、抵死不从的境况。如今一觉醒来,对方却以那暌违已久的温柔爱意待他,言行神态之间也全然不加掩饰。

  若放在几个月前,许即墨肯定开心得找不着北。可如今他与虞淮安已然闹成了那副不死不休的景象,这段时日虞淮安的冷漠、抗拒还深深刻在他的脑子里,一转眼却彻底变了模样。比起幸福,许即墨更多的是不安、惶恐。他总忍不住去猜虞淮安的想法,思来想去,好似也得到了解释。

  他想起那日自己说要引开敌军时,虞淮安那奋力反对的模样,几乎让人有种他马上就要哭出来的错觉。虞淮安那般善良心软,纵是再恨自己,必定也不能接受自己为他牺牲——至于现在这番柔情蜜意,恐怕就是对方“报恩”的一种方式。

  我不要你的感谢,更不要你可怜。我这样做,只是因为我爱你——

  无数次许即墨差点都要这样脱口而出,却又在最后一刻难堪地住了嘴——他从没有如此刻一般这样清晰地认识到,自己是多么懦弱。纵使知道虞淮安这样做并不是出于爱意,也知道对方迟早有一天还是要离开,可他总忍不住骗自己,再过一会儿。再过一会儿,哪怕是假的也好,让他再享受片刻这样的时光。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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