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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子

时间:2023-08-25 02:00:22  状态:完结  作者:鹿之也

  “没事的,殿下马上就回来了。”

  夏侯薇今夜经历了九死一生,又奔波一路,此时终于好似有了倾诉的人,当下鼻尖一酸,再也绷不住那副坚强模样:

  “我们撤退的时候正与敌军迎面遇上,关梁他、他是为了救我......”

  她抽噎得厉害,虞淮安其实听不太分明她在说什么,却只叹息一声,如哄孩子一般轻轻抚着她的背。

  好不容易安抚好夏侯薇,又命人将她送回去歇息,虞淮安拢了拢袖子,继续站回原来的地方望眼欲穿地等着。他浑身伤口处的血已然凝结了,被浓烟灼过的喉管与鼻腔阵阵发痛,右踝上还拴着断了链的镣铐。此前急着赶路还不觉得,如今安静下来,只觉动一下都磨得生疼。

  然而这一切虞淮安都无暇在意,心中只有远方那人——

  他如今怎么样,可受了伤没有?!

  这一年来夜夜不息的梦魇好似再一次将他笼罩,只是这一次却真实得不行。

  如果……

  如果许即墨真的出了什么事。如果他再一次从自己身边离开,那他该怎么办?

  ——虞淮安也不知该怎么办。

  尽管如此,他心底却隐隐有一道声音,毫不避讳地道破他潜意识里真正的想法——

  若是许即墨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也绝对无法独活。

  好几次有军医看他身上伤痕,请他进入帐中先行诊治,虞淮安皆是婉言谢绝了,只说自己无妨。眼看着东方一点一点泛起了鱼肚白,虞淮安的心却跟着一点一点沉下去——

  这林子说小不小,说大也没有那么大。况且许即墨连坐骑都没有,能走到多远去?可如今从营地派出的救援队伍去了一夜,仍不见有归来的迹象——

  整整一个晚上都没能回来,这代表着什么?!

  虞淮安越想越慌,几乎要将一切理智计策悉数抛下,自己牵了马前去寻人。正在这时,忽听得远处一点异响,有一小队人马自远及近地走来,虞淮安惊惶地抬头,终于在其中识出郑青的面庞——

  是他们,他们回来了!!

  他喜不自胜地上前相迎,对面的领头人见状也识趣地让开一条道路,现出队伍中央那人。

  那人刚刚被搀扶着下了马,此刻由人一左一右地架着,行动得极为艰难。虞淮安只扫了他一眼,便立时僵在了原地。

  眼前这人面如金纸,寻常那样高傲不可一世的模样,此刻却软绵绵地只能依附于旁人。他似是倦极,双眼半闭着,额角还在滴滴答答流着血,将那俊美的脸染红了半边,瞧着甚是骇人。更不用说他胸腹之间一道深可见骨的血口,像是遭人当胸一击,极深极长,连那坚硬无比的铁甲都给劈开来。

  许即墨原本意识都有些不清,此时隔着一段距离与虞淮安遥遥相对,却如心有所感一般,缓缓睁开了眼。那一刻,也不知他从哪里得来的力气,竟是挣开左右两人的搀扶,强撑着一副残破的身躯踉踉跄跄地奔着虞淮安而去。

  虞淮安光是看见他的那一刹那,泪水便已不自觉地盈了满眶,此刻如何还忍心由着他向自己走来?他两步迎上前去,下一秒,许即墨的重量带着浓烈的血腥气扑进他的怀里。

  虞淮安被他带的踉跄一下,堪堪稳住两人平衡,便听得他只剩低弱气息的声音,贴着自己耳边响起:

  “太好了……你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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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皆为情痴

  “你......”

  虞淮安想骂他傻,这种境况下竟还有心思担心自己,可一张嘴竟是哽咽,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了。许即墨见到虞淮安安然无恙,竟像是了了夙愿一般,一路勉强提着的那口气一松,头缓缓耷拉下去,抱着虞淮安的手无力地自身侧垂落,彻底没了意识。

  “喂,你......许即墨!!!”

  虞淮安察觉不对,却怎么唤对方也没有反应。他惊恐地将人搂住,一抬手,摸到一背的血迹。他心脏痉挛般地紧紧一揪,整个人登时愣在了原地。众人见主将晕倒也是慌了神,一边催促着军医前来,一边七手八脚地将人从虞淮安身上扶起,抬进营帐内。

  人已经不在近前,虞淮安却仍呆呆站在原地,看着自己那一双染血的手掌,好似魔怔了一样。方才许即墨与他不过拥抱了一下,再分开时虞淮安的衣襟竟也被染上大片刺目的红。他深呼吸了两次,那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不但没有得到缓解,反而好似愈发严重。下一秒,颤抖的右手忽然死死捂住胸口,虞淮安面露痛苦的神色,竟是毫无预兆地屈膝跪倒下去。

  “呃......”

  他的额上顷刻沁出一层细密的冷汗,面色惨白下去,心肺撕裂般的痛苦令他禁不住呻吟出声。此时此刻分明是折磨极了,虞淮安的心却仍牢牢系在营帐里边的人身上。今夜之前,在无数次的心灰意冷中,虞淮安曾以为自己看淡了生死,也已放下了对许即墨的执念。可真亲身经历一番九死一生之后,虞淮安才蓦然意识到,自己对许即墨、以及有许即墨在的这个人世间,有多么的留恋。

  “许即墨......”他低不可闻地颤着声呢喃,“你不能死,你答应过我的......”

  ***

  征战沙场这两年,许即墨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不低于数十,可这还是第一次伤得如此严重,连一向最有自信的军医都不敢确保他能活下来。他的肋骨折了两根,身中数箭,更不用提胸前那道致命的刀口。万幸的是他有着强悍的内力护体,这才堪堪将五脏六腑护住了,没有当场毙命。

  军医诊治之时闲杂人等不许入内。虞淮安只能颓然地坐在帐外,看着人将一盆盆清水端进去,又变为红色被端出来。他等啊等啊,等到心情都变得木然,忽有一道身影在他身前站定,挡住了他的光。

  虞淮安反应迟缓地抬头看去,见郑青定定地俯视着自己,面上带了些莫名的悲悯。

  “公子。”

  他蹲下身来,冲虞淮安摊开掌心,露出一片玄黑的钥匙。

  “先让我帮您把镣铐解了吧,再这样下去伤口要发炎了。”他像是知道虞淮安此刻最想听什么,补充道:“这是我们找到殿下时,他再三嘱咐我的。”

  这最末一句好似真的起了作用,虞淮安眼皮动了动,竟是乖顺地依言将裤腿撩起,露出那截锁链、以及周遭已然泛着红紫的皮肤。

  郑青好似早有准备,将锁链解下之后,又从袖袋中取出一小罐伤药,细细涂抹在虞淮安的伤口处。

  他不知道许即墨是怎么想的才能这般粗暴地对待眼前这人,竟是连玄铁镣铐都派上了用场。他蹙眉看着那白皙皮肤上细碎的伤痕,终于忍不住问:

  “殿下这样对您……您却还是爱他?”

  原本这话从一个无关人等口中说出,已属冒犯。虞淮安却恍惚了一下,有些出神:

  “他怎样对我……?”

  他忆起与许即墨的种种往昔。那些喜怒哀乐,那些爱恨情仇,那些真与假、是与非,早已纠结在一起,缠成此生无法开解的结。他摇摇头,轻柔但坚决地推开郑青抚在他踝上的手:“你不明白。”

  郑青有些急了:

  “我是不明白,可如果是我……”

  正说着,军医掀帘而出,面上不无忧虑地看向帐前两人:

  “伤口已缝合完了。殿下身边需要有人陪侍,你们谁去?”

  郑青还在懊恼着被打断的大好时机,刚欲张口,虞淮安已“噌”地起身,跟随那人进了帐篷。

  帐中,许即墨紧闭着双眼躺在床上,赤裸的上身缠满绷带,嘴唇几乎要与被单一个颜色。虞淮安看得心酸,又听军医说:

  “血是勉强止住了。可殿下伤得太重,能不能挺过去,就看今天了。”

  虞淮安低声冲军医道了声谢,轻手轻脚地拉了把椅子在许即墨床头坐下,手掌轻轻覆上许即墨的手。

  平日许即墨的手总是干燥而温暖,握着他的时候给足了安全感。然而此刻,许是因失血过多,虞淮安碰他的时候却只有一片令人心惊的凉。

  军医立在原处定定地看了两人一会儿,好似明白了什么,安静地退出去,将空间彻底留给二人。虞淮安一心挂念着眼前之人,竟是连军医什么时候出去的都不知道。他万般眷恋地摸了摸许即墨的脸颊,轻声道:

  “拜托你,一定要活下来......只要你安然无恙,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

  当天下午,许即墨又发起了高烧。虞淮安一直守在他身侧,不厌其烦地用毛巾替他降温。

  许即墨似是烧糊涂了,人虽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眉毛却开始不安地蹙起来,嘴里胡乱地喊着虞淮安的名字。

  虞淮安被他唤得心里难过,连忙抓住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凑过去小声安慰:

  “我在呢,我在呢。你的虞淮安,在这里陪着你呢。”

  昏迷中的人当该是听不懂的,然而这安抚却像在许即墨这里起了效用。他急促的呼吸微微放平了些,而后小声嘟囔一句,语气听起来竟有些委屈:

  “哥哥,我说爱你,是真心的……可为什么……你又不要我了……?”

  虞淮安鼻尖一酸,费了好大毅力才没有丢脸地落下泪来:

  “是哥哥不对。我没有不要你……你说爱我,我相信了。我……我也爱你,一直都是。”

  此话一出,虞淮安竟奇迹般地松了一口气,好似心头什么难以承受的重担终于被放了下来。这些日子以来,他顽固地、刻意地与许即墨、乃至与自己真正的心意抗争了如此之久的时间,此刻却在许即墨意识不清的一声声呼唤里粉碎了个彻底。他终于愿意直视许即墨的心意,也直视他自己——

  是的。他爱许即墨。

  哪怕这爱情是这样痛、这样辛苦,哪怕经历过如此多的曲折,他还是不得不承认:他爱他。

  从前爱他,如今爱他。以后,也会一直爱他。

  他俯下身,轻轻吻在那人的泛着冷汗的额角,语气无尽温柔:

  “快些醒来……我在等你。”

  ***

  在许即墨昏迷不醒的这大半日,所有幸存的魏军已然集合完毕。此一场败仗,他们可谓是伤筋动骨,加之主将尚未脱离性命之忧,于情于理都该在原地休整一段时日为好。

  尽管许即墨手底下那些将领个个拿出去都能独当一面,可他毕竟仍是军中的主心骨。他不醒,谁也不敢擅自做决定。是以待得将底下兵士们安顿好,一众将领便相约着齐齐来许即墨帐中探望。

  虞淮安身份特殊,这些将领中也没有与他熟识的。是以虽不放心将许即墨留在那里,到底也只能无声无息地退下,给那些南魏将领腾地方。而他姑且在帐外随便走走,算是透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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