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中祈祷着许即墨离他远点,不料老天根本不加理会。许是他神情露了端倪,许即墨看向他的眼里露出些疑惑的表情,下一秒一只手便贴上了虞淮安的脸颊: “哥哥,你在发烧么?脸怎么这么红?” 虞淮安连忙躲开,摆手否认:“没有没有,是刚刚在被子里闷的。” 听了他的解释,许即墨仍不放心。再怎么说虞淮安变成这样也是他的错,来都来了,他至少得确定对方没事了再走。 都是男人,也没什么好避讳的。许即墨面对着虞淮安坐定,一只注了内力的手掌轻轻覆上虞淮安胸口,顺着檀中穴往里渡气。虞淮安只感到以他手心为源头传来一股暖流,替他推散了淤积的血气,一直隐隐作痛的伤处登时轻松不少。待得那丝真气顺着虞淮安的大周天循回一遭,确认无甚大碍,许即墨才松了一口气将内力召回。 这一回神,他才后知后觉地感到氛围有点不对劲—— 深更半夜,孤男寡男。他与虞淮安距离不足二尺在同一个榻上坐着,对方一副弱柳扶风、我见犹怜的病美人模样,好似这时候对他做什么他都无力反抗。而自己的右手正严丝合缝地搭在人家胸膛上,任谁见了不骂一句“采花贼”。 他来时虞淮安刚从被窝里起来,整个人看起来还有些懵懂。这懵懂弱化了平日他身上那层若有若无的疏离客气,平白叫许即墨瞧出几分温顺惹人怜爱来。更要命的是,虞淮安一头黑发如瀑布般自肩头流洩,面颊微红,一双眼水润润的。本就系得不牢靠的中衣经过这一番折腾更松了些许。许即墨的手指压在衣襟将分未分处,只要稍微动一下便会直接触上那裸露在外的肌肤。 许即墨心脏狠狠一跳。 【作者有话说:许·采花贼·即墨】 更多优惠快去下载寒武纪年小说APP哦(MjkzNDA2Mi4xNjkyMDM4OTA0)支持寒武纪年小说网(https://www.hanwujinian.com/)更多原创耽美小说作品和广播剧有声剧等你来享受!
第11章 今晚住这?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许即墨的目光扫过那截纤细的脖颈,心中警铃大作。耳旁有个声音强烈地叫嚣着让他别发疯,手却像有自己的意识一般不受控制地向上游移,终于如愿以偿触上那片羊脂玉般的皮肤。 他的手比之方才好似更烫了几分。虞淮安被他碰得一哆嗦,又惊又赧地唤了声“即墨!”。明明是在做出警告,声音却不知怎的在末尾打了颤。 许即墨恍若未闻,指尖一路沿着那细嫩的触感向上摩挲,停在那段纤巧的锁骨旁。他的手指修长有力,因常年习武指腹带了些薄茧,滑过虞淮安胸膛的时候有种说不出的痒与麻。 “咦,”他轻轻出声,手指在虞淮安锁骨下某处点了点,好似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哥哥这里,有一颗小小的痣呢。” 明明只是一句再正常不过的陈述,配上他的语调和动作,却怎么听怎么像在调情。虞淮安为自己这不着边际的联想羞红了脸,表面上却还强装淡定: “是、是吗,我都不知道。”他一把攥住许即墨的手腕抬离自己胸口,生硬地转移话题:“现在......现在太晚了,你一定也累坏了,赶紧回去睡下吧。” “._脚c a r a m e l 烫_.....啊,是,是,太晚了。” 许即墨终于察觉到自己的失礼,被烫到一般缩回手,从榻上起身:“那我就不打扰哥哥休息了。” 见虞淮安要跟着起来,他赶忙抬手制止:“别,不用送了。你快躺下,好不容易睡暖和,别一会儿又着凉了。” 虞淮安被他按在被子里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大眼睛对他眨巴眨巴。许即墨没来由地有些想笑,大逆不道的伸手揉了一下他的头发,转身离开。 虞淮安这人其实非常习惯自己一个人待着。老宁南侯这样一个呼风唤雨的武将,虽然教子有方,却没给过他太多温情,与其说和父亲亲近,虞淮安觉得自己还是敬畏多一些。虽然他童年也不乏玩伴,但世家公子之间的交情从来难能纯粹,与仆从家的孩子又始终隔着一份礼节尊卑,长久下来虞淮安自自然然就养成了如今这么一副性子,虽然对谁都温和可亲,但骨子里那份疏离客套总也抹不去。 在人前他总是努力做好对方需要的样子,对父为孝,对君为忠,对百姓为仁爱,对仆从为宽和……只有在独处的时候,他才能完完全全听见他自己的声音。虞淮安以为自己对许即墨也没有什么不同,可也许是身体抱恙导致情绪敏感,又或者是寂如水的月光撩拨了他的心弦,在这样一个静谧的夜晚,许即墨的突然造访好似令这空荡荡的寝殿内平添了一丝温暖。方才被那双手碰过的地方还在隐隐发烫,虞淮安看着许即墨的背影,无端就生出了些类似依恋的情绪。 “那个......” 许即墨正要开门,忽听得某人别别扭扭开了口: “更深露重,你这样回去怕也不方便。” 他转过身疑惑地挑眉,却见一向端庄稳重不可亵渎的虞大人因被被子缠住手脚,蚕宝宝一般往里挪了挪,眼睛望向别处,露出的小半张脸上有着欲盖弥彰的潮红。 “不如……今晚就住这儿?” “......” 许即墨不得不承认,听见这话饶是他也慌乱了一瞬。 俗话说“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他这人向来防备心重得很,托了曾经三更半夜遭人刺杀的福,只要室内有旁人在他都不可能睡得着,更遑论与他人同床共枕?可他看着虞淮安清亮的眸,又看看对方特意为他腾出来的那一小块地儿,恍惚间好似听到自己的理智摇摇欲坠的声音。 最后,他还是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罢了,他想,毕竟虞淮安是因自己才受的伤,为表歉意陪他一晚上也没什么。 停云轩虽有备用的侧卧,但因常年不用,多少有些潮湿多灰。此刻夜已过半,再临时收拾显然太过麻烦,许即墨深吸一口气,认命般地和衣躺在了虞淮安身边。 真正与这人并肩躺在一张床上,倒也没有许即墨先前想象的那般糟糕。熟睡的虞淮安褪下平日端庄肃穆的仪态神情,微微蜷缩着,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竟颇有些温顺堪怜的意味。 耳边是虞淮安轻浅的呼吸,鼻间充盈着他身上若有若无的雪松味道,许即墨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第一次在自己地盘以外的地方感受到了一丝久违的心安。他本做好了彻夜无眠的准备,却没想到,自己在一片静谧中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两人入睡前明明是相敬如宾各守本分,不料翌日一早许即墨醒来时,赫然发现自己竟与虞淮安依偎做了一处。他的手揽着虞淮安的腰,虞淮安的头抵在他胸膛,姿势亲密极尽惹人误会,也不知是谁先抱的谁。 这一奇观可差点将进门服侍的谷雨惊掉了下巴。他提着壶温水呆立在门口,“你你你”了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其实虞淮安一早就醒了,只是被许即墨搂得死紧不肯放手,他又不想强行挣开将人吵醒,只好将计就计靠着那坚实温暖的胸膛又睡了个回笼觉。此时见虞淮安也披衣坐起来,谷雨立时将求助的目光转向他: “大人,您、不,他、他怎么……?” 许即墨淡定地耸了耸肩,觉得目前这个状况应该不是由他来解释。 虞淮安也是如出一辙的面色如常,好似自己榻上凭空出现个如花似玉的俊俏男人并不是件什么大事。他就着当前姿势向后靠了靠,示意谷雨上前: “谷雨,我有话问你。” 谷雨不明就里地放下水壶:“大人何事?” 虞淮安再度向他招招手: “过来。”他的声音不大,因刚起床的缘故还透着一股慵懒的沙哑,尽管如此,却莫名有种叫人不敢造次的威慑力:“跪下。” “当着世子的面好好想想,昨日可曾做了错事没有?” 少有被虞淮安这样训话,谷雨心里“咯噔”一声,跪下不敢动了。 与上一任家主、虞淮安的父亲老宁南侯不同,虞淮安治家极为温厚,对待下人也体贴有礼,虞府众人莫不感念有加。除非对方犯了什么原则性的错误,否则别说惩罚下人,就连疾言厉色也不曾有。谷雨低着头,脑中飞快地过了一遍自己最近做过的事,而后眸光一转——瞟见了虞淮安身后衣衫不整的许即墨。 谷雨登时明白过来——自己昨天谎报军情给这小子吃了顿闭门羹,想来他定是趁自己不在向大人告状了!! 不过一点私下纠纷,还去找日理万机的大人做靠山,算什么好汉!他狠狠瞪了许即墨一眼,却见对方理都没理,一双饶有兴趣的笑眼直勾勾盯着虞淮安,跟那些个吹枕边风谗言惑主的妖妃似的。 其实谷雨这倒是冤枉许即墨了。他好歹也是堂堂一国太子,既不屑于为这点小事告状,也没心思同一个傻不愣登的毛头小子勾心斗角。他只是觉得为他出头的虞淮安不论何时都对他有种莫名其妙的吸引力,无论眼神、语调、仪态,都叫他百看不厌,心尖一阵痒痒的。 “我、我确实说了话,拦着世子殿下没让他见您......”谷雨委屈巴巴地认错到一半,又忍不住为自己辩驳:“但那是因为殿下他无端害您受伤,我一时心下不忿,所以才……” “所以才假传我的命令,叫世子白白在外边等到半夜?”虞淮安替他说完,光从脸上看不出情绪: “不止如此,大半个下午,整个侯府人来人往,眼见着世子被如此怠慢,竟无一人来同我说。看来真是我平日太惯着你们了,平白惯得你们没了规矩。我再说一次,论身份,世子是金枝玉叶、皇亲贵胄;论礼节,世子是咱们府上贵客,按道理借你们十个胆子也不敢在世子面前放肆。昨日之事若被外人瞧见,叫人对我虞府如何想?人都说‘上行下效’,难道我平日,便是这样教你们待客之道的?” 他这话说得重,谷雨此刻才意识道虞淮安怕是真的恼了,赶忙端正态度向他一拜:“大人,谷雨知错,再也不敢了。” 虞淮安不说话,只定定地垂眸看他,直将人看得惶恐受不住,才轻描淡写道: “知错便好。” “既是做错了事,理当受罚。”虞淮安摩挲了下掌根:“你恃宠而骄,目无尊长,这其中也有我管教失当的不是。今日你对世子失敬,我罚你打扫一个月的宗祠,谷雨,你可心服?” 这宗祠里供的悉是虞家祖先,瓜果香火不绝,每日有专人打扫。责罚谷雨,也不过是叫他反思反思,长个记性。谷雨见虞淮安虽然嘴上责备,到底还是疼他,心下仅剩的那一点委屈和不满也都散了个干净。他从小在虞府长大,好歹也是见过上一任宁南侯管教家仆的。本以为今天一顿鞭笞是免不了了,一听虞淮安居然只是罚他打扫宗祠,愣了片刻后胸口却是一热:
131 首页 上一页 8 9 10 11 12 13 下一页 尾页
|